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第463章
玉忘苏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还是你最有福气呢!外面闹翻了天,你还径自睡的这样香。”说着自己也笑起来。看着孩子睡熟着,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玉忘苏也就睡下了。
次日一早,她是被孩子的哭声给惊醒的。自从孩子生下来之后,她也就变得十分警觉起来,但凡是孩子开始哭起来,她便会被猛然惊醒。
接着便是手忙脚乱的开始哄孩子。好在孩子只是饿了,喂了之后也就不哭了,还咧开嘴笑着。
看着孩子笑盈盈的,玉忘苏便碰了碰孩子的脸。
“他看着我笑呢!”月牙凑过来看着孩子,“姐,是不是要给他娶个名字了,我们总不能一直喊他宝宝吧!”
“名字还是等你姐夫回来定吧!”玉忘苏笑笑。孩子还没出生的时候,她和水生便商议过孩子的名字。不过选来选去的,硬是没选出个合适的来。
如此一来,倒是孩子的名字如今也还没定下来。
又把孩子哄睡了,玉忘苏才开始洗漱。月牙洗漱好了就忙着去做早饭。
刚吃完早饭,知县便登门造访,是来问凤语兰该如何处置范谌等人的。
范谌进了牢中,便说起家世来。范家到底不是他这样一个没世家大族可依靠的小小县令能得罪的,范家偌大家业,又结交了许多的重臣,更有女子在宫中得宠,寻产是找惹不起的。
范谌所言,已经是在威胁他了。不过手段却是软硬兼施,先是以财富诱惑,接着才是以家世压人。
说到底,两边他都是得罪不起的。一边是范家,一边是长乐公主,无论得罪了谁,都有可能要吃苦头。
一时还真是纠结不已,不知该严惩还是放松些的好。
“莫非大人连律法之事都要来问本宫?”凤语兰微微蹙眉。范谌要谋害她的事情虽是她刻意陷害,不过她既已把话说出口了,自然也就坐实了范谌的罪名。
至于该如何判决,自然就是衙门的事了。
虽然陷害他人这种事,的确是有些不好的。不过对着范谌那种人,她也不必心慈手软。
“这……”知县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整个人都战战兢兢的,“是下官糊涂了。”
“你若是总这般糊涂的话,我看你这一方父母,怕是坐不好的吧?”凤语兰冷冷的说着。
“那……下官这就告退了。”知县说着就连忙要退出去。
“大人请慢。”玉忘苏从屋内走了出来。
“夫人可是有什么事?”
“我们能否去看看范谌?”
知县看了凤语兰一眼,连忙点头,“这自然是可以的。”
听玉忘苏说要去衙门,凤语兰倒是也没多问什么,便说自己也要去。玉忘苏嘱咐了博闻和愿意好好照顾宝宝,她会早去早回。
又穿的厚实,不会被的冻到,玉忘苏这才出了门。
知县直接带着她和凤语兰去了大牢,大牢中并无炭火可用,冷飕飕的,阴冷的气息总是无孔不入,硬是要往人的体内钻一般。
玉忘苏和凤语兰拢了拢大氅,却还是觉得寒风嗖嗖的。
凤语兰缩了缩脖子,“于姐姐,你为何要到这里来啊?冷死了。”这样的日子果然还是呆在暖暖的屋里最苏服,这样的地方,真不像是人呆的。
“本也没让你跟着出来呢!你若是觉得这里难受,要不就先离开吧!”
凤语兰跺了跺脚,“算了吧!来都来了,我还是和姐姐一起走吧!”
