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魏行渊的怀疑
魏行渊进到舱房之中坐好,接过下属手上的册子翻看了一遍,最后回到目光掠回到一个位置上不动。
下属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全福客栈住进来的两个人是生面孔,衣衫破败,但却拿着最新的官锭,出手非常大方。
他们住进去后就没有走动过,让店家帮忙买衣服,而且还要了伤药。
根据店家的描述,那一男一女不像是普通人。
男的戴着面具,女的脸上有些斑点,看着普普通通,可是声音又很清灵。”
卢长胜说:“这么听起来挺可疑的,派人去了没?”
“已经派人去捉拿了,这会儿——”下属话还没说完,外头甲板上传来求见的声音。
下属连忙躬身给魏行渊和卢长胜都行了礼,快步退出。
等再进来的时候,他神色已十分的凝重:“没抓到……说是那两人天刚黑就出去了,没说去哪。
但店家进到客房里发现他们的东西都带走了。”
“跑了?”
卢长胜皱起眉头:“立即让各处关口巡查,官府找那店家去画影图形,看他们能跑到哪去!”
魏行渊端着茶抿着,并未出声。
等那下属退走后,他才放下茶盏:“男的戴着面具,女的满脸斑点想来是做了易容改装。
就算画影图形也不好找。”
卢长胜沉沉地出了口气,如何不知道这个:“原本这登州城,乃至对面南陈的青阳关最近这两年都算是风平浪静的。
怎么今年冬日又是屠村又是丢公主,还有闲杂可疑人等在此处流窜?”
魏行渊淡道:“怪你。”
“什么?”卢长胜诧异:“怪我?这怪我……怎么怪得到我头上?分明是旁人太过居心叵测,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你要是早早拿下青阳关,铁骑马踏千里而去,南陈尽归我大靖版图,哪还会有如今这些琐碎烦心事。”
卢长胜立即道:“那是那么好拿下的吗?”
“你都围过他们主帅阮万钧,也有好几次不错的机会,不是吗?都被那个毛头小子阮星澜给坏了。”
卢长胜噎住。
这几年,的确如此。
魏行渊又道:“义父每次看你军报都心情糟糕,不能理解那么一个毛头小子让你吃这么多亏。
他甚至要亲自前来此处督战,不过北边匈奴闹得厉害,所以他往北去了。
等匈奴打完了,这边要是再没什么进展,他可真的要来了,到时看你怎么哭。”
卢长胜立即垮了脸,又觉被他说的面上挂不住,便冷哼道:“你有本事你去打,你不也攻城两次没讨到机会?
不过四哥可是要做驸马的人了,以后没准儿不必亲上战场就能享尽荣华富贵。
而且公主有孩子,四哥一成婚直接做了父亲——”
魏行渊淡淡地睇了一眼过去。
卢长胜背脊一凉,立即住了嘴,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那个阮星澜有点子本事,而且很是旁门左道。
用兵不照常理来……等四哥与他交手几次就知道了。”
魏行渊没有说话,低头喝茶。
卢长胜缓缓地舒着气,暗忖四哥可真是吓人,下次再也不敢胡乱开四哥玩笑了。
……
船舱外面,两个杂役打扮的人按着上头管事的指派,将大木箱搬往地下船舱。
这两人正是阮江月与阮星澜。
二人上船之后,便将两个杂役打昏换了他们的衣裳。
天色黑沉,他们又反应机敏倒是蒙混了过去,没被发现。
等所有的木箱都搬进去放好,管事吩咐休息之后离开了。
船舱底部的小房间,就是阮江月和阮星澜的休息之处。
昏死过去的两个杂役还在角落藏着,让本就窄小的房间变的更加拥挤,根本是没法下脚。
阮星澜便旋身坐在装着杂物的麻袋上,牵了阮江月的手让她靠坐在自己身边。
小舱房原本冷气阵阵,如此这样贴着坐在一处,倒是能相互取暖了……
阮江月这般想去,从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包来:“还好藏了点儿吃的,不然可要饿坏了。”
她打开油纸包,将一个包子朝阮星澜面前递去。
阮星澜接下,有些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藏的?我怎么都没注意到?”
两人同住客栈,后来一同离开,转往被屠戮的山村,再一起上船到现在,一直是形影不离,他根本没看到阮江月准备食物。
阮江月笑道:“你换衣服的时候我不是去给小二还伤药吗?那时候要的……
很小的时候在威北将军府上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那时候为了不挨饿,有吃的我就多存一些。
然后等仆人不管的时候拿出来吃。
虽然后来没挨过饿,可这习惯却是一直留下了……你别说,这习惯还挺好的。”
阮星澜心尖儿有些犯疼,掌心便忍不住抚了抚阮江月的后脑。
“快吃吧。”
阮江月自己咬了一口,笑道:“是白菜馅儿,我一直揣在怀里,这包子现在还是温热的。”
阮星澜“嗯”了一声,也咬了一口。
包子有食物的味道,还带着女子身上浅淡幽香,让他吃的别有感触。
他不禁抬手揽着阮江月的腰背,与她更贴近几分。
等垫了肚子,阮江月也趴伏在他身前。
从昨夜到现在,他们过穿山过谷一直在奔忙,此时好不容易有片刻休息的时间,疲惫之意顺势便袭来。
只是阮江月虽眼儿沉沉,却是微蹙着眉毫无睡意。
身在敌营,怎么可能睡得着。
阮星澜低声说:“你歇一会儿,我留意动静,若有不对我会叫你。”
“也好。”
阮江月脸颊在阮星澜身前蹭了蹭,“我先休息一会儿,你留意周围,等后半夜我来留意,你再休息。
这样我们两人都能养养神。”
阮星澜颔首应下,轻轻拍着她的肩背。
阮江月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会儿,渐渐地睡着了。
阮星澜拍着她肩背的手停了下来,低头看去,阮江月即便是睡着了眉心也拧着,忧虑不止。
他想起她先前说小时候存食物的事情……原本心尖儿那点点的疼不觉扩大,眼底浮起浓浓叹息和怜爱。
她这一路走来,摸爬滚打,如今的机敏全都是以前的血泪教会的,扎扎实实,半点不掺水。
庆幸如今他在她的身边,可帮一点忙,分担一点儿。
他希望她能开怀顺意。
那眉眼生花,精灵活泼的阮江月,是多惹人喜欢呢。
不过,自己对虎啸峡和兰涉山的熟悉到底源自何处?
蟒蛇、蟒蛇……
阮星澜拧眉细思,想找出与蟒蛇有关的记忆,哪怕是细碎的点滴。
他如今难得对自己的过去有点好奇了。
倒也不是非要找出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谁,而是想探寻一下,自己以前是不是和她有什么缘分。
然而思忖半晌,却是毫无所获。
阮星澜只好放弃。
他低头吻了吻阮江月的额角,将她揽的更近了几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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