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午夜派对狂欢事件
包房的隔音密闭效果如电梯厢一样好,包房内的一切都是自由、无限制的,与包房外面的派对互不影响,几乎属于各玩各的。同时包房朝向楼下派对主场的那面墙壁是整面的防偷窥落地玻璃,即里面可以清晰地观赏外面的热闹风景,外面回望包房里面则是一片漆黑。
“喲,这不是我们的大明星嘛!”
此话一出,赵天晓才注意到,包房里还有其他人。
包房的沙发上歪歪斜斜地坐着三个戴面具的男人,面具的图形分别是鹿、熊和狐狸。
“不愧是顶流,总要压轴出场哈。”鹿男不怀好意地调侃。
救命,事先也没说趴体上除了费总还有其他认识朱乐铭的“总”啊。
赵天晓和朱乐铭一直都是简单的雇佣关系,私下里没有特别深的交情,赵天晓除了替他演戏外,几乎不怎么参与他的个人生活。所以赵天晓对朱乐铭私下里都和什么人交往一概不知,即便知道对方很大可能都是业界翘楚上过电视的人物,但现在每个人都戴一个面具,遮住大半张脸,谁能认出谁啊。
费总替朱乐铭解围,斟满了一杯粉红香槟,滑到台几的边角。
“乐铭来晚了,自罚三杯。”
赵天晓顺势就坐到了台几边角的沙发边缘位置上。
赵天晓不好拒绝,只好举起酒杯仰头喝下。
狐狸男正捧着话筒仰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切换着大屏幕上的歌曲单。看到赵天晓的身影,很随意地招招手:“乐铭,来得正好,到你最拿手的那首歌了。”
但赵天晓并不想坐过去,他今天的目标只有费总,跟其他人保持距离比较好。
赵天晓哑着嗓子,制造一种干枯沙哑的声调:“抱歉嗓子哑了,唱不了。”
赵天晓五音不全,除了身材,他和朱乐铭真是哪哪都不像。
其实赵天晓早先以为王威会一起进到派对里,他本打算在派对上一直装聋作哑不出声,让能说会道的王威在一旁替他打圆场,谁知道王威根本连门都没进来,只能全靠他自己随机应变。
趁对方没有来得见发出不满的埋怨,赵天晓主动举起酒杯:“我认罚,喝酒,全在酒里。”
赵天晓又连满灌自己三杯,赔笑,陪喝。
还以为名流聚会只要朱乐铭当个微笑花瓶往费总身边一杵就行了,哪曾想喝得比在夜市撸串的时候都多。
嗡——
费总的手机在台几上振动,他很迅速地接起来默读信息。
几秒后,费总站起身:“我老婆来查岗,我先去看一下。”
可是正往嘴里倒第六杯酒的赵天晓分明瞥见近在身旁的费总方才打开的聊天框的备注名字是“曲衍”二字。
费总离开前,特意捏了捏赵天晓的肩头:“乐铭,陪好,我一会儿就回来。”
赵天晓点点头。
为什么费总能带手机进会场?
哦想起来了,费总是狂欢夜大厦的老板。规矩到他这儿就可以不是规矩了。
赵天晓咬着酒杯边沿,迟迟未放下,连喝六杯多少有点上头。
“对了,乐铭有演过网剧吧。”鹿男突然说。
熊男在一旁起哄:“乐铭正经演过不少呢,我们乐铭可不是花瓶,人美声甜演技好。”
鹿男状似思考:“我记得有一部,是叫什么来着,乐铭在里面演的是为攒学费到夜店跳艳舞挣外快的清纯学生,有一幕脱光了,内/裤上被塞满了钱,还在舞台上扭!那身材啧啧!为了演戏我们乐铭可真拼啊。”
“……我想起来了,那次后来有全/裸镜头,但是后期一剪梅了,真可惜,还好我搞到了无删减的资源。”
狐狸男来了精神:“哈哈,回头记得给我分享一下。”
熊男插话:“是本人吗?不是替身?”
赵天晓硬着头皮摇头否定。
别说,那次□□出镜,用的确实是替身。朱乐铭当时还小,比较害羞,死活不同意在镜头前搔首弄姿。但赵天晓完全不在乎,活着全靠没羞没臊厚脸皮,也正是那次赵天晓勇于献祭的精神,让朱乐铭演艺事业达到了一个小高潮,也让赵天晓彻底端稳了朱乐铭御用替身演员的这一饭碗。
狐狸男眯起眼:“正好包房里有钢管,乐铭,不如上去给我们扭几下?”
