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权限不足

"你的意图究竟何在？"  廖志忠迅速恢复冷静，坐在办公桌后，一脸戒备地询问。
  其实，廖志忠此刻已意识到，钟轩虽是忠信义的领袖，但他的档案中并无犯罪记录。根据警方内部规定，钟轩可被视为香港的普通市民。即使被人看见他出入自己的办公室，也能轻易解释。
  钟轩点燃一支烟，才抬头微笑着说："今日造访，只想与廖局长谈谈忠信义在港岛未来的发展蓝图。"
  "你竟如此慷慨？"  廖志忠眼中仍充满警惕，紧盯着钟轩，质问："在此地讨论此事，岂不是直接把证据送到我们面前？"
  "难道你不怕离开后，我会立刻带领警察，一举摧毁你的忠信义？"
  "有何要紧？"  钟轩笑容未变，将烟灰缸拉至面前，继续说："港岛大大小小的帮派多达几十乃至上百个。"
  "和联胜的成员就有五万以上，新记更多，至少八万。至于号码帮，因转移部分势力到澳门发展，如今只剩四万成员。"
  "忠信义虽小，但直属成员也超过万人。加上洪兴、东星及众多帮派，港岛上拥有三合会背景的人至少五十万。"
  "据我所知，港岛目前登记在册的总人口不超过四百万。换句话说，每八个港人中就有一名三合会成员。如此庞大的基数，廖局长应深思熟虑。"
  "因此，在港岛，社团无法根除，只能限制大规模械斗，以免影响治安。即使你消灭忠信义，中西区仍会有其他帮派争斗，企图取而代之。"
  "费尽心力，仅换来几个月的安宁，然后重蹈覆辙，何苦呢？"  说完，钟轩掐灭手中的烟蒂，看向廖志忠，笑意中透着一丝戏谑。
  "你明日来访，难道只是为了向我示弱？"  廖志忠脸色铁青，双手撑在桌面上，语气不悦地问。
  当前形势正如钟轩所说，无法逆转。就连警队内部也曾认为三合会调查科毫无作用。
  钟轩的话直击他的痛处，让他内心的不满达到顶点。
  "当然不是！"  钟轩轻轻摇头，靠回椅背，继续说："与其让港岛帮派横行无忌，不如找寻愿意合作的社团。"
  "表面看似无变化，但实际上能大幅减少三合会在港岛的犯罪活动。到时候，社团有序发展，廖局长的政绩也会得到警务处处长的赞赏。"
  "我认为这是双赢的局面，不知廖局长的看法是否相同？"
  "合作？"  廖志忠沉思片刻，冷笑说："确切地说，是与你们忠信义合作吧？"
  "没错！"  钟轩并未否认，直接承认："起初，你与忠信义势不两立，没有合作基础。但我相信，有雷探长的引荐，能化解我们间的恩怨，使接下来的对话更顺畅。"
  对廖志忠而言，雷洛的介绍只能缓和紧张气氛。真正促成合作，还需钟轩讲道理，说服他，以免日后产生隔阂。
  "你要什么？"  廖志忠抬起眼，眼神闪烁，疑惑地问。
  钟轩脚踩地面，让椅子滑至背后的港岛地图旁，单手轻拍港岛区，淡淡问："我要整个港岛区的帮派以忠信义为尊，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什么？"  廖志忠猛地站起，双眼充满惊骇："这还不算过分，你觉得怎样才算过分？"
  原本他认为，钟轩只想让忠信义有一片生存之地，逐步吞并其他小帮派。直至在中西区独占鳌头，才是钟轩的终极目标。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钟轩的野心如此巨大。
  整个港岛区的地盘？
  这样的条件，说是贪得无厌都有些保守。
  "其实，我想要整个港岛十八区的所有地盘。"  钟轩面不改色，起身，在地图上画了个圈，说："可惜，廖局长只是港岛区三合会调查科的负责人，权限不足。"
  "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只要四个区的地盘，已是很大的让步。"
  "你简直是个疯子！"  廖志忠脸上难以掩饰震惊，他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喃喃自语。
  "你这么想也没错！"  钟轩笑容渐敛，从口袋中取出名单，撕下属于廖志忠的一页，扔在桌上，平淡地说："但从明天开始，全港岛的三合会调查科必须按照我刚才的规划行事。"
  "否则，这张名单很可能在某种程度上终结你的仕途，希望你不要自误。"  说着，钟轩走到他面前，从口袋里拿出廖志忠的电话，记下号码，然后放回口袋，继续说："如有需要你配合的行动，我会直接电话联系你，不论何时。"
  说完，钟轩径直推开办公室门，离开了港岛警署总部。留下失魂落魄的廖志忠，呆立原地，满脸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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