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女子装扮
第49章 女子装扮
去壶州五六日的路程,紧赶着也没有耽搁。
“明日便能到刺史府上了。”明封计算着路途。
又是一天的飞尘,好在这驿站一应东西都齐全。
趁夜,言渚总是溜到陆思音屋子里来,点上烛同她说会儿话,或是抱着她安睡。
他今日看到了她大腿上的红痕,问道:“骑马蹭伤的?”
她没有骑过这么长时间的马,两腿在马背上整日颠簸着,蹭红了不少。他的手指按在红痕上的时候她也倒吸一口气。
“疼也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只觉得眼瞎的时日里,她真是被养在家中惯坏了,以后要做的事要吃的苦更多,此刻更不必抱怨什么。
“肃远侯不肯叫疼,”他无奈,“容娘在我面前总可以说。”
离开京城后,莫名她觉得心情畅快了不少,睡在他怀里,夜夜也更安宁。
早晨醒的时候,陆思音恍惚间拿起放在床头叠好的衣裳,愣在了原处。她叫了绿英来,却见到言渚走过来将她推回屋内。
“怎么是女子装扮……”她皱着眉问。
言渚吻了她额心:“穿上就是。”
她狐疑着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也没别的衣衫就只好先穿上,走到马前的时候才听到言渚对明封说:“现在起,你是肃远侯。”
明封和绿英闻言皆要开口,言渚却径直走向了陆思音所在。她站在马下抿着唇,等他靠近了才皱眉道:“言渚,别胡闹……”
“谁跟你胡闹了,”他将人扶上马轻声凑在她耳边道,“不会耽搁事的。”
乔赟来收拾行装的时候看到言渚怀中抱着个女子,揉了揉眼睛,一路上沉默了好一阵,中途歇息喝水的时候才凑到言渚身边问:“殿下,肃远侯是……女子?”
“你上回不是见过了吗?”他蹙眉看着一脸余恐未恢复的人,“我还奇怪你上回见到怎么没问呢。”
上回的确是见到言渚将肃远侯拉进了胭脂坊,后来出来的就是个女子了,他干涩笑笑:“我当时以为……”
“什么?”
“我以为,你都喜欢男子了,那要是有个什么别的癖好也是正常……哎哟……”他被言渚踹了一脚后差点摔倒在地。
“外祖那边如何了?”他看着乔赟勉强站稳后问。
“哦,已经去信了,他们也已经回府了。”他应道。
赶到壶州的时候已经申时,壶州刺史收拾出来了一座庭院,见他们进了城便赶紧着人迎了来。
刺史姓孙,约莫五十年纪,倒是生得黑瘦,他对言渚行礼道:“明日一早便要议事,今日便请端王和肃远侯早日歇息吧。”
明封下意识想要跟着绿英下去的时候,却被言渚一把来了回来,他对上刺史审视的眼神还得装作看不见,也有些莫名紧张,学着言渚样子点了点头,才由人领着去了给肃远侯安排的住处。
“这位娘子……”那刺史为难地看了看陆思音。“这是本王新纳的妾室,跟着我住就好,不劳刺史多忧了。”他点头道。
孙刺史一副了然模样,行礼告辞后回头看了看那庭中的人,思索起此前宫里来的消息。这肃远侯和端王看上去也没什么大交情,也不知道是要留意些什么。
陆思音站在房门前扭捏了好一阵才被言渚一把拉进去,她推着面前的人:“你就为了……”
“为了跟你日日亲近?”他接着她的话说,见她不语了又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若说是,你此刻又能如何?”
她本还想争辩几句,突然肚子轻微叫了起来,顿时闭了嘴,他笑问:“饿了?”
“咱们去前厅吧,饭菜也该准备好了。”
“不必,带你去个别的地方。”
她恍惚能见到他们到了这壶州街市上,此时已经静了下来,不过零星还有人在走动。在一座府邸门前时,他停了下来去叩门,那前来开门的家丁打着灯笼看了他一眼,便打开了门欢喜对着屋内的人喊道:“五郎君回来了。”
陆思音被他拉着进了府门轻声问:“这是何处?”
“我外祖家。”
她登时睁大了眼睛停在原处,拉着他挡在自己身前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焦急道:“我……头发是不是乱了?”
只听到面前的人笑了出来,她恼道:“你也不说清楚……”带来见他外祖家的人,她心中比去见皇帝还要紧张一些。
“容娘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好看的,别弄了。”他将她的手放在怀里安慰道。
一阵脚步声后便听到有人唤着言渚的名字,现下天色暗了下来她也看不太清,只看到一群人似乎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外祖母。”言渚倒是反应快直接拉了她上前。
来者看上去两鬓斑白,已有花甲之岁,身子看上去仍旧硬朗,连声音都是敞亮的。
齐老夫人上前来拉了他的手,笑得眼角皱纹也堆叠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连说了几个好字。
她身后还跟着不少人,后头一道清亮的男声笑道:“就为了等着你,咱们可都多饿了好几个时辰了。”
齐老夫人回头看着那二十出头的男子笑骂:“都吃下两碟点心了,也敢在这儿抱怨?”
那男子被数落了也跟着笑,言渚凑在陆思音耳边道:“那是舅舅的儿子,行十一。”
她微张着唇木讷地点点头,见她整个人都紧张得僵直,他将人搂了过来,一直跟在齐老夫人身边的年轻女子开口问:“这是……”“我妻,容娘。”他这一开口,陆思音心都漏了一拍,这剩下的人本欢声笑语着,声势也淡了一些。
“也没听说咱们端王娶王妃了啊?”齐十一倒是疑惑得多。
“王妃是王妃,”他非得将人搂在怀里,“妻子是妻子。”
齐老夫人倒是比众人反应快一些,嘱咐着一旁的孙媳去将一应膳食安排好就将他们迎了进去。
虽不知陆思音的来历是如何,但看她举止端庄得体,齐老夫人偶问起她一些事情,言语有礼也不轻佻,看上去出身该是不错的。
一顿饭下来,言渚顾不上自己,倒是一直在给她布菜,惹得陆思音掐了他腿好几次。
“头回来的时候还是个臭小子,现在也会照顾人了。”齐十一看着也是啧啧称奇。“她眼睛不好,现下还在吃药,得照顾着。”言渚将碗里鱼肉的刺剃去递到陆思音嘴边,她蹙着眉感觉这桌案边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们身上。
若是眼有残疾,倒是不好娶为正妃,二人这般不清不楚也算是有解释。齐老夫人看着言渚在那儿殷勤,也是笑着感叹了好几句。
齐家的人都没什么恶意,只是看他们这副样子也不禁都开口调笑了几句,惹得陆思音更不知要如何自处。
为了照顾她,老夫人还仔细问了她的口味,叫人换了几道膳来,她本也吃饱了,只是拗不过还是只能承了这好意。
等到众人欢笑了好一阵这饭才算吃尽了,如今齐家家主的是言渚生母的弟弟,在外做官,府里的一应事情都是老夫人和自己的孙子和孙儿媳操持着。
那孙子行三,跟齐十一一样也在壶州刺史底下任官,齐三的妻子也是出身壶州名门,姓柳,那柳夫人跟言渚倒是同岁的,等他们用完膳便收拾出从前言渚所住的庭院给他们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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