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全能徒弟（17）
姜裘不知道自己成魔了，他只知道自己眉心多了一朵花。
他没有因为自己的妖艳长相而不满。
他指着自己眉心的花，凑在自家师尊面前，一双眼睛透亮，眸中欣喜想掩都掩不住。但偏偏又要学着朝歌板着一张脸。
看着十分萌。
“师尊，这是？”
朝歌貌似随意地看了一眼，“哦，你成魔了，这是印记。”
姜裘欣喜冻结在眼底，一张脸僵硬，“成，成魔？”
朝歌点头。
姜裘双眼充满了雾气，泪水盈满他眼眶。
“为，为什么？”
朝歌偏头，状似不解，“有为什么？”
姜裘不由得想起昨日与他打斗的那只魔皇，那烟熏妆，那黑沉沉的装扮，他，他不能接受！
他再看向朝歌那一身的仙气，更不能接受了！
即使再不懂，他也知道，魔，与仙，是敌人。
师尊是仙，而他，是魔。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泪水憋回去。
“你要我成魔？”绝对是昨日吃的那东西，他才会变成这样的。
朝歌微微挑眉，“嗯。”
姜裘认真地盯着她，“可，我、不、想。”一字一句。
朝歌疑惑，脑中的电子音不断提醒她任务进度后退，要跌零了。
反派情绪波动这么大的吗？
“为什么不想？”
姜裘有一万个理由，就是说不出口。
眼泪在朝歌问他为什么的时候，就已经落下了。
朝歌将他的泪水擦去，又问了他一遍。
姜裘猛的抱住她，泪水一滴一滴流进朝歌的颈窝。
朝歌满脸的嫌弃，但她没有推开他，因为电子音提醒她，任务进度在前进了。
朝歌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竟然能这么能哭。
某人已经抱着她哭了一天了。
姜裘嘴唇是红的，鼻尖是红的，眉间那朵樱花也是红的，那双眼睛红得最彻底。
朝歌施了个法，姜裘只觉得脸冰凉冰凉的，眼睛的肿痛感已经消失。
“哭够了？”
姜裘扁着嘴，又要哭的样子。
朝歌无奈，“再哭我可不管你。”
姜裘脸鼓起，像一只受了气的小仓鼠。
朝歌嘴角勾起了一极其细小的弧度。
姜裘抱着朝歌不松手，半晌，方才道，“你是仙，我是魔，我不想跟你成为敌人。”
朝歌垂眸，无语。
有时候某人也还真的是单纯的可以。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他。
朝歌沉默了很久，久到姜裘又要哭泣。
“你多看些书。”朝歌眼里意味未明。
“？？”
第二天，姜裘案前出现了许许多多古籍。
从六界的划定到六届的繁衍生息，繁荣昌盛，都有。
姜裘躲在书房里看了两三天的书，饭也不做。
待姜裘再次出现在朝歌面前时，羞愧不已。
从修士到魔族，不就是身份不同而已。
只有低等的魔族，才会嗜血。
嗜血，是魔族的劣根性，高等的魔族，完全可以抑制住。
劣根性，所有种族都有，人族的贪婪自私，妖族的肆意妄为，仙族的爱慕虚名……
魔族，不必自卑。
而仙魔之间的恩怨，是历史问题。
许多年前，仙族首领与魔族首领相爱，在成婚的那天，魔族首领突然失控，杀了仙族首领，屠了几乎整个仙族。
当时仙族式微，若非神族相救，恐怕如今再无仙族。
仙族子嗣艰难，为了壮大种族，只能从人族和妖族里，挑选仙人。
所以有了修真界，人修和妖修。
接引天光，实则是将人修人族血脉剔除，换上仙族血脉。
“书看完了？”
朝歌见姜裘出来。
姜裘耳尖通红，点点头。
“那去做饭。”
朝歌不是饿，而是馋。
姜裘听罢，心里的那点窘迫消散了不少。
他微微一笑，两颊的酒窝隐隐出现。
朝歌叼着水果干，眼光没有离开手中的话本，“顺便做些零食。”
姜裘嘴角的笑没能压住，大大咧咧的露出。
朝歌余光刚好扫到，抬头，大大方方地看。
姜裘察觉到朝歌的视线，收敛了些，赶紧走出门。
没多久又返回来，在朝歌脸上留下一个吻。
朝歌没在意，小孩子总喜欢给人亲亲。
在朝歌识海里的团子扼腕，怎么就不开窍呢！！
朝歌将手中的话本放下，‘你这话本不好看，没有一点逻辑可言。’
说完这句，朝歌从各个角度找了这书的逻辑缺陷。
团子面无表情地听朝歌批判着它的小黄书。
心里默念，宿主你没救了！！
它一怒之下，将放在外面的话本收回，不再说话。
朝歌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脑海安安静静的，没有团子以往的唧唧喳喳的声音。
朝歌觉得莫名其妙。
没想到团子还是一个不受批判的倔强人士。
【……】神特么倔强人士，宿主你都不反省反省你自己的吗？！
团子口吐芬芳。
这天，朝歌正在传授丹道给姜裘时，有人传音给她。
朝歌看向姜裘，“你在这好好练习，我去去就回。”
姜裘停下手中的活，点头，直到朝歌身影再也瞧不见，才收回视线。
他戳了戳旁边的药材，痛并快乐着。
外面随便一个修士进来，看见这情形都会扼腕叹息，痛呼暴殄天物。
这都是什么神仙药材，百年千年万年一见的，都有！竟然用来练手……
土豪的快乐外边的不懂。
外边的现在是忐忑地看着朝歌，等着命运的宣判呐。
一中年微胖男子身着紫衣，一身气度一看就是久居高位之人。
朝歌从林中深处走出，一身的白衣。
确认过姿势，是场中最靓的崽没错。
“朝歌……”紫衣男子欲言又止。
“掌门？”朝歌略带疑惑。
那紫衣男子正是秋令派掌门封元。
“何事？”朝歌言简意赅。
封元还未说话，就先长长叹一口气。
威严中又带有点担忧。担忧中又带有点物是人非的感慨。
微表情处理得非常好。
朝歌心底默默赞叹。
“六界平衡来得不容易……”封元从当初魔族暴乱，六界卷入纷争，死伤无数，讲到如今太平盛世，言里言外，都在劝朝歌讲魔兽重新封印，不让它们出来祸害六界。
朝歌漫不经心地听着。好不容易等封元说完，她才答了句，“魔族不出，六界这些年来的死伤也不少。”
当初魔族暴乱，不过是因为其他五界对其偏见过重，他们常年只能躲在阴暗处，心中自不平。又因后来得到了天魔，偏激的高级魔族不甘落后，聚集大大小小的魔族，成立魔族独有的城邦，合力反抗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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