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不要随便破坏公共财产啊！
在一年级的咒术师完美快速的完成了所有派发的任务一段时间之后，夜蛾老师终于决定提高任务的等级。
只有五条悟和夏油杰对此感到高兴。
云间空没想到咒术界真的已经堕落到指望一群未成年去完成大部分成年咒术师都没有把握的任务。
……真就高中生拯救世界呗。
好在夜蛾正道是高专仅剩的良心。
他要求必须要一年级要有两个人组队一起去祓除咒灵——既是为了培养他们的默契，也是为了安全。
“你们的强大并不能成为我无视你们安全的理由。”
这个成为教师多年的一级咒术师对面对自信表示自己一个人也没问题的两个年轻dk如此说道。
这就是为什么云间空和五条悟在深夜出现在这个学校门口的原因。
这是个二级任务，被评估为接近二级的三级咒灵。
“上次和杰去的是一个乡下，光来回就浪费的好长时间，解决咒灵倒是很快。夜蛾还生气我们没有放帐……明明就没什么人嘛。真是麻烦死了……”
五条悟把手搭在云间空的肩上，嘀嘀咕咕的抱怨上次任务的不如意。
“空，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云间空扛着白毛的话唠猫咪，对自己的监督询问这次任务的情况。
禅院清水温声细语的把自己知道的情报告知有着金色双眼的少女。
她虽然知晓云间空的强大，还有五条家的六眼一起，但还是会担心：“……还请千万小心，空。”
云间空对这个担忧着自己的可爱女性允诺道：“我会的，清水姐姐。”
“走了，悟。”
云间空拍了拍五条悟的胳膊，示意可以行动了。
“你先去吧，我还想问一下监督小姐一些事情。”
五条悟站直了身体，对少女笑容灿烂。
“哦，那你快点。”
云间空也觉得可能会有什么自己漏掉的东西没问，于是先走一步。
“吶，监督小姐。”
五条悟隔着墨镜看向上次和杰一起见过的女性监督。
“你是姓禅院吧？……是我知道的那个禅院吗？”
禅院清水面对变得颇具压迫感的五条悟，眼神躲避，面色苍白，勉强挤出言语：“……如果您想的是御三家之一的禅院，我是出身于它的旁支……”
虽然看不见，但是禅院清水也能感觉到那个传言中的六眼正在注视着自己。
就像狩猎者注视着自己的猎物一样冰冷锋利，如果她稍有异动，就会被咬住咽喉。
——明明他刚才在云间空的身边时就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一样吵吵闹闹。
“哦？旁支啊……在那个腐朽恶臭的禅院家，即使是旁支，身为女性的你，居然能够从泥潭里爬出来……就算是个普通的辅助监督，清水小姐，你的手段可不简单呢。”
五条悟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禅院家的嫌恶，也越发恶意的逼迫着脸色越发苍白的圆脸女性。
“……别的我不感兴趣，但是你现在呆在空的身边，不管你身后的烂橘子在打什么恶心的主意，告诉他们安份一点。”
身材高大的男性，弯腰威胁警告着娇小可怜的女性，要是让别人看到这一幕，五条悟一定会被归类于反派。
“……我、我是绝对不会伤害空的！也绝不会让别人伤害空！”
面对少年唯唯诺诺的女性，在听到那个女孩的名字之后，竟鼓起勇气反驳五条悟。
“……哦呀，果然是个披着羊皮的恶狼吗？”
五条悟有点惊讶的打量着禅院清水，最后扯出一点冰冷的弧度。
“——你最好做到你说的，不然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悟？”已经走出一截路的云间空疑惑少年为什么还不跟上。
“来了！”
禅院清水看到刚才还露出可怕表情的少年一下就挂上灿烂的笑容，也不再管她，直接向呼唤他名字的少女奔去。
“……五条大人，”禅院清水叫住她其实十分恐惧的少年，语气十分谦卑，她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昏暗压抑的禅院家。
五条悟回头看这个外表无害的女性。
禅院清水深吸一口气，将姿态放的更低，眼里满是恳求：“……能否不要让空知道这件事？……您之后有什么吩咐我一定会为您效劳。”
“……哈，”
戴着墨镜的白发少年露出恶意的笑容。
“那就看你的表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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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就是现在。”
云间空从高楼跃下，身后是紧追而来的巨大咒灵，少女一刻不停，对在前方已经准备好的少年喊道。
“来了，空。”
五条悟带着恣睢猖狂的笑容，一发“赫”向朝着自己奔来的少女轰然发射。
仿佛中子星在爆炸，余波浩荡，所有阻挡在五条悟面前的存在都灰飞烟灭。
危险的咒灵在被洞穿的巨大痛苦中消散。
“……真是美丽又强大的力量——不管看多少次我都会这样觉得。”
云间空不知何时出现在五条悟的身边，满脸赞叹的说道。
“那还用说，五条大爷就是这么厉害！”五条悟接受全部的赞美。
“空的术式也不错嘛，可以在超大范围内随心所欲的进行空间跳跃，近战可是非常难缠呢。”
