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夜墨尘站在不远处，眸光狠戾，浑身幽光乍现，整个气息都是凌乱的，但是他此刻并不是只有担忧，走肾散发出来的危险，逼人的气场更是难以忽视。尤其是看着身后男子时，眼神凶狠的恨不得立刻将那人捏碎。
为何如此大的敌意？
他们一定是有什么过节，但是月璃怎么看那人也不像是坏人，甚至对他有着莫名的信任。
月璃还是第一次见夜墨尘这么生气，身上的寒光骇人，那阴冷的面孔简直并刚才的妖兽还可怕，他的法力波动太过强烈，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乌云翻卷，狂风乍起，像是集结了万千鬼众，随时可以将这人间化作炼狱。
同一时间城中差不多乱作一锅粥，街上站满了人，个个面显愁容。
“这是发生了何事啊？”
“大难啊！”
“求神仙保佑，求神仙保佑”
惜珏虽没有夜墨尘那么夸张，但是他看着夜墨尘的眼神也是浓浓的狠意，月璃站在两人中间不知道什么情况，心跳急促，狂烈的风从脸庞呼啸而过，五官都略微变形，吹的脸生疼，眼底浮现湿意。
不能这样下去，月璃也不怕这样的夜墨尘，向他奔跑过去，夜墨尘看着飓风中她小巧的身子，摇摇晃晃，努力维持稳定的身影，怒气一下少了大半。月璃虽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往，但是先稳住夜墨尘总是没有错的。
风渐渐变小，月璃感受着环境的变化心里松了几分，这样做果真是对的。
只是她没有看见身后男子的眼神，惊愕、落魄、苦涩
惜珏苦笑，原来这一次她还是选择夜墨尘。
以前她说她是那魔头的师父，无论他是魔头也好还是她坐下唯一弟子也好，总归不能丢下他。
那时她义无反顾，甘愿封了自己的神力任他囚禁数万年，最后也没有将那魔头渡回人间，声名也被自己一直细心教导保护的弟子毁了，惜珏无数次想问她：“悔吗？”
可她刚才直直的跑向夜墨尘的时候惜珏已经知道答案了。
夜墨尘严重的狠戾少了几分，看着她清澈的双眸，将她拉至身后，月璃也没有反抗，乖顺的紧。只是看着远处的救命恩人觉得挺愧疚的。
惜珏看着他们，恍然发觉很多事情变了，她是，夜墨尘也是。好像只有他自己还停留在几万年以前。以前月璃说是为了尽师父的责任，那么现在呢？惜珏看着面前的两人，月璃没有一丝抗拒，这一刻他才是外人。
以前惜珏就发现了不对，但是月璃那样说，他便相信，就是欺骗自己也好，但是现在他再也无法接着骗自己。
惜珏整理了下情绪慢慢向他们走去，每走一步夜墨尘眼中的冷厉就多一份，惜珏像是看不见，神采自若，依旧风度不减。
惜珏看了眼月璃，然后视线停在夜墨尘身上，嘴角淡笑了下，声音温和像极了人间四月天的清风，“记得弑神君曾说过冥界一众皆不可踏入人间一步，可是食言了。”
看似平平淡淡的语气，实则每一字都带着挑衅。
夜墨尘不屑的扫了一眼，冷哼一声。
“本座若想，你们天界也得让位，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凡界，你们该庆幸本座还没厌倦，不然这会儿以你为这人间还能剩下什么？”
狂傲的厉害，就没什么东西能让他放在眼里，惜珏饶是再怎么好脾气此刻也脸色难看至极。
两人对视着，谁也不肯让步，月璃在夜墨尘身后想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久惜珏似乎注意到月璃的眼神，神色才松动几分，夜墨尘看着眉头紧蹙，稍稍动了身子，将月璃当了个严实，成功隔开俩人的视线，想在他眼皮底下高高动作，真当他弑神君从善了不成。
惜珏眼里全是厌恶，多看夜墨尘一眼自己胸闷的难受，关键是厌恶也不能奈他何。
“你不解释一下？”
惜珏质问夜墨尘，解释什么，他们都清楚，夜墨尘脸上的讥讽一闪而过，脸上带着得意，看惜珏就像再看小丑。语气欠的不着边际。
“解释？你那天君老子亲自过来都不配本座开口，你算什么？”
惜珏乃是天界之主的儿子，在天界谁人不是对他恭恭敬敬的，夜墨尘这话侮辱的不仅是他，更是将整个天界都没放眼里。虽然他一直行事如此，可是没有一次不让惜珏恨到想灭了他，但是不得不面对的事实是，就是天君也难以做到这件事。
“夜墨尘”
“本座敢告诉你实情，你有能力承受真相吗？她不想，谁能让她回来！”
月璃听的雨里雾里的，‘她’有事谁？难不成是自己？
惜珏就是大梦初醒，自己果真是还是不甘。
是啊，她若不想，谁能勉强。
可笑的是自己。
可她又为什么那般执着，都重来了，为何不选择人人称赞的战神将军，为何还要做回那可耻的冥王妃？
