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此山最高
谢瑄衣冠不整,随意束起的衣袍掩不住他精壮而肌肉纹理分明的胸膛。
他修长的脖颈到锁骨再到半遮不遮的胸口,一片白皙的肌肤晃到了灵徽的眼睛,也让她顿时间如被火烧一般,“呀”地叫了一声,连忙回转过去。
“你!你怎的不穿好衣服!”灵徽只觉自己脸颊热得如烙铁一般,她心跳一下重过一下,嘴上结结巴巴地嗔怪道。
谢瑄轻笑几声,他似无辜般解释道:“还不都是我生怕你走了,衣服都赶不及穿好就来见你。”
“你若不走,我这就去穿。”说罢,他又找补了一句。
不能将小白兔逼急了,须得张弛有度。
小白兔道:“你快去穿,我,我不走。”
还是那么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而后她便听见谢瑄又笑了几声,温柔宠溺道:“好。”
灵徽推开窗槅,让冷风灌入期间,渐渐吹走她脸上的滚烫热度。
她何尝不知谢瑄有心逗她,不过在嗔怪他时,自己心中也是甜蜜和高兴的,既如此,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高兴就好。
“当心受寒。”谢瑄行动迅捷,不多时便衣冠楚楚地重新出现在她眼前,见灵徽坐于窗下吹寒风,便温柔出声提醒她。
灵徽闻言,这才再度看向他。
方才匆匆一瞥便吓得她转过身,此时细看,灵徽才发现他眉目间有几分疲惫之意,不由担忧:“我来得太早了,你一路奔波,该好好休息才是。”
谢瑄走至她身旁坐下,执起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道:“无碍,小事罢了。有你在我身边,不觉得累。”
灵徽眸光柔柔看向他,眼神间却带有几分轻愁。
捕捉到这细节,谢瑄问她:“出了什么事?昨日你去延福宫,莲动没有陪在你身旁?”
他语气淡淡,似有不豫。
灵徽生怕他罚莲动,忙解释道:“她留在宸羽宫当值走不开,而且没出什么事。只是我庸人自扰……”
后头的话又些难以出口。
谢瑄静静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想了想,灵徽换了种问法:“你可曾听闻,二皇子是否有择皇子妃的消息?”
她担忧卢盼盼,只希望事情不是她猜想的那般。
谁知谢瑄的回答,击碎了她最后一丝侥幸:“确有此事。父皇知道谢琢一直为自己出身而耿耿于怀,想娶高门之女,是以为他选的皇子妃人选,是端国公的嫡长孙女,身份贵重。不过此事知道的人不多,连林嫔都尚未得知。”
他平铺直叙,没有拐弯抹角。
想娶高门之女,又何必再去招惹她的姐妹?既然招惹了,又连为她抗争一番的勇气都没有吗?
灵徽不禁忿忿反问:“陛下选出的人选,就一定要接受吗?”
谢瑄看着她,目光深邃如墨,道:“若是此心坚定不移,且不怕触怒父皇,自然也可以拒绝。”
那谢琢就是不够坚定,或是不敢触怒陛下喽?
从他与卢盼盼的对话中,灵徽猜测他大约是前者。
他是该问心有愧!
灵徽越想越替好友打抱不平。
北风愈大,从窗槅内呼啸灌入,卷起灵徽如云的头发,吹得她微微打了个哆嗦。
谢瑄起身关了灵徽身后的窗户,继续道:“若是都做不到,也可如孤这般,索性釜底抽薪。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无论是什么高门贵女,都是仰赖家族而生,家族败落,他们自然也不能成为被指婚的对象了。”
这是他头一次说出欲解决付家的打算。
灵徽知道,谢瑄定然早有此念,付照与皇后一意孤行想把付容嘉嫁给谢瑄,只不过是将这把火烧得更旺,自取灭亡罢了。
她突发奇想道:“若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皇子,没有如此厉害的手腕,你与我,还会……”
“无论我是何身份,我都绝不会答应。”谢瑄淡淡答道,以简简单单两句话,打断了她的遐想。
正因知道他言出必行,灵徽不禁为他此刻的果决心潮涌动不已。
“二皇子为何就不能争取一次?”想起卢盼盼,灵徽低问出声,像在问谢瑄,又像在问谢琢。
谢瑄疏朗的眉目间染上些许不屑:“他?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左思右想之下还能有什么底气?”
到底是十分看不起他的。
谢瑄与谢琢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来没有停止过。
“端国公府,是不是势力极强?”灵徽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她的家世,是绝不能为谢瑄带来任何助力的,无论比之付家抑或端国公府,都有天壤之别。
卢盼盼家中父亲虽出身翰林,然至今也不过是五品修撰而已,与一品国公府相比,自然落于下风。
谢瑄看透灵徽的忧心,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微蹙的眉头:“英武侯赵家灭族之后,端国公府便是武将之首。可说到底,也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连当年赵家的一半都比不上。谢琢还以为自己占尽人和,可笑至极。”
“若一个君王还要倚靠臣下的势力求存,那与傀儡又有何异?孤最恨有人掣肘,亦不屑为之。谢琢有此心,天然就输了一着。”
话语里是满满的笃定与自信,语气平淡,却带着迫人臣服的霸气,令人心折。
他甚至轻笑道:“孤倒希望他娶了李氏,看看是否最后真能如他所愿。”
李氏,便是端国公之长孙女。
灵徽伸出拳头不依地捶了他一下:“他娶了李小姐,盼盼怎么办。”
谢瑄对于灵徽话中透露出的信息毫无讶异,他说了一句极有道理的话:“依孤看,卢盼盼嫁不成谢琢倒是好事。为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家伙,何必浪费终生。”
此话如醍醐灌顶,开解了灵徽的心结。
是啊,为何总想着帮盼盼嫁与二皇子?她本是如此知书达理、体贴入微的人,在灵徽心里,卢盼盼配谁都绰绰有余,又何必总委屈她非二皇子不可?
见她终于如释重负,谢瑄含笑道:“不愁了?”
他一路劳累回宫,尚且来不及休息还要解决自己的心事,灵徽恍然惊觉他之用心良苦,不免既感动又歉然。
“赋时,”她一头扑进谢瑄怀中,娇声道:“你真好。”
“有多好?”谢瑄挑挑眉,理直气壮反问。
灵徽忸怩地又补了一句道:“我心里,你最好。”
谢瑄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美人投怀的愉悦感,面上虽平淡,然俊目之中暗含笑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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