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中原中也再次醒了，周围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脑袋也已经麻木。
他像以往一样发呆，等待困意到来。
可是今天好像不太一样，困意迟迟没有来，他还是很精神，一点儿也不想歇息。
就再他为自己今天的状态感到惊喜时，他又发现了一件令自己更加高兴的事情。
他听到声音了！
中原中也忍不住向前，可是有东西扯着他，不让他移动。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手触碰到一个硬质的东西，被拦住了。
中原中也心中升起了丝丝烦躁。
这时，他发现那几个声音近了，他能听得更加清楚，这让他心中的那点烦躁消失了几分。
中原中也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倾听着外面的声音，心里有些紧张。
这还是他自有意识以来，第一次听到声音。
他全神贯注得听着声音，辨别着他们在说些什么，一开始声音有些听不清，可能是离得有些远，不过渐渐就能听得稍微清楚，能听到具体的内容。
中原中也听见。
“情况怎么样？”
“所长，最近这几天甲258号情况开始好转，脑部活动开始变得活跃，心跳也开始恢复正常，我觉得我们很快就可以进行下一次实验。”
“我不赞成。”那个声音顿了顿：“这是我们好不容易得到的￥，不能这么冒险。我建议在其他克隆体上进行安全性实验后，再在甲258号上进行实验。”
第一道声音的主人再次开口：“你在说什么梦话！你也参与了之前的实验，不会不清楚那些克隆体的情况，他们都是一群失败品，完全没办法进行实验，发动异能直接连骨头都不剩。所长，我们应该直接在甲258号上进行下一次的实验。”
“所长，甲258号前几天濒临死亡，就算现在看起来步入正常，我们也该观察一段时间，再做考虑。趁着这个时间，我们正好可以在克隆体身上进行实验。”
“我们还有多少克隆体？”
又是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所长，还剩下二十五个克隆体，五个心律不齐，七个大脑发育迟缓，四个异能在消退，四个异能呈现不可控，两个开始出现自溶，三个正常。”
声音突然没了，周围又陷入一片安静，这正好给了中原中也思考的时间。
中原中也在努力想着刚才听到的话，可是完全没办法进行深入思考，一切的思考只停在表面，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也很重，没办法运转，他想不透。
他的大脑空荡荡的。
就在他还想再努力一些时，外面的声音再次响起。
“保留一个正常的克隆体，其他两个全部投入之前的实验。”这是所长。
“所长，在克隆体身上完全不可行！”之前那个不赞同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应该直接在甲258号身上进行实验，只要在甲258号身上实验成功，我们的实验就算是大功告成，介时我们可以复刻出一群甲258号，我们将成为这个国家的功臣！”
一声嗤笑响起，是那个坚持在克隆体身上做实验的人，只听见他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实验只会在甲258号身上成功。”
“就是因为想过，我才这样提议。”那人的声音一下子变得低沉：“那些克隆体都是废物，只有甲258号才是奇迹，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尽快在甲258号上身上完成这个实验，得到实验的数据，不然……”
“不要忘记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要是甲258号突然死掉，我们之前所有的研究将彻底泡汤。”是刚才说话的那人，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激动：“我们现在应该在甲258号状态好的时候，尽快推动进程。”
另一个人又出声反驳：“正因为甲258号的特殊，我们的实验才更应该慎重，在甲258号进行恢复的这段时间，利用克隆体验证我们的实验方案。等到甲258号恢复，直接在甲258号身上进行实验，这样才不至于浪费时间。”
“克隆体的数据根本不靠谱，与直接在甲258号身上直接进行研究，获得数据还是有差别！”那两人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进行反驳，只是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中原中也被他们吵懵了。
接连响起的说话声，直接让他分不清谁是谁，是谁在说话，又是谁在反驳。
他困了。
