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切磋
“那次黑雪绝地，我真以为你陨落了。”
梁瑞回想起来，便摇头叹道：“为师尝试了很多次，也没有强行破开黑雪绝地，最终只能放弃，然后悄无声息的去了一次寂灭疆域的域宫。”
赵凡神色复杂的说道：“我回归时，看见棺内有一坛醉生梦死和两个小碗，就知道是老师来过了。却不知道你身在何方，没想到，竟然就在葬魂城的黑沙子院。”
“哈哈。”
梁瑞爽快的笑道：“我也没有想到，前几年才将天骄二字重新定义了的你，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横扫地阶大巅峰的赵元，那可是最强地阶啊。”
“老师，我其实不是地阶大巅峰。”
赵凡说着的同时，就关闭了万象天衣的伪装效果，气息波动之中的天阶玄妙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地阶中期。
梁瑞怔了一下，便诧异的说道：“这手段……高明，连我都没有看穿。不过，如此短暂的光景，就达到了地阶中期，更是拥有天阶之下无敌的战力，比踏入真正的地阶大巅峰更让我震撼。不止如此，连鲲域的天阶圣鲲，都称你为圣主，唯命是从，更有那么多天阶人脉，这方面已然超越了我啊。”
赵凡感激的笑道：“我前边因为老师铺的底子太好了，才有了今天。”
“不，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我只是有幸成为了你的引路人而已。”梁瑞灌了口酒后，便自豪的说道：“有你这样的弟子，纵使今日陨落，也不枉此生了。”
他的心中，有一句没有说出口，赵凡不止逆天，还重情，竟然为了一个修道初期的老师，敢顶着赤月圣者和虚神帝来救自己……
与上一次犹如白眼狼反咬他一口的弟子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这一天。
赵凡和梁瑞聊了很多很多。
期间，他收到了十七的传讯。
十七已经离开了虚神宫，随着大怖圣人返往了寂灭疆域，值得一提的是，神秀和小天狗也一同前往，在那边等赵凡想好好聚一下。
赵凡表示两日后就会回去，然后就继续和梁瑞聊天。
“老师，您是何时踏入天阶的？”赵凡好奇的问了句。
梁瑞没有隐瞒，“大概就在你进入黑雪绝地前的半年吧。”
“那为何杀了灭神帝？”赵凡犹如一个迷弟面对偶像般八卦着。
“当时，我在伏龙绝地之中闭关，即将悟出完整的绝学，已到了最为关键的一步。”梁瑞放下酒坛子，他回忆的说道：“不巧的是，灭神帝来到伏龙绝地探索太古遗迹，起初，我们相安无事。但他运气不错，真在不知被翻了多少遍的遗迹中发现了一件天品宝物，灭神帝不想走漏风声，就想着将我除掉。”
“……”
赵凡没料到起因竟然是这样，不过，想在情理之中，灭神帝得到了天品宝物，当然是想闷声发大财，他不了解梁瑞，那种担心是正常的，但为此就要杀人，就想太多了。
过了片刻，梁瑞笑着说道：“灭神帝敢对我动手，也是看我初入天阶，而他，是即将踏入天阶中期，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战斗开始，我确实落了下风，身上伤势渐渐加重。”
“哦？”
赵凡崇拜的问道：“老师，最后是怎么逆转战局的？”
“说来可能是命不该绝。”梁瑞心有余悸的说道：“我苦悟不出的绝学，竟在生死之间，完成了最为关键的一步，之后水到渠成。战局直接逆转，我从被碾压的一方，反过来压着灭神帝打，他陨落后，我收了那天阶宝物。意外的是，还没有来得及恢复此战的消耗，就感应到留在你身上的那道魂痕破碎了。”
“魂痕？”
赵凡疑惑的看着老师。
梁瑞点了下头，“我虽然与你分开，却终归是放心不下，所以就瞒着你，施展了一门灵魂手段，也就是魂痕。若你遇到致命危机，不论我在哪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可那道魂痕却直接破碎了，连我封印在其中的地阶巅峰化身都没能激活……”
赵凡听了之后，感动的鼻子一酸，才知道老师一直关注着自己。同时，也解开了一个疑惑，那就是为何自己在黑雪绝地“陨落”，对方为何能得到消息来过寂灭域宫。
“老师，我这里有地品巅峰的魂元兵。”赵凡招了下手，灵天帝附属传承之中的魂元兵就都挪移了过来。
梁瑞摇了下头，“我不需要。”
“可是……你的元兵被虚神帝缴了啊。”赵凡急了。
“哈哈。”
梁瑞笑着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我这么多天，就一直待在黑沙子院混日子吧？早在回到葬魂城时，我就凝聚了一个分身，前往了你现在接触不到的地方，至今也有些许收获，其中就有一件天阶中品的魂元兵。在认识你之后，貌似为师的运气一直不错啊。”
