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一早，蔡蔡和蔡文强就坐上了来接他们的大巴走了，车里还坐着一个武警，手里带着枪。李大妈的儿子李洋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没有结婚，虽然蔡蔡也不觉得这个年纪还没结婚有问题，但是她之前听说过他有一个谈了五年的女朋友，结果李大妈死活不同意，就分手了。现在李洋就好几年也没结婚，李大妈磨破了嘴皮子也不为所动。

        本来就后悔，后面听说女方已经结婚了，李洋就更是除了上班就整天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也不出门交际。李大妈悔得肠子都青了，可是人家女孩子都结婚了，没可能了，李洋现在也不搭理她，李洋他爸整天埋怨她，一家子生活过得水生火热的。

        现在大家都在车上，互相之间免不了谈天说地，李洋就坐在座位上闭着眼睛睡觉，他旁边的人找他搭话也不理。气的那个人偏头呸了一声，转身就和别的人聊起来了。蔡蔡看到这一幕，推推蔡文强，有点好奇的问：“李大妈家的那个儿子，怎么看着阴沉沉的？都不和人说话的，你还答应要照看人家，他会不会根本不理你啊？”

        “小孩子家家的管那么多，睡你的觉。”

        “切~不说就不说，我都工作了，才不是小孩子！”

        蔡蔡噘着嘴哼了一声，把自己的兜帽扣下来，带上眼罩准备睡觉了，今天起得太早了，确实好困来着。蔡文强见此把一件外套搭在蔡蔡的身上，拍了拍放在身边的背包让它变软一点，好让蔡蔡枕得舒服。

        大巴走走停停了两天，后面是上飞机飞了一个小时到达东市。这几天管理的人每天发六个面包和一瓶水，有些人觉得不够想闹腾，队里的武警就拿起枪盯着他们，想闹事的人瞬间就怂了，讪讪的坐下。

        刚下飞机，外面刺眼的阳光就照了过来，机场的地面被烘的滚烫，刚踩上去就感觉脚底热乎乎的。机场到处都是拉人的小车，蔡蔡还没来得及大致扫视一眼就被工作人员急哄哄地赶上了车，车内也是闷热粘腻的，尤其是人一伙伙的上来，蔡蔡被夹在蔡文强和另一个大叔中间，简直快窒息了。

        还好车没过几分钟就到了机场大厅的门口，里面倒是凉爽一些了，但相对比于之前来机场的感觉，现在仍是感觉有些热，不太爽快。可能这边也考虑到功率太大容易爆炸的风险了吧。

        队长掏出自己弄的一个类似导游的小旗子在前面吆喝，见后面的人拖拖拉拉的，甚至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说话，忍不住不耐烦地大声吼了起来。见此，队员们止住了话头，依次跟着队长走，身边来来往往都是各种各样的来自四面八方的人。看样子这个机场大部分都是被征用的志愿者，人来人往的，蔡蔡抓紧了蔡文强的衣袖，这里人太多，队长的旗子也不是很明显，大家都紧紧跟着生怕掉了队。

        走了好一会儿到了机场门口，队长不知道跟谁打了一通电话，应该是对接的负责人吧，接着就带着人去一边的一个路标处等待。蔡蔡探头瞅了一眼，这一条路都贴满了各种各样的路标，他们面前的路标上写着b3，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差不多等了半个小时，有一辆公交车开了过来，队长招呼他们上车，挨个挨个数人数，确认都到齐了之后就上前跟司机说了一声，车吭哧一声发动了。

        车内没有窗帘，大家各自拿着衣服或者帽子挡住强烈的光线，蔡蔡还拿自己的一件防晒衫垫在屁股下面，这个公交车不知道之前晒了多久，坐下去都觉得烫的慌。说起来，蔡文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蔡蔡不禁好奇的问他：

        “爸，你不觉得烫吗？”

        蔡文强摆摆手，内心有点尴尬，能不烫吗？他刚才差点跳起来，但是当着女儿的面，面子不能丢，只得强撑着说不怎么烫。蔡蔡嘀咕了一句，皮还挺厚，蔡文强听见了面皮抽动一下，抬手就给她头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蔡蔡就捂着脑袋不敢说话了。

        等到了目的地，众人下车才发现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上面只给他们划了一片地方，还给了每人一个帐篷，要他们自己搭建帐篷住。不少人心底就有点抱怨了，不过碍于队里的武警还没走，大家也只是心里嘀咕一下，不敢表现在明面上。

