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章扬恶名庶兄弑妹
公元前623,楚庄王二十四年
初春新郑王宫——
“少公主心狠手辣,歹毒肚肠,却是实在美貌”
“少公主如何歹毒?”
“前日里…”
前几日——
“子蛮哥哥,快来看这蝴蝶!好生美丽,双翅竟是透明的”长廊中一个长相娇憨的明丽约摸123岁的少女手抓一只蝴蝶兴奋的对身旁的少年说到,那少年一习白衣,神色清冷,深不见底,面目清秀俊朗,腰间系着一根月白色束带,闻言此刻有些不耐烦,“姬屏,你找我和事?”
少女闻言低声抽泣,弱柳扶风道“难不成子蛮哥哥只认少王姐为王妹,却不肯唤我妹妹么?可知我十分倾慕哥哥……”
少年冷声道“你我兄妹,屏公主莫要乱了分寸”
“哼,公子蛮,阖宫谁人不知你并非我父王所出,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公主慎言!父王若听见,少不了生气苛责,公主千金贵体,若要被打上几板子,怕也够受!”
“为何?你!公子蛮,我母妃是孇后,我乃是郑国正经的嫡公主!她姬少自负美貌,生的一副狸猫皮囊,偏生眼神举止轻浮无度,惯会诱惑勾引那一套,随了她那下贱母亲姚氏,看她那副祸水样貌……什么先知预言,双星入命,我看她实在是灾星入命,市上难寻的倾世大祸星!”
眼见面前面如冠玉的少年眼神一分分冰冷下来,明明是初春,却有使人如同置身万年冰窟之感。
“你骂够了么?”
“没有!公子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龌龊的心思,她可是你的庶妹!庶妹!你们根本就是乱!再说了,她姬少眼高于顶,生来就被屈氏批定的双星命格,怎能瞧得上你一个小国庶子?她怕是巴望等着哪日凤临九天呢!本我想是多么高贵不可攀的命格……后来听闻原是什么哦!三嫁为后,七嫁为夫?还听说能使王国覆灭,君臣相争?哈哈哈……”
“蛮哥哥~这不就是人尽可夫之意么?”
“咳,咳,咳咳咳~咳咳”
只见少年突然死命掐住眼前少女的脖颈,一寸寸举过头顶,少女的喉咙,被少年血管青筋发力鼓起双手扼住,随着力度增加,呼吸慢慢的急迫起来,最后,戛然而止。刹那间惊恐万分的神色还未曾离开面容,可魂魄却早已抽离如花身躯,她在这人世间见到的最后一幕,是眼前俊美少年的愤怒憎恶至极的疯狂嗜血面庞,他的双眼不再清冷魅惑,取而代之的是杀戮二字……少女脖颈逐渐变得冰冷,瞳孔逐渐涣散开来,可少年还是保持着姿势,手腕因怒火中烧而轻颤不止,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极厌恶;活这世间的众人……除她以外。
所以,在他心中,所有试图诋毁她,或是胆敢侮辱她一字半句的人,……都该死!她姬屏?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啊!杀人啦!”
一个侍女恰巧端着茶盏路过长廊,撞上了这骇人听闻的一幕,我的老天爷!这是什么画本传记里写的荒唐桥段?青天白日,堂堂的王宫之中,廊桥一个上,演了一出庶兄…弑嫡妹的大戏?!
大政宫乱了,一时间流言四起,什么不堪入耳的话都有,它们像是长了脚似的,溢出了王宫,流向了郑国的每一寸国土……
尧台宫——
午后的斜阳透过青纱窗,暖暖地照着鎏金殿宇,她懒懒斜靠在玉椅之上,周身肌肤如同汉代白瓷,阳春之雪,使人心旷神怡…一只素手漫不经心的搭着椅背,泼墨山水画一般,浓密如缎的三千青丝,在光洁额头轻滑而过,一络络盘在发间,汉白玉吞金钗子松松地斜簪着,长长珠饰颤颤垂下,鬓间摇曳,巧夺天工的下颌轻轻地枕着手背,看着地上的光影一点一点地移动。只偶闻窗棱外似有鸟鸣声,她仰起脸,凝神静听……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只令人一时语塞,无以言表,极美,已是美的登峰造极,纯净出世,天人之姿,神妃仙子……生就一双桃花眼,眼尾上翘,妖异瑰丽,此刻眼神清冷,朱唇微启…
尝矜绝代,复恃倾城姿……
只见美人缓缓地回过头,微眯着眼靠在那里,似是怀有心事。
半晌对身旁的小婢女道:“让他进来”
“是,奴婢去请了世子来”听闻主子这话,一旁的小婢子入盟大赦,小跑着到殿外,半晌,引进来了一五官俊美异常的少年贵子,却是见了美人便低眉顺眼,神色间惴惴不安起来,细看来此人竟是前日弑妹廊上的……公子蛮。
只见公子蛮小心翼翼用手拾起衣襟半座在木椅之上,不一会儿又觉得不自在是的复又站起身来,不安扭动着脖颈,心虚一般,这做派让一旁的小侍女忍俊不禁
美人随即眼光锐利地瞪了小婢女一眼,矜声
“我只问你,为何?”
