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极限拉扯
洛清霖分不清,姜烟屿这句话是哄他的谎言,还是真话,回了一句不痛不痒的“是吗?”,便自顾自弯下身,打开鞋柜。
鞋柜里也没积尘,堆积在里头的旧鞋子皆被清洗过。
柜里本该只有一双白色棉拖鞋,但此时却凭空多了一双黑色拖鞋,明显是姜烟屿的手笔。
洛清霖将两双拖鞋拿出,将黑色那双放到姜烟屿脚边,自己则蹲下身换鞋。
裤腿和帆布鞋表面都沾着绿,鞋带里还卡着玻璃渣子。洛清霖思忖片刻,决心先把鞋换下,再去客厅里拿垃圾桶,把玻璃渣抖进去。
“别动,坐好。”姜烟屿忽然拉住洛清霖说。
姜烟屿从鞋柜旁拿出一张折叠椅,展开置在地上,摁着洛清霖的肩让他坐下。
一见姜烟屿蹲下身,洛清霖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便不自觉将腿往后收。
“你缩什么?”姜烟屿一把捉住他的脚腕说。
洛清霖的脚腕细瘦,姜烟屿一只手便能轻易握住,锁在掌间还有空余,手指稍一使力磨,就会在踝窝处留下红痕。
“鞋带上有玻璃渣。”洛清霖提醒道。
“我知道,”姜烟屿道,“你别伤着自己的手,摄影师的手不是很重要?”
这是哪来的歪理论?
摄影师就算是手断了,也能指挥别人拍。
洛清霖看向别处,小声嘟囔道:“又不是钢琴家的手,这么小心作什么。”
姜烟屿一手握住脚腕,一手鞋后跟,轻轻往下拽,很快帮洛清霖脱掉鞋。
鞋脚一分离,洛清霖就将腿往下放,试图以掩耳不及之势穿好拖鞋。
然而姜烟屿不放手,仍攥着脚腕往上提,不让他穿鞋。洛清霖牟足劲,又使了几下力,却连拖鞋面都没碰到。
“又怎么了?”洛清霖无奈地问。
姜烟屿抬眸,脸上现出狡黠暧昧的笑,问说:“洛先生不是直男吗?怎么还穿白袜?”
他明明都承认过自己心慌,为什么还要打趣说他是直男?
洛清霖怀疑,姜烟屿会一直开这种逗弄玩笑,直到他成功告白为止。
“直男就不能穿白袜?”洛清霖回呛说,“你这是刻板印象,性向认知肤浅。”
“能,怎么不能?”姜烟屿轻笑着点点头,慢条斯理道,“但是,你紧张什么?”
不知何时,洛清霖的脚趾尽数蜷缩起来,足弓紧缩,脚背被绷成光滑的弧面。
“我不紧张,我的脚平时就长这样。”洛清霖嘴硬道。
姜烟屿将手指摁到踝窝处,细细摩挲,时而使力时而轻柔,“是吗?”
钻心的痒从脚踝处蔓延,爬到心口,姜烟屿仿佛不是在挠他的踝窝,而是在挠他的心脏。
洛清霖侧过头,紧紧抿着唇,将视线放到客厅中。
麻意像是快要盛满容器的水,已高高筑起,冒出头,就要往容器外涌。
视线扫到茶几上的几个餐盒,洛清霖被挠得紧缩的心脏终于放松,似是在悬空中抓住了绳索。
“放开,我饿了。”洛清霖语调平稳地说。
语毕,脚踝上的手指骤停一瞬,而后忽然狠狠向里掐,痛得洛清霖皱紧眉头。
“嘶”
听到痛呼,姜烟屿这才松开手,“不好意思,没注意力度。”话虽是在道歉,却听不见半分歉意。
洛清霖瞪了姜烟屿一眼,自己动手脱掉另一只鞋,快速穿好拖鞋,再不给姜烟屿捉弄他的机会。
“洛先生穿白袜太性感,我忍不住就”
“停!”
这狐狸精一天不说骚话就不舒坦,活不下去似的。
前几日忙着工作,姜烟屿没时间和他开玩笑,他还以为姜烟屿已经改邪归正。哪想到这才没消停几天,这轻浮的毛病又开始犯。
洛清霖站起身,提起帆布鞋,大步往浴室走。
“你不是说饿了?”姜烟屿换上拖鞋问。
“等会儿再说。”
浴室只有几平米,洗脸池旁边紧挨着淋浴间和马桶。
进了浴室,洛清霖将鞋上的玻璃渣抖进垃圾桶,拉开洗脸池下的柜子,熟练拿出漂白剂。
这瓶漂白剂崭新,未拆包装,瓶盖紧合,外面包着一层塑料,沉甸甸的。
可洛清霖记得,他上次离家时,原本的漂白剂已被用去大半。
脱下裤子,洛清霖打开漂白剂,将液剂一点点洒在沾到苦艾酒的地方。
将裤子和鞋子放在盆中,洛清霖又走到淋浴间里。
置物架被钉在墙上,里面摆放着他常用的沐浴液和洗发露,但全都是崭新的,未拆过包装。
家里的东西都摆在原地,看似无变化,但其实每一样都已经被悄悄换新。
心口然有些软,像是被浸泡在温水之中。
“洛先生怎么在浴室里待这么久,难道在背着我偷偷干坏事?”姜烟屿的喊声乍现。
感动还没持续几秒,就被姜烟屿的调笑打碎。洛清霖揪了揪头发,无奈叹口气,终于往客厅走。
脚刚踏过门,洛清霖就忽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
他刚刚顺手把裤子脱了,但没拿换洗的裤子进浴室!洛清霖赶紧缩回浴室,咚的一声关上门。
“怎么了?”姜烟屿的声音渐近,很快抵达门外。
洛清霖拍了拍额头,后悔不已,“你,你能不能到卧室,帮我拿一条裤子过来?”
