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刺耳
她本是个音律不通的人,想着昨天晚上的奇迹,鼓起勇气吹了起来,看看自己是不是不用学习特殊的音符就能驱动神力。
她左右观察,方找到吹气口。
“吱——”
“噗——呼——”
看来只有在千钧一发之际才能激发出原主的技能啊,她还是不死心,又吹了吹。
“刺——啦——”
…………
辛秋辞惨无人道地胡乱吹了几下,正在休息的林掌柜被她的笛声惊醒,以为是山上的妖魔来索他的命来了,猛地起身,口中念念有词:“不要——不要——”
守在他身边的冬儿被吓了一大跳,焦急地问:“爹,爹,你怎么了?”
林掌柜冷汗涔涔,看到自己女儿,抓住她的胳膊,慌乱道:“冬儿,外面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是不是妖魔下山了?”
老板娘听到林掌柜的叫喊,走了进来,答道:“什么妖魔?妖魔不会白天来,前屋有个姑娘在吹笛子。”
林掌柜深深松了一口气,道:“哦,原来是这样,不过这笛声怎么像昨晚上山鬼哭妖嚎的声音啊。”
老板娘和冬儿听到这话,都忍俊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另一边裴奕听到秋辞在下面吹得昏天黑地,忘乎所以,实在难以忍受,“咣当”一声猛地推开了自己的门。
辛秋辞在下面听到楼上的声音,抬头一看,他出来了?难道我的乐声又发挥了作用?胡乱吹都对他有用,太不可思议了!
裴奕从房中出来,来到走廊边的扶手,辛秋辞在下面望向他,发现不妙,这个眼神怎么和昨晚他要砍我手臂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是因为我吹得不够悦耳,出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她觉得裴奕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下来掐死自己,就乖乖地把笛子往下放,远离自己的这张巧嘴。
裴奕倒不是想害死她,毕竟留着她还有用,只是对这支无辜的白玉笛起了杀心,裴奕右手一挥,笛子从秋辞的手中飞了出去,停在了裴奕眼前,眼见裴奕要捏碎它,她慌忙起身,竭力嘶吼:“不要——不……”
“噼啪——”一声,适才还光彩焕发的白玉笛顷刻间粉身碎骨,莹莹粉末散落一地。
卧槽——
辛秋辞目瞪口呆,他脑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连个笛子都不放过,好好的笛子就这么被粉碎了,和龙吟琴一个下场,你们昧川城的人是乐器粉碎机吗!
这笛子可是我唯一的防身神器啊……
裴奕顿觉天地清净,刺耳的声音终于消失了,他恶狠狠地说道:“你最好安分一点,不要惹事生非,若是再无故发出怪音,别怪手下无情。”
没等辛秋辞应答,裴奕又问道:“你一点音律都不通吗?那你昨夜究竟是如何吹的?”
辛秋辞不自然地转动眼珠,胡诌道:“我……我可能以前会,被废内力的时候撞到脑袋了,很多事情忘了,昨日呢,是我情急之下吹的,至于吹了些什么,我现在都忘记了。嗯……要不你帮我恢复内力,说不定我就能回想起来了。”
裴奕讥讽她道:“你记不起来是你脑子有问题,是内力的问题吗?”
他还特意强调“脑子”两字。
他不阴阳人活不下去吧,辛秋辞回应道:“我好得很,不劳您费心。”
裴奕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辛秋辞见他转身离开,只能无奈白了他一眼,看着地上的残渣碎末,一面惋惜不已,一看又有些庆幸,粉碎的不是自己,并不自觉地双手抱臂,打了个寒战。
冬儿听到前屋的声音,小跑过来,问道:“姐姐,发生了什么?”
她看向地上的粉末,问道:“地上怎么又一些粉末啊?”
“哈哈……”辛秋辞只能尴尬一笑,但冬儿也没有追问,就拿来扫帚扫了扫。
曾经救过自己的神器就这样被扫走,仍在垃圾堆里,还不如龙吟的下场。
不知道书中的辛秋辞死后是不是也如此一般,被随手扔到乱葬岗,她感慨万千。
要不我直接投敌好了,不行不行,我没有一技之长,内力只有一点点,投敌了能做什么呢?
虽然不知道裴奕能不能找到我爹,但他若是真能找到,我跟着他抱我爹的大腿好了,让辛仪帮我恢复内力,之后我就刻苦修炼,免遭屠戮。
“姐姐,姐姐。”
辛秋辞正走神冥想,冬儿喊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听见,她突然回过神来:“啊?”
