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诛心
等乔风定走后,琅陬便坐在雅间内闷声不说话,隽篱知道他在生气,也没故意说破,假装什么事都没有,轻声道:“琅陬,我们回去吧。”
琅陬还在生气,哪里会回答他,听到他若无其事的语气,心中更气了。
隽篱也不在意,继续撒娇道:“我有些醉了,琅陬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琅陬睁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隽篱,这可是和他哥哥喝酒喝了一夜,又把伊画桥灌醉自己都没醉的人哪,他心中虽这样想着,但是心里还是软了下来,沉吟片刻,怏怏道:“十里下次你可不许再和乔风定一起单独喝酒了,也不许再送他酒。”
隽篱避重就轻道:“刚才我其实也想叫你一起的。”
等隽篱反应过来自己这样说更不好的时候,琅陬已经扑了过来将他压倒在身下,隽篱急忙道:“这是餐馆,我们唔唔”
琅陬在隽篱唇边一顿猛啃猛咬后才松手,将人抱在怀里,越过窗子就到了楼下的街道上,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便将怀中的人放了下来,握着他的手,却发现身旁的人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琅陬看着他,只见隽篱嘟囔着嘴,就是不想动,琅陬小心翼翼问:“你生气了?”
隽篱念念不忘道:“说好的,你背我呢?”
琅陬这才反应过来,在隽篱的身前蹲了下来,柔声笑道:“我背你,十里你上来吧!”
隽篱闻言立即扑到了琅陬的背上,琅陬将他背起来就跑了好一阵,累的气喘吁吁了才慢慢游走在街道上,却发现自己的一缕头发被隽篱攥在了手心,他不解问:“十里你这是干嘛?”
隽篱喃喃道:“前几日,我听见阿信把自己尾巴上的毛扒了下来,我就问他这是干嘛,你猜他什么说的?”
琅陬挑眉道:“阿信他怎么说的?”
隽篱道:“他说他想送菱香一条发带,但是在街上看了很多都没有合适的,便把自己尾巴上的毛拔了下来编成了发带,等下次遇到菱香就亲手送给她。”
琅陬道:“那你是不是也想我送你一条?”
隽篱若有所思道:“阿信是狐狸,狐狸的毛是很好看的,你的头发自然是比不过他的。”
琅陬:“”
琅陬哑然,面色阴沉道:“看我回去不把他的皮给扒了!”
隽篱急忙解释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干嘛一天随便欺负我的阿信?”
琅陬悒悒道:“那我就不是你的了吗?”
隽篱连忙解释道:“你也是我的,但是不一样的。”
琅陬放低声音问:“怎么就不一样了?”
不等他回答,琅陬在心中快速想了想,倏地就乐开了花。
隽篱将脸埋在琅陬的颈窝,脸涨的通红,琅陬也没再故意逗弄他,等到了阿彪家将他放在床上一顿折腾后,才搂着他安然睡下。
乔风定回到断天涯,居然破天荒的发现伊画桥老老实实地待在清溪阁批改折子,下巴都险些惊掉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挑了挑眉,抽了抽僵硬的嘴角才道:“咳咳咳这是谁在那么废寝忘食,日夜兼程的在清溪阁处理门中的事物呢?”
伊画桥自然是看到了那天在街上看见自己身着女装的乔风定,现在他自己恨不得就地刨个坑赶紧把自己就地埋了了事,但面上还是假装镇定,嗫嚅笑着问:“大师兄,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啊?”
每年的仙剑大会是由各个门派轮流举办的,今年刚好轮流到断天涯负责举办,乔风定知道楚嫣琬婚期也将近,而伊画桥定依旧会把楚嫣琬关在断天涯,负责处理门中的事物,难得乔风定良心发现,就想回来帮帮楚嫣琬,便也不再打趣伊画桥。
他忙敛了笑,正经道:“今年的仙剑大会在断天涯举办,我想着嫣琬不是要出嫁了吗?现在门中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作为断天涯的大师尊很少为门中做些什么事,所以想着回来帮帮嫣琬,尽尽我该尽的责任,但是很多事情我没做过,也没什么经验,想找她仔细咨询一番,她现在人呢?”
伊画桥现在恨不得乔风定赶紧消失在眼前,继续伏在案上假装在批折子,漫不经心答:“她现在应该在扶韵室练功,大师兄你现在就要去找她吗?”
扶韵室是断天涯的练功室,也是弟子们用来打坐上课修炼心法的地方,但不是练剑的地方。
乔风定淡然道:“既然是在扶韵室,应该是在打坐,我先去找找她!”
伊画桥久久没有听到室内动静,抬头看了看,谁知乔风定依旧站在书案前捂着嘴憋着笑看着自己,伊画桥憋红了脸,吓得他立即又缩回了脖子,乔风定乘胜追击:“师弟,你穿着女装的样子看起来很不错啊,好奔放哈哈哈哈”
伊画桥脸红到了耳根,赧然大叫道:“师兄!”
