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神探狄仁杰14
自李元芳率使团进入大漠以来，重要人物贺鲁被劫，使团卫队遭遇伏击，他们被迫来到月氏国，又有吊灯坠落是出现沙尔汗疑影这样的奇怪巧合，李元芳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可即便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此时，他能做的也只有提高警惕，提醒吉利可汗小心身边的人。
他此时还不知，因为手中的虎头飞鹰戒，远在洛阳的狄公被软禁在了府邸。
被软禁的狄仁杰却已经理清了思绪，早前的银匠失踪、善金局劫案都是障眼法，沙尔汗的核心阴谋是要除掉他和吉利可汗，以此挑起两国的战争。
为了查清此案，他必须要想办法脱身，这个人物交到了如燕手上。
阿遂带着月儿日夜兼程地赶路，跑废了好几匹快马，终于进了洛阳地界。
不过月儿已是累的一副惨样，阿遂看不过去，让她先休整几日再赶路。她凭着深厚内力，还能撑一撑，她得尽快赶到洛阳城内，探清情况，再做打算。
“小姐，要不您也歇歇吧。二老爷身为阁老，圣人不会贸然降罪的，何况如燕小姐也在洛阳，二老爷英明多智，不会出事的。
您看看您的脸色，您何时受过这种罪啊，小姐！”
“好了！”阿遂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小小的裂口有点疼，
“如今局势不明，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我得尽早赶到伯父身边，摸清情况再做打算。月儿你先休息一日，然后就在洛阳城外等我的消息吧。”
阿遂换了身衣装，把包袱丢给月儿，翻身上马，从驿站一骑绝尘而去。
夜色正浓，狄府被内卫围得铁桶一般。
高悬的月下，一抹黑影一闪而过，翻入狄府，无人察觉。
狄公正在书房中写信，待笔墨干后，将信妥帖收好，就听见了如燕的脚步声。
“叔父。”身着白袍的如燕面有喜色。
“如燕哪，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叔父，我在府外遇到了钟氏，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让您安然的离开狄府。”
“哦？什么办法？”
如燕凑到狄公耳边，悄悄说出了钟氏提出的法子——
在戏班子的帮助下，用一招“凌空飞人”逃出狄府，届时有狄公帮助过的银匠们会扮作观众混淆视听，掩护他们离开狄府。
狄公听此，也露出了笑意，却听如燕突喝一声：“谁？！”
她冲出门，两柄柳叶刀已然在手，而檐上偷听的这位，已经自己飞身下来了。
“是我。”阿遂一身夜行衣，英姿动人却难掩疲色。
“阿遂！？”如燕又惊又喜，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大，靠近了阿遂扶住她，放轻了声音：
“你怎么来洛阳了？你偷听我和叔父说话作甚？还有，你怎么看上去有些虚弱，往常以你的功力必不会被我察觉？”
阿遂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你一下问这么多，我该先答哪个？”
狄仁杰也已经站到了阿遂身前，拍拍她的肩道：“好孩子，辛苦了。如燕哪，我想阿遂是得知了我被软禁的消息后，马不停蹄赶来洛阳的，恰好赶上你同我说逃离的计划，这才做了一回‘檐上君子’，对吗？”
“伯父，”阿遂笑了，“万事瞒不过您，看到您还安好，我就放心了。”
“有我在，叔父能出什么事啊？”如燕嗔她一眼，“倒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赶快去休息吧。”
“休息就不必了，你们计划什么时候动手？”
如燕与狄公对视一眼，将计划和盘托出，告诉她天一亮就按计划行事。
阿遂摇了摇头，“就算是这样，也还是有些冒险，一旦有内卫起了疑心，就很难脱身。我看不用那么麻烦，到时候你和那个钟氏按计划进行，吸引内卫注意，我直接带着伯父从另一侧翻墙出去。”
“阿遂，叔父这体型，翻墙…是不是有些勉强了？”
就算如燕压低了声音凑到阿遂耳边说，狄仁杰还是听了清楚，颇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赫然。
“放心吧如燕，我看还要两个时辰后天才放亮，我去歇一会。等恢复好了，带伯父出去还是没有问题的。对了，为了出府后方便行走，你给伯父易个容吧。”