“裤子?”姜烟屿带着暧昧的笑意问,“你真在里面偷偷干坏事了?时间这么短?”
“没有!”洛清霖催促道,“我的睡裤放在衣柜第二层。”
“知道了。”姜烟屿没再继续打趣他,门外响起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没过一会儿,浴室门被敲响。
洛清霖将门打开一条缝,伸出手,示意姜烟屿把裤子放到自己手上。
接过裤子,洛清霖又快速将门合上。
裤子被揉成一团,洛清霖抓起一角抖开,才发现这是条短到夸张的黑色运动裤。
洛清霖确信这不是他的裤子,只有姜烟屿才会穿这种裤子四处招摇。
“洛先生快换上吧,再不出来,菜都要凉了。”
姜烟屿走回茶几前的沙发上坐着,又催促道:“我还点了你喜欢的糯米丸子甜酒酿。”
讨嫌的狐狸精。
洛清霖在心里暗骂几句,最终还是将裤子穿上。
运动裤过短,连洛清霖大腿的一半都没遮到,松松垮垮。他将裤腿往下扯了扯,这才推门走出去。
洛清霖腿上的皮肤光洁,几乎没有毛发,一双腿线条匀称,细瘦白皙。
虽然洛清霖讨厌运动,但大腿上竟有薄薄一小层肌肉,正随着步子的起伏,舒张再紧缩。
喉头蓦然有点痒,姜烟屿的视线从他的脚踝一路往上,停在微红的膝盖处。
洛清霖没去浴室换一条新的裤子,而是直接走到沙发上坐着,顺便将两只拖鞋也甩落在地。
姜烟屿瞄了眼他悬在空中的脚,问道:“你把鞋脱了干什么”
洛清霖大喇喇岔开腿,一条腿往上收,另一条腿自然往下垂。
“你刚不是说白袜性感?现在,够不够性感?”洛清霖晃了晃穿着白袜的脚,冷冷地问。
裤子本来就短,腿再往两边分开,裤腿更是往上滑,漏出一大截白净的皮肤。
喉头处痒意愈发严重,甚至变得干渴,姜烟屿无声咽下一口唾沫,以缓解喉间的渴意。
“姜先生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洛清霖将脚尖对着姜烟屿,又晃了晃,挑衅地问道。
闻言,姜烟屿的眼神暗了暗,他丢开手中的刀叉,站起身俯视着洛清霖。
“洛先生对旁人倒是温柔,白笙云让你这么生气,你都还想着去道歉,怎么一轮到我,就变得又冷淡又开不起玩笑?”
洛清霖睁大一双无辜的桃花眼,理所当然道:“因为别人不会让我心慌。”
这话是洛清霖第二次说,上次说得磕磕绊绊,这次却从容不迫,他甚至还挑衅地挑挑眉。
姜烟屿嗤笑一声,俯下身和洛清霖平视,问道:“你不是直男吗?你心慌什么?”
“我是心慌,又不是心动,怎么就不是直男?”洛清霖回呛说。
洛清霖打定主意,他今天要是不把狐狸精说得哑口无言,接下来去巴黎的一个月都别想消停。
而姜烟屿似是被他的逻辑打败,抿紧嘴唇,沉默了好半晌都不说话。
气氛凝滞,对话陷入僵局。
正当洛清霖在心里庆祝狐狸精吃瘪时,姜烟屿忽然拉过他的一只手,使力将他翻了个身,让他跪坐在沙发上。
这狐狸精居然说不过他,就动用武力!
洛清霖将另一只手撑在沙发背上,企图站起身,脱离桎梏。
但还未使力,那只手就被姜烟屿一把抓住,跟另一只手一起反剪在身后。
“放开。”洛清霖挣动着说。
姜烟屿一手扼住他的腕,一手抓住他的右脚踝说:“你不是直男?同性之间碰一碰,应该也没关系吧?”
姜烟屿右手使力,将洛清霖的右腿往旁边拉,左膝则压在他的左小腿上,防止他挣动。
“你刚刚不是问我,那样够不够性感?”
姜烟屿将身体往前压,覆在洛清霖背上说:“洛先生现在这样才够性感,性感得我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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