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锣鼓喧天鞭炮鸣
凤凰山救国大队大本营的指挥部,坐落在凤凰山脚下南部偏北方向,口子里入口处北侧那个三面环山的山谷里、四合大院北侧的茅草房中,虽说是在一个山坡上,但是在这个山谷里还算是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这里除了五间正房外,其余的房屋都是凤凰山救国大队成立以后,特派员大个子和大队长李春海带领队员们砍木头的砍木头,脱坯的脱坯,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盖起来。五间正房开两个房门,靠东边那三间是在正中间开得房门,跟当地的普通民房没有两样,走进屋子里便是灶间,东边那间是凤凰山救国大队主要领导的寝室兼大队指挥部的小会议室,屋子里没有什么摆设,只有一张淡紫色掉了漆的八仙桌,摆放在靠前窗户那边的墙根旁,旁边有几个马杌子,靠北边的炕上摆放着三双半新不旧、棱角分明的行李;西屋是通讯员居住的房间,中间的墙壁将西边的那两间大会议室隔开。东西厢房和前边那两栋,还有西边那四栋,除了大门那一栋是凤凰山救国大队的火房屋和餐厅之外,其余都是队员们的寝室。大门前左边那块平坦的场地显然是人为平整的,足足有四百米田径场那么大,这就是凤凰山救国大队的训练场。
张士礼带着这一百五十多名新参加凤凰山救国大队的队员,翻山越岭向大队总部前进。这批人马与原来凤凰山救国大队那些人马汇集到一起,无疑大大增强了凤凰山救国大队的实力,同时也激发了队员们的士气。特派员大个子和大队长李春海为了把这次迎接新队员的活动搞得轰轰烈烈,激励更多的人参加凤凰山救国大队,事先就将迎接的有关事项安排妥当,并组织一些队员和当地的老百姓站在训练场边那面红旗下,敲锣打鼓等候在那里,还不时地往山下的进出口方向张望。那面红旗迎风招展,旗上写着“凤凰山救国大队”七个耀眼夺目的大字,很显然是出自张士礼的手笔。
特派员大个子焦急地等待着,不时地从上衣兜里掏出怀表看看,然后对李春海说:“大队长,这都下午两点多了,按照时间推算该到了他们不会在半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事吧?”
“我想不会的。”李春海用安慰的口吻回答完了之后,看着特派员大个子的面部表情,等待着他再往下说什么。可是等了一会儿他没再说什么,于是李春海接着道:“副大队长带来那么些人,这些人的身情况不尽相同,有的人能走远路,有的人不能走远路他不能让走得快的人快走,走得慢的人慢走,他得照顾全局,否则,那不就成了一盘散沙啦!常言道:“国有国法,军有军纪,家有家规,咱们凤凰山救国大队也得有咱们凤凰山救国大队的规章制度啊”
“大队长,你看,他们来啦,他们露头了他们来啦!”特派员大个子手指着前方兴高采烈地说。
李春海告诉通讯员小李,说:“你赶快去告诉锣鼓手,让他们敲得响点。”小李刚跑出去几步远,他就大声喊道:“小李小李你回来你先去告诉那些放鞭炮的队员,等那些新队员走到训练场的时候就让他们把鞭炮点着。”
“知道啦。”通讯员小李带着任务飞也似地跑了。
过了不到两袋烟功夫,在凤凰山救国大队的训练场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与人群中“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回荡在深山峡谷里此时此刻,凤凰山救国大队大本营里沸腾起来了。
——真是一个好不热闹的场面呐!
特派员大个子和大队长李春海看着副大队长张士礼在队伍的前边走过来了,急忙走上前去跟张士礼握手。
特派员大个子高兴地说:“副大队长你好,你辛苦了,我代表革命党,代表东北抗倭救国军,代表凤凰山救国大队,代表华夏儿女谢谢你啦!”
