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哎哟喂!”
楚颜辞猛地被人撞得个踉跄,几近摔倒,幸好被身后之人眼疾手快扶住。
“掌门,掌门您没事吧?”
掌门?楚颜辞狐疑转转眸子。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掌门这种称呼。
搁这拍戏呢!
回首。
却被身后浩浩荡荡、着装统一的人吓了一跳。
好家伙,全是古装青衫。
不会真的在拍戏吧?
且这一水恭敬负剑的人,感情还是个仙侠剧。
楚颜辞徐徐环顾四周,云雾飘渺。
再低头打量自己,白衣萧萧。
他不确信似的提气走了两步。
步履轻盈飘然,只觉体内前所未有般盎然轻松。
那种感觉,过于美妙,仿佛踩在棉花上般。
很好!
据他多年阅文的经验,楚颜辞笃定自己这是穿书了!
而且根据“同名穿书定律”,他猜他十有八九是穿进昨晚看的那本仙侠虐文。
昨夜他无意翻到一本渣贱追妻火葬场文,然后发现里面有个小门派的炮灰掌门竟然与他同名同姓,都叫“楚颜辞”。
原身楚颜辞爹娘早逝,只留下这么一个门派,所以楚颜辞小小年纪便成了一派掌门,听起来还挺拉风的,可惜这个楚颜辞却是个除了长相一无是处的恋爱脑。
原身年纪轻,不会管理门派实属正常,却偏偏不认真跟着爹娘留下的心腹学习,反倒对原书主角渣攻一见钟情,倾尽物力财力去当舔狗,属实败家,所以好好的门派被他霍霍得剩下个空壳。
这还不够!
原身痴恋渣攻痴恋到能为渣攻一句戏言,用脑门砸核桃,故此楚颜辞理所当然地认为原身脑子砸坏了,不然怎会为渣攻带着整个门派去送死。
要知道这个炮灰掌门楚颜辞就是在此行中招来灭顶之灾,真就匆匆上场,草草落幕。
而楚颜辞本人则是昨晚刚好看到原身为渣攻主角得罪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被报复,让整个门派陪他身陨,他本想立马背诵全文来着,结果他家阿拉斯加又开始拆家,还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房门,一个刹车失灵,直接扑过来把他给砸晕了,然后他这一觉醒来直接穿进书里。
楚颜辞:……
一想到那傻狗他就来气。
楚颜辞顺顺气后,摆摆手示意人回去:“走!原路折返。”
“掌门您不是要去给秋公子出气?秋公子可是等着咱们呢,若是看不到您,怕是又要使性子了,到时候难受的还不是掌门您。”
出个屁,楚颜辞摇头。
这种炮灰工具人备胎谁爱当谁当去。
反正绝不会是他。
毕竟,他还想多活几章呢。
还在现代的时候,他近几年染上怪病,身体越发孱弱,最后落到半身瘫痪的地步,常年卧床。
如今能轻轻松松随便活动筋骨,楚颜辞别提多开心了。
实话说,他自认为自己还算乐观,所以遭受疾病折磨也挺惜命的,现在蝉蜕壳变,重获新生,他怎么可能顺着剧情发展去送死。
楚颜辞如此想着,随便找了句措辞敷衍几下就不想再解释,率先带头折返。
“有人么?公子救命!”
远处忽地传来道急切的男子声音。
楚颜辞循声看去。
林子内,不远处的树下正靠着名男子,男子还背着个箱笼,颇有那种书生作派。
楚颜辞看着人神情痛苦捂着腿部,似乎遭遇到什么麻烦,在那求救,便走过去关心道:“公子?出了何事?”
那男子见人过来,双眼放光,似得救般:“公子,小生崴脚了,能否劳烦公子送我去镇子上的医馆。”
“掌门,让……”
身后的人话未说完,被楚颜辞打断,“不必,我来吧,你们先回去。”
目送身后的弟子离开后,楚颜辞才不慌不忙蹲下来替人检查伤口,因爷爷是名老中医,而他小时候常常伴在爷爷左右,早就耳濡目染,一眼便看出这人是骨头错位。
“不必去医馆浪费银子,我替你正位。”
“公子您……”
书生有些犹豫不定,实在是面前的少年,雪衣墨发,面如冠玉,朗目疏眉,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贵公子,且那模样看起来左不过十七八岁,很难让人信服他懂医术。
“放心,我祖父是大夫,我懂。”
楚颜辞见人怀疑的眼神,淡淡开口安慰人,再趁人不备之时骤然下手。
咔恰——
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惊起一林子的鸟。
书生痛得眉头紧皱。
“你……”要命呀!
