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想亲我?
听到魏辙说闭眼,
路棾下意识地,觉得是又有虫子了,马上就闭上了眼睛。
大家都留在空地喝水休息,摄影师这时也跟在空地拍摄。
在甘蔗林的深处,
比人还高的甘蔗,隐藏在密集又茂杂之中的,
仅仅是,他们两个人。
除了溢淌于空气中的甘蔗甜香,还飘来了淡淡的乌木沉香。
沉厚的气息在靠近,一不留神,已移游到了她头的上方。
感觉到周围有一股热量罩了过来,他的手臂带起的空气流动让她鬓梢的发碎飘摇了一下。
他的手挥动了两下,也许是凭着猛烈阳光下飘移着的凉荫感受到出来的,又或是从游动的空气中察觉出的。
呼吸的气息渐朝向下,停住了片刻,又缓缓滑下。
迟缓地,挫顿地。
在那个厚重的呼吸快要贴上她额头的那一刻,
“好了吗?”
路棾猛地张开眼。
原来,两人之间已近得丝微可察!
几乎是同一时间,魏辙也猛地别过头去。
那个白净的侧脸旁,耳朵又红起来了。
虽然这次肯定不是她的头发撩扰到了他,但他的周围还是有垂落的甘蔗叶。
路棾是察觉到刚刚二人之间那过于靠近的异样,才突然发声问的。
在那个瞬间,她闪过了一个念头。
他……
刚刚,是不是想亲我?
但她不确定,因为没亲眼看到。
只见这时魏辙迅速后退回去,眼睛虚眨了几下,问:“还有水吗?”
“外面有。”
没有去注意他手里那瓶喝干了的矿泉水,路棾盯着他的脸看,想要从他表情里找到答案。
如果刚刚是她想多了,他只是不小心凑得太近了,那倒好,反而还得要感谢他又帮她赶虫子了。
但如果他刚刚真的是想亲她,那就不能单单是粉丝行为就能够解释的了,而是另一种更疯狂悚然的行为。
疯狂的男粉丝向来都让女星们闻风色变,那些上升到变态的行为往往来得汹涌猛烈。带攻击性地去强抱强亲女星,在圈内不是没有例子,甚至在公开活动上他们也敢昭然妄为。
这,让路棾不由得想去确认,确认他是否就是那一类粉丝。
路棾在极短的时间内跃为了顶流,她的那张脸一下子被广大群众记住了,从前那种无人过问的平常生活悠然自若,但在被打破了之后,各种骚扰和各种生活的侵入,让她有点不堪其烦,神经也渐变得敏感,这一年多以来,她始终保持着强烈的防备和戒心。
也许,这还需要更长的时间去适应吧。
在她说了外面还有水之后,魏辙就马上快步走到空地那边去了,还在空地上休息了好久才回来。
回来时,还是如常地,带着爽朗的笑容步近,向着路棾说:
“让我来吧。”
路棾一直在原地没有离开,拿着镰刀在磨着一棵甘蔗,从魏辙离开到回来,都还是那棵,不同的是,此时这棵甘蔗已倒下了,切割口都被磨得起渣。
魏辙蹲下来,一刀下去,就帮她砍断了。
他的样子,一如往常。
路棾瞟了他几眼,没有察觉出什么,便提说:“刚刚你赶虫子的时候……”故意停了停,观看着魏辙的神色。
魏辙正往一棵甘蔗上砍,手里的镰刀没有停下,眼珠飘了飘,动作如常利落。
看魏辙没有破绽,她接着又缓吐出几个字:“是不是……”
“是。”
魏辙突然发声。
路棾吓了一跳,“你,你是什么?我都没问完。”
她原本只是想试试他,才故意把话说得像在问他是不是想亲她,只为看看他有没有紧张心虚的神情。
实际上,她也问不出口那句话。因为当面问了的话,如果他真的是在图谋不轨,那就有可能让对方撕破脸皮做出更疯狂的行为。
可他这突然给出了肯定回答,那是不是表示他已经猜到了她的问题而直接承认了?
一瞬间为他的回答套上了她那个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后,感觉他就是在承认了他刚刚的疯狂举动了,路棾慌了,浑身戒备着盯着魏辙看。
只见他转过头来看向她,唇边勾起了难以明了的笑意,说:
“无论你问什么,
——我都回答是。”
什么!?
怎、怎么像是反过来让她自己往枪口上撞了?
路棾一时语塞。
如果现在真去问他是不是想亲她了,不止什么结论都得不出,还变成了她在占他便宜似的。
她不禁微嘟了一下下唇,有点不忿,说:“我是想问你,刚刚帮我赶虫子的时候,你是不是把虫子——”看着魏辙那一副想要看戏的脸,她把最后的三个字扯高了音,“给、吃、了!”
