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提出互市
回屋后，文彬躺在床上，她本来没想去找她爹的，她只想自己在屋里推断一下。可能是习惯使然吧，她小时候推断都是在她爹面前实行的，今日鬼使神差般的就走到了她爹的书房。
可是在这里，文彬还是有两块没有搞明白。若七殿下没有上船，在船上燃香的那个人又是谁。还有，七殿下如何会得到对于慕容曜来说都很难弄到手的药。
可这件事情确实她不该再想了，明显陛下是要把这事压下来，外边什么风声都没有。
馆驿处。
“当时不是说把七皇子弄晕就行了吗？连个人也看不住，查到是什么人给七皇子下药了吗？”慕容曜阴鸷地问道。
“回殿下，在挪动七皇子的过程确实只有我们的人碰了他，之后他也一直在我们的人视线范围之内。”那人回道。
第二日，听说陛下上朝时脸色很黑，文武百官都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一句。
想必是慕容曜去找陛下谈条件了。就算陛下明知道是慕容南星与慕容曜合起伙来要坑大魏，可在没有证据的时候，慕容南星确确实实就是受害者。
另一边，慕容曜又入宫了。
“陛下，小王想与你谈谈两国合作的事情，就算七皇子做得再过分，也不能影响到我们两国之间的交情是吧。”慕容曜如是说道。
“慕容太子说清楚，七皇子怎么了，他中的药还没解释清楚，慕容太子倒不如先解释解释那药是怎么来的。”陛下虽是笑着，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话，我虽是燕国太子，可却从未见过那药。所以昨日看到七皇子的情况时，我都是懵的。不过若是我要下药，也一定不会用这种带有身份特征的药，这定是有人要陷害我。”慕容曜边解释边推脱。
“那慕容太子倒说说，有什么人能从你父皇那拿到你都拿不到的药再用来陷害你？莫非你四弟也来了，毕竟听说你父皇可不是一般的宠爱你这个四弟，想来这药就不是问题了吧。”陛下说道。
慕容曜平生最怕别人提他四弟，如今蓦然听人提起，一下子都没回过神来，甚至觉得的确是有这种可能。
随后调节好情绪，“陛下说这是哪里的话，我与四弟是嫡亲的兄弟，他怎会害我。再说，他若是来了东都我还能不知道？陛下就不要再袒护凶手了，以小王之见，先解决好南星这档子事才是正经。”
“宸妃怎么了？昨日太医不是看过了么，说是暑热入体，莫非今日又病了。之前又是骑马又是射箭的，看着也不像个身体弱的呀。”陛下一门心思的装傻，就是不顺着慕容曜的话说。
慕容曜看到魏国陛下这样，却觉得疑惑不已，毕竟昨晚他来时，陛下还是一副怒气涛天的样子，绝不是这样悠闲的与人打太极的模样。
“陛下不用一味地推脱责任，小王也是个讲理的，不会提出太过分的要求的。”慕容曜却不愿意再打太极了，直截了当的提出。
“小王也不要求魏国能在溧阳城危急时出手相助，只盼着两国能开互市，以互通有无，提升两国百姓的生活。陛下，这对我们两国而言都是有好处的事，您认为呢？”
魏国陛下没想到慕容曜直接换了个方向，之前慕容曜的确也没提过有关互市的事，“我们两国之间接壤的城池也不少，慕容太子认为在哪里开设互市比较好。”
魏国陛下以商量的语气说着，想看看这慕容曜的目的到底在哪里。
“泾阳城和溧阳城比较合适。溧阳位于我们两国的西部，那块地方商旅都不愿过去，导致越发的荒凉。但其实溧阳那边草肥马壮，在那里互市，对我们两国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泾阳城是与溧阳城接壤的魏国城池，两个城池规模差不多，也是个草肥马壮的地方，但因为是在边境，人烟稀少，更多的百姓从事牧业而不是农耕。慕容曜说得没错，开设互市对两国的好处都不小。
但互市一旦开设，就意味着魏国与燕国结成了同盟，到时溧阳城有难，魏国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届时互市一开，魏国的商人难免会进入燕国，两国也得设置官员在边境，结盟就是顺水推舟的了。这燕国太子的算盘打得是真响。
