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公开的秘密

“关键就在于，当社团发展到一定规模时，咱们做事儿就得有个正当名分。”
  “不能再像早年混江湖那样，想打谁就打，看到地盘就想占，这样会影响香港的社会秩序。”
  “换个说法呢，就是等到香港的社团做到那个份儿上了，做起事来跟警察也差不多，都要在规定的法律框架内行事。”
  “原来如此！”骆天虹加入忠信义已经有十年，可一直以来他都跟着连浩龙在灰色地带打拼，对于这些道理并不了解。
  听到这番话，他顿时茅塞顿开，若有所思地问道：“轩哥，我听说过新记有个规定，就是与其他社团火并时，不能影响附近居民的生活作息。”
  “他们定这条规矩的目的，是不是就是为了遵循您刚才提到的原则，维护香港社会秩序，不惹麻烦？”
  “你说对了！”钟轩点点头，坦诚地回答他，“新记的向家，在香港社团中眼光看得最远，头脑也最清醒。”
  “新记立下的那些规矩看似好笑，但实际上，嘲笑他们的人才是真正愚蠢的。当年在台湾的时候，雷洛告诉我，香港社团的格局已经发生了变化。”
  钟轩熄灭手中的烟蒂，接着说：“但在我看来，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并没有本质的不同，只是从明目张胆变成了暗中行事而已。”
  “轩哥，我懂了。”骆天虹坚定地点点头，钟轩刚刚的话语已经解开了他心中的所有疑虑。他深知这样做的意义所在，于是不再表示异议，
  而是问：“那么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去做，才能找到乌鸦刺杀骆驼的确切证据？”
  “你先去铭信酒店预订个包厢，安排好今晚上。”
  钟轩并未直接回应他的疑问，而是微笑着指示道：“然后再去找雷耀扬，就说今晚我请他吃晚饭，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现如今的局面虽与电影中类似，但是其中的过程并无任何可供参考之处。想要找到突破口，只能依靠那位自称是东星帮中最睿智的雷耀扬来解决问题。
  “是，轩哥！”骆天虹立刻答应下来，没再多问，转身出门去办理钟轩交待的任务。
  ………
  夜晚降临。
  在铭信酒店餐厅的一个包厢里，钟轩与雷耀扬面对面坐着，两人默契地都不言语，只是各自手持刀叉享用餐桌上的佳肴，偶尔举杯对饮。
  过了一会儿，餐桌上剩下的食物都被服务员收拾干净，换上了两杯热茶。
  此时，雷耀扬才俯下身子，把手放在桌子上，微笑地问道：“钟先生今天请我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品尝铭信酒店的美食那么简单吧？”
  “当然不是。”钟轩笑了笑，也同样坦诚地回答：“今天的饭菜只是一顿家常便饭，请东星的耀扬兄光临，仅凭这点菜肴显然不够格。”
  “那您究竟有何事相商呢？”
  雷耀扬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抬眼看向钟轩，说道：“社团内部最近事情多，我在外面待久了，容易引起内部的不和谐。”
  这句话一出，明显暗示他已经猜到了钟轩请他过来的真实原因。但他还需要等待钟轩先开口，以便随时做出应对。
  “不和谐？”钟轩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眼中带着些许戏谑地看着他：“就算你说你要去插花公寓找三味鸡打游戏，我都可能相信你。
  可是你却拿这个理由来敷衍我，让我实在无法判断你刚才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毕竟东星帮的老大，在自家社团总部都能被人干掉，这样的社团哪儿还有什么和谐可言呢？”
  一口气抛出三个问题，让雷耀扬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潇洒自如。他低下头，紧握拳头，指节甚至都发白了，显然是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尴尬。
  过了一会儿，雷耀扬调整了一下情绪，抬头答道：“钟先生有话直说便是，不必拿东星帮已故龙头的事情开玩笑。”
  “整个香港都知道，龙头是死在您的手上，如今您又跟我提及此事，难道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听到这话，钟轩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对他说：“真相如何，你心里清楚得很，无需再赘述这些。”
  “乌鸦利用骆驼的信任，在东星帮总部把他杀了，然后布置成他杀现场，再嫁祸给忠信义，以此转移东星帮内部亲骆驼势力的注意力。这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钟轩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问：“但我很好奇，骆驼作为一个在江湖上有十多年名声的大佬，按理说眼光不会差，
  怎么他会如此看重乌鸦这样一个有勇无谋的家伙，反而对你这个既聪明又有勇猛的奔雷虎视而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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