夜墨尘看着惜珏失魂落魄觉得整个人都舒畅了。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放晴，刚才的乌云似乎只是一场幻觉，来的快又凶，走的也是猝不及防。夜墨尘刚才骂惜珏，其实也点醒了自己，是啊，她都回来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一种恩赐，他该是好好珍惜的，更何况惜珏还知道了她的存在，他更应加倍对她好的。
这一世夜墨尘不想强留她在身边，他想她是自愿的。
只是他和惜珏到底是谁更可悲可笑。
一个靠着自己欺骗自己，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活了数万年；
一个臭名昭著，恶贯满盈，人人唾骂的魔头，竟然会感激，会觉得这是恩赐。
夜墨尘没了兴致在这呆下去，拉着月璃转身。
惜珏忽然出声：“月璃！”
夜墨尘抬手就是一个回击，快到根本没能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之间那束乍亮的暗紫色寒光快速飞向惜珏，惜珏全部神思全在月璃身上，直接飞出数米。
夜墨尘倏的一个飞身直接出现在惜珏面前，双手瞬间卡住惜珏的喉咙，苍白的手背上青筋交错纵横，好不狰狞，一如现在狂躁的夜墨尘。
“一而再的挑战本座，当真的是活厌了！”
惜珏面部通红，被夜墨尘死死压制，即使夜墨尘现在封了半身法术，惜珏依旧难敌，这也是惜珏最痛恨自己的地方，恨自己在他面前这么不堪一击。
这还是月璃第一次见夜墨尘出手，月璃已经确定刚才那声‘月璃’是叫的自己，以前笙芜也这么叫她，名字什么的月璃现在无暇顾及，一个心惊赶紧过去拉夜墨尘。
只是秉承这不能恩将仇报的心思，不能转眼就让自己的救命恩人死在自己夫君手里吧。那狗血的话本难不成还要在她身上演示，绝对不行！
“夜墨尘，不快松手，等下死了。”
月璃抠着夜墨尘用力的手。
夜墨尘似乎更加愤怒，迟疑的下，几近低吼道：“你怕他死？”
“是他刚救了我，我们不能恩将仇报。”虽然这样的夜墨尘确实很吓人，但是月璃还是忍者害怕说完了自己认为对的话。
只是此言一出，当事者全然两幅心境。
惜珏在刚才月璃冲过来的时候心里满是为界，觉得就是这样死了也够了，起码她还是记得自己，还是护着他的，但是这些原来都是为了刚才的救命之恩，她还真是恩怨分明。
夜墨尘手上力度松了几分，看着月璃的眼睛，“只是为了报恩？”
“不然呢？你快松手。”
夜墨尘这才慢慢松了力度，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地上的惜珏，何其狼狈，也是人人称赞的片片惜珏殿下，这会儿满是脏乱的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绝望至极。
月璃去看惜珏的情况，满是愧疚的说：“我带我夫君向你致歉，伤势如何？”
夫君？原来已经这么顺口了。惜珏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笑又笑不出来。
惜珏慢慢起身，尽量保持原有的风神说：“无碍，在下惜珏，只是见小娘子面熟，唐突。”
真真假假，月璃没在意，只是淡淡一笑，“还未多谢惜珏公子的恩情。”说着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惜珏直觉痛心，是真的变了，她也不再是以前的她了。但是自己为什么只要看见这张脸就还是忍不住心动。
“小娘子客气。”
夜墨尘在一旁站着，一言不发，眼神满是不屑，身材站的高挺，和惜珏对比明显。
夜墨尘在心里冷哼，不死心就让你亲耳听到，会说就多说点。
“走吧阿璃。”夜墨尘见他们聊的差不多了出声打断。
月璃看了一眼惜珏，“告辞。”
惜珏站在风中，看着两人渐去的身影，许久终是苦笑出声，她不认识自己，却记得夜墨尘，阿璃，夫君，果真是亲密。上一世的种种为何不能在上一世结束。
刚才他探查了她的神识，发现她的神识是残缺的，竟连一点神力也没有，上一世她明明挣脱了禁制，理应有神力才对，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他一定要弄清楚。
总有一天，他会将夜墨尘踩在身下，报了今日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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