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于春化茧为蝶
老疯子醒的时候,李水山早已卷着衣袍飞奔而去,不一会便来到春峰。
今天,要整理剩下遗漏的污秽,但下一刻却引起来那山涧的蟾蜍精的冷嘲热讽:“你还敢来,我是一个连春峰的黄衣人都不敢打的精怪,别看我长得帅,可却不当饭吃。但帅也是一种智慧,总会迷倒一些不禁意间走神的少女,想对我抛媚眼。”
“昨日的事情,我还没忘记,你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前一位打扫的男子,好像因为犯了花痴,落在了花丛中,被黄衣人看到了留下了打扫落叶。你倒好,还主动来的吗?这地你也打扫的差不多了,可以走了。”
李水山皱着眉头,一脚给他踢下了山涧。
一句句痛彻心扉的问候话语回荡。
如今的梯云落压在石塔的周边,仿佛听闻女子拉起一道清晰的妙称:‘魁岸阶梯’,是为了让其上的云朵垂下,引起一些雨水漫流下来,从一节一节的云梯上浸透,形成一小片范围的雨水。
不过,水流不会多,也不会少,都有足够耐力的持法女子手中拿着一根类似于风筝的细线,而飞到天空的风筝若似漏斗。
那戳下来的雨水,就如晨露凝结成为雨滴,溜过漏斗,落在云梯上,接着就是缺水的地方就会接受到一点两点细腻的灌溉。
显而易见,石塔外需要雨水的滋润,在它的表层盘绕着类似于爬山虎的植株。一朵白花绽放,茎叶为绿,不过春峰为黄多,绿也不足为奇怪,色泽多就是掩盖了单调的氛围。
黄蜂入,黄鸟腾,黄花落,黄云来,黄土埋,黄烟起,黄衣繁。
这一说,就变成了幌子。可就掩盖了春风的一道碧绿召唤,有绿色才为春,或许第一次路过此峰的时候,见到的不就是真实的一面。
在春峰也有春夏秋冬一说法,也会有植物生老病死,叶落枯融。不过落下的叶子是绿色的,地皮退去了黄意就变成了黑,黄意在这里代表了死气,枯黄一说还是有道理的。
不过不可以用来自于黄叶的,仔细想想,不就是黄去绿来吗?
她们身穿统一的黄意或许正是老朽的喜爱,也极可能是来自于一种春来的感悟。这种感悟不是凡尘的秋了,完全融合在了修士的所思内,但本质却没变。
这或许就是一种凡尘的融合与升华。
难怪诸峰的人来自于凡尘的孩子。
修道的弟子应该天生对各类事物极具想象,就算把树下的几个果实揣在兜里,还会有人指出这是错误的,原因是没有得到共享,亦告诉所有人掉在地上的东西要去寻找它的主人,至于何人丢的?
可能是树,或许是天。
可是颇为有理解意思的孩童,到了哪里都不会过多的拘束于一点,有的好的更好,有的坏了更坏,同样也有不好不坏的,是因为胆怯。
两根风筝的细线架在云梯的边,仿佛是两边的围栏,黄毛鸟叽叽喳喳的捡着木棍想要递给云梯作为铺垫,松嘴的那一刻,落下地,显得极为失落,引笑了众女。
稻谷的风声传来,齐刷刷,摸着一旁的细线,那两个女子一个拉着一边,慢慢的移去,是李水山没观察仔细吗?今日就多出来一片黄意的稻谷田地。
尤其是在春峰的峰面上种了些许种子,生长出来的树枝暖光,让李水山身躯疲软,想要呼呼大睡一觉,可却看的天边的风筝有些入迷,放风筝的女子,是那么自然无拘无束,本就无多胭脂涂染。
这种自于山水中的野柳话语,可就是那么自然得意。
清脆的石头碎裂声,小鸟叽叽喳喳,可算没有人来到石台上,静静的打坐体悟。
李水山迈着小步伐,爬了上去,找到一片挡在树下的阴凉出,只能盖到他的双目之下,露出略微突出的额头,还有油腻的头发,垂拉而下,树杈九分,寸寸短缺,青皮的毛虫挑着触头粘于皮层,可吃的最多的就是日月的亏。
日与月一起一落,树叶一舒一展。
落在石台上毛毛虫就竖起了身躯,挺直而立,仿佛在打坐休息,这一幕落在歪头看去的李水山眼中觉得十分出奇,抬起手掌想要点醒它,问问它怎么做到的。
可毛虫张开嘴巴说道:“你且无触碰我,我心境即将有圆满征兆,化茧为蝶指日可待。”
李水山急忙坐起身,盘膝,咽了口唾沫,回答道:“毛虫化茧为蝴蝶吗?”