熊男:“好耶,没看过删减,来个现场版!”
“你放心,我们都没有手机,不会偷拍。”
赵天晓哽住,目光随着狐狸男注视的方向望去,果然包房的正中央,沙发的前面,竖着一根钢管。也对,这包房本来也有这种服务。
见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犹豫不决。
狐狸男:“唱歌不唱,跳舞总能跳吧,既然是赔罪,倒是拿出点诚意啊。”
幸亏是赵天晓来了,这要是朱乐铭正主在场,估计得当场羞愤而死。
赵天晓把昂贵的西装脱下,恋恋不舍地放到沙发上。钢管舞伸展幅度很大,也很注重力量,他怕一会儿跳起来,控制不好再把西装弄开线了,这么贵,他是真不忍心被扯坏。
费总回来之前,赵天晓得把这几位“主儿”稳住,他只求平稳地把这场混乱派对捱过去,然后马上快进到跟费总回家然后一觉见天光,这事儿就大功告成,十万到手。
将身子缠在钢管上的赵天晓,跟外面楼下的皮衣性感舞娘没什么区别,抛却性别不太,他与她们唯一的区别,他穿的比人家多。
包房里的音响混乱震动。
戴着面具的男人们欣赏着眼前专供的玩物,在一根银色的钢管上摩擦旋转。
“费总的老婆不是怀孕在家待产吗?怎么还来查岗。”熊男摇晃着酒杯,里面漂浮着若有似无的絮状沉淀。
鹿男呵笑一声,顺手拿起桌上的眼药水瓶却往自己的舌头尖上点进几滴:“你真信呢,估计是别的小妖精吧。”
狐狸男翘着二郎腿,将腿放到台几上:“是曲衍,费总最近和他打得火热。我猜这么久不回来,多半已经滚上/床了。”
“曲衍?”鹿男似是了然,将那个包装成眼药水瓶的东西递给狐狸男,让他也尝尝:“我知道他,那是真妖精。勾勾手指,费总的眼睛都看直了。”
熊男不解:“那费总还把朱乐铭约出来干什么?”
眼药水瓶里的液体还剩小半,狐狸男接过一口闷,接着像是爽得浑身打了个激灵,翻了一个白眼:“朱乐铭就是给咱们的。费总就是找个由头离开,去了这么久,估计人俩都换了五六个姿势了。”
熊男眼睛瞪得溜圆:“……不早说,我还眼巴巴的看着,一会儿我先上,你们不许跟我抢。”
鹿男:“哈哈,不如玩点刺激的,前面让给你,后面归我们。反正也是费总玩剩下的,肯定耐玩。”
狐狸男凝视着台上的拼命讨好的身影,感叹:“唉小可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抛弃了呢。”
呕——
台上正跳到起劲的赵天晓突然干呕起来,他赶忙捂住嘴巴:“抱歉,刚才喝多了。”
赵天晓作势又往外呕了两下。
“诶诶诶!你别吐这儿啊,好脏的!”狐狸男抬起手,不着痕迹地用食指轻轻遮住鼻尖左右:“要吐出去吐。”
赵天晓赶忙点头:“好的好的。”
鹿男精光一闪:“慢着,包房里有盥洗室,不用出去。”
赵天晓往房门方向迈出的脚硬生生地抽回,折向房间里特设的一侧盥洗室。
赵天晓一边呕着,一边步子往盥洗室挪去。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慢慢进入,慢慢关门,慢慢反身就把门反锁上。
“他是不是听到了我们刚才谈论的事?”鹿男警觉地问。
狐狸男检查了一下音响音量的控制台,他发现自己已经把音响调到了最大声,便凑近旁边的两人道:“不能吧,这音响声这么响,朱乐铭钢管离咱们很远的,他应该听不清。”
熊男:“难道他会读口型?”
赵天晓在盥洗室里呕着,故意贴着门缝多呕了两声,呕得很大声音,呕得有几分真,好像要把胃呕出来似的。
然而赵天晓的双眼还算清明,他倒不是喝香槟喝呕的,那可是香槟哎,一万八一瓶的香槟哎。他喝的不是酒,是金子,金子到了赵天晓的嘴里怎么可能被吐出去!他怎么会让它吐出去。
赵天晓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只是有点恶心。
费总交的这几个朋友都是哪捡来的烂货,就这还名流,业界翘楚呢?
