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想做什么
这位南老板的做事方式跟他人一样，神秘莫测，根本就猜不到他想做什么，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怕是先前说的收我为徒也是别有目的吧。
反正现在他人在这，我相信身为驱鬼师应有的正义，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我完全可以放手看他如何做。
“第一课，怨魂有没有必要超度。”他抬手，掌心里结了个符印，符印代替符纸封住了小女孩，同时也封住了她的惊声尖叫。
我觉得我像个幼儿园的孩子，还要老师来教如何分辨好人与坏人。
拜托，虽然我是个半吊子驱鬼师，但也没必要把我当成个新手小白吧。
“我要是有强行超度怨魂的能力，我一定会让她转世投胎而不是魂飞魄散。”我盯着他，坚定我自己的立场。
“但你没有。”
“是啊，所以这不拜你为师吗？”我尽量把话说的圆滑一点，“南老板，露一手？”
他勾唇，笑了两声。
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现在这情况也没什么好笑的吧。
“你确定要现在超度她？”
“如果可以的话。”我点头。
“好，只要你不后悔。”说完，他默念了几句我从没听过的符咒。
不知为何，我本来是不后悔的，但被他这么一说……我这心里玄乎玄乎的。
算了算了，这世上能少个怨魂就会少一些冤死误杀，更何况怨魂的下场不是超度就是魂飞魄散的么。
封在小女孩身上的符印开始起了作用，尽快小女孩是万分的不情愿，最后还是去强行转世投胎了。
小女孩消失后，我非但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心里面反而更加沉重起来。
我捂着胸口皱眉，这种感觉实在是奇怪。
“谢谢你大哥哥。”一旁的鬼小孩非常感激的弯腰道谢。
“不客气。”南迪收手，弯腰捡起飘在地上的符纸。
我看向那鬼小孩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被我问到的鬼小孩目光闪烁，躲躲闪闪的想溜走。
“好了，别为难他，要想知道怎么回事，跟我来。”南迪把符纸还我，转身朝外走。
啧，我不就是好奇的多问了句嘛，哪儿为难了。
鬼小孩朝我挥挥手，送别。
我跟着南迪乘坐电梯到了停车场，坐上车，他忽然道：“那个孩子是商场的守护鬼。”
“守护鬼？”我只听过守护神。
“嗯，是商场老板赡养的善良小鬼。”
哦，这不就是和养小鬼一个意思吗。
不过那鬼小孩看起来的确挺善良的，估计小女孩没有那么快成为怨魂有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那鬼小孩在一直引导她吧，否则那清洁工老大爷早就嗝屁了。
南迪将车开去了警局，我疑惑地跟着他进去，最后站到了审讯室外。
审讯室内坐着个老头，正是从商场抓过来的清洁工老大爷。
“哎，死者名叫方可可，是这老头的孙女，他们家人大半月前报了失踪，现在才找到。”警察跟南迪好像很熟的样子，什么都说给他听，“真是可惜这个孩子了，还这么小。”
紧接着，审讯室传来审讯的声音。
就连我都能看出这老大爷绝对做了亏心事，警察叔叔自然也一眼瞧出，所以对这老大爷没什么好话，直接厉声让他招供。
“我，我招，我什么都招！”老大爷被锁在凳子上，“她是，是我孙女，我，我也真的想她死……”
“为什么？那可是你亲孙女！”警察愤怒的一巴掌拍桌。
老大爷被吓的发抖：“我知，我知道，她是我孙女不错，但她就是个灾，灾星！她要是不死我，我儿子，我孙儿就，就会死！”
“谁告诉你她是灾星？简直是胡说八道！”
“算，算命的说得，她差点克死她爸，就因为她我儿子媳妇儿一直不给我生孙子，我方家一脉单传，我，我不能对不起老祖宗。”
听这老大爷的说辞，我紧捏拳头忍住想冲进去打人的冲动。
重男轻女！严重迷信！就这样害死了一条鲜活的性命！
那孩子才七八岁，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在却被她这无知愚昧的爷爷断送了性命！
“我只，只想饿死她，反正那也是没人管的库房，我，我不知道她死的这么痛苦，但她终，终于死了，这个灾星再也害不到我方家了！”
我看这老大爷已经魔怔了，特么说的是人话吗！
这时，南迪握住我手腕，使了个眼色，该离开了。
我深吸口气，平复愤怒的心情，但越看那老大爷越生气。
最后我被南迪强行拉出审讯室才渐渐冷静下来。
“看来我得先教你如何调节自己的情绪才是。”南迪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给我。
我接过，没好气地说道：“我这是正常的情绪反应，不需要调节。”
“我要是不带你出来，你是不是准备进去揍人了？”他笑道，“你要知道，人揍人犯法，人灭鬼天经地义。”
“那我就让他变成鬼灭了他！”我捏着水杯气愤地叫道。
南迪瞬间敛住笑意，面色严肃起来：“你再说一遍。”
“人灭鬼天经地义是吧，我可以让他变成鬼然后灭了他！”