那书生疼得忘记呼吸,好半晌才回神,竟发现自己的情况似乎大有好转,这未免太神奇了些,“公子,小生的脚,似乎好了些许,感激不尽。”
“要送你回家吗?”楚颜辞扶起人。
焉知听到回家二字,那书生却蓦地垂头丧气起来。
“小生本欲上京赶考,现下,唉……确实是只能打道回府了。”
“上京赶考?”楚颜辞虽然不太了解这本书的地图,但听眼前的书生这么说怕是路途遥远时间来不及,而他又恰好伤了脚,估计盘川不多也舍不得花钱雇些牛车马车诸如此类的,况且雇车也不是说来就来的,哪有现代那么方便,在手机上就能叫车。
“好说好说,我也能送你。”楚颜辞秉承着爷爷的教导“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靠着原身的潜意识祭出佩剑,“我会御剑飞行,送你。”
“原来公子是附近仙山上修炼的仙君?方才小生失礼了。”书生明显没想到自己竟然遇到贵人了,激动不已就要叩谢。
毕竟十年寒窗苦读,谁都不想临了功亏一篑。
楚颜辞连忙制止书生的动作,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欲言又止的话咽在喉间。
其实他挺想告诉那书生,他的车技,噢不,剑技可能……不大行。
“咳……”楚颜辞跳上银霜似的宝剑,拉了一把书生,“上来吧。”
凭借原身的潜意识,楚颜辞勉强飞上天空,却不敢太快。
摇摇晃晃飞行一路。
半个月的路程,生生被楚颜辞缩成小半日。
那书生感激得几乎又想叩谢他。
而刚下剑的楚颜辞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
特喵的,前世晕车晕船。
穿书了还晕剑,作孽呀!
京城城门外的绿林。
楚颜辞缓缓吸气,勉强稳住自己:“不用谢我。”
“小生知仙君不屑钱财,这是小生用来赶路的盘川,一点心意,还望仙君莫要嫌弃。”
银子……
楚颜辞的眼睛登时亮堂两分。
钱啊,他怎么可能嫌弃。
“咳!既然是你的心意,我自然不好拂意。好啦,你安心进去吧。”楚颜辞擦擦手,刚抬起,手中的袖口却蓦地掉出块小玉牌。
楚颜辞愣了愣,捡起玉牌。
这种玉牌只是低级的灵宝,不需要用灵力催动,暴露在空气中会自动启动定位功能,只要有灵力的人都能感应到玉牌的位置,这种东西对于其他修士来说,那就是扔在地上都没人愿意看一眼的鸡肋存在。
但是楚颜辞却倏地喜出望外。
这定位玉牌配合御剑飞行那不就是纯纯的滴滴打车嘛……
他可真特么是个小天才。
商机呐!回去琢磨一下,就是一个赚钱门道!
“柳大哥留步。”
方才聊过几句,楚颜辞得知那书生名唤柳三郎,“这个玉牌给你,你若是想让我来载你回去,只消把玉牌的布袋拿走,撤去布袋对它的禁锢,我便能感应到你的位置来接你。”
楚颜辞说罢,将玉牌包在小布袋内一并交赠给柳三郎。
作别柳三郎,楚颜辞歇息片刻便御剑飞行回去。
不过多时,又是一阵阵晕眩的感觉。
他站在剑上浑身发软,摇摇欲坠。
胃内翻滚得难受,似有一道气以排山倒海的趋势压上胸口。
楚颜辞急忙收剑落地。
就近扶着竹树干呕……
良久后,楚颜辞靠在树上,深深呼气,总算顺畅几许。
抬眸间才瞥见林中正静静站着一人。
那人青灰夹白衣衫加身,清雅出尘。
三千银发堪堪及腰,水洗似的干净,青色发带垂落发间,又给冷冽清寒的发丝添上一抹别样的滋味。
总之整个人端得清冷素净,让人惊叹却望而却步。
妥妥的高岭之花标配。
原书中竟有这号人物?
楚颜辞眯眯眼,却回忆无果。
算了,管他是谁,总之这人眉目清冷,跟块冰似的,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大佬。
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楚颜辞正欲撇开眼,那人也忽地微微侧头睥来。
四目相对。
那清冷肃穆的眼神瞥来,夹杂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袭来,楚颜辞蓦地僵住,片刻后慌慌张张避开视线,匆匆换了个方向离开,颇有点落荒而逃的狼狈。
这才离开几步路,却又撞上熟人。
应该是熟人吧,不然也不会直呼他名讳,只是来者不善。
“楚颜辞,你怎么才来?”
一名蓝衣男子不悦挡在他身前。
“嗯?”楚颜辞不明就里轻嗯一声。
“你嗯什么?不是说好来帮我出气么?我等你半天了。”蓝衣男子语气越加不耐烦。
帮他出气?
原来这家伙就是原书的渣攻主角秋长夜。
长得还可以,就是很欠揍。
楚颜辞暗中白眼。
这渣攻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若是原身怕是早就迫不及待扑过去道歉了,可惜,他不是原身,他非但不想道歉,还要气死这渣攻:“不好意思,走错路了,本来不打算来的。”
“你——”面前的秋长夜盛怒的声音戛然而止,急忙敛起怒火,侧身对着他身后恭顺低头行礼,“师尊?您怎么提前出关了?”
秋长夜的师尊在他身后?
楚颜辞眸光微动,好奇转身……
!!!
这家伙,不就是刚刚见过的男子么?
竟是渣攻秋长夜的师尊苏流雪?
幸好这书不是师尊文学,不然下一步就该是高岭之花跌下神坛,这种情节怪让人心疼的。
楚颜辞微微回神,只看到那被秋长夜称为师尊的男子只是淡淡掠过秋长夜一眼,不言不语,转身离开。
而秋长夜明显呆愣在原地,片刻后才狠狠咬唇,冷眼瞪向楚颜辞,最后还是追上自家师尊的步伐。
楚颜辞见状,暗暗幸灾乐祸。
他好像记得苏流雪是渣攻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啧啧啧,真是痛快……
这渣攻也算是体会了一把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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