谁知,乔风定已经运起轻功来无影去无踪溜了,只是那阵可恶的笑声还回荡在清溪阁内,让伊画桥感觉脑子里嗡鸣不止,立即捂住了耳。
乔风定去扶韵室并没有找到楚嫣琬,便去她房中找她,刚好看见她正在房中小案前坐着发呆,他没有娶过亲当然不知道待嫁的女子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应该会很紧张,他这样想着,就先在门外敲了敲门,才道:“嫣琬!”
楚嫣琬听到门外的声音,立即将手中的东西藏到桌案下,急忙起身道:“大师尊,您怎么回来了?现在找我有什么事吗?”
乔风定已经入了室内,看着那桌案下露出来的半块玉佩,在原地怔住了很久,沉吟片刻才道:“你你是楚仕玑的女儿?”
楚嫣琬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别人提起自己父亲的名字了,一阵愕然,紧张道:“师尊,您可是认得我父亲的?”
那的确是楚仕玑在燕旻国内阁经常佩戴的那块玉佩,当年乔风定与他母后流落街头的时候也看见过,而且还是楚仕玑将他母后送回宫中的,乔风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色苍白,静了片刻才道:“认得!”
楚嫣琬不解的看着他,乔风定黯然继续道:“我也是一个前朝故人,你父亲曾经于我有恩,我很感谢他。”
楚嫣琬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过前朝的故人,心中感慨万千,眼泪登时簌簌流了下来:“我爹他他已经不在了。燕旻国破之时,我只有六岁,对很多事情已经不记得了。”
乔风定已经很多年都不敢再去想起曾经的那些过往,他转过身,愣愣望着窗外,心中剧烈起伏,低声道:“我也不太记得了,你父亲他现在可还好?”
说完,他好像又意识到自己不该问这种话,看向楚嫣琬,而楚嫣琬却早已泪流满面,乔风定道:“对不起!”
楚嫣琬问:“师尊,你为何要说对不起?”
乔风定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很乱,便道:“你就要出嫁了,你父亲若是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
楚嫣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是泪水却越来越止不住,哽咽道:“谢谢你!师尊!”顿了顿,才继续道:“师尊,你可是有什么事情来找我?”
乔风定不敢再去看她,复转过身才道:“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我现在刚回来,也乏了,你也先休息,明日我再来找你!”
乔风定说完,就快速的离开了,寻着追影的琴声飞驰了过去,在园中的亭子里坐了下来,追影扶弦止音看着他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乔风定将追影放在桌上的酒一口灌尽,呛的连连咳嗽了几声,等缓过神很久才答:“无事!”
追影继续弹奏起刚才的曲子,低声道:“你若是不愿意说便罢了!”
微风淅淅,乔风定静静地看着湖水中的月色,也没有再说话。
六岁的楚嫣琬和父母忽然被从暗无天日的大牢转移到一个府邸内,心中很是惶恐,拖着他们的几个士兵将他们扔到院内,就将他们紧紧押在地上。
楚嫣琬抬头便看到了一个身材高挑,长相清秀的侧脸。有着这样一张脸的人驰骋官场足够圆滑世故,为非作歹起来也足够阴狠毒辣。
男子看到楚仕玑,便示意身旁的手下将他拖到自己身前跪下,居高临下幽幽道:“楚太傅,您可还记得我吗?”
楚仕玑头都没抬,随口就啐了口唾沫,厉声斥喝道:“卖主求容,里通外国的乱臣贼人太多,我楚仕玑眼拙,看不清也认不得!”
男子示意手下将眼前的人头抬起来,楚仕玑看到伸过来的手就张口咬了过去,那个手下的手顿时一片血肉模糊,惨呼一声。
手下得过示意,倏然就将楚仕玑一脚恶狠狠踢到在地,楚嫣琬和母亲看着眼前的景象吓的连连大叫,却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男子一手扯起楚仕玑的发,让他眼睛看向自己。
他冷笑道:“卖主求荣?里通外国?喝!说道卖主求荣,我还得好好感激感激您呢,要不是有您含辛忍苦授业有功,让我成了您最得意的门生,我哪会有今天的富贵荣华,一直平步青云呢?难不成您忘了,当年在皇上的面前那么费心费力举荐提携我的人,可还是您自己呢,哈哈,这份盛大的恩情的确让人没齿难忘,楚太傅您说,我到底是该如何感激您呢?”
杀人诛心,说完就示意手下的人,将楚嫣琬的母亲拖了下去,楚嫣琬拉着母亲的手不肯放手,立即就被一个侍卫拽到另一旁,绑在了柱子上拿起鞭子就开始狠狠抽了起来,四下一片惨叫声,楚仕玑大恸道:“宣琼,你有种就冲我来!全冲我来啊!你到底想对我妻儿做些什么?宣琼!”
宣琼冷笑一声,挥手向身后几个手下示意,那几个手下得旨便如豺狼虎豹直接扑向那边的女子,女子衣服被当众扯烂,随后就被拖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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