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开箱，国宝露真容
李诚循声望去，看到几名北衙禁军将校飞奔过去，协助那人将一个黑乎乎的物件从几案下搬了出来。
娑婆寐见状惊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诚转向娑婆寐冷笑。
“啊！任杀任剐？听凭发落是吧？！好，好好，就听你的，老子今天要让你这个老家伙死得明明白白！”
说着，李诚一把揪住娑婆寐，将他拖向那边。
几位北衙禁军将校围拢在那个黑乎乎的物件前，挡得严严实实。
见李诚拖着娑婆寐到场，众人立即让开一条通道。
摆在地上的是个造型古朴的木箱子。
高约三寸，最宽处不足一尺。从它的正上方看，整体呈八角形状，就像长安酒楼里常见的那种餐食盒。
黑漆面斑驳，显然年代久远，上有一串串醒目的吐蕃文字。
李诚松开娑婆寐，掂量着这只吐蕃木箱，感到有些重量。
他仔细观察，试着打开箱盖。
然而，箱盖严丝合缝，根本无法掀开。
“老家伙！过来！”
听到李诚粗门大嗓地呼唤，娑婆寐赶紧上前。
他紧盯着这只木箱，有些不知所措。
李诚厉声质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娑婆寐一脸无辜地说：“李将军，老夫也不认识啊！”
“金飚门除了你这个装疯卖傻的老家伙，还能有谁来住？藏宝阁也是你兴建的吧？明明就是藏宝阁里的东西，你不认识谁认识？！”
“这件东西真不是我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
见李诚又要动怒，娑婆寐赶紧想办法。
“李将军，从形制来看，应为吐蕃之物。具体里边藏着什么，不如打开木箱来看看。”
“废话！老子若能打开，还叫你来干什么？”
“老夫愿意尝试，看是否能打开此盒。”
“你来！”
李诚让道一旁，皱眉望着娑婆寐。
娑婆寐心里也没底，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物件，并不十分了解。
于是，小心翼翼地搬起木箱，轻轻摆放在几案上。
左看右看，上下端详。
呈八角形状的木箱子浑然一体，摸索半天仍未找到机关。
“都给老子让开！”
旁边的李诚有些不耐烦，拔出佩刀，挥刀砍向吐蕃木箱。
娑婆寐大惊失色，后撤步的同时，从后腰摸出一把天竺弯刀，拼尽全力予以格挡。
“当啷！”
两人的刀猛力相撞，发出铿锵之声。
飞骑将军李诚身强力壮，勇猛无敌，这一刀居然被老态龙钟的天竺方士娑婆寐挡开，感到十分意外。
“咦！你这个老家伙气力不减啊？”
说着，他又要举刀砍杀。
娑婆寐急忙劝阻道：“李将军，难道你忘了陇州官驿的冰封一幕？吐蕃使团数十人悉数冻僵，就是一刹那的事情。此吐蕃国宝十分诡异，还是不要鲁莽，小心行事啊！”
他将弯刀收起，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的额头点了两下，又绕着脸庞画了一圈。
似是祈祷，又像是在赐福。
李诚对此解释半信半疑。
“哎，陇州官驿的诡异冰封现象，虽然与翰林院画室如出一辙，但是否吐蕃国宝——藏地明堂火珠所致，至今尚未有定论。你敢胡乱猜测，居心何在？”
娑婆寐无奈地说：“李将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李诚质疑道：“愚蠢！你们都中了贼人奸计！那老子问你，翰林院画室出现诡异冰封一幕时，吐蕃国宝早已遗失，并未同时出现在翰林院，对此你该如何解释？所以，老子可以据此断定，制造冰封异象的不是吐蕃国宝——藏地明堂火珠，而是有人在背后暗做手脚！”
与娑婆寐谨小慎微相比，飞骑将军李诚倒是人间清醒。
他这一番言论，将对方驳斥得哑口无言。
娑婆寐看一眼古朴的吐蕃木箱，又看一眼势在必得的李诚，只好退到一旁，不再坚持。
众人纷纷退后，紧张观望。
这一次，李诚双手持刀，大吼一声，用足了力气朝木箱砍去。
只听“嘡”的一声，李诚的佩刀就像砍在了一块石头上，紧接着又被木箱弹开。
双手发麻，佩刀差点儿脱手飞出。
“咦？还真见了鬼了。”
李诚上前细看，发现吐蕃木箱上仅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而已，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这是什么木头？居然硬得像块顽石？”
娑婆寐也凑了过来，特意摸一下木箱的边缘，以便判断材质。
“好像是吐蕃铁背栎！”
“铁背栎？”
“此树种生长在雪域高原雪线左近的奇寒之地，每百年仅生长一寸，木质紧实，坚硬如铁。因不宜砍伐，最高者已逾十余丈，存活数万年之久。老夫以为，应该是吐蕃铁背栎。”
李诚收刀，拿起这只造型古朴的吐蕃木箱琢磨着。
“哎，老家伙，你确定是铁背栎？”
“八九不离十。”
“说一千道一万，它不还是块破木头？是木头就好办了！老子用火烧之法试试，就不信打不开它！”
“李将军，使不得呀！”
娑婆寐又想劝阻，正要上前。
忽然，李诚手里的吐蕃木箱微微抖动了几下，似乎放置在里边的东西想钻出来。
李诚险些把持不稳，立即将木箱放回原处。
“咔哒”一声。
呈八角形状的吐蕃木箱徐徐升起，大概据几案桌面一寸有余时停下，慢慢转动起来。
在场的娑婆寐以及北衙禁军将校都感到诧异，下意识退后。
唯有李诚沉稳如山，原地不动。
他俯身观察，这才发现，原来是木箱的底部伸出一截中轴，将其整体支撑起来。
不停转动的木箱宛如一只巨型陀螺。
它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八角渐渐消失了，最终形成黑白两色的阴阳八卦图案。
上下两层分离，转动戛然而止。
吐蕃木箱打开了？
李诚神情严肃地上前一步，探查箱内之物。
一块不规则形状的暗褐色石头稳稳当当躺在吐蕃木箱里，某些部位呈现黢黑鎏金效果，隐隐透出金属光泽。
“藏地明堂火珠？！”
李诚一声惊呼。
或许是过于激动，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
娑婆寐以及在场的北衙禁军将校抑制不住好奇，纷纷凑上前来。
李诚壮着胆子，拿起这件宝物欣赏，眼睛烁烁放光。
旁边的娑婆寐见状同样激动。
“李将军，你确定这块石头就是吐蕃国宝——藏地明堂火珠？”
李诚言之凿凿地说：“对啊！老子虽然没有见过此物，但是经吐蕃使臣噶伦加措描述，翰林院将作少监阎立本曾经绘制过一张藏地明堂火珠图，与这件东西别无二致。所谓吐蕃国宝，其实就是一颗陨星！”
得知眼前之物确为吐蕃国宝，娑婆寐的脸上浮现贪婪之色。
忽然萌生抢夺之意。
他趁李诚等人没有防备，一只手悄悄摸向藏在后腰的天竺弯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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