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梦醒
笙芜知道月璃离开后说不出的解气,好似月璃走了夜墨尘就会多看她一眼一般。
她一直在等夜墨尘上门兴师问罪,当日动手之时就没想过能瞒过他,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赶走月璃,就是他动手伤她又何妨。
可是她没等到夜墨尘人,倒是等来了玄英,两人一个比一个不情愿,只要看到对方就来气。
脸色不能再难看,玄英也懒得废话,直接说:
“传殿下命令,以后不得昭禁制笙芜觐见,更不得踏进冥王殿和弑神殿一步。”
说完见笙芜满脸的不相信才舒服了许多,眼神鄙夷,也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还想见殿下,不一掌拍死你就是对你的恩赐。
“我不信,殿下不会这般。”
“爱心不信,不如自己亲自过去看看能不能见到殿下,还是说会被赶出来。”
“不过,被赶出来的话,场面应该很难看吧,像你这么爱装的,到时候受得了吗?”
玄英占上风,说话要多犀利就有多犀利,恨不得气死笙芜,谁让她多事,要不是她,月璃不会离开,白景不会那么伤心。
自作自受,活该。
玄英不想听她聒噪,转身离开。
笙芜瘫坐在椅子上,表情很是伤心,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殿下,你果真心狠。”
“她有什么好,人都走了,你还想着她。”
桀幺在一旁,只是忍不住皱眉,当终究没动作。
夜墨尘坐在冥王殿,一言不发,玄英在外面没进去,这时候玄英知道他谁也不想见,就像很多年前,那时候月璃离开,他把自己关在房间好多天,出来时就只剩半条命。
这次的夜墨尘更是把自己困在了自己的臆想圈里出不来,谁去都没用。
夜墨尘没动笙芜,也只是累了,没心情去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只是再也不想看她一眼。
外面,玄英看着白景郁郁寡欢的脸说:“王妃对你很好,走的时候唯一的交代就是让殿下照顾你。”
玄英是怕白景觉得月璃走的决绝,连句道别都没有,安慰的话很是笨拙,但是很暖心,白景看着玄英难得的笑了。
“我知道,她一直很好。”
就像那时候救她,她从没有怀疑过月璃对她的好,反而怕自己报答不了。
“那你怎么这么不开心?”
白景笑慢慢淡下去,玄英看着心一下就提上来了,在想刚才的话是不是讲错了。
自己都没发觉,他的情绪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跟着她走了。
当真是个一根筋的,没一点脑子,也是在夜墨尘身边待很久的人了,怎么就是不开窍。
有时候白景都能被他气到,若即若离的,白景都不敢确定他是怎么想到,又不好意问。
急死人。
白景忽然开口:“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有点突然,不习惯。”
以前月璃离开,白景也伤心了很久,那次之后玄英见过白景很多次,但是每一次她都是安静的蹲在角落里,像是被遗弃的小猫,可怜的要命。
那时候玄英就忍不住逗她,可是那时,白景不了解他,他又是跟在夜墨尘身边的,对于玄英的接近只有害怕。
好不容现在开朗了,玄英真怕她变成那个样子。
只是对于白景的话,玄英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月璃这次离开和上次还不一样,这次是真的离开。只要她不想,便再不会来这个地方。
“其实她离开我还挺高兴的,她一直不喜欢这里,也不属于这里,能离开,我开心。”
白景为她开心,只是忘了自己是不舍的。
真的是个傻姑娘,怪不得月璃会不放心她,临走唯一的留恋也是只有白景了。
两人早就不是主仆,月璃也一直没把白景当成小侍女,能做朋友,很好。
冥界从一开始就对月璃好的,也只有白景,这么多年,白景也一直再等她,只是单纯的想念。
月璃怎么会不感动。
玄英没说话,只是陪着白景一直站着,陪在她身边就很好。
后来夜墨尘几乎不在管冥界的一众事务,全部交给了玄英,有时夜墨尘会过来看看,有一次站在门口,看见白景在一旁安静的给玄英磨墨,玄英伏案疾书,原来冰冷的冥王殿也可有温度,夜墨尘站在外面看了很久,眼神很是羡慕,那是他奢望的画面,只是怕也只能在梦中看到了。
