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民国女商
不知道齐家二老是怎么跟齐天成说的，中午齐天成就出来吃饭了。
许是饿了几餐，齐天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齐老夫人又心疼又埋怨。
“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没依过你，何苦折腾自己的身体。”
许是桌上看他的眼睛太多，齐天成也有些不好意思，吭哧着说：“我答应过要给淑绮一个名分，而且我们是自由恋爱，是因为爱情才在一起的，跟封建结合不一样。”
齐天成这话无异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打郑元珍的脸，郑元珍又不能指责丈夫什么，只能默默低下头，好像这样就能躲过那些令她难堪的目光。
初云安慰的拍了拍郑元珍的手背，轻声道：“当初娶元珍进门前，我们都问过你，是你自己点过头，元珍才进的门，天成，这点你没忘记吧？”
齐家就齐天成这么一个宝贝疙瘩，齐家二老都疼爱他。
当时郑家老太爷已经过世，下面的子孙不争气，郑家大不如前。
要不是齐老太爷好脸面，两家的婚事未必还作数。
成婚前，齐家二老特地请郑元珍上门做过客，让齐天成见一见未婚妻。
如果齐天成愿意娶，他们就风风光光把郑元珍抬进门。
如果齐天成反悔不肯娶，齐家二老也有法子让两家婚事作废。
当时齐天成看中郑元珍的相貌，齐家二老让他娶他就娶了。
成婚没几天，齐天成就出国了。
这样就几年的功夫，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齐天成自知理亏，被亲娘说的脸皮都红了。
支支吾吾半天，才扯了个借口说：“那会儿年纪小，哪里知道什么感情，现在我大了，在外面也见识了不少，方才知道以前都是错的。”
要不是齐家二老在场，初云都想赏他两巴掌。
齐老夫人见不得孙子被挤兑，眼神不善的看了眼初云：“好了好了，总提从前的事做什么，天成现在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还不好？何况天成只是要纳个妾，又不是要休妻。”
齐老太爷到底是顾念着郑老太爷的交情，说了一句：“元珍永远是齐家的孙媳妇，天成你可不要做宠妾灭妻的事情。”
这话明面上像是在维护郑元珍，可其中谁不知道是为了替齐天成开脱。
这也就是欺负郑家没人，但凡郑家有个出息的男人，齐家二老也不敢把郑元珍的面子往地上踩。
一如孙家，不过因为势头不如齐家，便仗势欺人，不许原身归家再嫁。
初云在心里冷笑，迟早叫这俩老的知道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初云对这个叉烧儿子没一点好感，反正原主的心愿里也没齐天成的事，她也就懒得坐在这听齐天成向齐家二老撒娇，拉上郑元珍一起回房了。
郑元珍在她的院子里呆了一会儿，就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初云腾出空来，写了一封信，叫来信任的小丫头，让她送出去到自己嫁妆铺子里，加急送回孙家。
女儿齐琇婉前阵子被原身的娘接回家跟表姐妹们玩去了，初云让丫鬟出去送信的借口也是用想女儿了，写信回娘家催女儿归家。
下午齐天成出门了，不用说肯定是去见林淑绮了。
齐家二老暂时松口让林淑绮进林家做小，林淑绮肯定是不答应，最后靠齐天成的装病，齐家二老才同意让林淑绮做平妻。
初云对丫鬟说要睡一觉，她不叫不许进来打扰，然后锁上门，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从窗户离开了。
花了一点积分，定位了齐天成的位置。
初云赶到齐天成为林淑绮买的小宅院时，俩人正亲亲我我，说着你不爱我，我怎么会不爱你的台词。
忍着恶心听了会儿，齐天成最后跟林淑绮保证，一定不会委屈她，才依依不舍离开小宅院。
初云躲在一侧，等齐天成出来，手指间的石子就飞了出去，直中齐天成的穴道。
看着齐天成昏倒在地上，初云才现身。
也亏得齐天成会找地方，给林淑绮安排的位置比较偏僻，四周都没什么人住。
初云踢了一脚昏睡的齐天成，随手捡了一根棍子，打断了齐天成的腿。
然后敲响了林淑绮的门，深藏功与名的离开。
回到齐家，初云真去睡了会儿，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外面的拍门声给吵醒的。
“夫人开门啊，少爷出事了！”