魏辙一愣,原本微扬着的笑容顿然僵住了,脸上的条痕一点一点地散开。
闲闲地,
她又补了一句:“谢谢你回答了我的疑问。”
魏辙:……
虽然,路棾并没问出个所以然,但此时对魏辙的戒心已减褪了一半,因为他若真是那种莽占女星便宜的狂徒,又怎会有耐性来耍嘴皮子。
她又瞟了他几眼,还是没有察觉出什么,便也像先前一样,跟他一起,二人继续合力收割甘蔗。
可能愧疚输掉了前面画画的环节,魏辙在这个环节特别落力地赢得了比赛。
综合两次比赛成绩,最终输掉的,不是他们,而是卫昕雨和白易。
按之前所说,晚饭是到张奶奶家吃。
众人回到她家的时候,张奶奶已经准备好一大桌子的饭菜在等他们,还拿出来她自家酿制的米洒来招呼大家。
路棾的酒量不算差,不是因为她爱喝,只是在工作上练成的。
作为名人,平日里的饭局并不少,不论是商界娱圈的,还是亲戚朋友的,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两场,所以喝上三五杯白酒她也还是没问题的。
但要说到酒量好,就称不上了。
这自家酿的酒她还是第一次碰到,举起杯子来轻嚼了一口,酒的口味比一般的白酒要浓烈,而又偏苦涩,让她一下没注意被呛到了,干咳了两下。
“我这杯是水,没喝过。”
魏辙一如既往地坐在她身边的位置,边说着,边把他的那杯水移到了她前面,“我跟你换吧。”
酒杯还拿在她的手里,看到魏辙摊手伸过来,示意把她的酒换给他。
路棾眉心轻颦,疑惑地看向他。
一桌子六个艺人围着坐,有五个人都接了张奶奶倒过来的酒,就他要求换水喝。
可现在又说跟她换,那他到底是能喝酒还是不能喝酒?
他的行为在很多时候都让她无法理解。
这会不会是……
正常人跟变态的区别?
但此刻,他应该是以为她不能喝酒,才说交换的吧,毕竟,他有些时候,会展现一点风度。
想到这,棾路脑内顿然激起了一个主意。
手里的酒杯没有递给魏辙,而是简单回了一句:“不用了。”话刚说完,她就把酒杯猛地提起一干而尽。
接着大声说:“这酒还挺甘甜的,张奶奶,我还要。”
这米酒虽然偏苦涩,但细品之后的甘甜却是清香留醇,这多要一杯既是想再品尝一下,也是为了让魏辙看到。
魏辙眼珠微晃了一下,看着路棾片刻,伸出的手才收了回去,但那杯水却并没有移回去。
饭还没吃完,路棾就总共喝下了三杯白酒,除了满口的酒香,也没什么其他反应。
此时大家一边闲散地吃着,一边聊天,还没有完席,但大家的筷子都放缓了,应该吃得有七八成饱了。
路棾看时机到了,便开始她的表演了。
先是跟大家越聊越起劲,然后脑袋突然一晃,倒了一点,又直回去,假装强行摇了摇脑袋,然后转头向后面的工作人员喊:“不好意思,我可能酒喝多了,有点晕,想先回去。”
现在饭还没吃完,大家吃完之后还有帮张奶奶洗碗收拾的安排,导演肯定会请人单独送她回去的。
果然,导演马上就向身边一位男工作人员说:“小梁,你去扶路小姐先回去。”
“我来吧。”没有等工作人员回话,坐在旁边的魏辙就突然站了起来,“这里蚊子太多了,我要回去。”
张奶奶家的里屋很小,坐不下那么多人,饭桌便设在她家院子里,大家围坐着吃的。露天院子蚊子难免会多会被叮咬,按魏辙的人设,他说回去大家都是见怪不怪了。
可路棾却不是这么想。
果然,魏辙不会放过跟她独处的机会,她就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对她图谋不轨,来抓个人赃并获。
“好啊,让魏辙送我回去吧。”路棾身体一晃一晃地说着。
经过甘蔗林里的相处,路棾猜想,如果他确实有问题,那他应该是不会明着来的那种,而且也不是那种让人生怕的强硬程度,也许,是小偷小摸的那一类。所以便制造了一个可以让他暗着来的机会。
为了让大家相信她现在是真醉了,她把演技发挥到了极致,没走几步,还来了一个假踉跄。
忽地,身体被人从一侧架起。
嗯?
再一下子被架到了背上。
什么!?
魏辙把她背起来了!!
等等,
他不是身体不好吗!
怎么刚刚那一下那么利落带劲?
糟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很多人在看着他俩,太难为情了!
路棾无处落眼的眼睛只好马上闭上!
张奶奶家外的大路是村子里的主干道,人和车都不少,路棾一直没敢张开眼,仅凭着声音与气味辨别着位置。
在她嗅到青草的气息,再听到周围安静下来时,她知道,快要到民房了。
正想张开眼,魏辙的右肩却突然斜弯了一下,感觉到他的脖子在向右转动,头低转过来。
路棾的脸正是向右侧,靠在了他的背上。
不是吧?
现在要下嘴了!?
不对,
这不符合人体工学,除非他能把脖子扭断了又拉长了,不然绝不可能亲得到。
他应该,只是看看我是不是醒着吧。
是在为他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吗?
想到这,路棾心里一紧,又提高了警惕。
突然,沉厚的声音从他的背部鸣动传来:
“如果一起看见就好了。”
嗯?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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