“因她出言辱你”
“如若天下人皆唾骂与我,你还要杀尽天下人不成?”
“未尝,不可”少年目光逐渐变得坚定且带着孩子般的偏执
“那便去吧!如今!便去吧!”
少年不解
美人冷哼一声道“你说她姬屏辱我,要护我,便弑杀亲妹,使得朝堂上下,宫墙内外,人尽皆知,如今无不说我是妖惑庶兄,残杀手足亲妹,致使嫡公主璞尸长廊之上,如今有谁人不骂我一句祸水天成?”
“我……”
美人面露厌色,抬手道“好了,不必多言,子蛮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子蛮哥哥,你的关怀庇护,少儿实在无力承受,你我虽有兄妹之情,但自今日起,也就不必多加来往了,我深陷流言,也实在不方便走动”
子蛮还想说些什么
“环佩,送世子出去吧”
“是,少公主”
送走了灰头土脸,心灰意冷的公子蛮,环佩一脸担忧望向姬少
“公主,现下情世…当作何打算?”
姬少颔首凝神,如今郑国上下她姬少已然成了祸水的代名词,以下犯上,魅惑庶兄,指使其羌杀嫡妹,谁人又想要得知其中真相?大家想要看的,不过是宫纬之中,王族贵女间争风吃醋,自相残杀的天大笑话罢了……
既然如今自己已是身处漩涡中心,暗流涌动,就不得不及时抽身,暂避风头,免得此刻枯坐宫中,如同箭靶,若再被别国有心人利用此事做局,伤及家国自身,又或成为挑拨离间的筹码……
想到此处,少女眼神微定,道“去宋国”
宋国是母亲姚子的母国,王族子氏是生母母家,宋国乃是膏腴之地,国人善于经商,但国小力弱,不甚显眼…难得却独被世人誉为“礼仪之邦,圣贤思想大家辈出,孔,墨,庄,惠,四圣人皆出于宋,故诸侯国君无不礼让三分,如今作为暂避之所,极好不过。
姬少的猜测十分准确,此刻大政殿前对姬兰跪着哭诉的华裳妇人便是死去姬屏之母,赢孇,“想我秦国当初也是想結永世之好,王兄将孇儿嫁于微时仍在晋国为质的王上,曲沃三年,无不勤谨侍奉,回国后您纳妾宠婢,孇儿更是无有二话……可如今,竟落得……亲女惨死……”
郑穆公颔首,想到广元前日说的话“王上,此时虽非少公主所为,可总归由少公主所起,人言可畏,为堵住众口,防人猜度王族丑事,国君应今早将公主嫁出才是……”
“以你所言,嫁与何人?”
“回王上,陈国司马大夫,夏御叔,是合适人选,食采邑于株邑虽地处偏远,公主远嫁,但近年来陈国与我郑国力相当,关系却一直不瘟不火,若此时将公主下嫁陈臣,两国也可借此机会结盟,来日对战诸侯,也可多些胜算”
郑穆公嗤之以鼻,十分不以为然
屈氏的话,姬兰奉若圣旨,多年来无一日敢忘,想来今犹在耳,心中早已认定姬少双星入命,奇货可居,有那改天换地的本领,多年来精心娇养,当做秘密武器一般,如今怎甘心因为什么狗屁流言就将她草草嫁于弱国臣子?
“此事不必再提,若是想与陈国修好,便在王室中择一适龄公主,认养在赢后名下,以嫡公主的排场嫁给那夏司马,岂不更美?”
“啊…君上所言极是,臣鲁莽愚昧,不及君上思虑周全”
“嗯…”
郑穆公思绪收回,望向孇后,广元前日里的那番话在胸中翻涌,广元为郑国大夫,多年来为人处世颇为谨慎,朝堂斗争,事不关己,从不多言半句,可前日竟因孇后失女之事鲁莽向孤进言什么坊间流言?言谈间剑指少儿,仿佛认定她为始作俑者!这姿态……绝不该是他平日所为,难不成……这广元与那秦国?还有私下往来?秦国朝堂是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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