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啪”的一声脆响,惊呆了所有人。
夏天的校服裤衣料很薄，几乎起不到什么防范作用。
江吟溪能清楚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阵阵疼痛。
大脑懵住，整个人呆滞地反应不过来。
身为豪门江家唯一的继承人,江吟溪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着，用千娇万宠来形容也不为过,从来没有人敢对他不敬。
即便是他爸都不敢这样打他，竟然被顾临野打了屁股。
空气中弥漫开死寂。
沉默,令人头皮发麻的沉默弥漫开。
顾临野率先打破沉默,磕磕绊绊地说：“抱、抱歉。”
江吟溪掀起眼帘,浅棕色眼眸冷淡睨了顾临野一眼。
如果顾临野给他好好道歉，他勉强考虑原谅这个狗东西半秒钟。
“顾临野，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顾临野手臂停留在半空中，掌心还残留着刚才的温热触感,摸起来软软的很有弹性。
他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呃……同桌，你屁股好翘。”
“？？？”
江吟溪神色错愕，不敢相信顾临野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顾临野说完才反应过来,急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是说对不起,我错了，我刚才是鬼迷心窍不小心打了你,我不是故意的。”
“你别生气啊，你屁股不翘，真的不翘。”
江吟溪气得大脑嗡嗡响,白皙脸颊泛起浅红，扭头转身就走，不想再看到顾临野这个混蛋。
“同桌,你别走，你先听我解释。”顾临野急忙追上来，拽住少年的手腕。
顾临野摆着好脸色，低声下气地道歉：“同桌，我知道错了。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听到你要去和别的男人在外面过夜，我火气猛地就上来了，没控制住自己的手。”
江吟溪清冷漂亮的面容蒙上愠怒的薄红，“我和其他人在外面过夜，关你什么事？”
顾临野认真解释理由，“我这不是担心你遇到坏人么，最近新闻上经常有男高中生被网友蒙骗，然后拐卖进大山里，最后全身器官都被掏空了，特别恐怖。”
“同桌你别生气了，我替你教训这只不知羞耻的右手可以吗？”
江吟溪精致眉眼染着浅红，冷着脸说：“你把右手弄断，我勉强考虑原谅你。”
顾临野笑道：“我把右手弄断以后还怎么帮你按摩，同桌，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江吟溪懒得听他鬼扯，径直往前走。
如果换成任何一个人对他做这种事情，现在骨灰都被他扬了。
顾临野干脆说：“同桌，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可以打回来，我不介意。”
听到这么离谱的请求，江吟溪浅棕色眼眸瞪了他一眼，冷声道：“我介意。”
“你刚才的行为冒犯到我了，很没有礼貌。”
顾临野低声下气，放轻嗓音哄人，态度卑微的像是在哄老婆。
“同桌，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打你了，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
江吟溪冷冰冰地说：“不能。”
顾临野往四周看了一圈，深沉道：“这里有榴莲吗？”
忽然换了个话题，江吟溪懵住了，“你要吃榴莲吗？”
顾临野神色诚恳：“我不吃榴莲，我打算跪在榴莲上祈求江吟溪同学的原谅。或者有藤条吗？我去找根藤条来负荆请罪。我犯了滔天大罪，必须重重地惩罚我，让我记住这次的教训。”
江吟溪：“……”
倒也没有负荆请罪这么严重。
顾临野转身往超市走，“我现在去买个榴莲，在榴莲上跪着，从日出跪到日落，直到我同桌肯原谅我为止。”
