第5章 这样满意吗（修）
刘文亮正在监控器前看之前录制的舞台效果，看着打光和机位配合，正觉这里那里的似乎都有问题，身旁就多了道人影。
他仰头就见裴浠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修长的手指虚点着屏幕，“这里，镜头切的太远，舞台不大全景不需要拉这么远。”
刘文亮回头看了几眼，激动的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个原因，不行，我得让人去挪一下。”
起身刚要跑就被赶来的主管直接拦住，主管余光瞥着裴浠，突然有些不确定他为什么会在刘导这里。
不是……也是为了宣书吧？他心中一突，迎着刘文亮的目光将宣书遇到的情况讲了一遍。
“你们怎么选的人！怎么安排的？节目才刚开始就摊上这些烂事，你还威胁人家让人家就这么算了？”
刘文亮都想将主管的脑子拧下来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水，这事处理不好等宣书淘汰后离开节目组，到时只要她把事实挂到网上，他们这档节目不用对手泼黑料，自己就摘不干净！
主管有些讪讪，一个小选手他愿意屈尊降贵已经很给面子了好不好……
“行了，这事我去处理，你把你的手下都给我约束好了，再有这种情况你也一起滚蛋！”
刘文亮气的要死，正思忖着该如何解决，结果转头就见裴浠正懒懒的站在一旁，看向他时还难得扯了一抹冷笑。
“这事……很有趣，早知道你们这档节目是这种风格，你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同意，你说新月他们知道了，会不会怕被牵连？”
“这，你说什么呢，哪有这么严重，我这不是正准备去解决吗？”
刘文亮笑的牵强，裴浠却像是没看到一般，只散漫的嗯了一声，然后又丢出一句。
“如果没有钱珺在，你说这事，他，还会知道吗？”
他抬手指了指主管，还好脾气的将他之前的那番话用一模一样的调子复述了一遍。
刘文亮气的头疼，这事……他是真的委屈和冤枉，宣书的这个名额是他放出去的，也特意强调过这个名额可以给，但只给她。
他的节目需要爆点，不管是各个公司选送来的唱跳俱佳的练习生，还是钱珺这样的名门小公主，亦或是宣书这种美到极致人比花娇的超级美人，他全都需要。
他看上的就是宣书那艳若桃李的脸，所以名额给出去的时候还一再的强调过。
只是这中间不知出了什么差错，程曼琳所在的魔笛娱乐对这个名额似乎有不同的心思。
他看着裴浠淡漠的唇角微微上扬，那弧度似是他不给出一个交代，他就会立马撂挑子不干一般，头，更疼了。
“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我现在就去找那位祖宗，这样行吗？”
裴浠耸肩，“刘导，我只是个局外人，这件事不需要我满意。”
刘文亮一滞，无语抬手指了指他，局外人还在这里威胁！行，你可以的！
休息室里，钱珺正拉着工作人员要手机，“不行，我得给我爸打电话，这破节目我不参加了。”
工作人员苦着脸躲着她，宣书拉过她不让她再去为难这些工作人员，人家就是个没话语权的小喽啰，难为他们又何必呢。
“珺珺，刚刚谢谢你。”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们这么投缘，我当然要对你好。”
钱珺其实更想说的是，这件事根本就不用她帮忙，有裴浠在只要他愿意出面，就一定能顺利解决。
可惜这两人一个比一个拧巴。
刘文亮急匆匆进来，进门就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宣书同学，你联系上曼琳了吗？”
宣书无摇头，“我的手机被你们收上去了。”
刘文亮：“……”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手下那些家伙怎么还这么死脑筋！
他有些气急败坏，宣书看着他神色却是异常平静，她不是裴浠也不是钱珺，她没有跟节目组对抗的底气，所以她从头到尾都很平静。
“刘导，你们如果联系不上琳姐，那我来打电话结果也是一样。”
如果有人存心想让她没办法完成初舞台，又用这样的方式让人把她的电脑格掉，那她一定也无法联系上程曼琳。
自从半月前她拿到了入营的名额，程曼琳就突然忙了起来，公司给她安排了好几个新人，让她带着天南地北的赶场。
也许，这个时候她正好就在飞机上，有着最合适的理由接不到电话，顺带的没办法给节目组发伴奏带。
如果再周密一些，也许她的电脑也出了问题，或是被人留在了公司。
只要她无法完成初舞台的表演，这个名额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很可能会被人顶替。
可以顶替她的人，她心中已经自动浮现出人名。
刘文亮阴沉着脸，时间耗得已经有些久，按照之前的安排今天必须完成初舞台录制，也要完成导师舞台。
之后还有练习生和导师们近距离接触的晚宴，相关物料也要这这个阶段拍摄，这些都已经在准备说什么都不能再拖延。
他叹口气扫了眼钱珺，这才说道：“这件事我一定会严肃处理，相关人员我也会处分，你们看这样解决如何？
“我保证后期剪辑时每一期都给你固定的出镜时长，这次的初舞台录制，我会将你安排在倒数第二的位置，做为压轴表演，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最利于你的补偿。”
要知道一期节目固定时常是七十分钟，水果网站那边会额外放出一个会员版，是在这基础上多剪辑出的一些物料。