五条悟把墨镜摘下，苍蓝之瞳与黄金瞳对视，就像冰川与烈日的遥遥相望。
“但是，我总觉得空的术式不止是空间跳跃这么简单……我的眼睛总提醒我有什么不对，【空间跳跃】与其说是术式，不如说更像招式。
——空，你的术式到底是什么呢？”
不同于和禅院清水交谈时的咄咄逼人，这时的五条悟只是单纯的疑惑。
他并不觉得云间空的隐瞒有什么错，只是对她的术式感到好奇，于是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场合直接问她。
云间空也没有被发现隐瞒的事情败露的慌张——实际上她也没觉得真的能够瞒过六眼的拥有者。
她不觉得关于自己的术式有什么重要的。
但也不能直接对他人宣之于口。
她曾与一个人立下过咒缚：
绝不可主动告知别人云间空的咒术。
云间空看到五条悟疑问的眼神，想了想：“悟，我不能直接告诉你。”
五条悟有点失望。
但是他又不想强迫云间空。
“但是，既然你是六眼的拥有者，世界都会对你敞开怀抱，任你探索。
只要你想知道，六眼都会告诉你。
……我们来做个约定吧，悟。”
云间空如此说道。
“在六眼告诉你一切之前，姑且就一直注视着我吧。”
五条悟一愣，看到少女对他微笑着说出允许他窥探自己秘密的邀请。
明月被林立的高楼托举至夜晚的王座之上，周遭繁星点点。
在月光下五条悟能够清晰的看见少女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长发在风中舞动的轨迹、每一次的眨眼时睫毛的颤动、瞳孔的纹路、唇角上扬的弧度。
她没说谎。
六眼这么告诉五条悟。
五条悟见过很多人：有些将他供于神坛，视他为振兴五条家的希望，对他言听计从；有些人对他忌惮不已，视他为绊脚石而对他充满恶意；还有一些人，对他既心生忌惮，又垂涎三尺。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绝不希望六眼看到他们的隐私，那是他们对他又敬又畏的根源。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不管五条悟愿不愿意，六眼都会把一切信息灌输到他的大脑里……所以他们的隐私，包括恶意，欲望，恐惧，还有贪婪在他眼里都一览无余。
五条悟当然是神之子。
世界用了最好的一切来赠予他——外貌，天赋，力量，家世。
五条悟当然也是小怪物。
世界让他看透了太多真实，于是他也拥有神明般的孤独。
就连他的挚友夏油杰有时候都会受不了被完全看透的不适。
但是云间空对他说：请你一直注视着我。
云间空和别人不一样。
五条悟在和她相处过几天之后就发现了这一点。
她知道六眼，也不在乎六眼。
云间空称赞他，不是说他看透一切的六眼，而是说他眼睛的颜色。
五条悟喜欢和云间空混在一起……当然不是出于夏油杰想的那样微妙的情愫。
而是因为云间空让他感到自由。
云间空很强，所以他可以放开自己和她切磋，不用担心失手。
云间空很喜欢他——的脸，她称赞的每一句话都是出于真心，绝不会心口不一。
云间空会了解他每一个没有说出口的想法，绝不会误解。
云间空会给他带奇怪的伴手礼，有些他很喜欢，有些不那么喜欢，但很有意思。
所以即使云间空有时候把他当成猫一样也没关系。
他知道杰对云间空的那些心思，也知道他误解了自己对云间空抱有同样的心思。
五条悟心知肚明，却不解释。
因为五条悟知道云间空也是个小怪物。
她爱着所有人，所以她也不爱任何人。
夏油杰没看出这一点，五条悟等着看他碰壁，然后独享他的小怪物。
这无关乎情爱——毕竟五条悟是个信奉“爱是世间上最大的诅咒”的人。
相似的人会在一起打闹，相同的灵魂会互相吸引。
夏油杰是和五条悟相似的人。
云间空是和五条悟相同的人。
五条悟是这么想的。
但是现在，小怪物对他说，看着我吧，住到我的心里来吧，我可以抱抱你，给你一杯热可可。
五条悟该怎么办呢？
“好哦。”
五条悟听见自己这么说。
“既然是你的邀请的话。”
当然是要抓住自己的小怪物啦。
“那么，你该想想怎么和夜蛾老师解释你造成的破坏了。”
他们现在立于一片废墟之上，非人力能造成的巨大裂缝横跨这个学校，教学楼都被轰塌了几座。
“……”五条悟露出爽朗的笑容，竖起大拇指自信的说，“交给万能的监督小姐解释吧！”
现在就需要用到你了。
云间空叹了一口气：“你不要太欺负我的监督小姐啊。”
五条悟歪头：“我有吗？”
“不要动她，”云间空强调着，“悟。”
五条悟戴上墨镜，了然道：“知道了。”
五条悟不知道如何讨人喜欢吗？
他只是不愿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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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爱我、怜我、赞我。
——无人爱他、怜他、赞他。
——无人不在求欢
——他在求欢
——无人不在索爱
——他在索爱
——改自木宸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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