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都统
校场之外，王若曦望见校场之内如此令人目瞪口呆一幕，嘴角微翘，面上浮笑。
“果然如此。”
她的目光望向在她身旁，张大嘴巴，略显呆滞的赵硕，开口问道。
“如何？”
“这......”
“太过于不可思议。”
赵硕轻轻摇头，眼前一幕，彻底打破了他所有认知。他从未想过，郡马苏离，竟然如此英武不凡。
“由此可见，传闻有多不可靠。”
“绝大多数世人，皆乃愚者。”
“郡马苏离，能文能武。”
“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王若曦稍稍平复心中震惊，淡然开口说道。
“好，好，好！”
站在他们身旁的孙副将，抚掌大声赞道。他的面上，毫不掩饰兴奋之情，双眼已经笑得半眯成缝。
校场之内，此刻，王强小队十名兵卒人仰马翻，哀嚎阵阵。苏离与小落出手并不是很重，稍稍留了几分气力，但是刀枪无眼，战场之上奋力厮杀，伤痛总是在所难免。
“怎样？王队长无事吧？”
苏离跨于马上，望着倒地不起的王强，略显关切问道。王强的脖颈喉咙之处，一道白色印记，挂在其上。若是开锋刀刃，此时，王强怕是已经魂归他处。
“唔。”
王强伸出手来轻轻揉了揉脖颈，那里，还微微有一些酸痛。刚刚一瞬之间，他心有余悸，仿佛死过一次一般。虽然横刀无锋，但是那种杀气袭来的感觉，却是无比逼真。
“还要多谢郡马，手下留情。”
“王强并无大碍。”
王强挣扎起身，走到苏离身前，躬身抱拳行礼说道。
“既然无事，便好。”
“你们皆很是不错。”
“精锐之称，当之无愧。”
苏离点头赞叹。虽然他与小落二人闯阵成功，但是王强小队十名兵卒，的确也是各个英勇不凡。噬血，冷静，无谓生死，只有亲身与之一战，才能确切体会到他们的恐怖之处。
“都起来，都起来。”
“还趴在地上，丢人不丢人？”
望着身旁倒地不起的一众兵卒，王强捂脸。这些兄弟，简直太过丢脸。这才多大一会功夫，便被苏离与小落二人各个击破，惨败收场。
“呃。”
“起，起，起。”
一众兵卒迅速爬了起来，嬉皮笑脸道。他们快速走到王强身旁，重新开始列队。
“多谢郡马手下留情。”
“我等心服口服。”
所有兵卒，齐齐躬身抱拳行礼。此前一战，他们明显能够感到，兵刃加身之时，力道已经减去几分，否则，此刻怕是已经无人能够起身，皆是深受重伤。
“无须多礼。”
苏离轻轻摆手，这些兵卒，甚是可爱，他们身处军中，只崇尚，尊重强者。若是你能令他们心服口服，他们便会对你死心塌地。军人，心思简单，毫不虚伪，他们也是十分好相处的一群人。
“公子。”
小落收起长枪，来到苏离身前喊道。
“小落，可还痛快？”
望着额头已经冒汗的小落，苏离偏头问道。
“痛快，十分痛快，简直酣畅淋漓。”
“小落已经许久没有如此释放过。”
“能够随同公子并肩作战，小落荣幸之至。”
这一刻，小落满脸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或许，他是真的已经憋了许久。
公子一直以来，深藏不露，隐忍不发。世人皆传，公子有如废物，可是公子却是从不辩驳一句。这各种污蔑，诽谤，委屈，痛苦，怕是只有小落，才是最能体会。
如此一战，小落彻底释放心中憋屈，畅快淋漓。
“痛快就好。”
“走吧，小落，一起前去，会会秦大都统。”
此时此刻，苏离已经知晓事情一切原委。秦石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与他多做为难？所有一切，恐怕是有人在此从中作梗。
至于究竟是谁？苏离心中已有答案。校场之外，那身着一身明亮铠甲的几人，如此耀眼，答案，已然揭晓。
马蹄声阵阵袭来，敲打心弦。
“秦大都统，如何？”
“可还满意？五十军棍，可是还要再罚？”
驭马走到秦石身前，苏离跨于马上对他发问，略显揶揄。
“呃。”
“郡马见谅。”
“这个......”