很快也就走到了关押范谌等人的对方,范谌和那些打手是关在一起的,倒是紫鸢是女子,所以是另外一间牢房。
“公主和夫人有话尽管说,下官便先出去了。”知县先走了出去。
范谌猛然见到玉忘苏和凤语兰,微微皱眉,不知这两人又是再打什么主意。自从进了这牢房,他是一刻都不敢闭眼,一直在想着是否有什么法子出去。
他威逼利诱知县,就是希望知县能放他走。以后亡命天涯也好,躲躲藏藏也罢,终归是比留在狱中没了命要强的。
只是那知县不敢得罪长乐公主,自然也就不敢答应他。
这次千般算计,本还想着万无一失,却没曾想忽然跑出个长乐公主来,倒是平白坏了他的事,甚至要让他丢了命。
“公主莫非是要来看看范某人的笑话?”范谌冷笑一声,直直的盯着凤语兰,那眸光中的狠戾,仿佛恨不得将凤语兰拆吞入腹。
“你还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凤语兰嗤笑,“就你这样好的,也值得我来看你的笑话?”说完便走到一边去了。
“是我来找你。”玉忘苏看着范谌。
“若是要问楚家的那丫头,凭着你们的人,如今该是已经把她给带走了。”范谌苦笑起来,“你根本无需来问我。”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事,而是徐邈受伤的事,你说伤害他的人在你手上,是否是真的?”玉忘苏睇着范谌的神色,仿佛要探入他的灵魂中去。
虽然她也觉得徐邈那次的事不是意外,却一直苦于没有证据。
最重要的自然就是动手的人。
“我若说了,有什么好处?”范谌倒是不嫌地上脏乱,直接便坐了下来。
“你若是好好回答于姐姐的问题,我就饶你一命。”凤语兰插了一句。
范谌的眸子一亮,脸上也多了些神采。“公主此话当真?”
“本宫说话,你也敢怀疑?”凤语兰凶巴巴的瞪了范谌一眼,“你要是打算在这里等死,那就当我没说啊!”
“好,我说。”范谌咬了咬牙,“人的确是在我的手里,只要放我离开,我可以把人交到你们手上。”
“你作恶多端,还想离开?我只答应饶你一命,没说要让你出去接着祸害人。”
“若是这样的话,就恕我不能多说了。”范谌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搭理她们的样子。
“你还真觉得你不说,我们就找不到人吗?你名下的产业就那么多,我们收拾了你,再清查你的那些产业,我还就不信找不到人。”凤语兰恨恨的说道。
“那公主就尽管去找吧!”范谌毫不在意的模样。
凤语兰气急,这人还真是够张狂的,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了,竟然还这样嚣张。
“他不说,我说,我说,我知道人在哪里。”紫鸢扑到牢门处,急切的开口,“你们放了我吧!范家的事都和我无关啊!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紫鸢目光一刻不敢离开凤语兰,满眼的乞求,“是我眼瞎,竟然不知公主驾到,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公主见谅。我真不是有意要伤害公主的。
“若是公主觉得不解气,打我骂我都行,只求公主绕我一命啊!”紫鸢趴在地上,一下下的磕头,掷地有声。
看着紫鸢完全不顾形象的哭求,声泪俱下的模样,凤语兰微微皱眉。
“贱人。”范谌怒视着紫鸢。
紫鸢却看都没有看他,只是一个劲的乞求着着凤语兰。
“如今你倒是撇清的快,先前的嚣张模样怎么没了?”凤语兰冷冷的看着紫鸢。
“我真的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哪里,我可以带你们去找。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的。”紫鸢颤抖着。她哪里能想到会在这样的小地方遇到这样的贵人。
本以为进了范家,便能过些风光的日子。如今倒好,好日子还没过多久呢!便要陪着范谌去死了吗?
她如何能甘心。
“好啊!既然你愿意带路的话,自然一切好说。”凤语兰往外走,“下午,我会让人来接你。”
玉忘苏和凤语兰也就离开了牢房。范谌恨恨的瞪了紫鸢一眼,没想到这唯一的机会还被这个女人给抢走了。
“老爷何必这样看我?人,谁不畏死?”紫鸢有些呆呆的说着,“本就是你们范家的事,凭什么要我跟着你一起去死?”
“贱人。”范谌怒斥,“你别忘了,动手伤了长乐公主的是你。”
“我也是在为老爷办事啊!”紫鸢冷淡的说着。若不是掺和进这件事里来,她何必如此战战兢兢?昨夜她满心的绝望,便想了很多事。
若是早知今日,她宁可一直留在万春楼,也不蹚这浑水。
她可一点都不想死。
“难怪都说婊子无情。”范谌厌恶的看着紫鸢。
紫鸢却嗤笑起来,“老爷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就有情有义?总说女人无情无义,其实最无情无义的,不是你们男人吗?若是老爷今日能从这里出去,当真会管我的死活吗?”
