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十五与戈
“没有。我放假都在家好好学习，要考试了嘛。”
宁笙雪硬着头皮承受着他的目光，直到他最后轻声笑了笑，道：“那好好考试，加油。”
“你也是。”
宁笙雪松了一口气，早自习算是荒废了，因为宁笙雪心里一团乱麻，完全看不进东西。幸好第一堂考语文，宁笙雪考前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那种心乱如麻的感觉才渐渐好转。
她在最后一个考场，而他在第一个考场。
不过宁笙雪相信，下一次他们一定会在一个考场，所以她要好好加油。
宁笙雪收好书包准备走时，秦沐冲上来抱了抱她。
“我要沾沾仙女的仙气，保佑我语文作文不偏题，保佑我选择题蒙的都对，保佑我能读懂阅读题。”
秦沐一边抱着她，一边还念念有词。
宁笙雪哭笑不得，任她抱够了，才离开去往考场。
c中考试非常严格，所以就算是吊车尾的末考场也非常守规矩。
三天的考试很快就过去，考完最后一科英语的时候，宁笙雪默默在心里祈祷了一下，希望英语可以考得好一些。
其实她的英语也算是佼佼者了，但是宁笙雪就是莫名地希望，自己是英语的第一名，这样沈戈对她的关注会不会多一些？
回到教室，宁笙雪发现自己的位置被霸占了。
韩清坐在她的位置上，撑着脑袋，满脸笑容。
“你英语怎么样，要不要我和你对对答案，不过这次英语好难啊，最后的短文填空有两个我不会，你会吗？”
“不会。”
“唉，你都不会，那我就心理平衡了。”
不得不说，韩清的性格很好。
宁笙雪没有过去打扰，默默地站在教室后面，趴在后面的储物柜上，重新计算着数学的最后一个大题。
直到秦沐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从解题思绪里走出来。
“小雪儿，你怎么站在这里写作业啊？”
宁笙雪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刚刚的人已经没了身影，只有沈戈趴在桌上睡觉。”
宁笙雪耸耸肩，笑道：“刚刚有人。”
宁笙雪收了卷子，轻手轻脚地拉开凳子，回到位置。
晚自习，各科老师都把答案发在了平板上。
宁笙雪最后一道数学题还没解出来，打算再算算再去看答案。
宁笙雪算着算着，就听见后面一声哀嚎，是秦沐。
“呜呜，我怎么这么惨！英语短文填空就对了两个……”
“这题为什么这么变态啊！”
这时，徐骏开口了：“好了，这次连韩清短文填空都错了两个，没关系的。”
“唉！”秦沐垂头丧气地趴在桌上，伸出手指戳了戳宁笙雪的背，“小雪儿，你对英语答案了吗？”
宁笙雪摇摇头：“等我算完这道题再对。”
“那你介不介意把卷子给我，我帮你对呀。”
宁笙雪想了想，把抽屉里的卷子给了她。
拿到卷子的秦沐一下子来了劲儿。
开始一科科对起来。
越对，秦沐的眼睛就睁得越大，连拿卷子的手都是颤抖的。
秦沐咽了咽口水，没敢打扰正在算题的宁笙雪，戳了戳斜前方正在帮沈戈对答案的陈晨尘。
“沈大佬怎么样？”
“年级第一稳了。”陈晨尘说得云淡风轻。
“我觉得不一定。”秦沐压死了声音，指了指一旁的宁笙雪，“小雪儿英语目前没错，就看作文了，语文选择没错，化学错了一道选择题，物理选择题没错，大题答案是对的，政史地我看选择题也没错，就看数学了。我觉得她能和沈大佬一争高下。”
“真的假的？”陈晨尘属实没想到，“戈戈英语不给我对，我也不知道他这次英语考得咋样，你这样说的话，那岂不是有人要拉大佬下神坛了？”
“我觉得有很大可能。”
“那可真是太好了！”陈晨尘忽然笑起来，“我可太期待这一天了！”
宁笙雪被他的笑声引得转过头，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
秦沐把卷子还给宁笙雪，道：“果然只有学霸才敢把卷子拿给别人对答案，呜呜呜，小雪儿你也太厉害了吧，英语怕不是要满分？语文也好厉害！”
宁笙雪笑了笑，拿回自己的卷子，看了看，英语短文填空其实她也是有一个不太确定的，没想到被自己赌对了。
至于语文，她从小就喜欢。
“我数学不好。”宁笙雪看了看草稿本满满的一页，无奈道，“非常差。”
“你们学霸的差跟我们所认知的差不是一个等级的吧。”
秦沐撇着嘴朝沈戈笑了笑：“是不是呀，沈学霸。”
“这次英语也没考好。”
沈戈淡淡地回了一句，就很气人。
秦沐一个白眼送给他，宁笙雪也默默转回去继续算题。
“马上就要换位置了，就不能和你们一个小组了。”
秦沐在后面嘀咕了一句，却被宁笙雪听进了耳里。
画着辅助线的笔尖忽然就歪了。
是啊，要换位置了。
他们不能再坐在一起了。
“错了。”
“啊？”
忽然听到旁边的人出声，宁笙雪一笔在草稿本上画了一条长长的黑线。
“辅助线错了。”沈戈指了指她的草稿本，轻声道。
“应该连接ad两点，取中点……”
面对他忽然地靠近，宁笙雪呼吸一滞，他头顶淡淡的香味充斥在宁笙雪的鼻尖。
宁笙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要停止了。
“懂了吗？”
他忽然抬头，宁笙雪慌忙低头，“懂了。”
“好。”
觉察到他目光的离开，宁笙雪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着草稿本上他画的图，宁笙雪忽地就笑了。