如燕看了眼狄公，见他没有反对之意，就点了点头，打算去给钟氏知会一声。
天刚吐白，一群人热热闹闹地靠近狄府，钟氏表演凌空飞人，成功吸引了内卫的注意。
见阻止不了伶牙利嘴的钟氏，一人便去禀报内卫府大阁领——凤凰。
狄府另一侧，是尚贤坊中比较荒凉的地方，阿遂换了身红色圆领袍，扶着易容后身着粗袍布衣的狄仁杰，站到了墙根下。
“伯父，您搭好我的肩，把眼睛闭上。”
“阿遂，你确定吗？”如燕还有些犹豫。
“放心吧，”阿遂一手抓住了狄公的腰带，一手攥住他搭在肩上的手腕，足尖轻点，轻松地飞身出去。
狄仁杰直觉一阵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冬日萧瑟的冷风将鬓边须发吹起，再睁眼时，已然站到了另一条街的街角。
“伯父，我们先去客栈等如燕她们。”
阿遂说完，狄公点了点头，二人一同前往先前预定好的客栈。
她们不知道的是，另一边的钟氏等人刚好被凤凰拦下，在南平郡王武攸德的严辞要求下，仔细搜查了戏班子的一众人。
最后当然是一无所获，武攸德闹了个没脸，面对凤凰的指责和不屑无话反驳。
没人知道，钟氏和凤凰的眉眼交流，和凤凰松下的一口气。
“给我冲进府去，擒拿狄仁杰。”武攸德不愿再理凤凰，转身对千牛卫下令。
“慢着。”凤凰立刻阻止，“大王，你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擒拿逆贼了！”武攸德得意一笑，只觉找回了方才丢失的颜面。
“谁是逆贼？”
“哼，狄-仁-杰！”
“我奉圣谕守卫狄府，不知道谁是逆贼。大王想进去，需请圣旨到来。”
武攸德带着成竹在胸的笑意，将圣谕给了凤凰。
不过他的笑容很快就维持不住了，因为府内早已没了狄仁杰的身影。
“狄仁杰哪去了？”
“郡王是在问我吗？”
“你说呢？！”
“呵，刚刚看郡王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现在又变了个黑脸出来，我怎么知道你在问谁？”
“放肆！凤凰，你私自买放钦犯，本王要到圣上面前去告你。”
凤凰意识到了不对，“什么意思？”
“狄仁杰不在府中，他，他跑啦！”
“哦？有这等事。”
“你少来给我演戏，你的卫士将狄府围得水泄不通，如果不是你故意买放，他怎么能逃走！你说，他到哪儿去了？”
“哼，武攸德，我敬你是迎阳公主之父，所以对你客客气气，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敢对内卫这样说话的，不会有好下场！不要说你南平郡王只不过是皇上的远房表亲，圣上的亲兄弟武元庆武元爽，亲侄子武敏之又怎么样？呵，还不是死在我内卫手中？”
武攸德脸色青白，神情变了又变，最后挤出笑意：“好了好了，是小王出言不逊，大阁领莫怪。”
凤凰却显然不愿这么轻易放过他，“说到买放钦犯，我倒想多说两句，本阁领奉圣谕在此守卫，本来一切都很平静，可恰恰是你武攸德来到之后，趾高气昂盛气凌人，将府门四敞延开，门前又无人守卫，你说说，是谁将钦犯放跑的呀？”
“呃——，不知大阁领麾下的内卫，有人看见姓狄的跑出府外吗？”
凤凰轻哧一声，“你手捧圣旨率大队卫士前来抄家，就该当做好准备，严防钦犯逃跑。可笑你手下数百卫士，竟无一人守门，放跑了钦犯，却白着眼睛来问本阁领，真是岂有此理！难道内卫是替你们看大门的吗？！”
“是是是，大阁领说的是。”武攸德额前冒出冷汗，也意识到此时无法再向凤凰追究，两人不欢而散，各自向圣上复命。
而客栈里，从如燕口中得知，武攸德带圣旨去往狄府拿人，阿遂和狄公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看来，皇帝当真要对您下手，伯父，我看咱们还是即刻便离开洛阳为好，事不宜迟，我去搞些能让咱们顺利出城的东西。”
“哎，不急。”狄公胸有成竹地笑笑，
“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做。”
洛阳城门紧急封闭，南衙禁军和内卫大队人马在街上搜索，一时间热闹的街道清净了不少。
阿遂大大方方地走进客栈，此时仅她一人，怀揣着内卫腰牌轻易躲过了搜查。
进了客房，窗沿上站了一只信鸽，阿遂抓住鸽子看看窗外，确定无人注意后关上了窗户。
取下信筒中的纸条，上书十个小字——百晓生消息，李将军有难。
是月儿的字，看来是闻温又得到了什么消息，摸不到她的行踪，就传给了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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