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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池青道将碗接过来,  随手就搁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她本就离君闲近,此时竟越发的近了。

        君闲也不管她,  只是问一句:“做什么?”

        池青道贴着他后腰的手慢慢往前挪,嘴上却道:“我买来哄它的。”

        君闲大大方方地让她摸,他脸上的红还没消散,  就倚着车窗看着池青道,一字一句,  没脾气地道:“那就是,你面前这个人,不需要哄了?”

        君闲脸皮薄,平常池青道一逗他,他就拿池青道没办法,  要么是将头低下去,要么是推池青道一把,  今天居然顶着一张绯红的脸,在没脾气的字句里耍脾气。

        新奇得很,  君闲什么样子池青道都喜欢的不得了,何况他近日来本就兴致不高,他虽然不说,但池青道看他心奄奄的样子,  多半也能猜到,  君闲为了不让她担心,什么也没说。

        池青道又将那半碗酸梅汤端起来,递到君闲面前,  讨好地说:“哪能呢。”

        酸梅汤:要不你们还是把我倒了吧。

        由得他们在车厢里调情,  池青道早有吩咐,  这一趟就当做是游山玩水,不贪快,但求平稳。

        池青道没发话要走,马车外面的人自然也乐得自在。

        天朗气清,再过几日怕是要热起来了,仿佛那日头越盛,这天就越蓝,这条官道取巧,走的都是些好山好水、避暑乘凉的地方,安一亲自挑的,正合池青道的心意。

        他们运气好,暑天里本就暗的迟,要近端午了,自然更迟,居然赶在日落之前找到了一家大山前面的客栈,客栈迎来送往,虽然里面的餐食都是西南偏辣的口味,但天南地北的菜他们也都会做一点。

        再不成啊,就请客人自己动手,他们另有一处灶台起在别处,专为客人而设,客人做的时候他们还能跟着学个一二,既能赚钱又能学艺,何乐而不为。

        这样的心思,很是新鲜,多的是客人要展露展露手艺,也好在这大山里一尝故里的味道。

        倒是他们这一行人,没有人打算去露一手,安一对手底下的人再清楚不过,衣服里常年揣着干粮,又是在刀尖上做事的,吃的好坏他们都无所谓,也尝不出来。

        不知道王爷她们有没有这个兴致。

        池青道将君闲送进房里之后,安一看见自家王爷在挽袖子。

        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但还是问道:“王爷,你干什么去?”

        “做糕点去。”池青道下到一楼,同那掌柜耳语几句,很快就有人领着池青道去了后面院子。

        另一处灶台就在柴房之后,锅具碗具都洗刷一新。

        池青道一面点火一面问那个年纪尚浅的小二,“你们掌柜的不怕有人将她的灶台都折了?”

        池青道见过做饭没天分的,将整座房子烧了的都有。

        大概是有人第一次这样问,小二挠挠头,半天都想不到该用什么话来回。

        前面却忽然传出来些声响,仿佛是摔桌子的声音,小二急急忙忙地到前面去了。

        开客栈迎的是天下人,时不时是会遇上一两个找事的,掌柜迎上去,赔着笑:“来者皆是客,若是客人不喜欢这茶,我再着人去换,客人犯不着摔碗。”

        原是这一行人赶路到这里喝茶,只浅尝了一口就将茶碗摔了,动静之大,引得人频频探头。

        “你们客栈里的都是什么货色,就算再换,我们几个也看不上,倒是你身后的小郎君不错。”

        说罢就伸手去扯站在掌柜身后的小二,白嫩的胳膊被捉住,掌柜却眼疾手快,将小二拉了回来。

        “客人见谅,我这里只能喝茶吃饭住店,这也都是些添茶倒水的人,客人的心思,恕我难以从命。”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为首的女子一刀砍在桌子上,那桌子登时一分为二,“我们为相爷办事。”

        掌柜和那小二都被吓了一大跳,小二更是死死拽住掌柜的胳膊,急的眼泪都出来了,这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子又招致一片起哄的声音。

        相爷?隐在帘子后面的池青道冷笑一声,哪家相爷会养出来这样没规矩的东西,见到男子就走不动道,要到这山间来为难一家客栈里的人。

        池青道曲起手指吹了声口哨,既然让她们赶上了,不如就热闹热闹,松松骨头。

        安一她们早已经闻讯赶来,一直隐在暗处,等待池青道吩咐,哨声响起来后,安五第一个出剑,池青道想要活口,所以她们只伤手脚,不动要害,桌子板凳都全须全尾的,反倒是这些人在地上哇哇大叫。

        “问问到底是什么人。”池青道撩开帘子,说完就走,她要继续做糕点去。

        揉面的时候安一过来了,呈上来一块牌子。

        “说是右相府里的侍卫,到西南来办事。”