还有一次夜墨尘过来,那天很晚了,夜墨尘以为这里应给没人了,不成想还是灯火通明的,玄英还在看书信,那段时间堆了很多书信,一个一个批下来当真是费神,白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玄英看信件的空隙,回头看见她的睡颜,忍不住笑了,笑容温和,眉眼的温情是不会骗人的,虽然他不开窍,但是他对白景的感情足够重,眼神太过温柔。他找来毯子盖在白景身上,又看了几眼才继续看书信。
画面当真是温馨。
夜墨尘失神离开,不知道那些年自己做的种种究竟是为何,想留她,为何就不能简单点,若是当初说明白,而不是用那些仇恨逼她留下,没有亲手毁了她的尊严傲骨,今天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因果循环,以前他从不信这些的。
他一直觉得这就是无用之人找的借口,真到了自己身上,才发觉这四字有多重,又包含了多少不甘。
那天夜墨尘就栖身在小院中,很少再来冥王殿,这里或许更适合他们。
只是他在梦中一次也没梦见过如玄英和白景的那般场景,梦到的只有月璃苍白无力的脸,绝望的泪,一次次受伤,一次次哭着求他放过,但是每一次夜墨尘都没有让她解脱。
对她的折磨只会更狠,最后都是以月璃浑身是血结束,留他一人在这无趣的人事。
每每惊醒,浑身冷汗,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梦中的结局也是他眼下的境况,真的剩他自己了和这无边的黑暗孤寂作伴。
是报应吧。
当时的月璃想解脱的心情应该超他数百倍,现在他亲身体验到了。
夜墨尘垂着头,哪还有一点气势。许久冷笑出声。
现在该是他还债的时候了。
这边月璃站在天界之门出,凝眸看着熟悉的景物,其实就算没变化,月璃再见时心境不同,感觉还是不一样了。
人也换了。
他们已经不认识月璃了。守卫对视两眼,拿着武器过来。
“何人?出现在此有何目的?”
月璃笑了,原来她已经被淡忘了,怕时至今日战神月璃的名号已经少有人知道了吧。
也罢,物是人非,本该如此,谁会一直怀想着当年过日子,天界不是只有她月璃,有她没她无关紧要。
“去禀报,就说,月璃归。”
那守卫迟迟不动身,还在思考月璃的话可不可信。
“去报就是。”
月璃看了一眼那守卫,眼神流露出来的东西不是一般有的,那守卫这才去禀报。
一路上回想起月璃的眼神还是忍不住敬畏,也不知是和身份,只知道不简单就对了。
天宫神殿,
诸神都在,天君在上面坐着,很威严。
守卫很少见到这种场面,忍不住犯怵,担心一不小心犯了错被罚下天界。
天君:“场下何人?”
守卫紧张的吞咽了一口才说:“天门守卫,天门出来了为自称是月璃的,前来通报。”
瞬时大殿内一阵喧哗,守卫很是忍不住害怕,这里站着的都老者,个个德高望重,在天界的地位举足轻重。
“月璃?她不是身陨了吗?”
“是啊?怎么又回来了?”
“怕不是冥界的奸细吧。”
说什么的都有,守卫也不知道该听信那位的,不过那月璃回来好像不太受欢迎啊。
为何对她都这般戒备?
天君镇定的看着下面,开口说:“肃静,战神回来,尔等当随本君一起前去迎接。”
战,战神?
天界的好像就有一位战神将军,还是个女子,不会就是那人吧。
月璃,好像是的,怪不得刚才听着那么熟悉。
守卫来天界时间段,对月璃也只是少有耳闻,不过也是知道她身陨之事,以一己之身阻止一场大战不可谓不英勇,就是男儿也很难做到如此。
她的事迹光是听着就很慷慨激昂,只是最后
一世英明,可惜了。
“天君,如此大阵仗,是不是太抬高她了?”
下面终于有人出声,果真一瞬间就出来很多附和之声。
“若不是当年战神将军的大义身陨,何来着万年的祥和,如此说来可还觉得是抬高了她?”
“是啊是啊。”
“天君当真是惜才啊。”
“天君圣贤。”
下面对天君的好评不断,一阵沸腾。
守卫听着也认可的点点头。
一群人浩浩汤汤的过来,天君为首,月璃倒是没想到是这阵仗,当真是担待不起。
“天君。”
月璃跪下行礼。
“战神将军快起。”天君说着竟屈尊降贵的俯身扶月璃起身。
“谢天君。”
“战神将军归来岂乃天界只大幸,月璃将军先归神宫休息,其他事宜稍后再议不迟。”
“是,多谢天君。”
也好,月璃身心疲惫,早没了同这群老朽周旋的力气,只是那神宫,最终还只是她一人。
当真气冷安静。
这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似乎还能看见以前夜墨尘在院中舞剑的样子。
转眼,空荡荡的,连片枯树叶都没有。
月璃苦笑着回了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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