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救治
洋洋洒洒的雪花落在两人身上,就像是糕点师在蛋糕顶上撒的糖霜。
“你还好吗?”薇尔莉蒂见允熙一直不出声,有点担心。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等这次回去……”薇尔莉蒂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等这次回去,你就不用再出任务了。”
允熙疑惑,“什么……意思?”
薇尔莉蒂平静地回答道:“意思就是你以后可以去做其他你想做的事情,不用再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薇尔莉蒂反问道:“难道你不愿意?”
“废……话……”允熙虚弱地说道:“我当然愿意,但是……希娜不会同意的……”
“这你不用管。”薇尔莉蒂的声音很坚定,“我会去和希娜说清楚。”
允熙呼吸着寒冷的空气,感觉肺都要被冻住了,无奈地问道:“咳咳咳……她会听你的吗?”
“好歹我也是个司长。”
这回允熙笑了,边笑边咳嗽,“咳咳……你这个司长……就是个光杆司令……”
薇尔莉蒂没接话,只是继续卖力在雪地里奔跑,但抱着允熙的手却如同支架一样稳定。
允熙深呼吸了几口,然后气若游丝地追问道:“为什么右司就你一个人?”
薇尔莉蒂还是沉默。
允熙本以为听不到回答,正打算换个话题时,没想到耳边响起了薇尔莉蒂清冷的声音。
“以前,右司也有不少人的。”
“后来,都死光了。”
“只剩下我。”
雪花无声地落下,一片片,落在肌肤上立刻化开,一片冰凉。
这还是第一次,允熙从薇尔莉蒂的语气中感觉到一丝不太真切的悲凉。
她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薇尔莉蒂的过去,只恍惚记得洛楚曾经告诉自己,基地前的那片墓地埋藏了很多薇尔莉蒂的故人。
怪不得……怪不得薇尔莉蒂总是驻足在墓地前发呆,一站就是大半天。
或许,是这缅怀故人吧。
“为什么……咳咳……为什么不再招些人?”
“没必要。”薇尔莉蒂面色平静,“我身边已经有太多死亡了,能少一些就少一些吧。”
“那如果我……死了呢?”允熙笑着打趣问道。
她被薇尔莉蒂抱在怀里,这个角度刚好可以仰视到薇尔莉蒂清晰的下颌线和精致的侧脸,以及那焦急的眼神。
“你不会死。”薇尔莉蒂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她心里猛的一惊,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驻足在雪地中,回想着刚才自己下意识说出口的话,薇尔莉蒂如冷水扣头一般突然清醒过来。
自己不该说那句话的。
薇尔莉蒂后悔地想着。
她心里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赵允熙活不过两年。
准确来说不是活不过,而是必须死。
因为只有赵允熙死了,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可既然自己早已经知道结果,为什么刚才还会说出那句话?
薇尔莉蒂感觉脑袋很混乱,心口有种异样的滋味在蔓延。
允熙看她略微慌乱的神情,有些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薇尔莉蒂的声音一如既往地镇定,“我停下来确认一下方向走没走错。”
冒着风雪朝前方又走了将近五百米,她们终于看见了马路。
还好这个点不算太晚,这条路又是进城的主要通道之一,来往的车辆不少。
薇尔莉蒂站在路边招手,很快就有一辆车在她面前停下。
车主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打开车窗,看着薇尔莉蒂询问道:“tыxoчeшьпpokatntьcr(你们是要搭车吗?)”
薇尔莉蒂点点头,“yn3-3aльhoгocheгatpaпockoль3hyлacьnпopahnлacьВыжanшyю6oльhnцy(雪太大了,我们在森林里迷路了,我妹妹滑倒受伤了,能送我们去最近的医院吗?)”
车主上下打量了一下薇尔莉蒂,感觉两个女孩子没什么威胁性,于是同意让她俩上车。
薇尔莉蒂却没有急着上车,而是故作可怜地求助道:“tыmoжeшьвыntnn3maшnhыnпoama(你能下车帮我一下吗?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koheчho(当然。)”
车主急匆匆下车绕到右边,伸手为薇尔莉蒂打开车后门,然后和她一起扶着允熙躺平在后座上。
正当他关上车门准备回头时,薇尔莉蒂从背后直接一个手刀打晕了他,然后迅速将他手脚捆好,堵住嘴塞进了后备箱。
完事之后,薇尔莉蒂坐上驾驶位,将车开向城里。
开车期间,薇尔莉蒂尝试用耳机联系组织,但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咳咳……咳咳咳咳……你不会……咳……真要带我去……医院吧?”允熙躺在后座,这种时候还不忘开玩笑。
“我有个朋友住在附近,他应该能帮得上我们。”
此言一出,允熙心里有些好奇。
朋友?
这人居然还能还有朋友?