“啊？”
赵凡眼皮一跳，老师指的那个地方，莫非就是界外？
赵凡笑着说道：“那就恭喜老师了。”
话音一落，浮在四周的那些魂元兵便原路返回了。
赵凡心有余悸的说道：“那赤月圣者，也太能藏了，还有一个天阶后期层次的分身。我却多此一举的请大罗古圣将他骗到了落渊绝地。”
“嗯？你请的动大罗古圣？”
梁瑞面容一动，便凝重的问道：“付出了什么？”
他不想弟子因为自己吃亏，所以，想最大化的补偿赵凡。
“也没什么。”
赵凡无所谓的说道：“就是将一个天阶上品的魂元兵，放在大罗古圣那，回头他会原封不动还给我的。”
旋即，他就将计划完整了说了下。
“你小子啊，魄力还真够大的。”
梁瑞无奈的说道：“连天元神劫杵那等一旦现世就能登顶元兵榜的东西，在你眼里，都不如救我重要。”
“死物毕竟是死物。”
赵凡笑着说道：“即便大罗古圣出尔反尔，若是能因此提升计划的成功率都值了。”
“也罢，也罢，不提这些了，以后若是大罗古圣没还，那就等为师踏入天阶后期时，再要回来，但你是兽神的传人，他应该不至于坑你。”
梁瑞看着弟子的神情，心中仿佛划过一道暖流。
……
一天之后。
赵凡若有所思的说道：“老师，要不你就留在鲲域吧。”
他担心梁瑞离开之后，再被虚神帝和赤月圣者报复。
毕竟，赤月师徒是因为什么被两界峰的三位殿主劝退的，尚且不明，就算不报复自己，也难以保证会针对老师。
梁瑞环视着北冥海乃至鲲域的风景，便点头说道：“这里的环境真不错，我就沾你的光，在此安身。”
赵凡不禁松了口气，他真怕老师拒绝。
而鲲域，安全系数是极高的，毕竟赤月圣者和虚神帝想不到梁瑞会来到极度排外的鲲域。
加上这里还有大千紫鲲、白小二，又有覆盖全疆域范围的护域大阵，此乃鲲祖亲自布置的，就算赤月圣者是界内第一阵师，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破解的。
“对了，小凡。”
梁瑞沉吟了片刻，便开口说道：“回头你记得派个到葬魂城的黑沙子院，将我的储物法宝取来。”
“好。”
赵凡点头答应下来。
接着，梁瑞便将一枚印记，放在了赵凡手上，“凭此就可感应到其位置所在。”
赵凡将之收好，他试探性的问道：“老师，你被虚神帝抓了之后，大千学院那边什么态度？”
“态度啊……”
梁瑞摇头笑着说道：“大千学院曾跟虚神帝交涉过，虚神帝不敢拒绝，就请了他的师尊赤月圣者，然后就没的谈了，大千学院对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赵凡点了点头，大千学院起码尝试过谈判，非但不算无情，也没有落井下石，这种态度还能说得过去。毕竟，梁瑞是魂域的前七王爷，隐瞒身份和阶位，来大千学院麾下的一个小小子院任职，并非地位很高的那种。
“老师，魂域那边，好像还有一脉，挺惦念你的。”赵凡犹豫了下，便将龙魂草之争落幕时的情景娓娓道来。
“红玉是我看着长大的，但其他姓梁的，可就说不定了。”
梁瑞不屑的一笑，却又叹了口气。
……
第二日。
赵凡将自己的《不朽仙诀》，复刻了一份印记，送给了梁瑞。
梁瑞看过之后，当即便打算拿《不朽仙诀》来取代自己的《帝魂决》，他已脱离了魂域，根本不想再有一点瓜葛。
“小凡，这部功法，很适合你。”梁瑞一边思索，一边说道：“不过，我观你现在的修炼方向有点诡异，元力一道与灵魂一道完全可相提并论，是不分主辅齐头并进了么？”
赵凡将黑雪绝地的收获说了一遍。
梁瑞眼中异色连连的说道：“好一个地阶四重奏，双丹田，双灵魂，其一提升，另外三者便一同提升。恐怕元界诞生至今，你都是独一份了。”
赵凡嘿嘿一笑，便表示想和老师切磋下。
梁瑞将阶位封印在地阶大巅峰，与久别重逢的弟子大战了一场，而地点，就在北冥海的上空。
有意思的是，鲲域之中但凡达到了地阶之上的鲲，全都聚集在了北冥海的边缘进行围观。
对战持续了三个时辰。
赵凡虽有极意和独创的最强绝学，梁瑞却是一样有绝学在身，而后者的元力储备，也占据了优势，以及天阶的战斗意识。
最终，以赵凡的命元之力耗空而落幕。
他近乎虚脱的漂浮在海面之上，侧头望向站在一旁的梁瑞，笑道：“这么多天，终于败一次了。”
“若非你的命元之力续航与我相比太少，恐怕败的就是为师了。”梁瑞满意的点头，现在，这个弟子对于他而言，已经教不了什么东西了，真正的独当一面！
随后，赵凡运转功法，补充了命元之力，便取出美酒，再度与梁瑞开始了对饮。
而大千紫鲲和白小二、天鹏，也加入了其中。
北冥海的边缘，那些地阶的鲲族，无一不对新任圣主的强大战力感到震惊，才地阶中期，就拥有了天阶之下的统治力，甚至跟降到同阶的天阶圣人旗鼓相当，隐约之中，它们仿佛看到了鲲族的辉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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