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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四章 破祭祀之坛,引莫名之力


烂竹平腹吐息,皱眉思考下一步对策。那奸猾的修士不在少数,修为不弱,比之强悍的不在少数,李水山打坐完毕,两眼观测动向,恰与烂竹对视。

  刚才捏制的灵石,也是被他看出来了倪端,就连那干枯老者吞入鼻息中,只求那杂质短息的痛快与新鲜感,并无任何在意功效,笑着留目于李水山,似还有所求。

  这里的修士收藏的灵石大多都使用完毕,少数的还拮据过日子,他们也怕有任何突变好填充自己丹田的灵气,正如一些的修士笑呵呵依附于奸猾的老者身旁,一会端茶倒水,一会递出自己凝聚的一些灵水,为的就是讨好他,有人替他撑腰。

  这一类人自然引起李水山与烂竹的厌恶,往往开战之时,首先死的就是这些人。

  李水山把袖中的点目荷叶抓出,对其轻点三下,吸入的灵气就扩大了三倍,他其实挺震惊这一类的宝贝,按照干蝉道人的经历,多数的修士都会选择一些杀人的利器,剑与刀,或许把木棒与一些趁手的兵器收下,也足以行走修行界。

  这荷叶独竖一帜,似自然的产物。

  干蝉道人曾见过与之相似的宝物,叫水墨一眼。

  那物手掌大小,柔动如水,似情爱默默,但只有黑白交织的一目,被修士运灵按在眼上可以破除梦魇,幻境,更主要的是水墨一眼又营造一梦的作用,看到的世界就是残破的。

  这件宝贝曾落在干蝉道人的手中,因为修为不足,不得已才丢弃,此物若是好好运用,必定辅助自己少走一部分弯路,但逝去的只能留为回忆。

  他收回点目荷叶,轻轻的对沉寂的魂体道:“你或许不明白为何逝去的东西很难找回。我年轻的时候也这么想过,再次展现的东西不就是自己所求的吗?而自己种植的花凋零了,那隔年新出的新花就不同,因为它不是我爱的。时间是一把好剑,能斩断你所有的错觉;时间也是一卷血风,可以吹散你的所有。”

  他不仅仅把自己经历的一部分内容沉闷说出来,更倾向于现实的骨感,尽管没有一点回答,他也是满意的点头,继续闭眼沉坐阵法上。

  烂竹望天思索,又一夜中,他轻轻诉述道:“不知道友可否知道天下有多少宗派?”

  李水山道:“若是以州为范围,除去镇守山海的太北山还有几十个宗派,大小不一,如你们一修宗就属于隐藏的古老门派。”

  烂竹问道:“我知我一修宗藏于江州境内,那太北山属于何州?”

  李水山道:“不属于任何一州。”

  烂竹苦恼道:“为何太北山如此独特,为什么不叫做太北宗?”

  李水山笑道:“你也可以这样称谓,毕竟太北山比较独特,可分为下方诸峰与山上天谴,他们所修与所追求的不同,也不愿意归于一宗,但外界还是有人认为他们是一宗的。”

  烂竹扑掉身上带来的灰尘,轻道:“那我知道道友属于何宗的了,但不知是山上修,还是山下修,嘿嘿,敢问道友姓名道号。”

  李水山咳嗽一声,道:“你可以称呼我为李道友。”

  烂竹满意笑道,李水山心中暗道:“此人修为不假,心性也不凡,日后若有相问,必定可以助小友一番。”

  李水山在黑夜中又捏出一块晶石,上面布满一些凌厉的锐气,此情形正被旁边的烂竹看的一清二楚,他从腰间的储物袋抓出一块紫色的灵石,上面布满蜘蛛网状纹理,小声道:“李道友不必如此坑害人家,这块上中品灵石在下可以赠予你,你再次感悟,一举破开祭坛。”

  烂竹的话似被他人听到,但他们都无动于衷。

  李水山在他开口之时,早已捏法营造一片透明的隔音之膜,但对于一些修为强大的修士无作用。

  烂竹递出灵石却被李水山拒绝道:“你先收着,你虽出自古老底蕴丰厚的门派,但身上携带的灵石也不多,后面需要此物的地方还有很多。”

  烂竹轻点头,李水山从他身上抓出一缕气息,更是拽出一丝悠悠的草茎,张嘴一吸,融入了灵石中,丢给了烂竹,起初他并不明白李水山的意思,但一看他的笑意,点头回笑。

  李水山眼睛在黑夜毫无阻塞,可以看见任何人的面容,就是过远的地方无法看清。

  他前几日已经惊叹过,但此时还不是自觉地念想道:“此目乃是半仙之目,天生的天师之姿,但他走到了修士界,怕是有一劫在凡尘。这一劫难极难度过,若是逆天破解,必定惊耀千古。”

  “可天命之人与跟随天命之人的修士又能有多少存活下来呢?”