江吟溪拽住顾临野的手臂，紧绷的唇角抿了抿，“不需要买榴莲。”
顾临野漆黑眼眸泛起笑意，想牵少年的右手，“同桌，你原谅我了么？”
“买榴莲还要浪费钱。”
江吟溪甩开他的手，声线清冷，冷淡道：“家里有菜刀，你直接跪在菜刀上吧。”
顾临野唇角笑意僵住，“同桌，你是不是想要我死。”
江吟溪抿了抿唇，勉强忍住笑意：“对。”
顾临野眉眼黯淡，叹了口气，失落道：“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你有了新人，就忘记了我这个糟糠之妻。还想用菜刀谋杀我。不过没关系，我心甘情愿为了江吟溪而死。我生是江吟溪的魂，死是江吟溪的鬼。”
听到这些夸张又沙雕的话，江吟溪忍不住唇角翘起，清了清嗓子：“你能不能不要乱用成语。糟糠之妻不是这么用的。”
顾临野强行牵起唇角，笑容苦涩道：“没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反正在你心里，那个男生最重要，我根本不重要。”
江吟溪无奈地叹了口气，澄清道：“我和那个男生根本不熟，我连他名字都没记住。”
“就算现在不熟，等你们去海洋馆玩一次，在酒店住一晚上，肯定也会变得熟悉。你们在海洋馆玩得开心快乐，我一个人在宿舍学习，遇到不会做的题目，连个问的人都没有。唉，没事，我一个人可以熬过去的，你不需要陪我。”
顾临野眉眼低垂，笼罩着一层灰暗压抑的黯淡，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可怜狗狗。
江吟溪控制不住地心软了，“那我不去海洋馆了，我留下来辅导你学习吧。”
顾临野面无表情地绷着脸，以拳抵唇咳嗽了两下，尽量让自己不要看起来太开心，“好啊。”
“能随便给陌生人发腹肌照片的男生，一点都不洁身自爱，更不守男德。这种不守男德的男生肯定很渣很花心。同桌，你还是趁早远离比较好，小心被传染了脏病。”
顾临野神色隐约透露出自豪，“我就不一样了。我从来不给陌生人发腹肌照片，我的照片只给你一个人发。”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奇奇怪怪的。
江吟溪疑惑：“你为什么要给我发照片？”
顾临野理所当然：“因为我们是好兄弟啊。”
江吟溪婉拒道：“不用了，我不想看你的腹肌照片。”
走在操场的跑道。
顾临野拿出手机，担心道：“我先给医院打个电话，问问我妈醒了没有。”
“好，快问问阿姨情况怎么样了。”
顾临野给医院打了个电话。
“医院说我妈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但是还在昏迷，过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清醒。”
江吟溪松了口气：“阿姨没事就好。”
顾临野按了按太阳穴，头疼道：“等我妈清醒以后，问一问我妈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顾大志给妹妹拍照片到底是想做什么。顾大志这个畜生，我饶不了他。”
“顾大志的事情先放一放。”
江吟溪很担心顾甜甜的安危，“你现在快给王奶奶打个电话，问问妹妹怎么样了。”
和王奶奶打完电话。
顾临野无奈地说：“甜甜说她今晚想在王奶奶家睡觉，不回家了。”
江吟溪怔愣：“为什么呀？”
“小丫头玩疯了，乐不思蜀。好像在玩什么跳皮筋。”
顾临野拍了拍少年肩膀，勾肩搭背：“没事，我妹妹经常在王奶奶家里睡觉。王奶奶人很好，算是看着甜甜长大的，不用担心。”
“我们先回家吧。”
回到家里。
狭窄破旧的房间内，空荡安静的没有人影。
顾临野深邃眉眼笼罩在阴影中，轻声叹息：“今晚我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江吟溪怕顾临野触景生情心里会难受，放轻嗓音安慰道：“阿姨很快会好起来的，家里马上就能恢复热闹，你不要胡思乱想。”
顾临野深思道：“我没有胡思乱想。我只是在想……”
“在想什么？”