所长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又拉回了一点中原中也的注意，中原中也强忍下涌上的睡意，他打起精神听着不远处的声音。
“让甲258号再恢复三天，这段时间直接在克隆体身上进行方案验证，三天后在甲258号上进行实验。”
“所长。”
“w，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三次，先在克隆体身上验证实验方案，再在甲258号身上实验。”
剩下的话，中原中也没有听得太清楚，那些说话的人好像在往外走。
后面只能听到一些零碎的话。
“……重新提取细胞，进行胚胎培养……”
“……还要更多更多的克隆体……”
中原中也累了，他再次闭上了眼睛，一切再次归于平静，只有机器运转的声音，好似刚才那场对话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知睡了多久，中原中也再次醒来，周围还是一片黑暗寂静，仿佛还在梦中，直到外面传来一声叫声，他才意识自己不是在梦中。
因为他不会做梦。
这样的声音只可能是在现实。
中原中也提起精神。
外面的声音变得愈发的响，听起来好像很痛苦。
中原中也不禁想到之前听到的事情，这就是实验吗……那他会不会也变成这样，他也是那个克隆体吗……他能不能出去。
这样没想太久，中原中也又开始觉得累了，疲倦感上头。
外面的声音逐渐变小。
中原中也很快就听不到那些声音。
他再次醒过来，是被声音吵醒的，突然间多了很多声音，说话声，机器轰隆隆的声音。
中原中也抬了抬眼皮，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白色落入了他的眼睛，眼眶开始微微湿润，随即便被大量涌出的水润湿，看不清周围的东西。
他只看到有一群穿着防护服的人端着东西在他的前方走来走去。
有四个人站在他的正前方，可是他看不清那群人的面貌，只能依稀听到那群人说。
“所长，这次的情况有些不对，脑部活跃异常。”左边的人说道。
中原中也依稀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很快他就想起来，这个声音是那个提议先在克隆体身上做实验的人。
随即右边的人也开口了：“我们就不应该在克隆体身上浪费时间。”
这声音是那个提议直接在甲258号直接实验的人。
中原中也听着他们口中的话，不禁又响起之前自己想的那些问题。
他是谁？
他是克隆体吗？如果是，他是那25个中哪个？
是心律不齐的，还是大脑发育迟缓的，亦或许是四个异能消退的，又或者说是异能不可控的，也可能两个开始出现自溶，……或许是正常那三个也说不一定。
这些人口中的甲258号又是谁？
不过这些都和他没关系……，他好困。
于是中原中也没有听到那些人接下来的话：“所长，甲258号脑部活动趋于平稳。”
这一次中原中也是被痛醒的。
好痛……
身体好痛……
提不起劲……
好累，好想睡觉……
“你是谁？”一个声音在中原中也耳边响起。
这次中原中也甚至都不能分出心神去分辨这个声音属于谁，大脑中只有疼痛感，他想休息……只要睡过去就好了，就不用痛了。
他想要睡。
“你是谁？”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好烦……是谁在他耳边说话，他好痛，好想睡。
一双手放在了中原中也眼皮，执意将他眼皮弄开，刺眼的白光照到中原中也的眼皮上，水再次弄湿了眼眶，模糊了视线，只有面前人手上那一个黄色的圆片隐隐可见，好像是一个金色的钱币。
“你是谁？”
中原中也只觉得疲倦，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好想睡觉。
这一刻中原中也觉得以往被他嫌弃的那个黑暗，是多么的温柔，他想再次回去安眠。
“污浊了的忧伤之中，没有希求，不再期望；污浊了的忧伤之中，倦怠之时，梦见死亡……”（注1）
低吟的诗句落入中原中也心间，同时映入他眼中的，还有那人手中黄色的圆片发出的光亮。
中原中也身上同样出现出现了光亮，与那圆片对应。
两道光亮开始由淡淡的白色染上丝丝红色，随即是深红，紧接着是暗红，最后变成了深不可测的黑。
狂风突然升起，天花板的灯开始掉落，地板也开始出现裂缝。
一切都开始晃动。
机器报警的声音响起。
中原中也身上愈发的疼痛，有什么东西从嘴巴鼻子耳朵眼睛里流出来，还有一股腥味。
片刻，一些粘稠的东西粘附上他的皮肤，止住了身上的痛感，大脑也变得平静，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周围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只有外面杂乱无章被损坏的仪器和房间彰显着刚才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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