张士礼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的好兄弟士礼老弟,你可为咱们凤凰山救国大队做了一件大好事啊,我代表凤凰山救国大队全体成员谢谢你啦!”李春海合不拢嘴地笑着说。
“谢什么,咱们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张士礼陪着笑脸说。他走到台阶上,右臂向上一挥,用沙哑的声音说:“新来的队员们,我向你们介绍一下。”他指着特派员大个子说:“这位就是我们凤凰山救国大队的特派员大个子。”他又指着李春海说:“这位就是我们凤凰山救国大队的大队长李春海。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俩联系。”说到这儿,他跟特派员大个子和李春海小声商量一会儿后转过身来,右手又向空中用力一挥说:“兄弟们,乡亲们,队员们,下面请特派员给大家讲几句话,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表示欢迎。”
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掌声过后,特派员大个子走到前边,便故意挺了挺胸膛,拿出军人气派,行了个军礼,然后说:“兄弟们,乡亲们,队员们,我代表华夏革命党和华夏人民感谢你们,感谢你们加入到我们凤凰山救国大队里来,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凤凰山救国大队的一名队员了。你们知道凤凰山救国大队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吗?在这之前,我们的副大队长可能跟你们讲过了,在这里我再重复一遍,我们这支队伍是抗击倭寇的队伍,是打倒地主老财的队伍,是为老百姓某幸福的队伍,最终目的就是让我们华夏人民都能过上民主、平等、幸福、安乐、不受人欺凌的生活我最后希望你们在这支队伍里遵守纪律,听从指挥,刻苦训练,练出真本领,今后在战场上多杀敌立功,把东洋鬼子——就是你们说的小鼻子赶出华夏去,为报效祖国,为报效人民,为报效凤凰山下的父老乡亲们作出自己应做的贡献。”
特派员大个子的话,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振奋人心,全场又一次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张士礼向人群中挥了挥手说:“下面请我们凤凰山救国大队李春海大队长给大家讲几句话,大家以热烈的掌声表示欢迎。”
“兄弟们,乡亲们,队员们,刚才听了特派员的话,深受鼓舞,特派员刚才讲的内容在这里我就不重复了。我宣布凤凰山救国大队的纪律:一、一切行动听从指挥;二、与群众保持密切联系,帮助群众排忧解难;三、队员之间互相团结,互相帮助,互相尊重,亲如一家;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功。”李春海环视一下大家,之后问道:“以上这四条纪律队员们能不能做到?”
队员的回答很响亮,只有一个字:“能。”
“好,回答得很好,这就要看队员们今后的行动啦。”李春海的视线向人群中扫视几眼,然后接着说:“大家既然参加入了我们凤凰山救国大队,就要有心里准备。首先要刻苦训练,学好真本领;其次是在今后的各项战斗中要有敢打敢拼、不怕吃苦和不怕牺牲的精神。我深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团结一致,无论在今后的斗争中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不会挡住我们抗击倭寇的决心和意志,最后的胜利永远属于我们炎黄子孙,永远属于我们华夏人民,永远属于我们凤凰山救国大队。”
全场又响起了一片掌声。
李春海收回举起的拳头接着:“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儿个晚上为了迎接新队员的到来,咱们凤凰山救国大队专门为大家杀了几头猪,做了些好嚼谷,来庆祝这个喜庆的日子,希望大家吃好喝好。”
迎接仪式结束以后,特派员大个子、李春海和张士礼,他们三个一起高高兴兴地向大队指挥部走去。特派员大个子边走边说:“今儿个队员的情绪特别高昂,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这是好现象,看起来,今后我们凤凰山救国大队的发展壮大是不成问题啦!”李春海高兴地说。
“这还用你说,有特派员在前边给我们指路,我们这些穷苦出身的人紧随其后,我们的队伍不但能壮大起来,而且还能一个接着一个地打胜仗呢。”张士礼兴高采烈地说。
“说我指路不敢当,主要是靠你们二位和全体队员顶立支持,否则,纵然我是一块好钢也打不出几个好钉来。你们想想,如果没有你们顶立支持,我即使像哪吒那样长出三头六臂,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光杆司令。这就说明了一个道理,群众是真正的英雄。任何一个人也好,一支队伍也罢,要是脱离了人民群众,无论是办什么事情,干什么事业,都一无所成,这是华夏的历史告诉我们的真理。”特派员大个子说。