        蔡文强去把两个帐篷领了回来，也不知道他和李洋说了什么，人家答应跟他们凑在一起搭帐篷。蔡文强私下里跟蔡蔡说，李洋这个人虽然不爱搭理人，但是至少是好多年的邻居，比其他不认识的人还是要靠谱一些的。蔡文强对搭帐篷不在行，一边对照说明书一边抓耳挠腮，蔡蔡也麻爪，两个人面面相觑。还好李洋搭好帐篷之后过来帮他们，这才能在晚饭之前把帐篷弄好了。蔡文强拉着蔡蔡专门拿着一小袋苹果去感谢他，这苹果还是蔡蔡路上带的水果，正巧还剩下几个。现在的食物说起来确实不好弄，尤其是水果这种容易坏的，李洋也有好久没吃过水果了，见此推辞了一番就收下了。

        可能是见大家都是赶了路好不容易才过来的，晚上上面发给他们的食物终于不是面包和水了，而是一人一碗刀削面，上面还撒了葱花和几片薄薄的肉片。蔡文强忘了带饭盒，就赶紧通过之前商量好的法子写个小纸条放在空间里默认传递消息的地方。杨玉容很快就把两个饭盒放进去了。一同折腾，蔡文强才去不远处煮饭的地方打了两盒刀削面回来。

        可能是去的晚了点，刀削面已经有点坨了，不过好几天没吃热乎的东西，这时候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就算有点影响味道，父女俩仍觉得是一大美味。

        队长挨个帐篷进来慰问了一下，顺便说起明天早起去分活计的事情，让他们早点休息，明天准时到，一定不要迟到。尤其是蔡蔡他们，难得是父女俩一起来的，他对他们印象比较深刻，出于一点对女孩子的关心，他特别叮嘱了去的晚分到的活计说不定就会比较辛苦。

        蔡文强连连感谢，为了后面的工作，还特地在队长手里塞了一包烟，队长是社区选出来的领头人，也是住在小区里的住户，见此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烟的渴望占了上风，摆摆手只是从里面抽出了一根，放在上衣口袋里小心的拍了拍。

        蔡文强作势还要再送，队长摇摇头，站起身就走了，后面还有一些人没有通知到呢，不能再耽搁了。蔡文强这才作罢，转头让蔡蔡回去自己帐篷洗漱一下早点休息，明天他会去叫她的。

        回到帐篷的时候，隔壁的李洋没什么动静，可能已经睡下了吧，蔡蔡从空间里拿出一小串葡萄塞进嘴巴里，一边嚼着一边整理了一下简陋的床垫子。这几天旅途奔波确实比较劳累，主要是心里疲倦没劲儿，蔡蔡也懒得再刷手机，直接躺下来就进入了睡梦中。

        第二天一早，蔡文强就在外面大声的叫她，蔡蔡高声回了一句马上来，把头发简单的扎了一个丸子头就拉开帐篷的拉链走了出去。外面已经开始吵闹起来了，蔡文强递给她一个小脸盆，里面有发的一支小牙膏和牙刷以及其他的洗漱工具，这都是早上队长拎着大口袋过来发的。蔡蔡去洗漱过后跟着蔡文强来到队长的帐篷外面，这里的人已经来了十几个了，队长看见他们抬手招了招，指着表格上面的各项工作分类说：

        “你女儿毕竟力气小，也不适合干水泥糊墙这种工作，我们队里就这一个小女娃娃，正好我跟其他人都商量过了，你女儿跟着这几个大嫂子专门去负责我们这一队后勤方面。我也知道你肯定不放心你女儿，你就去后勤，专门去负责重力活那些，怎么样？”

        蔡文强一听，立马就答应了，还让蔡蔡跟着好好地谢谢队长，队长见他们答应了就在表格上填好名字，让他们跟着几个大妈去看看工作的地方。里面有一个还是他们认识的，是他们楼下的张阿姨，家里就一个女儿还是在外地，老头子又腿脚不方便，只能她来顶上了。

        后勤里的活也不轻松，每天要处理大量的食材，碗碟是人们自己吃自己洗的，但是光蔡蔡加上两个大妈还是累得够呛。另一个是姓徐的一个阿姨，跟张阿姨差不多的年纪，话不多，经常是默默的干活，张阿姨说话的时候也只是简单的回应几声。

        后面听说有的人累的不想洗衣服，专门找人给钱洗衣服，徐阿姨还悄悄接了几单。回去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蔡文强让她不要去管这些，可能是人家家里有些困难，打听这些到底让别人知道了不好。

        蔡蔡闷闷地应了，这几天累的她吃饭手都在抖，每天重复这样的工作枯燥又烦闷，但是比起其他人她已经算是好的了。因为都是下死力气干活，每天提供的饭食都很丰盛，顿顿有肉，但是讲究吃多少打多少，如果发现浪费会罚掉一餐饭。这个规定让好多挑食的人都不敢再挑食了，饿着肚子干活的滋味确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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