顾临野顿了顿，勾起唇角：“家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那我岂不是可以和江吟溪同学共同度过甜蜜的二人世界。”
江吟溪：“……”
他就不该多嘴安慰顾临野。
“你一个人过二人世界吧。我要睡觉了，好困。”江吟溪揉了揉眼睛，眼皮沉重的快要抬不起来。
“你不洗澡吗？”
江吟溪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眼睛泛红：“嗯，先洗个澡吧。”
顾临野提议道：“我也想洗澡，要不我们一起洗澡？”
江吟溪愣了两秒，“我们为什么要一起洗澡？”
顾临野耳根微红，理直气壮：“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想两个人一起洗澡比较方便，我还可以帮你擦背。”
“直男和直男一起洗澡很正常，你不用害羞。”
“我没有害羞。”
江吟溪脑袋木木的，认真思考了几秒。
前世，他们经常一起洗澡。但是那时候他们已经认识了三年，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更是彼此最亲密的兄弟，一起洗澡也很正常。
现在他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一起洗澡未免有些太快了。朋友之间的相处也要循序渐进慢慢来，不能一蹴而就。
江吟溪冷淡拒绝：“不用了。我比较喜欢一个人洗澡。”
“那你先去洗澡吧，我等会儿再洗。”
顾临野拿起书桌上的语文书，勤奋刻苦：“我现在开始背《离骚》。长太息以掩涕兮……”
江吟溪眼眸微弯，赞赏道：“今天挺自觉的。”
顾临野挺起胸膛：“我热爱学习，一向很自觉。再说我不能辜负江吟溪同学对我的信任。”
“你确定你不是想看我穿女装？”
被戳中了心思，顾临野咳嗽了两下，心虚掩饰道：“咳咳咳……两者都有吧。最主要还是因为我比较喜欢学习。一天不学习，我浑身难受。”
“那你好好背《离骚》，我等会儿来检查。”
顾临野自信道：“不就是《离骚》么，对我来说太简单了，用不了半个小时，五分钟我就背完了。”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顾临野继续往下背，发现有很多字他都不认识。
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
“姱”怎么读？
“鞿”怎么念？
“謇朝谇”又是什么东西？
无奈之下，顾临野只好打开手机开始百度，查找每个字的读音和解释。
“姱”读作kuā。
“鞿”读作ji。
“謇朝谇”读作jiǎnzhāosui。
淋浴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听到江吟溪洗澡的水声，顾临野心乱如麻，一句文言文都看不进去。
文言文哪里有他同桌长得好看。
顾临野干脆切换到手机屏保，屏保照片是少年的温馨睡颜，开始欣赏少年的清纯美貌。
他手机里存了很多江吟溪的照片，有些是他偷拍的照片，还有些是他从论坛的舔颜楼里面保存的。照片的种类五花八门，有的是江吟溪在操场跑步的照片，有的是江吟溪低头吃饭，唇色被水汽蒸得绯红的照片，还有的是江吟溪纤长眼睫阖上，睡颜恬静的照片。
江吟溪长得真好看啊。江吟溪像是可爱猫猫一样，拥有治愈人心的特异功能。
看到这些珍藏的照片，顾临野心情不自觉变得愉悦，连看课桌上的语文习题册都觉得顺眼了很多。
顾临野闲得无聊，随手打开学校论坛，一个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清冷漂亮猫系受和冷酷野性狗系攻的磕cp专楼】
顾临野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以为是猫和狗的萌宠照片。
他随手点进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他和江吟溪勾肩搭背抱在一起的照片。
联想到标题上的磕cp，顾临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似乎是磕他和江吟溪的cp楼。
