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被骗
果果淡淡地说道:“如果不是看在阁下心诚的份上,怕是连一滴酒也换不到。”
“因为这些东西,我有,而且还有不少。酒却只有这么多了。重要的是,我酿不出这样的酒来。”
老道疑惑地看着果果,吃不准他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但怀疑又能怎样?没有美酒,他的酒瘾是很难控制的。
一旦这少年的美酒也没有了,或者少年离开了,那他以后的岁月,又该怎样度过?
老道问道:“你这酒是从哪里弄来的?那里还有吗?”
果果看看老道,笑了,“告诉你也无妨,这酒是从归墟得来的。那里有没有了,我也不确定,因为是朋友赠送的,给多给少,人家说了算。”
老道闻言,目瞪口呆。看样子,他也应该听说过归墟这个名字。
他咬咬牙,“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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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换酒,交换完毕。
老道拎着酒袋,站起身来,豪爽地说道:“请吧。请小友赏脸,去舍下作客,就用这美酒待客了。”
果果笑了,“难得阁下如此盛情,却之不恭。长夜漫漫,有酒独享,也是无趣的紧啊。”
两人出了木屋,并肩走着,就要走出营地了。
崔伟迎了上来,这次他也不喊名字,直接问道:“要去哪里?”
果果笑了笑,自得地说道:“去做客。”
崔伟又问道:“要人陪吗?”
果果摇摇头,“不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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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营地,老道指点着方向。
两人一前一后,加快了脚步,由开始的纵身功夫,变成了凌空飞行。山峰虽高,却是倏忽即至。
来到一从密林之内,老道七转八转,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眼前是一处很大的空间,竹林茂密,田野葱茏,溪流潺潺,池鱼欢跳。
一座三层的竹楼,半隐在竹林之间,造型别致。
更为难得的是,现在已经是夜晚时分了,而此地居然还是阳光明媚。
老道很满意果果吃惊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小友,我这陋室,尚可堪一观吗?”
果果由衷地赞叹道:“太美了!好看,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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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传来一道女声嗔怪的声音,“难得有贵客赏光前来,你又在吹嘘些什么?快请客人进来坐啊!这是越老越不懂事了。”
老道解释道:“那是我的师妹。请,请室内就坐,不然她就又要唠叨了。”
竹楼之内,所有的布置极其精美。
就连竹椅、茶几、杯碗,也无一不是经过细细打磨的。
看样子很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楼上走下来一位妇人,粗布衣服,竹制头钗,发色乌黑,俏脸明媚,看不出有多大的年龄。
夫人看着果果,热情地说道:“原来是一位俊俏的小郎君啊?快快请坐。”
“老头子是个酒鬼,准时他又去骗你的就喝了吧?他千好万好,就是贪杯这一点不好。小友别见笑,人老了,就是爱唠叨。”
果果一躬到地,“祁果果拜见姐姐,冒昧打扰了。”
夫人一愣,随即咯咯笑了,“小友,你今年贵庚啊?喊我姐姐?”
果果坦诚说道:“海上无岁月,应该是二十多岁了吧?”
夫人笑不可支,“你可真逗,我有那么年轻吗?”
老道赶紧恭维道:“师妹永远年轻漂亮。小友为人很实在,是不会说假话的。”
在尘世间,说人实在,那就是说,这人不会说话。
说人忠厚老实,那就是说,这人傻乎乎。
但在这里,好像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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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的心情很好,笑呵呵地说道:“难得有贵客,今日允许你喝酒。但要适量,不许喝醉。如果出丑,罚你一年不许喝酒。”
果果此时才明白自己的作用。
几样小菜很简单,也很精致。笋丝,鱼,肉和青菜。
酒是用二十斤的青瓷坛子装着的。
夫人并不见外,将酒菜端了上来,自己也在一边落座,招呼着果果品尝自己的手艺。
老道看看那个酒坛子,笑逐颜开,对果果自豪地说道:“这可是百年陈酿啊,平时舍不得喝,也喝不到,难得师妹今日开恩,我与小友,开怀畅饮。”
本来说邀请果果喝换来的那袋美酒的,现在他却是只字不提了。
或许他不敢提及,也或许时机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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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坛子里的酒,有一种浓烈的药香味,以果果对草药的了解,立马就能分辨出是由几十种草药混合而成的果酒。
好则好矣,只是不纯。杂七杂八的东西,硬拼凑在一起,影响了酒本来的味道。
果果喝了几杯,就不想再喝了。这酒喝多了,头疼。
当拿出自己的酒来时,他就明白自己上当了。
老道的本意就是为此的。
什么请自己做客?
什么百年陈酿?
那都是假的,他所做的这一切,就只是为了想喝自己的这些美酒!
但果果明知被骗,却也并不恼怒,大方地说道:“姐姐,冒昧前来打扰,无一为敬,这酒还算可以,请姐姐品尝。”
夫人斜了一眼老道,笑嘻嘻地说道:“你可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为了这一口酒,居然能够放下老脸,去骗一个孩子!如果老娘再年轻上几百岁,那就立马跟着这小朋友走了。让你这老酒鬼整天醉生梦死好了。”
“话也说回来,如果有个女儿,我也会跟着女儿和姑爷走了的。”
老道急急地辩解着,“这酒真的很好!不信你尝尝。小友说是取自归墟。咱们在此已经停留了几百年了吧?我怕醉酒误事,这不是给你请来了吗?你自己问吧。”
夫人将信将疑,见杯中的酒水颜色碧绿,更是惊讶。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仔细品味,点点头,“果然好酒。”
“小友去过归墟?”
果果笑道:“也算是去过吧。本来是想去,但最后却是被人带入送出的。酒水也是别人赠送的。”
夫人追问道:“在哪里?大概在哪里?”
果果叹了口气,“在东方的海上。那里的海面平常无奇,从外面看不出任何不同的之处。没有航标,没有任何标记,一切全凭缘分。如果二位也想去那里,我劝你们就此打消这个念头。”
“不说能不能到达那里,就是到了那里,你们也进不去。就是进去了,那也出不来。连死在那里,都是一种奢望。”
“那里根本就不是人类的生存之地,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更不是尘世。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信不信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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