这话让我说一百遍都行！这种愚昧无知害人性命的人不配好好活着！
南迪忽然抓抓住我双肩与我对视：“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镜片下的那双眸透着清冷，我感觉我看的并不是一双眼睛，而是一面澄清的镜子。
我在那面‘镜子’中看到了自己，愤怒充斥着整张脸，特别狰狞丑陋。
“我……”我一下子怔住了，所有愤怒的情绪渐渐收敛下去。
“冷静了吗？”
我嗯了声，缓缓低头，看着手中捏变形的纸杯子。
“想想你在超度李美时说过的话，人在做天在看，坏人会得到应有的报应。”他沉着声，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冷静后，把他的话都听了进去。
他说的没错，驱鬼师没有资格去惩罚坏人，不能因为一时的愤怒而冲动，不然这样与坏人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我心里豁然了不少，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我的孩子！让你爸还我的孩子！”这时，外面传来了哭叫声。
我伸长脖子往外看，见一女人趴在男人身上捶打，泪水挂满整张脸，哭也哭的撕心裂肺，而那男人木纳的扶着她，任由她捶打发泄。
一旁的警察都冷眼旁观，根本不管，甚至还有几个透着活该的眼神。
我想这对夫妻应该就是方可可的亲生父母，我这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又要涌出来了。
“这已经没我们什么事了，走吧。”南迪一句话及时压住了我情绪。
我跟着他离开这，眼不见为净兴许就不会那么容易动怒了。
再次坐上南迪的车，我沉默不语地盯着窗外，脑子里有些乱。
“中午想吃什么？”他启动车，问。
“随便。”
“那就吃好一点，给你补补。”
“？？？”我需要补啥？脑吗？
最后我们到了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餐厅。
这一路上我算是彻底冷静下来了，这气是应该生的，说明我是个情绪正常的人。
不过南迪也说的对，在某些情况下，我的确应该学一学如何调节情绪。
冲动是魔鬼，而冲动往往都是在愤怒的情况下产生的。
入座后，南迪点了一桌子的菜，看着他拿菜单的专注样，我不禁想起他刚才说过的话。
他提到了李美。
虽然这并不是应该惊讶，毕竟他灭了附身在韩立身上的水鬼，知道李美不过是动动嘴的事。
但问题是，他让我想想超度李美时说过的话，偏偏他还把这话给复述出来了。
要知道，在超度李美的时候，现场除了晕倒的女学生米念外，就只有我和唐北冥。
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当时说过那些话？
我狐疑地看向他，刚好他点完了菜。
“南老板，你知道李美的事？”我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嗯。”他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超度了李美？”我紧盯他的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表情。
他放下茶杯看我一眼：“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我脱口而出。
“哦？那你说说，重要在哪儿？”他挑眉，饶有兴趣地反问，
额，我也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润润嗓壮壮胆：“我超度李美的时候，除了面前躺着一个女学生外，周围没有一个人。”
“人？”他勾唇，像是故意突出‘人’这个字。
“是的。”唐北冥不是人，忽略他不计，“所以我就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超度李美并且对李美说过那些话的。”
“这重要吗？”
话绕回了原点。
OK，这位神秘的古董店老板又给自己的身份染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看来我在打探白玉佩消息的同时，也得防着他点才行啊。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教我强行超度怨魂？”我换了个话题。
然而看他的表情，好像这个问题他也不会好好回答。
果然。
“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前，你先回答我。”他的食指摩擦着杯沿，看着就像在我心脏上挠痒痒似的，“你现在，后不后悔这么快超度方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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