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她战歧又不是出尔反尔之人，再说她现在光棍一个，对方能占到她什么便宜不成。讲道理这也不能说满，莫不是自己真的有什么超乎常人之处？
战歧默不作声，静静等待对方的下文。
“其实是我的朋友向我推荐你的，他年纪有些大，没几年就要退休。他需要一名优秀的继承者。”
彭格列九代的朋友需要一名继承者，战歧立刻就想到最近闹得火热的两个帮派，响尾蛇和金丝雀。
她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马尔齐是一名地地道道的警察，她也是一名警察，接受马尔齐那么多帮助的她怎么可能去弃明投暗。马尔齐最大的愿望就是国泰民安，当初就是马尔齐看她独身流落他乡才收留了她，后来还为她做担保让战歧入职工作。她不愿意做这种让马尔齐为难的事。
“我可是警察哎。”
“嗯？”
她继续说，“我可是警察，怎么可能去继承一个……黑手党？”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为难我的新朋友。”
“我的朋友也是警察。他只是一名警察，却也并非顽固份子。说起来我们相识的过程和你差不多，不过是我救了他。”
“后来我们为了共同的利益在不同的战场上结为盟友，现在他需要一个人代替他与我结盟。”
战歧只觉得荒唐。
“您觉得我这样一个喽啰能帮上什么忙？”
“现在的你当然不能，未来的你却一定能。”九代斩钉截铁的回复，饭也要吃完了，他招来服务生要求结账，然后把钞票夹到桌子边上的票夹中等待服务员来收拾。
“不出三年，我保证你会成为我们最忠实的朋友。”
好吧，虽然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这么坚定的认为，战歧心里依旧很高兴，有人夸她她当然高兴。
“如若真有那样的一天再说吧，我现在只想当一个普通正经的警察。”
对方笑了笑便拿起手杖，从内兜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战歧。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到时候希望你会联系我。”
“那么今天就先到这里，感谢泽恩警官浪费了一个本该约会的夜晚与大叔我出来吃饭。祝你前程似锦。”
“承您吉言。”
回去之后战歧一直在思考餐厅发生的事，以至于失眠至凌晨三点还无法入睡。她翻过身，双眸静静地注视着窗帘缝隙的午夜，等待睡神降临。
第二天战歧迟到了。她看了眼时钟，直接冲进厕所简单洗漱一番，披上长风衣就跑向警局。待她签完到回到办公室时，马尔齐的桌子旁已经挤满了人，吵吵闹闹像是在讨论什么。
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女警官蕾娜眼尖的看到战歧的身影，推开旁边壮实的警员，招手让战歧过来。
其他人也发现了战歧，他们看向她时，往常嬉闹间常有的下流神色几乎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含有一丝轻蔑与嫉妒的畏惧。
他们和战歧不断地说着恭维的话，熟练的好像他们和她是多年的老友。战歧蹩着眉毛钻拨开人群，一面鲜红的锦旗被人摊开歪歪扭扭的摆在马尔齐宽大的办公桌上。
“惩恶扬善，见义勇为？”战歧读出锦旗上那行汉字，旁边还贴心的用意大利语简单的翻译了一下。“给警长的？谁送的，写这么大个汉字第一眼看除了我谁认识？”
蕾娜摇了摇头，说：“是送你的，我们都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它叫锦旗？”
战歧没回答，继续问：“谁送的？”
“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送过来的，具体是谁我们也不清楚。”
“不过你运气真好呢，晚上闲逛还能顺手救下来贵人——那时候我们都喝的酩酊大醉，想不到呀。”旁边人接下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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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个锦旗谁送的了。
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难道不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马尔齐上完厕所回来了，看到围成圈的人之后让他们该干嘛干嘛。“这是那个人送给你的。”
我知道了，战歧挑眉，然后呢？
然后？
那天之后，愤怒就成为了战歧生存必不可少的空气。她不禁为自己感到悲哀，就是因为这面锦旗，她就和其他人口中的【某位家族】连系在了一起。就算这些人并不清楚的知道对方是谁，他们依旧热衷于嚼人舌根。轻视、嫉妒、羡慕与忌惮混合在一起绞成一股绳，紧紧地勒住战歧的脖子，她几近窒息。
他们说她傍上靠山，他们说他私通恶党。
她不得不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而更加努力的工作。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报答马尔齐，而是为了自己。
有多久战歧没有为了自己去努力做好一件事？她已经没空去思考它了。精神驱动之下，战歧终于在第二年的春初迎来了自己的升职，并且有了一队自己的人马。其中就包括那一夜小巷口偷渡的诺克和莱恩。
为了证明自己，战歧对手下严格约束，对自己更加严格约束，甚至达到了苛刻的地步，有很多人因此调离战歧的手下，比如当时同诺克莱恩一起申请入职的小混混们。马尔齐不止一次对战歧表达自己的担忧，他怕战歧撑不住。
那又能怎么办，若非那位隐藏于警局的神秘人和彭格列九代目一起坑了她一把，她哪能这样累死累活？
坐在办公室埋首档案卷宗咬牙切齿的战歧恨恨的想，等到哪一天对方露出了狐狸尾巴，一定要把他的皮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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