        池青道没接那牌子,只是扫了一眼,牌子以铜铸,上绘凌霄之龙。

        朝廷里没有这样的东西。

        “什么时候相府的人,也有帮派的牌子了?杀了之后,修书一封,连同这块牌子,一起送往相府。”

        正是因为崔楠当初的三言两语,池青道才能免去不少麻烦顺利回到安南,正好借这个由头将这个恩情报了。

        这些人如此大张旗鼓地在西南闹事,生怕旁人不知道她们是右相府里的人,这些人是死是活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崔楠知道,有人要对相府动手了。

        “属下明白。”

        掌柜不知道何时来了后院,她将一个纸包放到灶台上,刚才护人的那份胆气过去,她后怕起来,手还在微微抖动。

        池青道看向那个纸包,掌柜理一理衣服,勉强镇定地说:“去年收起来的桂花,你不是要做糕点,正好。”

        院子里多的是草木果树,也确实是有好几棵桂花树,安南王府里面也种桂花,通通划在忘衍的名下,她对她院子里的东西向来视若珍宝,但对于池青道从不吝啬,每每收了什么东西,总要挑出最好的拿到泽园去。

        有时候是桂花,有时候是各色水果,有时候也有荷花上的露水,更有松针上的雪水。

        池青道将那一包桂花拆开,“多谢。”

        “是我要多谢你们才对,今日若没有你们,我们怕是要命丧黄泉了。”掌柜心有余悸。

        池青道闻言勾勾唇,“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眼睛都不眨地就杀了那么多人,也许在旁人看来,不会是好人,但此刻,池青道一行在掌柜眼里,就是好人。

        “好与坏向来没有什么界限,你们救了我们的命,就是好人。”

        “不怕我转头吩咐我的人将你们都杀了?”池青道手上动作不停,话么,威胁打趣参半。

        “我们留着对你们还有用处。”对上池青道意味深长的一眼,掌柜面不改色地迎了上去。

        早在刚才,池青道就知道这位掌柜是个人物,明知人家有刀,还是当仁不让,真有几分气节。

        池青道这个人杀人不眨眼,可对于有气节的人,总是青眼有加。

        “那小二是你什么人?”

        “山里捡的,”掌柜叹一口气,“男童不值钱,多的是人扔。”

        池青道点点头,又问:“刚刚我同他说话,随口提了一句,你们就不怕这灶台折了?”

        “赔钱就是,要是没钱,就修,修好了再走。”掌柜走远了。

        她好像就是该有这样一份气性。

        池青道这边忙着做糕点,那边君闲却拐了安九出去摘花。

        原来就在客栈的后面,那座大山的底下,开着漫山遍野的栀子花,君闲出马车的时候就闻见了,栀子花香得妙极,虽然浓郁,但大开大合之下,居然都是清香,半点都不遭人厌弃。

        他进了房间,推开后窗,才知道原来栀子花早已经开了,还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就在眼底,难怪整座客栈都被它的香气环绕着。

        楼下的动静,君闲也听见了,但安九守在房内,外面又很快安静,想是解决了,有池青道在,用不着他操心,毕竟池青道带出来的,都是个顶个的高手。

        他又问过安九,池青道在后院亲手做糕点,他嗜甜,近来胃口不佳,想是池青道为了哄他,反正安九闲来无事,只是一直陪着他,他正好与安九一同去摘花,等池青道回来给她看。

        王夫要去,安九自然不能拦着,况且王夫心思厌厌,总要王爷去逗,才能开怀几分,现下好不容易想做一件事情,他不能败了王夫的好兴致啊。

        有条小道上去,想是采花人走出来的,走出来这样一条小路去采花,真是再好不过。

        栀子花有单瓣的也有重瓣的,朵朵都开得好看,安九以布带束发,君闲还插了一朵在他头上,安九要拿下来,君闲不让,还打趣他:“你要是这个样子走到安一面前去,保管她心里都是你。”

        安九喜欢安一,原来人尽皆知,除了安一。

        哪有那么夸张,但安九还是窃喜地摸了摸头顶上的那朵栀子花,他问君闲:“真的吗?”

