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岁月骛过，日升月落。
周至仍是在孤寂中长大，唯一变化的是，身边多了闹腾的跟屁虫。
也是奇怪，她从不失望于周至的冷漠。
从开始的一言不发到只言片语，一点点的都是周至允许她的接近。
更甚是后来的周至似乎对所有人都不存在无视，只当个高冷一词来形容。
小学他们也是同班的，虽然周至也许可能是个透明人，但也过的相安无事。
周至的个头往上窜，15岁便是班里最高的男孩子，清瘦。浓墨的眼眼瞳里没有光，皮肤白的有些病态，却也惹得女孩子心生遐想。
“周至，今天数学课我有题没听懂，你可以帮我讲讲吗？”坐在中间第二排的一位女生抱着书来到北窗台末位。
梁小婉忐忑的看着周至，紧张的很，声音些许发颤。
周至是班里最帅的男生，和他对视到也能偷乐许久，梁小婉想到这，不经红了脸。
周至漫不经心转着手上的笔，黑的白的形成强烈对比。
“我不会。”周至很是礼貌。
梁小婉听到他清冷的声音脸更红了，手捏紧已经皱巴巴的衣角，声音小的像蚊子呐呐道：“谢谢周至，我去问问老师。”
便跑开了，带着些许慌乱。
心思全写在脸上了，可是周至只是百无聊赖的有一下没一下转着笔，看着旁边睡得和猪一样的姜愿。
“上课睡了这么久，下课还能睡。”周至悱恻，却有些调笑的意味。
刚刚粉红泡泡的主角似乎不是他，他想到那群女生，目光便冷了下来。
不爽于姜愿睡的开心，伸手扯她的脸。
姜愿眼还没睁，拿压在脑袋下的手晃了晃，叫他别烦。
他坏心眼，把头凑到她耳边。
有些幸灾乐祸是声音闯进姜愿脑中“姜愿，你流口水了。”
姜愿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手飞速往书桌底下隔板抽出一张纸盖在嘴上，瞪大眼睛看着周至，很是惊恐。
擦半天，才发现是周至骗她。
便要生气，扭头不去看他。
周至又去扯她小马尾，乐此不疲。
他们也没管周遭的吵吵闹闹，只顾自己玩闹，殊不知有人看着。
很不巧，曾景也和他们在一个班，陈回也是。
曾景愤愤地瞪着周至，这坏小子长的像个小娘们还让女孩子喜欢，尤其是梁小婉也喜欢他！昨天梁小婉刚拒绝过他，今天就去找周至，令人生气。
周至抬眼一瞥，曾景还死死盯着他。
周至勾了下唇，漫不经心的模样让曾景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
四月末傍晚的明月还有些恍惚，洒在开满黄白月季的院子里，全是缠绵。
曾景鬼鬼祟祟的在周至家旁边转悠，他给周至发消息，想打一架。
周至只回了个不去。
曾景看的火冒三丈，这种目中无人的家伙，真是令人作呕。
“不来是吧，看你家花开的这么好，毁了应该会心疼是吧”曾景看着黄白月季，笑的不怀好意。
曾景站在院子牵拿手拨着花，扯下开得饱满的话。他从没想过会被周至看见，明明周至窗帘是拉着的。
曾景看见周至走出家门，走出院子，还猖狂的得瑟。
“呦，这不周至吗？”
“出来干啥，被爷打吗？”
夜色模糊人脸，模糊了周至的身影。他冲过来，一拳砸在曾景脸上。
双手抓住曾景的肩膀往下按，抬起右膝便撞曾景的肚子，曾景死死瞪大自己的双眼。
砸了几下似乎觉得没劲，便一手抓住他的头发，周至比他高，拎着他的脑袋，逼迫他仰头看着自己。
笑的肆意，却又带着苍凉，比这黑夜还要沉重几分。
“就这？”周至冷冷的吐出这句话。
周至的脸清清楚楚的被曾景看见。少年的玩世不恭和狠戾和他的狼狈形成鲜明的对比。曾景鼻血四溢，嘴里也有血沫。
周至把他往地上拽，曾景衣服上满身污泥和沙尘，曾景毫无还手之力。周至左脚踩在肩膀上，躬下身道：“曾景，哪来的自信，觉得你能打过我？”
“你算什么东西，嗯？”周至说着拿脚轻踢他的脸。动作轻的似怕把他踢坏。
曾景张嘴想要讲话，还没开口。周至便又说着：“我还看不上梁小婉。”
后来，周至便回了房。曾景常惹事，脸上的伤也没有很显眼，躲着爸妈没被发现。
周至躺在床上，右手抬起，拿手臂盖着眼。
动什么不好，曾景。
这是那人留下最后的东西了。
……
隔天，曾景右脸有些肿，旁人问起，含糊的解释，“躺着玩手机，被砸了。”
这个马虎眼，别人不信也只得应下。
周至知道，曾景爱面子，定是不会说出昨晚的事。
让周至头疼的是旁边的小姑娘。
“周至，你家花怎么成那样了！”姜愿又想知道，“你说啊，不理我干嘛！”
“花啊”周至停了一下，看着姜愿求知的眼神，慢慢道“送人了。”
月季在晚上修剪过了，姜愿看见的并没有十分支离破碎，只是有些地方空的突兀。
姜愿睫毛轻颤，“嗯，知道啦。”
周至也没过多说话。
姜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感觉闷闷的，有个想法自己也不敢承认，不敢确认。
周至小时候不这样的，现在一点都不一样了。花肯定是送给女孩子的。
周至有暗恋的人了
赌气般，一天都情绪不佳，不找周至讲话。
放学时，周至喊她一起走，她也应的有气无力走在前面，周至一把扯住她后颈衣领往后一拽“姜愿，正常点。”
姜愿淡淡看他一眼，然后说：“哦。”
……
当第二天的朝阳升起，姜愿的欢愉是门口邮箱里塞着的花束，黄色白色的月季扎成一束。花上的露珠映照着清晨的灿烂，沾染着昨夜的梦。
这哄的，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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