草，就离谱，怎么会有这种帖子。
顾临野瞬间头皮发麻，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刚打算直接退出论坛，有条回复引起了顾临野的注意力。
【他们俩真的好有cp感啊，我今天拍到了一张巨有cp感的合照，姐妹们快来看啊啊啊磕死我了！！！不看后悔一辈子！！！】
顾临野指尖往下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照片。
照片内容是——
暖橘色的夕阳染红天际，学校的林荫路上。
两个穿高中校服的男生勾肩搭背往前走，姿态亲密。
顾临野左手拿着篮球，右手搂住江吟溪的肩膀。顾临野乖戾眉眼融化开，漆黑眼眸低垂，视线温柔地注视着江吟溪。
江吟溪微微仰起头，浅棕色眼眸泛着剔透的光，露出精致好看的下颚线。
视线相撞的那一刹那，恰好被镜头定格。
昏黄的斜阳在他们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暗影，影子交融在一起，显得密不可分。
色调光影构图都很好，有种平淡温馨的甜蜜感。
下面的回复是：
【校霸看学神的眼神好宠溺啊，学神看校霸的眼神明显也不一样，这就是眼神拉丝嘛，磕到了啊啊啊】
【这张照片的青春氛围感好绝！可能这就是夏天的感觉】
【啊啊啊好甜好甜好甜，磕死我了！！！他们绝对是真的！！！】
顾临野看了眼那张照片，觉得平平无奇，【你们也太容易满足了吧，这么普通的照片都觉得甜？】
楼主怒气冲冲地怼道：【你有什么照片可以拿出来，让姐妹们点评一下谁拍的照片更有cp感。白嫖还嫌这嫌那，你有本事自己去拍照啊！没有照片就闭嘴不要哔哔】
顾临野面无表情地打字道：【江吟溪正在我的房间里洗澡，你说我有没有照片。】
楼主：【哈哈哈哈哈江江还在我床上躺着呢，江江还亲手给我喂草莓呢！你能不能别白日做梦了，有照片快点拿出来，别浪费大家时间（翻白眼jpg）】
顾临野：【……】
顾临野翻看了一遍楼里的照片，发现这些磕cp的女生拍的照片还没有他偷拍的好看，他拍的照片明显更加有氛围感。
……这届磕cp的网友不太行啊。
这些女生大概是很喜欢他们，才费心费力拍这么多照片吧。
好东西要一起分享，发几张照片没什么。
顾临野懒得废话，随手发了五张照片。
一张是他和江吟溪打篮球的时候，江吟溪猝不及防钻进他怀里。当时旁边恰好有摄像机在录像，捕捉到了这张照片。
一张是他的手机屏保照片，江吟溪趴在课桌睡觉，他低下头，指尖虚浮在少年脸颊处，没有真正触碰到，若即若离地隐晦试探。
顾临野发完照片以后，帖子瞬间炸了，下面疯狂涌现出跟贴。
【啊啊啊姐妹简直是菩萨下凡来普度众生！】
【姐妹太会拍了啊啊啊，这张照片cp感爆棚呜呜呜，好涩好涩】
【好有cp感啊啊啊啊啊啊磕疯了啊啊啊甜晕了】
楼主滑跪道歉：【我为我刚才无知的话向你道歉！啊啊啊姐妹你是我的神！！！（噗通跪下）】
楼主私聊他，【姐妹，你拍的照片都是近距离的高清照片！太厉害了！我每次只敢隔很远拍，不敢离得太近了qaq】
顾临野：【为什么不敢靠近？】
楼主：【我不想打扰他们的生活。主要是顾临野太凶了，他一拳下去我可能就没命了。对啦，姐妹你从哪里搞到这么多近距离照片的？】
顾临野：【……】
楼主猜测道：【你是不是认识江神呀，所以才能拿到这么近距离的照片？！】
顾临野：“嗯。”
楼主：“姐妹，我拉你进一个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请问姐妹怎么称呼？”
顾临野打字：“id是喜欢喝水。”
楼主：“哈哈哈喜欢喝水这个名字还挺别致的。江神名字里有水，看得出你很喜欢江神了！”
顾临野没有反驳。
楼主热情道：“水水你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cp粉群里面的一员猛将！以后拍照的事情就交给你啦！群号是52163xxx”
“ok。”
顾临野随便登陆上小号，用小号加了磕cp的群聊。
“顾临野，你进来一下。”江吟溪的嗓音从淋浴间传来。