        “真的。”

        采了好大一把拿在手里,君闲还教安九编了个花环,两个人满载而归。

        安一刚刚将鸽子放走,转身就被安九套了个正着,她往后退的时候,鼻尖刚好擦过安九的手和他手里那束大香的栀子花,就连安九的发间,也有朵单瓣的栀子花。

        全都是栀子花的香味,一个影卫身上不能沾染太多味道,否则很容易被敌人识破,不止是识破伪装,还会识破方位,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安一正打算训斥,安九却抬手为她将刚刚那个戴上去的花环扶正,看他一脸高兴,安一训斥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她从未感受到过如此明媚的情谊,安九也越来越放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收下那束栀子花,安一敲了敲安九的头:“下次不许再摘了。”

        安九捂着头,“哦。”

        安九有那么点失落,安一一眼看破,不太自然地道:“不过我很喜欢。”

        又是一阵花香扑鼻。

        池青道端着盘子上楼,正要推门的时候,门却自己开了,低头便是一大束栀子花,花后面有君闲笑颜如花。

        花都黯然失色。

        池青道进屋去将盘子放下,“摘花去了?”

        “是。”君闲走到她身边,“我还为你做了个很漂亮的花环。”

        池青道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花环,绿叶与白花相衬,就挂在窗口。

        君闲去把它拿了过来,池青道已经蹲下身子,头往前倾了,等着君闲给她戴上去。

        正好合适,池青道将那束花拿去插好,君闲就坐在桌子前等她。

        点心个个都很精致,君闲拿起一块荷花酥,荷花在他掌上栩栩如生,君闲问:“你亲自雕的?”

        “是啊,一点点的,很伤眼睛的,我手也酸了。”池青道将手腕递到君闲面前给他看,软软的垂着,看着倒真的很可怜。

        君闲不疑有他,很是心疼,将手放到池青道的手腕骨上,替她轻轻揉着,揉完之后,又把手抬起来挡住池青道的眼睛,“闭一会儿。”

        池青道依言合上眼睛,眼前一片光怪陆离,君闲对她说可以啦,她抬头,望见后面大山上的一片栀子花。

        再把头转过来,君闲在她眼里格外清晰,就俯身在她眼前,问她:“有没有好一点?”

        本来就是装惨骗君闲的,池青道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如此一番下来,那糕点也放凉了,刚好到微热能入口的时候。

        “怎么样,合不合你的口味?”

        甜在君闲口里蔓延,酸接踵而至,打开了君闲的食欲,就连晚饭都多吃了两碗,池青道很是满意。

        饭后消食,围着后院转,后面院子里有一颗李树,枝头上已经挂满了青翠欲滴的果子,但看着还没有大熟,肯定很酸。

        可君闲迎着月光望向那些果子的时候,他的口水都快要滴到地上了,律雁虽然跟池青道说过,有孕的人会格外贪酸,但池青道显然没有预料到会贪到这种地步。

        没有办法,池青道只好跃起来给君闲摘了两个,摊在池青道手心里,小小的,青青的,看着就很好吃。

        君闲咯嘣咯嘣地咬完了两个,池青道看他意犹未尽,又给他摘了一把,她自己偷偷尝了一个,酸得脸都快要变形了,原先想纵着君闲的那颗心也收了收,这吃多了铁定会牙酸。

        就四个,不许讨价还价,回房的时候,君闲还想着在池青道怀里的青李,直到睡前也还在想,直到梦里也还在想。

        律雁知道池青道有多在乎君闲,特意在裁云寨里研制了一整瓶的安胎药丸,要不是经此一事,池青道还不知道他愿意为自己费心到如此地步。

        君闲每日只需要吃两粒药丸,也不用喝那些苦得要命的药了,短短一天,就赶制出整整一瓶保胎的药丸,池青道知道,这是不容易又要花心思的事情。

        自从裁云寨以来,池青道还没有好好同律雁说过话,她抱着茶壶到律雁房里的时候,律雁也恰好要出去。

        “上哪儿去?”

        “闷,到院子里走走。”

        律雁也会觉得闷,池青道跟着律雁到了院子里,院子里没有桌子,两个人就搬了藤椅坐着。

        “你老是觉得闷,不如换套衣服。”池青道瞥律雁一眼,“老是裹着这件袍子,也不是个事儿。”

        律雁把袖子翻出来给池青道看,月光之下,那纹样更淡,但勉强可以辨认应该是芍药。

        他与所琼诗因芍药定情,芍药对于律雁的意义肯定是不一样的。

        “她亲手绣的,一点一点绣,从来就没有女子绣花的,女子的手拿笔拿剑,不拿小小的绣花针,那是男子的事情,但她愿意为我做这样一件衣服。”

        原来是所琼诗亲手做的,池青道了然于心,也不再劝了,只是另道:“都报仇了,人总要往前看。”

        池青道觉得律雁自从报仇以后,越发散了一口气,支撑他继续活下去的那口气。

        “目光放远,万事皆悲。”

        更何况,往前看,也不会再有一个所琼诗了。

        律雁抬头饮下一杯茶,茶是掌柜亲自去后面山上采的,喝到嘴里发苦,但或许嘴上苦了,心里就没有那么苦了。

        这条道走不通,池青道打起另外的主意,“我希望君闲能够平安生下孩子,我只信你。”

