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周日下午。

        天边的乌云黑压压的，倾盖了一大片天空，呈现出白与灰，像是要下一场暴雨似的，只是还未席卷而来，不过也快了。

        一辆小车上，一位少年正抱着他母亲的腰蹭呐蹭地撒娇，他午睡刚醒，还有些疲倦，在软软的大腿上睡觉很香，实在是不太愿意起来。

        女人温柔一笑，亲了一下少年的额头，有些宠溺地道：“好啦，也该上学了，一一，起来吧。”

        他的父亲坐在前面开车，没一会儿，停在了一个学校门口，出声道：“无一，你得起来了。”

        “好~”

        无一慢吞吞不舍的直起身，拿着书包下车，有点困意未消。

        打完告别招呼后，就进入了学校宿舍。

        里面有一人，原燎，无一看他在吃麻辣火锅，嘴馋了，也凑上去吃了几口，然后任性的结果是皮肤病又加重了，就很痒，要吃维生素丸子，还得涂药。

        本来日常要清淡，不能吃辛辣、刺激性食物，鱼虾、蟹等等化的。

        待晚自习后回宿舍。

        晚上无一被蚊子咬了，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打蚊子，原燎浅眠被吵醒，也没生气，帮他找了瓶风油精，丢过去。

        第二天。

        又是那个梦，朦胧间有什么要破蛹而出。

        冬季天空是灰白色的，还飘着毛毛雨，有种雾蒙蒙，明明是白天，却不过是只比晚上要稍亮点。

        无一刚下车，在冷风中望等着要转的下一辆公交车。

        气温才两三度，手暴露在空气里才不过几分钟，一下子就变得红中透紫，手背的血管纹路很是显眼。

        忘记带手套了。虽然他穿了不少衣服，外罩了件大袄子，鞋也是加绒的。

        周围的人怕冷的都已经戴上了围巾，手套，耳罩，无一瞅着有点羡慕，一边唾弃自己这鬼记性。

        他把手抬到嘴边呵了口热气，然后左手合上了右手使劲儿来回的搓，试图这样子做能暖和些。

        于是，等到上了车，手还是冰的。

        无一刷了公交卡后，走到了车厢后座，双手怼进口袋，大马金枪的坐下，因为要坐的站数不少，然后他不可避免的打起了盹。

        行驶发出的咕噜声，时不时的摇晃、刹车，嘎吱嘎吱地，晕眩，座椅下机子的沙沙声，乘客的对话，或轻或重。开门，关门，滴卡，或响一句“扫描成功”。

        每次到站播报里的女声音量总是大得让无一每听一次就控制不住想把它关掉，太过聒噪。

        过了几站。呲拉的发出一声响，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了烟味儿，还有吧嗒的抽烟声。

        前窗好像开了缝隙，风直往后飘，无一皱紧了眉头，睁开眼微眯，盯着坐他前面肆无忌惮抽烟的人，任由燥郁在心底汇聚。

        恩，是个男的，只看背影判断，年龄三十岁左右。

        视线向下移至椅背，无一低垂着眼眸，压抑着自己，并在心里默默倒数。

        一，二……九。

        十。

        好了。

        “哥们儿，能麻烦你把烟熄掉吗？”无一忍着不耐，声音不大，为了防止对方没听到，所以他边说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然后这大叔转身瞅他：“啊？”

        “烟。”言简意赅，一声调。

        “怎么着，有谁规定公交车不能抽烟了？”

        无一看这大叔说话，吐沫纷飞，身体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

        “公交车属于公共场所，是禁止吸烟的。而且在公共场所吸烟是不道德的行为，谢谢！”

        “这又怎么了？不是，关你什么事，你又凭什么搁这儿对我指指点点，老子就乐意抽了，你能怎么地？小子你可别上赶着惹事。”

        “呵……”无一意味不明的发出了声。

        然后在这位大叔又继续抽的时候，探身直接单手一把攥住这人勾着烟的右手，无视对方因胳膊拉伤，手指被紧抓像是要被捏碎般的剧痛，和呼出的惨叫声，粗暴的熄了烟。

        而后直视大叔的眼睛，“够不够。”

        他也没在乎什么回答，径自松手，刚好也到了站，就这么顺势下了车。

        留下大叔独自在那按肩边嘀咕：“…得得得，惹不起惹不起…哎呦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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