“特派员说的话有一定的哲理性,值得我们深思,也给我们今后的工作指出了一条光明大道,这就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必须依靠群众,只有依靠群众就无往而不胜,如果背离了群众,那么干什么事情恐怕难以成功,甚至会一败涂地。”李春海瞅了张士礼一眼,接着说:“副大队长,在这方面你做得就比我好,有时间我得像你请教请教啊。”
“你俩做得都比我强,我得拜你们二位为师。”特派员大个子笑着说。
“不敢当,不敢当。你的文化知识,你的远见卓识,还有你那开阔的视野,恐怕我们这一辈子也是学不完的。”李春海发自肺腑地说。
“你也太高抬我啦。”特派员大个子逗笑道:“把我捧得那么高,掉下来把我摔死了不要紧,砸坏了你俩那可不成啊。”
“特派员,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在我们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中,你办事果断,料事如神,让大家佩服得五体投地,确实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张士礼认真地说。
“‘料事如神,五体投地?’你太夸奖我了吧!”特派员大个子看了一眼张士礼大笑起来,有意将话题岔开道。“什么神呀鬼呀的,通通是骗人的把戏,这些都是封建社会为了维护其统治地位,愚弄百姓罢了。我是无神论者,从来不相信那些神呀鬼呀的,我就相信华夏革命党的领导,因为她是为人民群众某利益的。”他说到这里可能是嗓子里有痰,咳嗽几下接着说:“要说佩服嘛,我挺佩服你俩,特别是在动员群众参加凤凰山救国大队这方面,使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人嘛,看一切事情都要一分为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和短处,长处就让人佩服,短处就让人唾弃,在人类社会里这是很自然的规律。”
“在动员群众参加凤凰山救国大队这方面,说句心里话,我可赶不上副大队长。他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能动员这么多的人来到了我们凤凰山抗救国大队,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情。”李春海看一眼张士礼,完后微微一笑问道:“副大队长,你是怎么做的工作,给我和特派员介绍介绍经验好吗?”
“说句实在话,我没做多少工作,工作都是大家做的。”张士礼回答完了问题反问道:“前些日子我给你们写得那封信,里边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
“做人要诚实呦,可不能说谎话啊。”李春海逗笑道。
没等张士礼开口,特派员大个子插话问道:“对了,你在信里说,你受了点轻伤,那疙瘩受伤了,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是不是你参加了咱们凤凰山救国大队这件事,事先没跟弟妹打招呼,弟妹知道了这件事不高兴了,你回去之后让弟妹给挠伤了,不敢出门见人,就打发你内弟把信送过来啦。”李春海还是逗笑地说。
“要是被她挠伤的,那就好啦,我就会亲自跑回咱们凤凰山救国大队啦,何必写那封信,费劲儿不拉的,让我内弟到咱们大队里跑一趟腿呢。”张士礼笑着说。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特派员大个子刨根问底地问道。
“上次在朝回走的路上被狼咬了一口。”张士礼如实回答道。
“被狼咬了一口?!”特派员大个子和李春海异口同声地问道:“是真狼还是假狼呀?!”
“狼还有真假之分吗?”张士礼反问道。
“我是说”李春海怀疑是被什么人给打的,但是没说出口。
“是一只真正的狼。”张士礼看着那二位笑着说:“守着真人还能说假话吗!”
“被狼咬在哪个部位啦,严重吗?”大个子关心地问道。
“咬在小胳膊上,现在已经痊愈了。”张士礼回答道。
“扯开袖子,给我们看看。”李春海说。
张士礼扯开袖子,被狼咬的伤口倒是好了,但是却留下了一块永远也消失不掉的疤痕。疤痕处还有些紫里带黑,新长出来的嫩肉芽被太阳光的照射闪闪发光,边缘狼的牙印仍然清晰可见。
“多危险呐,以后可要注意呀!”特派员大个子心痛地说。
“那只狼最后被你打跑了,还是被你给打死了呢?”李春海非要追根究底不可。
“被我给打死啦。”张士礼回答道。
“你是用什么家伙给它打死的?”李春海刨根问底道。
“山上能有什么东西,当然是用木棒啦。”张士礼现在想起那个场面,心里还有些忐忑。
李春海有些好奇,继续问道:“你给我和特派员讲讲,你把那只狼打死的经过好吗?”
“没什么好讲的。”张士礼回答得很简单。“那是一只又老又瘦的母狼,要是你遇到了那只狼,也会把它给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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