赵天晓琢磨着,要不趁机跑路吧,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朱乐铭。到时候这笔账要算也会算在朱乐铭的头上。
“呕——”
赵天晓又泛起一阵反胃,赶忙跑到洗手池旁。许是刚才演得太逼真了,身体真以为他要吐。赵天晓双手正撑着洗手池的大理石边沿,猛然间他想起,方才自己似乎看到那些人的酒里都掺有白色絮状物漂浮物,还有一个明晃晃的眼药水瓶在那三人之间来回传递使用。
看那包装,看那质地,那会不会就是让人变成疯狗到处乱咬人的药!?
那他刚才喝的那六七八杯酒里有没有被放了哪些东西?
可恶……他没注意啊!
“呜呕……”
越回忆越担忧,赵天晓头麻了,他赶紧伸出手指往自己的嗓子眼里扣。
不过看他们食用后并没有任何反应,或许是自己多虑了看错了?又或许他们不是初次食用了。但是赵天晓不行啊,他是第一次。
他可不想到处咬人!
这地方真不能继续呆下去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健康最要紧。大不了他把十万再退给王威,这跟事先说好的也不一样,服务对象从一个人拓展成三个人,那根本不能是一个价好吗,而且三个人很不卫生好吗,毕竟王威只为他准备了一个安全套……
大约是低头呕的时间太长,赵天晓忽然感到一阵头晕,双腿发软似要站不住了,还好他靠上半身支撑住洗手台边,稳定后他摘下脸上的面具,打开水龙头,往自己的脸上撩了两三捧冷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恍惚看见洗手池底部,漂浮着一串字符:
【……3】
赵天晓用手抹上光滑的池底,无论怎样摩擦,这串字符根本擦不掉。
这好像不是写在池底,是写在他的眼里。
这样的想法忽然把赵天晓吓一激灵,他猛然抬起头,看向墙壁的镜子,扒开自己的眼底,凑近了细看。
那串数字却消失不见了,再看回水池,干干净净,除了喷涌的水流,什么也没有。
不会吧,药起作用了,这就出现幻觉了!?
不不不……
赵天晓拒绝相信,紧接着继续往脸上泼水。
忽然从水龙头里流出的水瞬间结冰,空气骤冷,干净的池台和镜子爬上斑斓的藤蔓,有蠕虫在他的手臂里涌动……
艹!
赵天晓猛劲拍打自己的手臂,啪啪啪……
直到把自己拍疼了,他自己感受到疼了,视野又恢复成普通的盥洗室的样子。
赵天晓看着自己一片砂红的手臂,那下面根本没有什么蠕虫。
完了,他好像开始精神错乱了。
他必须要离开这里。
赵天晓在盥洗室里呆的太久,门外响起急促地敲门声。
“马上。马上。”
赵天晓重新戴好面具,顺手抓过放在洗手台上的水晶烟灰缸,藏在了腰后。
如果说当了一千年的吸血鬼有什么值得夸耀的事,那就可能是更加了解人体结构了以及手更黑了吧。
赵天晓清楚地知道哪块是人的七寸,能砸晕但不致死。反正没关系,他们最后都只会把这笔账都赖在朱乐铭的头上,他只是个替身而已。
赵天晓走到门口,压下扶手,打开了盥洗室的门。
门口,空无一人,并没人在敲门。
赵天晓重新回到包房里,他感到奇怪,这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闪耀的灯球还在头顶旋转,空酒瓶七七八八满地乱滚,他脱下的西装还躺在沙发的一角,一切摆设如常照旧,只是不见人的踪影。
一个人影也没有。
一瞬间,除了赵天晓,好像整座大楼的人都消失了。
与此同时,在包房里等着不耐烦的三位贵宾……
“乐铭,干什么呢!快点出来玩啊。”
狐狸男急促地敲着盥洗室的门,并用力按压扶手,然而里面的人把门反锁,根本打不开。
“乐铭,你这样我们不高兴了!”
“跟他费什么话!”熊男摩拳擦掌走了过来:“朱乐铭我告诉你别不知道好歹!你他妈就是个陪玩的,跟我这儿装什么装!趁早把门打开,老子一会儿对你还能温柔点,要不然……我警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熊男一脚把盥洗室的门踹开。
水龙头的水哗哗作响,然而盥洗室里空无一人。
“艹!那小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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