“姐姐,爹爹在休息,他听到你的笛声突然惊醒了。”冬儿有些报赧,低头道。
辛秋辞:…………
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只是不想让姐姐打扰爹爹休息罢了。
辛秋辞到:“哦,姐姐不吹了,让你爹爹好好休息吧。”
冬儿扬起了笑脸,道:“嘿嘿,谢谢姐姐。”说完就跑了。
辛秋辞受挫感十足,看来自己真的不适合使用乐器御敌。
她灰心丧气地接着吃早饭。
须臾,辛秋辞听到楼上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便抬头望,突然一个人从二楼飞了出去,砸断了楼上扶手,正要砸在她吃饭的桌子上。
秋辞猛地起身往后退,桌子顷刻从中间断裂,桌子上的碗碟被摔得粉碎,那人落地后后背贴地划了几米,撞到墙角方停下,鲜血从他的头上流下来。
辛秋辞大惊失色,她仿佛在嘈杂的声音中听到了这人骨头破碎的声音。
辛秋辞听到裴奕开门出来的声音,抬头看了看他,断裂的走廊扶手正好对着他房间的那扇门。
不过不用想就是他动的手,不然人还能自己飞出去吗,还飞得如此丝滑。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裴奕右手一挥,墙角发出“砰”的一声,这人如粉碎的白玉笛一般,化为一滩血水,残骸都不曾留下。
辛秋辞转头见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她看到那人从下去的时候,只是惊愕,再看到一滩尚且冒着热气的血水后,内心恐慌不已。
而且这血腥味一阵阵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她想用右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但她大惊失色,吓得一动不动,脑子一片混乱,不敢抬起自己的右手,生怕自己的一点小动静就惹怒了魔头。
辛秋辞觉得自己的左手在发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滴,她轻轻抬起左手,微微倾身一看,原来是这人的血溅在了自己的左手和衣服上,浓稠血腥的鲜血顺着自己的手臂流了下来。
老板娘听到前屋的响声,让冬儿好好照顾爹,不要赶来,她自己来到了前屋,看到地面的一滩血水,用右手捂住了鼻子,抬头问道:“客官,发生了什么?”
裴奕不屑一顾道:“手脚不干净之人,尽快处理一下。”
他的声音冷冰冰,辛秋辞一时出神:这个人的鲜血是冰冷的,还是会冒热气的?
她以为裴奕的命令是对老板娘说的,但他却往自己这边扔了个东西。
辛秋辞一时惊愕,以为他是想用个东西顺便砸死自己,下意识身子收缩,结果这东西只是砸到了自己手里,她晕头晕脑地接住,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块银锭。
他是想让我解决?
以钱买命,他在昧川城是做资本生意的吗?
不,资本生意好歹会营造一个光鲜亮丽的外表,他却可以将血腥和罪恶□□裸地摆在台面上,让所有人为之恐惧,刚刚的这位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人罢了。
辛秋辞看到老板娘惊恐的眼神和奄奄一息的男人,看来只能安抚他们了,若是将事情闹大,说不定裴奕一个不开心,这村里的人活路都没有了。
辛秋辞惊魂未定,像老板娘解释道:“刚刚我们……我们公子在练功,但外面飞进来一只野鸡……”
这能说服她吗?
“你是说这是野鸡搞得,野鸡闯到二楼?”老板娘显然不相信她,捂着鼻子道:“这桌子都裂开了,这么一大片血。”
辛秋辞拿出银锭道:“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们这位背景很深,有些事,最好不要多问,也不要传出去。”说完把银锭放到她的手里。
她颤抖的手接过银锭,眼睛离不开,“嗯”了一声,“那我收拾一下这里。”
辛秋辞问道:“你就什么都不好奇。”
“我从小就呆在这家客栈,近些年真没有什么人来,以前也是有不少修士奔着邰月山黑泣石来的,倒也见过些世面,姑娘竟然让我不问不传,那我就当什么都没有见过。”她利利落落收下了银锭。
“既然以前有修士前来寻找黑泣石,怎么这些年没有了呢?”
老板娘道:“嗷,以前邰月山又不少黑泣石矿,但这些矿里的黑泣石渐渐被搬空,如今只有些鸡零狗碎的小石头,他们不愿意费力找一些灵力低的小石头,而且邰月山越来越奇怪,我记得我小时候完全没有妖邪作祟的怪相,这大概是二十年前开始有的。”
辛秋辞道:“看来这山上埋下了不少人的尸骸。”
“可不是,毕竟‘不入后山,夜里不上山’的规定可是踩了许多人的尸体才变成铁规矩的。但来的若是修士,他们们不知天高地厚,不听劝,就好往后山跑,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姑娘,你们可不要坐着等傻事啊。”老板娘好心规劝。
辛秋辞无奈一笑:希望如此。
说罢,老板娘就去清理现场了。
辛秋辞想想刚刚被吓得动弹不得的自己,默默为坚强的老板娘点个赞。
老板娘见到她手臂上和衣服上的血,便带她去后院冲了冲,并让冬儿烧写水,让她去柴房沐浴洁身,换身干净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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