范谌有瞬间的沉默,紫鸢已了然于心。她太清楚了,她一个做妾的,范谌哪里会关心她的死活。
别说是她,就是夫人的死活,范谌都未必顾得上。
这些年辗转于各种各样的男人身边,对于男人,她实在是太清楚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谁还管得了别人的生死。往往只有女人最怕守寡,守寡了以后的日子无所依傍。可男人,真没了妻妾,再找就是了。
“既然老爷我是依靠不了了,自然也只能自己寻条活路了。”
中午的时候,水生等人返回家中。一同归来的除了楚欢颜,还有一个蒋晴。
“姐,你总算没事了。”楚玉衡激动的迎上去,“你出事了,我都没敢回家。”
楚欢颜笑着揉揉楚玉衡的头,“没让爹娘知晓也好,省的他们担心。好了,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你就别担心了。”
“快先屋里坐吧!”玉忘苏招呼着玉忘苏进屋。倒是最后从马车上下来的蒋晴有些踌躇,手紧紧的攥着衣角。
楚欢颜看了一眼蒋晴,本来她还很同情蒋晴的遭遇,可自从蒋晴在茶水里下药,将她迷晕,那一点点同情也就消失殆尽了。
这一次带着蒋晴一起回来,也不过是想着若处置了云萝,蒋伯母身边也是需要人照顾的。
“你回去吧!以后我们就当没认识过。”楚欢颜略为冷淡的说道。
“欢颜……我……我真的对不起你,不是我要害你,我也是被逼的啊!”蒋晴慌乱的解释着,“我要是不帮他们,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蒋晴一边说,还一边卷起了衣袖,露出手臂上的青紫瘀痕来。
楚欢颜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别开了眼,“这是你自己的事。谁都是先顾着自己的,我能理解,但也仅此而已。”
“我……我现在不能回去,我……我要是回去,云萝肯定会再对我出手。现在府里的人,必然都是听她的。”蒋晴急切的说着。
楚欢颜嗤笑一声,“我已经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把你从范家带出来了。至于你要去哪里,我管不着。”说完便径自进屋去了。
“玉衡。”蒋晴又眼巴巴的看着楚玉衡。楚玉衡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他也不知道姐和蒋晴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姐会这样,必然两人又有什么龃龉了。
他实在是不好往里掺和。
“博闻,你先带她去厢房呆着吧!”玉忘苏看了博闻一眼。云萝这样害过蒋晴,蒋晴此时不敢回家也是正常的。
如今云萝已经牢牢地握着蒋家,怕是里里外外都换上了不少自己的人。
蒋晴若是回去,怕还真会有危险。
博闻也就带着蒋晴到厢房去了,其他人都进了厅中。玉忘苏便问起这次去找楚欢颜的事是否顺利。
虽然范谌被抓了,可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范谌把欢颜藏的太严实了,若是水生他们去了找不到就糟糕了。
“范谌根本就没把欢颜藏起来,直接把她关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了。”徐邈说道,“看来还真就是为了把我们引过去而已。”
“还是水生哥哥猜对了,范谌可能会趁这里没人,忽然袭击。”凤语兰笑嘻嘻的说道。“这次还多亏了我呢!”
“好,都是你的功劳。”余杭笑着说道,这才注意到了凤语兰脖子上的伤痕。因为伤很浅的缘故,也没有包扎,就是上了药,“你这是怎么弄的?”
“没事啦。”凤语兰不在意的摆摆手。
“疼吗?”余杭轻轻抚摸着那道伤痕。让她跟在身边的时候,他可从来没让她受过这样的伤。
“上过药了,已经不觉得疼了。”凤语兰摇着头。
“好在这个事总算是过去了。”玉忘苏感慨着。可真够让人提心吊胆的,就是如今范谌进了大牢,不知道范家那边是否还会有什么动作。
听徐邈的意思,余家也好,范家也罢,都是十分看重这次比试的。
既然看重,那就不会轻易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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