        所琼诗给他的那口气断了,池青道想要再续上一口气,果然人没有点什么指望,在这世上就活不下去。

        “你放心吧。”律雁抬头又是一杯苦茶喝了下去,“我听安一说,你审闻夏容的时候动了真怒,仅仅因为一瓶化骨水。”

        池青道为的不是长夜,也不是安隐,而是为了律雁。

        池青道拿起自己的杯子,与律雁的杯子碰了一下,“你不也是为我,为君闲做了那么多。”

        两人都不置可否,池青道派安五到清然来跟着他,担心他以身犯险,又因为一瓶化骨水失态,律雁心里都清楚。

        于月下饮茶,微风相伴,西南的事情已了,已没有什么再绊手绊脚的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池青道将律雁的门拍得震天响,最后居然活生生将一扇门拍到散架。

        “怎么了?”律雁将衣服系好,能让池青道如此发狂的原因只有一个——

        “君闲出事了?”

        就连点头都顾不上,池青道径直扯着他一路到了她和君闲的房间里。

        君闲伤了根本,孩子不稳,这些律雁心里都早已经有了准备,但看见君闲的样子的时候,律雁还是愣住了。

        君闲的里衣上有大团大团的血迹,口鼻还在不断地涌出鲜血,安九拿了湿帕子在擦,但很快就被染红了,只好又换帕子。

        见律雁来了,原先围着君闲的影卫都纷纷让开,律雁伸手为君闲把脉,脉象乱得不成样子,律雁拿起君闲的手一看,发现他的手下的血肉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走动。

        雀安安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论苗疆蛊毒,她比律雁都要熟。

        应该是当时余下的蛊毒没有清除干净,普通人都可能因此丧命,更何况是个怀着孕的夫郎。

        “去找把锋利的匕首和一个火盆过来,火盆里的炭一定要烧得通红。”崔安安当机立断,安一听了她的吩咐出去了。

        律雁也明白雀安安要干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将君闲体内剩下的蛊虫逼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雀安安让池青道一面按着君闲不让他挣扎,一面用真气引导着那些蛊虫往手腕处去。

        是律雁动手来划,锋利的刀刃划破肌肤,血很快就渗了出来,蛊虫作乱再加上这伤,君闲疼的迷迷糊糊想要乱动,池青道只好用力压住他,其实她已经不敢再看了。

        落下来的蛊虫顺着血滴进火盆里,被烧得什么也不剩了,如此忙活了半个时辰之后,君闲总算是没事了,将他手腕上的伤口包好之后,律雁也走了出去,房内只剩下了池青道和君闲两个人。

        君闲脸色苍白,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他昨天兴高采烈采回来的栀子花还放在窗前,花香源源不断地包围着池青道。

        池青道俯下身贴着君闲,直到君闲身上的温热到了她身上,她才总算是活了过来,花香萦绕鼻间。

        去找律雁的时候,还算冷静,池青道问:“以后,不会再出什么事了吧?”

        “失血损伤元气,只需要好好养着,就在这个客栈多待几日吧。”

        当初君闲自己冲破了蛊虫的控制,诊脉之后,他们都以为不会再有大碍了,毕竟以一己之力逃脱蛊虫控制的,君闲算是第一人,没想到还有余毒未清。

        池青道的手一直在抖,自从刚才就没停过,律雁问她:“没事吧?”

        池青道摇摇头,“没事。”

        律雁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宽慰她:“你的心思都在他身上,什么好药补品都愿意为他用,一定会没事的。”

        池青道听了却笑了起来,笑容里都是她平日里不会有的凄楚,再强大的人,被伤了软肋,都会伤心欲绝。

        她道:“君闲在京城,我千方百计地去找他,我杀闻乐安杀顾一野,我修君府,去求以前的老工匠修的跟以前一样,哪怕是一草一木都不能有差错,后来带着君闲回到安南,他就在我眼底,但我知道危机四伏,好比这次西南,要杀我的人不少,我是不是真的能护住他,尚未可知。”

        律雁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处劝起。

        反倒是池青道又说:“但没关系,只要他还在我身边,我就会好好护着他。”

        律雁无言,只能拍了拍池青道的肩膀,看着池青道出去。

        池青道太清醒,又太偏执,不甘心放手,那就牢牢抓住。

        细细想来,也不算是坏事。

        律雁站起身来去开窗,却发现自己的窗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了一束栀子花。

        作者有话说:

        哎呀,有些人手酸了就有人帮她揉,我打字手酸也没见有人给我揉揉。(疯狂暗示)

        路过的池青道和君闲:……(只是单纯的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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