听到江吟溪的嗓音，顾临野放下手机，急忙往淋浴间走过去。
走到淋浴间门口，顾临野敲了敲门，担心问：“怎么了？”
江吟溪嗓音略微沙哑，“柜子上的洗发水用完了，你能帮我拿一瓶新的洗发水吗？”
“可以，我去拿一下。”
顾临野转身走到客厅，从客厅的橱柜里拿出一瓶未拆封的海飞丝洗发水。他拆掉海飞丝外面的塑料封皮，重新回到淋浴间门口。
“同桌，我开门给你送进去，还是你自己出来拿？”
“门没有锁，你直接送进来吧。”
听到这句话，顾临野喉咙发痒，攥紧手里的洗发水瓶子。
顾临野右手握住门把手，轻轻旋转，房门应声而开。
淋浴间内的热气扑面而来，混杂着清冽的柑橘味，还有浅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顾临野呼吸微窒，喉结上下滚动，走进水汽朦胧的淋浴间。
隔着水汽，顾临野怔怔地看向正在洗澡的少年。
少年眉眼清隽，雪白皮肤浸了水，愈发白皙莹亮，仿若刚出锅的糯米糕，看了让人想咬一口，尝尝味道是不是甜的。
水珠从精致的锁骨往下滑落，淌过漂亮的身体线条，落进隐秘处。
顾临野匆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一眼。
血液流动的速度加快，热量不断攀升。
蚂蚁在骨骼中攀爬，钻进心脏深处，痒意顺着四肢百骸钻进骨骼，浑身都开始发痒。
“你发什么呆呀。”
江吟溪清朗温润的嗓音唤回顾临野的神智。
“顾临野，你把洗发水放在洗衣机上面，就可以出去了。”
顾临野握紧手中的蓝瓶洗发水，低头不敢看江吟溪，嗓音干哑：“好。”
顾临野放下洗发水，恍恍惚惚地从淋浴间走出去。
走到外面。
顾临野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脑海内的绮丽幻想。
少年身材清瘦纤细，后背是纤细漂亮的蝴蝶骨。
这么好的身材……穿裙子肯定很漂亮……
顾临野打开手机，在桃宝的搜索框输入【短裙】。
下面出现了很多种类的裙子。
法式复古风连衣裙，露背方领长裙，猫耳女仆装。
看到女仆装，顾临野指尖停顿了两秒，点进去看了下。
模特身上穿着黑白相间的女仆装，据说是纯欲风。雪纺纱裙，黑色腿环，猫耳发箍，还有镂空颈环……
女仆裙很短，连膝盖都遮不住，只有几块布料遮住重要位置。
看到女模特火辣的身材，顾临野心如止水，没有一丝波澜，这种衣服真的能穿么，估计只能在家里穿吧。
在家里也不能穿，现在是酷夏，正是蚊子最多的时候，这套衣服几乎没什么布料，夏天穿这种衣服估计会被蚊子咬的满身包。
这套衣服的设计太不合理了。
设计师没有长脑子么，设计出来这么离谱的衣服，估计只能当抹布。
顾临野百无聊赖地刚要划走，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想法。
不知道这件衣服穿在江吟溪身上是什么模样？
少年皮肤冷白如瓷釉，黑色会衬托得他皮肤愈发白皙。黑色腿环束缚住雪白皮肉，吸引人去探索……
十秒钟后，
顾临野忽然感觉到，温热的血液从鼻腔留下，滴落到雪白的草稿纸，溅开一朵朵红梅。
顾临野从抽纸盒里面拿了张纸巾，急忙堵住鼻腔的血液。
顾临野心神荡漾，深呼吸了一口气，勉强稳住心神。
他心中的想法转瞬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
草……设计这套衣服的人简直是天才。
这套黑色镂空裙穿在别人身上，他内心毫无波澜，无聊得想去刷套数学卷打发时间。
穿在江吟溪身上，顾临野只要稍微幻想一下，就发现他根本抵抗不住。
不过，江吟溪肯定不会穿这种猫耳女仆装。
想想就好了，根本不可能实现。
顾临野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了。
正常直男会想看另一个直男穿女装吗？大概率不会。
难道他真的弯了么？
想检测有没有弯很简单。
如果他弯了，肯定会对男♂片有反应。
顾临野去找了一个男人“打架”的视频。
视频里。
两块白肉纠缠在一起，像是丑陋的野兽一样。
顾临野脸色苍白，头皮发麻，胃里涌现出酸水，生理意义上的感到不适。