初云慢悠悠穿好衣服，整理好表情后，一脸焦急的打开了门。
“出什么事了？中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下午少爷出了一趟门，不知道怎么腿被人打断了，是林小姐给送回来的。”
初云匆忙带着丫鬟赶到了齐天成的院子里，房里已经围了不少人，除了初云，齐家的主子都到齐了。
老大夫正在给昏迷的齐天成包扎断腿，齐老太爷皱眉坐在一侧的椅子上。
齐老夫人原本还在抹泪，看见初云来了，像是找到了出气口。
“你是怎么当娘的，天成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见你担心，天成怎么有你这么个狠心的娘！”
初云懒得理齐老夫人，看了眼还在昏迷的齐天成后，才往另一侧抹泪的女人看去。
刚二十出头的林淑绮青春靓丽，穿着时髦的掐腰连衣裙，头发烫的卷卷的，落了一些在脸颊两侧，看上去多了一些俏皮妩媚。
初云又去看郑元珍，中规中矩的老式大褂布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明明只比林淑绮大上那么两三岁，可打眼一看，像是两个时代的人。
不怪齐天成回来后都不肯跟郑元珍同房呢。
看多了林淑绮，自然看不上郑元珍。
郑元珍也不丑，相反她是很标准的鹅蛋脸，五官明艳，只是她总喜欢梳着压眉的齐刘海，八分的容貌，也只剩下三四分了。
“我听丫鬟说天成是出了趟门才变成这样的，济南的治安向来很好，怎么就忽然出事了呢。”
初云低下头，拿手绢去抹眼睛，擦了半天手绢都是干的。
齐老夫人听她这么一说，眼睛登时扫向林淑绮，语气不是很高兴的问：“林姑娘，天成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交个底。”
林淑绮小声哭着，看上楚楚可怜：“我也不知道，天成过来见我，说是家里同意让我进门，我和天成都很高兴，然后天成急着回去，说是让人收拾屋子，第二天来接我，结果刚出门没多久，我就又听见人敲门，我以为是天成回来了，打开门一看，天成就躺在门口，外面什么人都没有。”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林淑绮，她先是哭的很小声，等抽抽搭搭说完，直接捂着脸痛哭，像是十分替齐天成伤心的样子。
“光天化日，那是遇见鬼了？”
齐老夫人有些动怒，看着林淑绮的眼神十分的不善。
初云这时说：“齐家每年都做善事，大多数济南人都知道天成是齐家少爷，没人敢害天成，不知道林小姐是哪里人，会不会那歹人是来找林小姐的？”
林淑绮没想到初云会把火苗往她身上引，心里又偷偷骂了初云一番。
上辈子偏心个没边，这辈子还心毒。
林淑绮很快调整好表情，委屈的说：“我家是青岛的，从前也没来过济南，要不是天成邀请我，我也不会来济南。”
初云哦了声，没再管林淑绮。
林淑绮回答什么不重要，初云的目的是为了把齐天成断腿的事情和林淑绮捆绑上。
不管歹人是谁，总归是去找林淑绮的时候断的。
齐家二老有点迷信，八成会找人去算林淑绮和齐天成的八字。
齐天成迟迟没醒，眼看天都要黑了，齐老夫人客气的让人把林淑绮送了回去。
郑元珍被安排留下照顾齐天成，其余人都被齐老夫人打发走了。
初云没忘记自己的身份，时不时就让丫鬟去齐天成的院子里去看望。
当然，看望伤是假，看热闹是真。
齐天成醒来后，痛得满嘴乱叫。
一会儿是不让郑元珍伺候，一会儿又喊林淑绮得名字。
如此折腾了几天，初云才又听见了另一个好消息。
女儿齐琇婉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原身娘家侄子孙博文。
剧情里齐琇婉嫁的远，婆家又一堆事。
即便后来知道林淑绮刨了原身的坟，也一时回不来，只能写信唾骂齐天成，可齐天成根本理都不理这个妹子。
要不是孙家的侄子们把原身的尸骨找回来，重新埋葬入土，估计原身的心愿会多加一条。
齐琇婉回到家听说大哥齐天成腿被人打断了，跟初云请过安后，就去齐天成的院子里看望了。
孙博文本也打算礼貌性的去探望，被初云拦下了。
“你表弟那是活该，不用去看他。”
孙博文有些讶异，不过还是听从了初云的话。
“姑姑的信家里已经收到了，爹让我来问姑姑下个月有没有时间回家一趟。”
“月初那几天你爹忙，我初五中午回去，住两日再回齐家。”
定好日子，孙博文就去拜见齐老太爷了。
初云要回娘家，肯定要齐家二老点头。
这是齐家的‘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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