  他怅惘道:“这就是一个选择。”

  隔日,日与月齐聚一堂,更加焦亮,被此等灼日烧人,干裂皮肤,葫芦中的水都喝尽,坐于此地几十年的修士都具备强烈的求生欲望,还有坚韧的耐力,用手搓揉空中漂浮的风,可以凝聚少许灵水,这也算是一种好方法。

  每过几日就会出现一次狂热的日,把所有坐于祭坛上的修士烧的两眼发昏,烂竹找准时机起身走去,他去的那人,也正是昨日李水山寻的干枯修士。

  他看着矫健步伐青年走来,摊开手中的灵石,他露出饥渴,又看了看他刚才坐于的空地,笑嘻嘻的接下道:“小友有些意思,这块灵石看起来不错,我就多让你坐一会,一直到黑夜可好?”

  烂竹点点头,干枯老者一下祭坛,他看着那滚烫的石面,点指触摸,猛地收手叹息,皱眉回首,似在思考又在彷徨,随后抱拳道:“道友,这祭坛如此热,让我如何坐?”

  干枯道人邪笑道:“小友将就一下,每过几日就会有一次热阳,你正好赶上,你与我交换的灵石我可不退。”

  烂竹一脸无奈,似吃了大亏,周围众多修士心中暗笑,从未见过如此单纯的小修士,而他抱拳一拜,对着李水山道:“道友可想要,我送与你了。”

  李水山平静的面孔露出笑意,急忙起身攥住他的手掌道:“多谢道友好意...我要了。”

  李水山飞到那空缺的祭坛上,一屁股拍下,继而睁大了眼睛,笑的周围众人眯起了眼,其实他早已凭借一些小术法破解了热,把这股力量转移到了周身的蓝袍上。

  阵法中的干蝉道人抬手按下,九角亮了其三,猛地吸气祭坛下的龙气,这一刻,所有坐于祭坛上的修士还沉心于刚才一幕的嗤笑,但当阵法第四角亮起时,他们纷纷察觉到,眼神骤变。

  这一次的吸取,过于强烈。

  所有人的眼光都在寻找出处,最后都看着还在扭捏的李水山。

  李水山睁大眼睛看着众多双眼睛,露出一丝疑问,有人吼道:“是谁取了那么多龙气?”

  整个祭坛上拔剑气息肃穆,所有的修士都四处考量,直到干蝉道人在阵法中再次打开第五角,整个祭坛开始震动,李水山脸色突变,笑道:“你们中是否有人愿意走去下一步?”

  有一部分人泛起沉思,大部分人还是咬牙狠道:“是你?”

  李水山袖子一甩,丢出一把入鞘的剑悬在身前,他平静道:“我觉得有些人不愿意打开祭坛,有的人是因为压迫与贪婪,这些好处都拿几十年了,你们一些人都不想反抗?”

  有人率先出手,是一位手持轻剑的白髯老者,他破旧的衣袍上点下四个指印,似是一个门派的符号,身前朦胧的血气化为一指头,他叫道:“道友年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我取走你的脑袋,日后悬挂在山海外,让你师尊取走。”

  李水山似醉笑道:“大话而已。”

  白髯老者身前的一指到,李水山并未起身,轻点空中,直接碾碎。

  他手中的轻剑左右丢动,随着扣剑手掌拉伸,如青蛇一般吐嘴睁眼,清风入袖,他神清气爽,可惜对战之人为藏有另一人的少年。他眼一对视,咬牙皱眉,似发现不可饶恕之事。李水山可不给予任何迟缓,伸出右手握住剑鞘,刹那拔出,后方风气逆转,剑鞘之风喷涌龙吟冲天,只听一字:“死。”

  此为鬼术拔剑另一幕。

  白髯老者断剑喷血,死。

  众多修士倒吸一口气。

  烂竹眼皮微跳,正被此情此景震撼,他真看不出与之并无太多差别少年竟然有如此实力,更加让他醒目的是,无情。

  他杀人并不会眨眼。

  这看似来与他年龄并不相符。

  李水山收剑入鞘,轻道:“各位可以做决定。”

  他抬手按在祭坛上,一股白烟蒙起,祭坛碎裂,无数的石块落到空白之处,一道空前的龙吟喷出,直奔修士,那些盘坐祭坛上修士眯眼跳起,有的在怒骂,下一刻就被一位以手为剑的老者砍下脖子,笑傲道:“你早该死。”

  混乱已至。

  李水山起身飞去,祭坛中冒出陌生气息,那探测过的力量正属于此物,但惊诧众人的眼眸后纷纷退去,它所到之处,所有人必死,残骸落骨,衣袍散灰,刀剑撕碎,捏法逃走的修士都在谩骂李水山的无耻。

  修士之争正是如此,干蝉道人手头杀的人可不算少,此次要不是借助少年的身躯,早就杀个一空,谁来?一剑成空,五彩正好吸收养料,四层的花朵才可以盛开的更加茂盛,生灵借力成长,这对于四层之物多好?

  干蝉道人不会那么做了,他无法掌控四层的生死,这一次便完全决断他与其中的关联,日后把手中一些因果散尽,以后山海再无寻找干蝉感觉的老者,剩下的只有陪他最后一路的少年,他也想把所有的一切都曾送给将参与争夺的少年,让他可以承担诸多修士的力量去争夺天运,去寻找前行的道路。

  烂竹拔剑也杀,他并未施展所有修为,但对老朽的修士还是颇具杀意,他两眼凝重,施展的术法与他人风格迥异,一边又在躲避那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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