童年的回忆张牙舞爪地再度袭来，五六个男人在公园内光着身体，如同野兽般□□，昏黄的液体四处飞溅，恶心丑陋到了极点。
童年不堪的记忆过于刻骨铭心，已经形成了应激障碍。
顾临野呼吸急促，胃里翻涌着酸水，恶心得想吐。
他手臂起了层鸡皮疙瘩，急忙打开手机的隐私相册，相册里满满都是江吟溪的照片。
看到江吟溪的脸，顾临野胃里恶心的感觉渐渐消退，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如果他是同性恋，绝对不可能是这种应激反应。
为了确保实验的真实性，顾临野设置了对照组。
他又去找了一部男女版本的打架电影。
面无表情地看了五分钟，顾临野内心毫无波澜，没有恶心反胃的感觉，也没有几动的感觉，什么感觉都没有。
要不是每天早晨都会进行某项男高中生的必备项目，顾临野都怀疑自己养胃了。
所以，目前来看，他应该还是异性恋。
洗完澡，江吟溪用干毛巾擦着湿头发，从淋浴间走出来。
“我洗完了，《离骚》背的怎么样了？”
“《离骚》我刚背了一个开头。”
顾临野抹了把脸，从沙发上坐起来，“你竟然这么快就洗完了。”
“不快啊，已经四十分钟了。”
“你不是说你五分钟就能背完吗？为什么四十分钟都背不完？”
江吟溪浅棕色发丝湿漉漉的，白皙皮肤上沾着未干的水珠。
少年上半身穿着顾临野的深蓝色家居睡衣，下半身穿了条短裤，白皙纤细的小腿露在外面。
睡衣有些偏大了，挂在少年清瘦的肩膀上，露出一截白皙领口。
“有好多字不知道怎么读，一直在百度。”
顾临野低下头，猝然看到草稿纸上满满的都是江吟溪的名字。
他连忙将草稿纸压在手心底下藏起来，不敢让江吟溪发现。
“哪个字不会读，我教你。”
顾临野指了指习题册上的“申之以揽茝”，疑惑地问：“最后一个字怎么读？”
“这个字读chǎi，是三声。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们指责我爱好采集茝兰。”
刚洗完澡，江吟溪身上有股淡淡的柑橘木质香，还有股柠檬沐浴露的味道，沁人心脾。
顾临野在板凳上坐立不安，呼吸频率逐渐加快。
江吟溪光是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像是磁铁一样，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他忍不住想靠近。
江吟溪简单给顾临野讲了一遍所有字的音标，并且在习题册上进行了标注，方便顾临野下次进行背诵。
后背的肌肉酸痛难忍，每次牵动肌肉的时候，后背都传来强烈疼痛感。
江吟溪捏了捏酸痛的后背，眉心紧蹙：“我今天肩膀有点酸。”
顾临野关心道：“我帮你按摩一下吧，我学过一些可以缓解关节炎和肩周炎的办法。”
江吟溪浅棕色眼眸泛着怔愣，“可以吗？”
顾临野咽了下口水。
脑海中总是控制不住涌现出变态的念头。
如果他真的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变态行为，江吟溪可能再也不会理他。
顾临野指尖蜷缩起来，怕不小心暴露变态的本性，反悔道：“要不还是算了吧，你可能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是睡衣不方便吗？那我脱了吧。”江吟溪解开睡衣带，直接脱掉了上半身的睡衣，白皙莹润的皮肤露出来。
少年一身冷白皮，在灯光下白的晃眼。
顾临野呼吸微窒，无法移开视线。
刚才在淋浴间，有水汽遮挡，看的不是很清楚。
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咫尺，连莹白皮肤上细小的毛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江吟溪唇色软红，浅棕色眼眸泛着期待。
少年咬住下唇，桃花眼湿漉漉的，嗓音不自觉放软。
“阿野，我好疼，你可以帮我按摩一下后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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