若对上的是其他国家，就算燕国太子之前在魏国作恶诸多，魏国陛下也会放下成见，争取足够的利益，促成这次互市的。
可若是对上疯子一般的汪古部落，那还真的得掂量掂量。汪古部落是草原民族，制度是真正的军民一体，自备粮食，野蛮强壮又灵活机动。不像魏国若是打仗的话，就得先准备好足够的军饷粮草，没开始打就耗资已经耗资百万。
“溧阳城和泾阳城那边的话，与汪古部落太近了，慕容太子这是下定决心要把我们大魏拉到汪古部落的对立面了。”魏国陛下以调侃的口吻直白指出。
“小王哪有那般能力，只是陛下也不会想东都城内流传皇家秘事吧。”慕容曜笑道。
这半是威胁的话，魏国陛下没有不相信，因为之前慕容曜在魏国做生意的缘故，若要散播什么消息也是信手拈来。商人之间传播消息再方便不过了，更何况是这种百姓都乐于听上一听的皇家秘事。
“呵呵。”魏国陛下打着哈哈，“慕容太子对事情的发展未免太过理想化，即便朕是皇帝，对这种事情也不能立刻就做决定。”
“陛下不用急着决定，在冬日之前能把互市开起来就行。”慕容曜这边顺杆往上爬，明明陛下还没同意他的提议，他就连时间也定下了。
“等最近这些事过去，朕派专门的人同你商议此事。当然，这并不代表朕此刻就答应你了，还是得商议之后才行。”魏国陛下道。
听到这个答复，慕容曜今日来的目的基本也就达到了，又闲话了几句就告退了。
“呵呵，这燕国公主还真是好用呀，一次两次的都利用她在我大魏胡作非为。”慕容曜走出去后，魏国陛下摸了摸下巴，“改日，要不朕也让个公主出去和亲。”
菡萏水榭旁边的小路。
“昨日属下就是在这里遇到的七殿下的书童。”一位身着侍卫服的人向褚濯瑾回禀，“只是那个刺客身手极佳，属下虽救下了书童，却让刺客逃了。”
褚濯瑾检查着道路两旁，却是了无痕迹。也对，这个地方离菡萏水榭并不远，若他是那个埋伏介生的人，只怕会更加小心，不发出声响，不破坏花草。
“我知道了。”褚濯瑾扫视了一圈，“你辛苦了，剩下的我来查。”
“谢大人。”那个侍卫抱拳行礼后就退下了。
那个人既然能在人来人往的宫中悄无声息埋伏一个人，还不被别人注意到。这个人必定是极清楚哪个时段哪个路段人少，思考后才挑了这么一个地方，想必是宫中的老人。
身手极佳，时间比较灵活，逃走后能迅速的归位于本职工作不被人怀疑，应当是菡萏水榭附近的人，侍卫的可能性比较大。
可菡萏水榭在宫里算得上是比较偏的地方了，一般除了游玩，宫里的主子们都很少来这边，附近也只有玉芙宫一座宫殿。
若说刺客是玉芙宫的人，实属有些牵强。毕竟慕容南星入宫还没几日，她带进来的人自然不会这么熟悉宫内的布局，陛下派给她的人怕是对她敌意颇深，轻易也不会赌着身家性命去帮她杀人。
想着想着，褚濯瑾仿佛知道那刺客是谁派来的一般，直奔下一处了。
太医院内。
“几位大人，那炉沉香的成分可分辨清楚了。”褚濯瑾问道。
“清楚了，是这沉香中掺了大量迷迭香，真正沉香的含量反而是没多少。迷迭香有致幻，使人无力的功效，若是经常使用，对人身体伤害有如五石散。”为首的太医回答道。
“好，褚某谢过几位大人。”说罢，褚濯瑾又拈起一块香料，“这迷迭香我之前也不怎么听闻，不知它的产地是哪？”
“这迷迭香做法简单，香料又不像沉香那样珍贵，倒是哪里都有。就说宫中，有些调香手艺好的娘娘们，调这迷迭香都是手到擒来。”那个太医想了想，回复道。
宫里有人会调香？这倒是一个突破点，只是过问陛下的妃嫔，算了，不管了，“不知大人说得是哪位娘娘，竟有如此手艺，真是佩服。”
“唉，也是之前的事了。贤妃娘娘调得一手好香，宫里的调香师都比不上贤妃娘娘的手艺。后来宫中的兰贵人小产，查出小产根源在贤妃送兰贵人的一罐香里。虽然后来又查出是兰贵人想诬陷贤妃娘娘，却不小心假戏真做了。贤妃娘娘这罪名却背了好久，从那之后，也不再调香了。”那个太医细细地讲了一番。
“竟还有这种事情？”褚濯瑾惊讶道。
“后宫之中什么事都有，若放在之前，说什么我也不敢讲的。如今陛下许了褚大人查案权，我等自当全力配合。”太医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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