近处,一五彩蝴蝶煽动翅膀,风声急促,落在近处时,引起短暂的凝结,五彩蝴蝶的翅膀抬起之时时间出现了停歇,他心中的思考没有停止,察觉过了几息,但缓过神来,一息没有过去。
这种控制感是第二次感受到,第一次是在清水城,抬脚奔去浪府的时候。天空的雨水垂落,而他奔跑的身躯如陷入泥潭内,他的身体骤然虚弱了,仿佛被掐住了脖子。
而这一次,不同。
蝴蝶煽动翅膀的风仿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它翅膀的每道纹理,包括它的每一毛孔与细丝,尤其是它的口器,复杂多变,完美呈现在眼前。
那一点灰尘的气息都拉到了鼻息间,每一颗粒的尘土都在那一瞬间凝聚,宛若时间冻结,目光所至的物体都不能逃离。
但李水山眼睛一眨,便恢复了正常。五彩蝴蝶飞到了一边,噗嗤着翅膀,那看望化茧的毛虫,瞬间膨胀起了身姿,毛虫嘴中大声引语道:“春风引雨,烈风吹面。稻花垂云,小米成粥。日月一齐,我念天地黄昏,心死于外,我念之与内,化简成繁,化蚕为蝶,化土为泥,化石为沙...”
“我悟道于黄衣,赐予我三生一命,昨日为生,今日为死,明日为...”它说不出来下一句话,陷入了思考中。
李水山不知它是否明白所说的话语,万物之多或真无奇不有,就算不明了,在如此修道之地虫兽能把自己的思维凝结成了一道感悟,坐于女子的打坐的石台上,还是有些人超然的模仿思维。
这一想,觉得有些可怕。
静待毛虫诉说后语,可却无言,它的肉脚对准石殿内,没有做出一点祈求的行为。
一声叹息之下,一片只有指节大小的绿叶从殿内飞出,上面有清晰的纹理,似被天地的清水沾湿,又被阳光上的黄意摹印一般,按下指纹,摩挲一圈,落在了石台上。
石台上的异像飞奔而出,一个漫天的古树从天上生长冲地,细芽儿钻透泥土,蝴蝶飞舞,细雨磅礴,这鱼儿畅游在山巅,山巅倒长,一切都是相反之容。
云朵倾斜,成一条纸船游荡山脚,这青稞水苗根部朝上,果实朝下,生长的有滋有味,而最真实的还是那一株垂柳,此时却与上方的水相反,影子倒立成了树,树成了影子。
唯一在山脚上长的垂松,正的起身,变成青葱松树。
一个大雁倒飞从他的身边溜走,一滴水原本下头尖却往上,人影五官扭曲,双目看人凶煞为喜,悲苦为乐,惊容为静,青涩为润,欢喜为哭,思念为忘,死气为活,头发平秃,手为脚...
听闻。
山涧水陆猿猴鸣叫由耳入嘴。
鼻嗅。
花香尘泥为干柴裂口。
触留。
手触坪石为水汪湿润。
心感。
一点清平如水波,垂上为欂栌,倒影化为叶上痕。
清泉流动为三池,无人认识。
这落与石台的青叶,成一首悲歌,却不知道如何谱写。
先是从嘴中吟唱山阔风云,还是酒水下肚,轻轻揉泥拼摆成一篇哗然大章。
乐此不彼的小儿,拽着一手清脆琵琶,尝到咸味,笑道:“清泉石上流,青叶石下游。”
一双大手把他拽了出来,看到的是已经化为一团的小绒毛,那里面还有刚刚留下青叶的毛虫,如今早已偷偷的成了一个明悟的虫兽,只留下一脸疑惑与颠覆的少年坐于石台上,看到了什么?还没有想明白呢。
他伸出手掌摸着小绒毛,轻飘似叶子般的重量,却不是化茧为蝶的样子,但些殊途同归。不过要等到它破开了虫茧后再相问:你最后没有说完的人语,到底怎么说呢?
李水山苦着脸,收起了虫茧,谁只心神还没动,嗖的一声拉进袖中,出现一层模糊的开封水汽,吹了出来,便摸着平滑的台面,抬起自己的脑袋思考一番,却安定不下来心情,便爽当回去再研究。
此时,端起的额头,看云梯消散,风筝被收了回来。有人捏着一道细线,那追风筝的人就是飒爽的孩心女子,嘴中大笑,“追风喽..飞在天边的风筝就像我的男孩子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到,我一定要抓紧他的心。”
而在下面做饭的女子裹着袖子,露出满意的笑容,口齿清晰的说道:“要想抓住男孩的心,就要抓住男孩的胃。”
一个抓起稻米的女子,轻描淡写的开口朗道:“要想抓住男孩的心,要抓住他的...放心,是你的永远都不会跑的掉。”
随即引起一阵轰然大笑。
不久,熟米的清香飘来,馋的李水山内心食欲大增,但休息已久,那地上的杂物还剩一点,叹息。
“一面两孔,不知真假。我自己看多了,还是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清脆的声响回荡,鸟雀飞来,女子拉起一道黄袍,问道:“要一起用饭吗?”
李水山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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