真是稀奇。
雪天路滑视野也容易受阻,薇尔莉蒂不得不放慢速度,开了快四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
这里是一栋普通的公寓楼,看着有些破旧,门口的照明灯都坏了一个,只剩下另外一个在孤零零地散发着微弱的黄光。
将车停靠在路边,薇尔莉蒂迅速下车,抱着允熙就冲上了楼。
由于建筑老旧,这里根本没有电影,上下只能走楼梯。薇尔莉蒂上下楼时甚至还和几个人擦肩而过,那群人看起来凶神恶煞,不过看着薇尔莉蒂抱着浑身是血的允熙,他们并没有感觉到惊奇,相反表情倒是习以为常。
没两步两人来到401房门口,薇尔莉蒂用脚轻轻踢了踢门板。
噔噔噔——
屋子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r3ahrtaceгoдhr,kepa(我今天很忙,不管你是谁,明天再来吧。)”
按照以往的情况,薇尔莉蒂是不会随便惊动屋主的,毕竟那太不礼貌了。
但现在情况特殊,不能耽搁时间,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抬腿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破门声在长长的走廊里回荡着,但好在并没有人在意。
男人没想到外头的人敢直接踹门,愣了一下然后就把桌上的枪抄起来了,把枪口对着门外来客怒吼道:“Чept,ymehrвыxoдhon!tыktotakon(妈的,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他/妈谁啊?)”
薇尔莉蒂往前走了一步,“louiebaker,don"tyourememberme(路易贝克,你不认得我了吗?)”
久违地听见自己的真名,路易贝克的表情变得紧张了起来,用法式口音的英语粗声粗气地问道:“seriously,whothefuckareyou(认真的,你他/妈到底谁啊?)”
薇尔莉蒂用脚把门带上,继续向前逼近,
“well,sinceyoudon"treosaynow,youbetterputthegundown,makeroomformetodothesurgery,andlendmeyourmedicalsupplies(好吧,既然你已经不记得我了,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你最好立刻放下枪,给我腾出个地方来做手术,顺便把你那些医疗物品借给我用用。)”
路易贝克简直是一头雾水,他是法国人,以前在法国给黑/帮当专用医生,后来和老大的情/妇好上了,被一路追杀逃到俄罗斯,从此隐姓埋名地生活在莫斯科,靠着做地下医生赚钱,凡事来路不明的受伤者,只要钱给的够,他都会救。
今天他刚好休息,本想喝两口小酒看个球赛就睡觉的,结果突然门就被踹开了。
要说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跟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打交道稍不留心就会殒命,被枪架着做手术的经历他也不是没体验过,不过十多年了,被叫出真名还是头一次。
况且,站在面前一脸冷漠给自己下命令的好像还是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真是不知道她哪来的胆子。
薇尔莉蒂没有心情和他耗,直接上去一脚踢飞他手里的枪,紧接着一个侧踹把他踢到在地,最后脚踩着他掉在地上的枪,居高临下地说道:“evenifikillyou,icanstillgetwhatineedfromyou(杀了你,我也一样可以从你这得到我需要的东西。)”
一直一言不发看戏的允熙终于忍不住出声调侃道:“这……咳咳……这就是你说的朋友?”
薇尔莉蒂无视了她的调笑,继续朝着路易贝克说道:“i"llgiveyouthreesecondsone…(我只给你三秒钟,一……)”
路易贝克那还敢耽误,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摆摆手说道:“allright,allrighti"llgetreadynow(好好好,我现在就开始准备。)”
其实就在他刚才被踢倒在地时,脑子里似乎闪出来一些久远的回忆。
好像以前,他也被这样踢过。
不过现在他可没有功夫想,面前这位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得赶紧伺候着,他做这一行那么多年,就是靠着做小伏低才活了下来。
很快,里屋的手术室就被准备好了,里面有一张手术床,还有手术所需的器具药品甚至连无影灯和心电血压监护仪也一应俱全。
正当路易贝克戴好医用橡胶手套准备给手术台上的允熙做检查时,薇尔莉蒂一把捏住他的手腕,“whatareyoudoing(你在做什么?)”
路易贝克被她周身散发的冷气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解释道;“i…ineedtoexaherinjuries(我……我需要先给她检查才能确认有哪些伤。)”
薇尔莉蒂冷声说道;“yourjobistoprovidemewiththesesupplies,that"sall(你的任务就是给我提供这些物资,仅此而已。)”
路易贝克糊涂了,“soyoudon"tneedmetotreatyourpartnerareyousure(所以……你不需要我来治疗你的同伴?你确定?)”
薇尔莉蒂在路易贝克疑惑的目光下洗好手熟练而又标准地戴上橡胶手套,然后朝他轻轻说道:“i"vebeenadoctoralotlongerthanyou(我做医生的时间可比你长多了。)”
看着她说话时自信的语气和那副冷静的模样,路易贝克终于想起来她是谁。
那年他陪着帮派二把手去南非谈生意,眼睁睁看着一行人被一个身手矫健的女人打得一个不剩,可奇怪的是,女人并没有对自己下死手,他这才逃过一劫。
虽然时过境迁,他早已忘记那个女人的模样,但对方所带给他的那种威慑感依然记忆犹新。
“youare…(你是……)”他带着几分犹豫,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
“youareviolet(你是薇尔莉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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