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此间事了
半个月过去了，卡诺坐在赫敏的办公室中，拿着一份报告乐呵呵的读着。
他离开之后，美国巫师组织了能找到的所有人来破解卡诺留下的封锁魔法。
结局显而易见，不管是名宿大家，还是毛头小子，没人能打破大门。
黑暗中的囚徒在卡诺特意留下的缝隙前满怀希望的看了两天，随后被寇豪格遗憾的告知，我们无能为力。
话音刚落，最后的缝隙也被活动起来的藤蔓挡住，一切都被掩埋在了黑暗中。
门外的众人能听到里面不断传来尖叫，咒骂，推搡，打斗的声音，最后只剩下了机械的摩擦切割声和琼斯悠长缓慢的惨叫。
卡诺说谎了，他留下的藤蔓直接缠在了琼斯的骨骼上，顺便代替了他身上的血管。
破灭的希望比绝望本身更可怕。
七天之内，琼斯想死也死不掉，更别提被那些临时制造的工具乱刀分尸了。
囚禁时间终于结束，但里面早就没有了任何声音。美国傲罗们破门而入，琼斯的破碎尸体掉了一地。
屋内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人，他们的精神全都崩溃了，比钻心咒的效果还好。
“美国人说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说。”赫敏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他们重修了伍尔沃斯大楼的内部空间。行动计划彻底销毁，活下来的人在社会意义上消失了，有关你到访的一切记录也被删除。”
卡诺笑着摇摇头，他们装糊涂有一手的。没人知道我丢人了，那我就没丢人。
“年龄越大，我就越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
“没什么。不这样做，这些美国人根本不能理解我们的愤怒。”赫敏捏紧了手中的羽毛笔，“刺杀我倒是没什么，他们竟然敢打老校长坟墓的主意。”
“而且，如果英国魔法界真的分裂并且内战，会死多少人？”
赫敏认真的看着卡诺：“你只是有仇必报而已。”
卡诺笑着起身：“放心吧，很多年前老校长就提醒过我，不要沉溺于仇恨和杀戮。”
“我先回去了。”
但赫敏却摇摇头，她还有话要说。
“这一次袭击前，琼斯确实联系过那些纯血家族。”她有些迟疑，“他们也确实提供了我的返程路线，以及霍格沃茨的防御力量。但他们没有派人参与行动。”
“他们想借刀杀人？”
“没错，但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
赫敏拿出信件，递给卡诺：“这是他们寄来的匿名信件，以后我都不会再遭受来自他们的刺杀了。”
卡诺拿过信件仔细查看，这虽然是封匿名信，但下面盖着一排纯血家族的纹章印记。
纯血家族确实把赫敏的行动路线透露给了美国巫师，如果他们能杀掉赫敏也好，杀不掉也没什么损失。
但是当卡诺披露了美国魔法国会的全部计划之后，纯血家族们也坐不住了。
一旦英国魔法界解体，纯血家族的利益将会受到极大损害。相比之下，赫敏的一份贸易协定只是疥癣之疾，她在此时死亡造成的动荡与分裂才是心腹大患。
所以他们最终决定暂时停止对赫敏明里暗里的针对，这段时间内尽力配合她维持英国魔法界的稳定。
当然，如果赫敏激进的削减他们的利益，这份停战协定就会作废。
“真是极大的让步。”卡诺感慨到，“那你又是怎么想的？”
赫敏叹了口气：“我现在反而有些犹豫了。”
“英国政界的动荡可能要持续十年，在这段时间内我能润物无声的进行很多工作，甚至能用各种手段把威森加摩中大部分尸位素餐的纯血巫师赶出去。”
“但我真的要这么做吗？”
这次英国脱欧，对魔法界造成的冲击仍然局限于一部分在英国商界有投资的巫师商人。
但如果英国本身分裂，所有的麻瓜巫师，甚至是混血巫师都会天然的分裂成几个阵营。
如果他们同时掌握了威森加摩的众多席位，完全可以通过合法方式让英国魔法部也同步分裂。
“英国魔法部与麻瓜政府一直貌似两相独立，但事实上两者的结合不可分割，而且随着我的改革变得愈发紧密。”
“我感觉自己站在一个微妙的路口，向哪个方向走都不太对。”赫敏显得非常苦恼。
作为麻瓜巫师，她有志于改变魔法界纯血当道的不公环境，但身为魔法部部长，职责要求她不能带着巫师们变成麻瓜的从属。
卡诺摸着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头。
英国巫师和普通人之间的关系与中国完全不同。巫师审判在历史上一次接一次，手段也相当残忍，双方互相都没什么好印象。
哪怕是现在开始寻求两者的平等融合，这也很可能是个绵延几代人的长远工程。
“那就走一条平衡的路吧。”卡诺也只能这样说到，“不偏不倚，既不屈从于纯血家族，也不过分偏袒麻瓜巫师，居中协调他们的关系。”
赫敏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小姑娘，她也知道应该努力的找到那个纯血与麻瓜权利的平衡点。
但这条路太难了，甚至以前一直支持他的麻瓜巫师们也不一定能理解。
她期望着卡诺能给出更巧妙的意见，但现在看来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赫敏只能接受现实。
“就像你常说的，在动态中寻找平衡？”
“我常说的不是一抓就死，一放就乱吗？”
两人相视苦笑，卡诺起身告辞。
“对了，罗丝那孩子也很聪明，有没有考虑过让她以后也参与政治活动？”卡诺突然想起什么。
“还是算了，我不想让这孩子也卷进这滩浑水里。”赫敏摇摇头，“过几天我准备让卢娜带着她去旅行，也许她也可以成为一个探险家。”
卡诺哈哈一笑，离开了部长办公室。
赫敏是个聪明人，一直都是。
“我回来了，亲爱的！”卡诺终于回到家中，芙蓉正坐在客厅里织毛衣。
“梅林和摩根已经出发去中国考试了，你也不说送送。”芙蓉有些不满的放下针线活。
“过几天我就去，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去国内了。”卡诺坐在芙蓉身边，搂住她的腰，“高文呢？”
“在女王那边，她似乎想给高文介绍女朋友。”芙蓉有些哭笑不得。
“排除她心里的算计，人老了也确实喜欢做红娘。”
“那我老了会是什么样呢？”芙蓉看着多年来只是越发成熟的丈夫，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你肯定会是全世界最慈祥的老太太啊。”卡诺笑着抱紧了自己的爱人。
“我的实力应该是进不了幻想乡的。”芙蓉小声说着，“我怕我走了之后你会很寂寞。”
“亲爱的，我可是神灵。”卡诺轻轻说到，“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的。”
“如果事不可为，也别强求。”芙蓉拿出魔杖，控制着留声机开始演奏，“至少现在，让我们跳舞吧。”
悠扬的音乐盘旋在别墅中，两人跟随着舒缓的节奏摇晃着身体。
直到永夜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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