“还请郡马勿怪，老秦也是身不由己，军令，不可违。”
秦石抱拳行礼，面色有些许尴尬，做了片刻恶人，他也有些过意不去。
“行了，行了。”
“多大点事？改日，请我喝酒，算是赔罪。”
“如此可好？”
看着面前一脸尴尬的秦石，苏离笑道。他尽显豪气，对于此事毫不在意，一顿饭，一杯酒，便要将此事轻松揭过。
“好，好，好。”
“没问题，包在老秦身上。”
秦石拍打胸脯说道。他本不擅长言辞，见郡马没有半分怪罪于他，顿时喜形于色。
“好，既然如此，那便说定。”
“孙副将校场之外观戏已久，苏离此时倒是迫切想知道他究竟有怎样观感。”
“你我改日再叙。”
苏离跨于马上，对秦石抱拳行礼。
“郡马慢走，改日老秦布置酒宴赔罪，恭候郡马大驾。”
秦石微微躬身，抱拳行礼大声说道。
“一言为定。”
“小落，走。”
“驾。”
苏离猛然一蹬马腹，战马有如离弦之箭，瞬间驰骋而出，身后小落驭马紧紧跟随，他们二人，向孙副将几人所处方向，踏尘而去。
“唔。”
“秋后算账之人，就要前来。”
校场之外，孙副将望着两骑战马奔腾而来，几分无奈说道。
“将军，标下对于此事爱莫能助。”
赵硕此时，身体稍稍向后退却几步，十分没有情意的抽身而出，这所有一切，与他没有半点相关。
见此一幕，孙副将有些无语。这个赵硕，如此厚颜无耻，竟然此刻，瞬间将他出卖。他面色几分无奈，与站立身旁的王若曦彼此对视一眼，相视苦笑。
“吁。”
战马带着一片烟尘，瞬息而至。
“孙副将，不知观戏感觉如何？”
苏离目色十分凌厉，跨于马上，对孙副将淡淡出言询问。
“嗯。”
“精彩，十分精彩，简直精彩至极。”
孙副将脸皮有如城墙，他轻轻抚掌，赞叹说道。
“呵呵”
“孙副将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语，需要对苏离所说？”
望着一副滚刀模样的孙副将，苏离倍感无奈。
“郡马勿怪，此事与我无关。”
“这一切幕后指使，另有其人。”
“是她。”
孙副将大手一挥，手指王若曦大声说道。此时，他尽显无情本色，毫不犹豫第一时间将王若曦出卖。
“将军。”
“你......”
王若曦无语，这个孙副将，竟然如此不要脸面，竟然如此无情。
“呃。”
孙副将却是毫不在意，身体后退，向亲卫统领赵硕微微靠拢，论起抽身功夫，他并不次于赵硕。
“若曦小姐？”
苏离目瞪口呆，此时才发现，一身黑甲包裹之下，乃是一名俏丽女子，正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临安城第一才女，南楚大学士之女王若曦。
“见过郡马，若曦有礼了。”
王若曦轻身迈步上前，对端坐于马上的苏离，抱拳行礼。
“你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苏离好奇。先锋黑营，军中怎会有女子随意出没，这显然并不符合规矩。
“郡马见笑。”
“若曦不才，先锋黑营参军事，正是小女子。”
王若曦微微一笑，对苏离解释道。
“军师？”
苏离若有所悟，此前一切，他已明了，怕是皆是这眼前女军师之手笔。
此时，望着眼前一副俏丽脸庞，他无奈摇头，却是无法再行怪罪。他还无法做到，与一名女子一般见识。尽管，这名女子，并不是普通女子。
“苏离上前听令。”
见到此时，苏离不再追究，硝烟弥漫已经散尽。孙副将再次恢复一脸威严，走上来大声吼道。
“标下在。”
苏离迅速翻身下马，抱拳行礼。此时，已经过了玩笑时分，他收起随意躬身领命。
“郡马苏离，文武双全。”
“本将令，提拔苏离为先锋黑营大都统，统领一千兵马。”
孙副将面色威严，双眼凌厉，对他喊道。
“这......”
苏离皱眉，脑中快速思考，他却是从未料到，孙副将竟然许给了他黑营八大都统之一。
“标下领命。”
稍稍思考片刻，苏离还是作出决定，欣然领命。
“很好。”
孙副将轻轻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他与站在身旁的王若曦彼此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离，将会怎样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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