不管是正片还是会员版，各个公司的练习生要想多一些出镜时长，都是明码标价按秒交钱的。
他给宣书固定的出镜时长，就是给节目减少收入，他很亏的！
钱珺扯了扯宣书的胳膊，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见好就收，宣书原本也没想难为节目组，所以很识相的点头应下。
不过，有些话她不好多说，钱珺却是没什么顾忌，她大咧咧的一挑眉，“刘导，你说的固定时长是多久？我们要的可是单独镜头的固定时长，不是镜头扫过她出现在人堆中那种，那种可不算。”
刘文亮：“……”
生意人家出来的孩子怎么都这么精明！
他郁闷的咬牙，伸手比了个两分钟，钱珺立即摇头比出三根手指，然后在宣书和裴浠的围观中，顺利达成两分三十秒。
“没有伴奏带，你的初舞台？”
“如果一直联系不上琳姐，那就只能麻烦刘导给我找一把吉他，我自弹自唱就好。”
刘文亮：“……”
女团选秀节目里用吉他自弹自唱也是没谁了，他现在就后悔刚刚承诺将压轴的位置挪给她！
他不甘心的挣扎了一下：“其实裴浠的歌不少都适合唱跳，你要不要选一首他的歌？我来做中间人，不让他收你的版权费，咱们这也算应急了。”
宣书在他期盼的目光中微微摇头，她不想再跟裴浠扯上太多关系，这次也许已经承了一次情，她还不知该如何还回去。
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见她坚持，刘文亮叹口气，只能祈祷等轮到她上台时程曼琳那边已经联系上，可以顺利拿到伴奏带。
将电脑重新交给工作人员，两人出了休息室就默契的直接回了录制厅。
看台上，补好妆的练习生们都在各自的位置上三三两两的聊天，见到她们两个也只是探究的打量几眼就挪开视线。
“阿书，你干嘛躲着浠哥，我之前唱的那首歌就是他为你写的，你不会不知道啊。”
钱珺扯着宣书拼命的压低声音，总觉得不问清楚就难受的抓心挠肝。
宣书不知想到了什么哂笑了一声，转回头眸子里拢着认真，一字一顿的回她：“珺珺，这首不是新歌，这是五年前就写好的，五年，可以改变很多事。”
他们都没有站在原地固执的等待对方回眸，所以就算歌中再如何深情也已经与现在无关。
钱珺抿唇，还想再说什么，四角的扩音器中传来刘文亮试音的喂喂声，“五分钟后，录制开始，请大家做好准备。”
话题被打断，钱珺莫名的没了追问和劝说的心思，她侧头看着宣书昳丽的侧脸，突然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你们之间的事我这个局外人也不清楚，我以后不给你找麻烦了，嗯，除了跟节目有关的，我不再跟你提浠哥了。”
宣书侧头，笑容绝杀，“他是你哥哥的朋友，你是我的朋友。”
“对，所以我不管他了。”
反正初舞台录完了歌也唱过了！
钱珺笑的痞气，厌世脸上表情生动到再不觉有任何违和。
五分钟后，灯光亮起，录制继续，只是上台的练习生从宣书变成了畅文娱乐的三位练习生。
导师台上，裴浠的视线越过舞台，直直的落向看台上的宣书，看到她同钱珺有说有笑这才又慢慢的垂了眼帘。
五组练习生依次登台，在郑新月和吴盛的卖力调动下，初舞台的录制越来越顺利，只是程曼琳那边一直联系不上，刘文亮郁遂的让人寻了一把吉他。
“下一位，个人练习生，宣书。”
只剩最后两个节目，场中的扩音器里终于再次传来宣书的名字，她在所有人不解、嫉妒又质疑的目光中走上舞台。
舞台上工作人员已经摆上椅子支好话筒，只等她坐下就能开始……个人演唱会。
看台上再次哗然，这节目……选的不是唱跳型的练习生来组成女团出道吗？
“天，这是搞笑的吧，我眼前都有画面了，等咱们组团出道，咱们在前面卖力的唱跳，人家就在后面坐在椅子上悠哉的摆弄吉他。”
“节目组到底在搞什么？就算要选几个个人练习生，也选一点靠谱的好不好？”
“没准人家是个大vocal呢，声音绝美让咱们都自愧不如。”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毫不客气的涌入钱珺的耳朵里，她看着舞台上宣书那纤瘦的背影，忍不住捏起了拳。
表演一定要成功，一定要狠狠打脸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
舞台上，宣书镇定的将手指落在琴弦上，轻轻拨动试着声音，导师台上的郑新月已经彻底呆愣住，连惯常的开场都忘了说。
裴浠看着她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划过，脑海中当年的一幕幕不停涌动。
“开始前先介绍一下自己。”
终于回过神的郑新月攥着话筒，声音有些干涩，这节目……迟早药丸！
“导师们好，我叫宣书，是个人练习生。”
同钱珺一般简短的自我介绍听得郑新月额头的青筋都跟着跳了跳，她确定导师是个高危职业！
“你接下来的表演是要用到吉他？”
“是，因为伴奏带出了点意外。”
简单粗暴又似乎有些深意的回答让郑新月彻底自闭，她糟心的放回话筒，决定再也不做话多的那一个。
裴浠再次坐直身子，手中紧紧的攥着工作人员刚送上来的歌词。
他送她十八岁的盛夏，她送他无与伦比的肯定。
他们……真有默契！
灯光在几息间暗下，一抹追光打在宣书身上，她微微撩动眼帘，白皙的手指熟练的拨动琴弦，轻柔冷淡的嗓音传入话筒，将所有人的耳朵笼罩。
“你总说你有很多缺点，你说你怕我没有安全感……”
你总说我是最甜美的恋人，可那么好的你呀，你才是我最美好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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