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024章寻寻觅觅
第二十四章
卫道看了看两个人的手,没松开,反而晃了晃另外一只手上的三角符,“云兄别怕,我这手上没有符纸,不会伤到你,符纸都被我提前挪到一侧了。”
云初面无表情:“……哦,你松开。”
卫道讪讪松开,有些不知所措地抓了抓头发,认真解释:“虽然我是个道士,可我从来不伤害无辜,以前我还救过大蚯蚓呢,好像还救过一棵树妖。云兄,我们认识这么一段时间了,你知道我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
云初定定看他,没说话。
卫道有些怔住,“怎,怎么了?”
你是没伤害我,可和你在一起总是有危险。
云初没答,寻了个石头坐下,“刚才争吵那两拨人说的两位殿下是?”
“是公主和太子,当今陛下,就是皇帝的两个孩子。”卫道知道云初初入人世,对很多事情不了解,于是解释地很详细,“据说陛下以前还是太子的时候还有一个孩子,孩子还很小的时候无故失踪,再也没找回来。有人推测可能是被妖怪吃了,也是那之后,老陛下组建了天师协会,专管寻常官吏管不了的案件。”
“如果公主或者太子失踪,该生气的不是皇帝吗,那个叫曾将军的他生什么气?”云初想不通。
就好比她失踪了,老鸟会生气会着急,因为她是老鸟的孩子。可是鹊喜失踪了,老鸟就像个没事鸟一样,该吃该喝该睡,和寻常无异。她请她帮忙,她直接就闭关了。
“或许是前任禁卫军首领下场凄惨?”卫道说道,“这都是十八年前的事儿了,我也是听师父偶尔提过一两句。”
一夜没睡,又来了一场紧张地狂奔,两人多休息了会。
小半个时辰后,卫道想送云初回家,云初想分道扬镳。
两个人同时开口。
“我……”
“你……”
就要分开了,云初不介意让他一下,于是道:“你先说。”
卫道:“我等你说完再……”
两人又一次撞上,云初心想,果然不合,说个话还打架。这回她没说话,等卫道先说。
卫道:“我们先去你家,你胳膊上的伤还没好。”
云初睨他一眼:“我不回家。”
“那你准备去哪儿?”
“我……”
——隆隆隆隆
突然,一阵飞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从两人旁侧不远处的高坡骑过,溅起飞尘。
卫道抬手,长衣广袖,完好地隔绝了沙尘。他说:“你伤没好之前,能不用妖力就不用,伤口会恢复地更快些。”
出城时就小心翼翼躲着的二人,选择休息地点时也是尽量挑选隐蔽的角落,没引起过路官兵的注意。
卫道看过去,“看他们走的方向是……天玄村。”
“他们分开了。”
“什么?”
自从暴露之后,云初也懒得再在他面前遮掩,她解释道:“前面有条岔路口,这一队人马在那里分成两路了。”
卫道回想了下附近的地形图,通往天玄村的路上确实有条岔路,只是距离很远,两条岔路的距离很近,他只能远远看见背影。
“云兄,你看得好远。”他忍不住夸赞道。
“没什么,”云初风淡云轻,“不过是鸟类的天性罢了。”
只是负在身后的手指俏皮的弯了弯,并不是很虚心地接受了这份夸赞。
“另外一条路是去哪儿的?”卫道嘀咕,上一次下山离开京城范围,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一时竟有些想不起来。
“那条路通往一个叫做奉远的地方。”云初说,“我从那个方向飞来的。”
“奉远是距离长安最近的城池,他们是在传递消息。”
可景王世子失踪已经几日,怎么到今天才往外传递消息?
这些问题都不在云初的考虑范围内,“我走了。”
“云兄……”卫道忽然感觉胸口阵阵发热,取出藏于其中的传讯符,是师父的消息。
——莫要深入天玄山,等师父回来。
好不容易和师父联系上,哪能就这么乖乖原地听话。卫道当即凝聚灵力于指间,取出准备好的空白符纸,传信给师父。
卫道:不去可以,师父告诉我苏博文在哪里?
半响,新写的传讯符兀自燃烧,化为一捧灰烬。
灰烬里凌空出现两行文字。
——苏家子在更北方,活得好好的!
——逆徒,为师已经在返程路上!
“就师父你那两脚速度,等你回来,博文儿子都要有了。”卫道吐了吐舌头,全没将传讯符第二行字看在眼里。
拍拍手上还未散开的灵力,“云兄,你若没有想好去处,要不要跟我去……云兄?”