沈戈转头就看见了她侧脸的小梨涡，不知为何，他也忽地低头笑了。
陈晨尘那家伙说得还真不错，她笑起来好好看……
不过这心里却总有那么些不舒坦……
沈戈搞不明白原因。
最后一节晚自习，宁笙雪终于在沈戈的帮助下，把数学卷子的全部错题改正了，看着试卷上那红红的一片，宁笙雪忽地就泄了气。
“怎么了，小雪儿，怎么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
秦沐和陈晨尘换了位置，美其名曰，问问题。
“数学好差哦。”
宁笙雪脸贴在冰凉的课桌上，叹了一口气。
秦沐瞄了一眼她的数学卷子，咽了咽口水道：“你可以和沈学霸做朋友。他英语不好你英语好，你数学不好，他数学好。”
宁笙雪忽地坐直了身子，这一动作把知晓内情的秦沐捕捉到，忍不住打趣道：“你说是吧，沈学霸？”
“本就是朋友。”
原以为沈戈不会回答，却没想到听到了这样一句意料之外的回答。
宁笙雪还没开口说什么，秦沐就一脸八卦地挑了挑眉，撞了一下宁笙雪的肩膀，道：“小雪儿，你表个态啊？”
宁笙雪被逗得面红耳赤，只得轻轻点了点头，小声道：“嗯。”
这时，下课铃响了，秦沐凑到宁笙雪耳边道：“小雪儿，你脸好红哦，哈哈，害羞了？”
宁笙雪的脸更烫了，连忙推开秦沐，拿起书包就跑出了教室。
夜风微凉，才让脸上的热度消散了一些。
等公交车的时候，宁笙雪用手给脸降温。
他刚刚应该没有看见吧？我这样跑掉会不会很奇怪？早知道刚刚就打个招呼再走了，都怪沐沐……
丢死人了……
忽然，一只大手附上宁笙雪的额头……
宁笙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抬眸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反应了三秒，看见他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宁笙雪觉得这样好像有些尴尬。
于是，又默默地往前了一小步，把额头抵在他的掌心。
宁笙雪垂眸，他掌心微凉，宁笙雪觉得自己指尖都在颤抖。
忽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宁笙雪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愚蠢，于是又连忙往后撤了一步，这次他的手也随之放了下来。
“看你脸色不好，以为你发烧了。”
沈戈收了笑，解释道。
“我就是做题做热了。”宁笙雪微微侧过头，看着远处的霓虹。
“嗯。”沈戈转了个方向，站在了宁笙雪身侧。
今天的公交车有些晃，司机大概心情不好，一个急刹，宁笙雪眼看就要撞上前面的椅背了，刚刚摸过她额头的手垫在了下面。
宁笙雪一声惊呼，连忙往后靠，看了看一旁的沈戈和他迅速收回揣进衣兜里的手，担忧地问道：“你的手，是不是很疼？”
“没事儿，一会就不疼了。”
“那你下车时还疼的话要跟我说。”
看见沈戈点了点头，宁笙雪才放心了。
忽然觉得有些恶心，宁笙雪觉得有些晕，刚刚忙着关心沈戈了，现在才发觉自己被颠得晕车了。
宁笙雪双手扶住前面椅子的后背，把脑袋靠在手上。
好难受……
宁笙雪听着报站，离家还有七站。
宁笙雪闭上眼睛，企图让自己睡过去。
“晕车吗？”
在宁笙雪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了沈戈的声音，宁笙雪难受得紧，便没抬头，只轻嗯了一声。
然后，宁笙雪听见了他好像和前面的人说了些什么，随即一阵凉风袭来，宁笙雪心中的燥热减轻了不少。
不久，那种想吐的感觉也被压了下去。
最后五站，宁笙雪是睡过去的。下车的时候，是沈戈叫醒她的。
宁笙雪迷迷糊糊地下了车，却发现身旁多了一个人。
“你怎么……”
“怕你晕倒在路上。”
宁笙雪拍了拍脸，外面的空气让晕车的感觉渐渐消散。
“不会的。”
“怎么这么严重？”
说着，沈戈递来一瓶刚开封的矿泉水。
宁笙雪喝了一小口，道：“就刚刚急刹我没忍住，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晕过车了。”
“嗯。走吧。”
他就着宁笙雪拿着水的手把瓶盖拧上，然后朝前走去。
“你呢，你怎么回家？”
“走回去。”
“不远吗？”
“不远。”
“哦。”
走到小区门口，宁笙雪开口问道：“你的手还疼吗？”
沈戈把手放在她面前，宁笙雪没好意思上手摸，只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
“那再见。”
“再见。”
宁笙雪回到家，都还飘在云端。
今天，沈戈居然送她回家了。
宁笙雪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忽地笑了。
躺在床上，宁笙雪打开手机地图。
“他家应该就在附近吧，不在瀛湖小区，102还会经过的地方……”宁笙雪翻了又翻，只发现瀛湖酒店周围有一些独栋的居民楼，难道他住在这里？
宁笙雪抱着手机，默默把那几栋居民楼的地址记下来。
……
沈戈又来到公园里坐了一会，才回到住的地方。
今天，这里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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