风吹过枯草低头,四下哪里还有云初的踪迹。
卫道在原地等了半个时辰,始终没见云初踪迹。
日头西斜,总不能在荒郊野外露宿。
师父说博文在更北边,长安城的西北方向就是天玄山,天玄山连绵起伏,危险重重,还从未听到有人能从横跨天玄山。
卫道已经行至白日骑兵分开的岔路口,左边通往天玄村,也就是天玄山下,右边通往则是东北方向,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最近的城镇是奉远镇。
此时天色已经灰暗,若是只靠双脚,怕是走到深夜才能走到奉远镇。
“但愿能在奉远镇再找到些线索。”卫道取出一张自己画的神行符,贴在身上。
夜色沉沉,一只只有成人手掌大小的飞鸟落到刻有奉远镇三个大字的石头上。
偶有人经过,好奇地看过来。
飞鸟形似鳞片的头羽在夜色下也分外夺人眼球。
一个瘦高男人带着捕鸟网小心翼翼地靠近,这鸟无论身形还是样貌,都非常少见,捉回去参加斗鸟大赛一定能夺得头筹。
瘦高男人一步步靠近,嘴角裂开超大的弧度,好似已经看到数量庞大的金银珠宝在招手。以前都是捉鸟卖给其他参与斗鸟的人,只能赚取微薄的酬劳,这一次他要自己参加。
多年的捕鸟经验让他驾轻就熟,熟练地伸出捕捞网。
近了。
只要再走一步。
网落下,瘦高男人几步跨过来,笑声猖狂,“哈哈哈哈哈老子的钱……怎么没有?!”
网内别说是鸟,连根鸟毛都没有。
瘦高男人对自己的捕鸟技术非常自信,或许是下网时伤到了鸟,落到石头周围也有可能。
就在他围着石头找的时候。
一个男人走过来,“这位小哥,和你打听个事。”
“去去去别烦我。”瘦高男人头也不抬,专心找鸟。
“或许你找的是这个东西。”云初伸出手掌,掌中赫然是男人方才看到的鸟。
“对对对这个是我的,”瘦高男人迫不及待扑过来,却扑了个空,“这是我的!”
云初侧身避开,“能和你打听个事情吗?”
瘦高男人心不甘情不愿,“你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只鸟,万幸没有外伤。
“这两日有没有人携带鸟雀经过这里?”
“没有。”男人回答的很果断。
“真的没有吗?”云初掌中托着小鸟,在那人眼前晃了晃,“你好好想想。”
宝贝疙瘩在别人手里,瘦高男人不得不仔细回忆,“有,北面每年都会举办斗鸟大赛,这个时候带着自家宝贝经过这里的人不在少数。”
云初:“有没有带着喜鹊的?”
“没有。”瘦高男人解释,“斗鸟大赛最重要的一个比拼环节就是比鸟外貌,要体型越小越好,比羽毛色泽,越是华丽越好。喜鹊体型太大,羽毛也不好看,带喜鹊参加比赛,连会场的门都进不去。”
“原来如此,谢谢了。”
“我的鸟?”
“拿去。”
下午骑兵过去,云初捕捉到一丝微弱的属于鹊喜的气息,直接追了出来,一路寻着气息追到这个地方,那丝微弱的气息又消失了。
妖气微弱,很有可能是受伤了或者被抓了,要么就是有近几日接触过她的人,所以身上携带了属于鹊喜的微弱妖气。
没能从捕鸟人身上得到鹊喜的下落,云初并不气馁,继续往奉远镇内走,每遇见一个人就问上一问。
“老先生,请问见过带着喜鹊经过这里的人?”
“……”
夜风不大,只是吹拂而来带着阵阵初春的寒意,禁不住让人瑟缩起来。
街上行人渐渐稀少。
云初走到一家即将收摊的包子铺,“请问……”
“不好意思啊,小公子,我们打烊了。”
“老先生,你有没有见过个子大概这么高,腰上带着紫玉,扇子不离手的男人?”
忽然,冷夜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云初顿住。
刚才被她问过的人又被卫道拦住问,“没见过。”
老先生缩了缩脖子,嘀咕,“怎么今天这么多找人的。”
“最近有见过受伤的喜鹊吗?”云初不再理会身后的声音。
“喜鹊?”卖包子的大婶擦了擦手,不太确定地回忆起来,“最近是有很多鸟过来镇上……”
“那老先生你见过一个这么高,穿着天青色长袍,模样有些秀气,头发随意绑起有些凌乱的男人吗?”
身后又传来那人的声音。
还在想有没有喜鹊的大婶也听到这句,指指云初又指指那边那个人,“呃,公子你……他……”
总算听见一个遇见过的了,老先生纳闷,“你要找的是不是前面那个人?你们这前后脚过来,怎么还找不到人呢?”
云初顺着包子大婶的手看了过来。
两人中间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卫道抬头看过来,包子铺黄昏的灯光下,云初头发被风吹得乱飞,眉眼不慎清晰。
卫道莫名升起一点错觉,云兄弟看上去,好像一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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