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十五章安然
作者有话要说:</br>故事只有一个,然而从不同人的角度看去却是大不相同的,除林漱之外,也可以从岑荆与骆橪去看,对骆橪而言,在林漱与岑荆之间她略显多余;对岑荆而言,在骆橪与林漱之间他略显多余;对林漱而言,相对于岑荆骆橪都是人类,身为异类的他才多余。今天突然从岑荆的角度看一看,只是因为从林漱的角度看去,他看不懂什么。
安然睡去的
互作支撑的亲密
两个梦中人
“与小王将军一样,等阿骆醒来亲自向她说声谢谢。”岑荆心不在焉,自然没发现林漱有此一问是想转移注意力。另外,他没抓住机会意识到王西驰一路都在观察他们是因为骆橪。
就像是要回应他们道谢的期望,等他们说完谢意就可以请他们离开,方便她安静地休息休息,岑荆刚说完话,就看见骆橪缓缓睁开双眼。骆橪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人是他,他没想到,选择坐在她旁边只是因为离她近一些,没想过她一睁眼会先看到他。
岑荆示意林漱一眼,靠近她们一些问:“阿骆,你醒了。”
“阿骆,你醒了。”林漱高兴地说着,扶着骆橪坐好。
骆橪依旧是一副礼貌客气的表情——除了安慰林漱时露出的笑容之外,她淡淡地看一眼岑荆,转眼打量坐在一旁的王西驰。
王西驰解惑一般致谢一样地说:“阿骆姑娘,在下王灵齐,跟你们到此,是想亲自向姑娘说一声谢谢。”
骆橪客客气气平平淡淡地回答:“王公子客气了,秦时欧不过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小人,我出手,不过是为了自己。”
“无论如何,多亏姑娘的毒西驰才得以手刃杀父仇人,为姑娘一颗侠义之心,为与姑娘并肩一战之情,西驰理应道谢。”
“如此,骆橪也该谢谢王公子。多谢公子当时替骆橪斩断秦时欧的一只臂膀,让我在与秦时欧对峙之时无后顾之忧。如此,公子与我之间便算是两清了。”
岑荆坐正身体,不再多余地观察骆橪醒后有什么异样,见她一如之前对人冷淡客气,他自知插不进去话,只是略带同情地看着王灵齐稍显惊讶地困惑于骆橪的话。
王灵齐从骆橪算得如此清楚的态度中感受到疏离,识趣地说:“是我唐突了姑娘。西驰告辞。”
林漱适时地让马车停下来,在王灵齐下马车之后,他提醒岑荆一句:“岑荆,去送送小王将军。”
是了,与骆橪不同,林漱总是很热情。而且现在对他的提醒,似乎是想让他在王灵齐面前说些什么,或者是想支开他和骆橪说什么。岑荆点头,随着王灵齐下车,在暗夜之中就骆橪的态度向王灵齐解释几句。
“小王将军别见怪,阿骆性情如此,我们不过是早已习惯了。”
“我看阿骆姑娘对林姑娘不太一样。”
“是,林漱与她一样都是女子。小王将军大概不知道,在南夷时,黔安城的人都说阿骆不近男色。”
“幸好林姑娘不是一个翩翩公子,否则,岑公子一颗真心怕是要错付。”
真心错付,不会,岑荆凝视着王灵齐的模糊身影,扯出一个笑容说:“小王将军说笑了,以阿骆的脾性,若林漱是个男子,只怕是半分都近她不得。”
“初见之时或许真如岑公子所说,再见之后却是未必,岑公子可要警惕着,若世间再有一个与林姑娘相似的男子,阿骆姑娘八成会动心思。”
“……”先被王灵齐猜中心思,后又听见他杞人忧天作出猜测,岑荆一时间无言以对。
“失言了,还请岑公子见谅。”
“无碍,我只是觉得有些好笑,我出来本是想为阿骆的态度向公子解释几句,公子却像有慧眼一般早已看破。”
“岑公子过誉了。你我皆因家里出事一夜之间成长起来,经历许多人事也该看淡一些,方才惊讶于骆姑娘一番冷漠客气的回答是我先入为主,看你与林姑娘都很在意她,以为她是个好说话讨人喜的姑娘,现在看来,她那一番说辞,不过是不想与人有太多牵扯。放心,我不会因此误会,今后再见,若她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鼎力相助。”
“小王将军如此气度,岑某佩服。”
“岑公子一番真心我也很欣赏。预祝岑公子遂心顺意,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王灵齐与骆橪初见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他怎会不知,也许又是身处其中,当局者迷。岑荆看着本来就模糊的王灵齐的身影消失,回头看向马车,忽略掉不显眼的车夫,谨慎着朝车厢走去——无意之中记得王灵齐的“警惕”二字忠告。
掀开车帘,岑荆看见再熟悉不过的场景——他盯着此番场景随马车颠簸了半夜,骆橪靠着林漱的肩膀昏迷不醒,林漱揽着骆橪的手臂不让她因马车走动而晃悠,如果不是林漱……
岑荆照着林漱的笑容回应,轻轻坐回原来的位置,细声问一句:“阿骆又睡着了?”
“或许是你们一个个都想等她醒来亲自道谢,所以清醒一会儿。”
“嗯。”听林漱解释之前,岑荆想的是骆橪许是不想看见他假装睡着了。
“岑荆。”
“嗯。”
“谢谢。”林漱难得一本正经。
岑荆疑惑不解地问:“为什么?”
“为你在山庄前替我打开门。”
我也需要走进那扇门,无须道谢。
“为你离开不忘叮嘱我藏好。”
是想让你不受伤,不过那是因为不想给阿骆添麻烦,所以不用谢。
“为你保护阿骆。”
心之所向,与你无关,不需谢。
“……为你出去替阿骆解释。”
林漱说着开始停顿,好像已经编不出其他理由凑成他长长的诚心的谢意。果然,等岑荆抬眼认真看着他等他接着说下去时,他开始随意了。
林漱完成任务一样地最后说一句:“为你一直以来的保护。”
“说得好像……”阿骆属于你一样。
反应过来自己想说些什么,岑荆赶紧停住,捡着他刚才疑心的一个问题问:“林漱,你有没有哥哥或者弟弟?”
“……”
因为自己心虚,所以岑荆没发现林漱沉默迟疑的原因,反而是他自己赶紧解释说:“那个,看阿骆身边有妹妹,我身边有湛溪,你却只有一个人,所以问问。”
“有,我有一个哥哥。”
“什么?”与林漱相似的人八成会让骆橪动心……
岑荆略微小心地问:“你与哥哥像吗?”
“有些地方很像,比如说,我们都喜欢自由,无忧无虑地浪迹四海;我们学一样的本领招数,剑法,轻功,还有易容术。”
忽略林漱话里话外的怅惘,岑荆就他最关心的问题问:“你兄长如今在何处?”
“不知道,我与兄长有好些年没见了,此次离家,其实也是为了寻他。”
“原来如此,你也不必担心,回去后我让湛溪他们替你找找,找到之后……”找到之后要怎么做,岑荆现在也不知道。
林漱毫不在意,打破岑荆没接着说的话问:“对了,之前听你说岑府满门被灭是因为小人离间,莫非罪魁祸首是秦时欧?”
“一个叛国之人倒也没那么大能耐,不过是多年积怨太深,他死不足惜。你既然与阿骆一起来,想必也知道不少……”
“不,阿骆什么也没告诉我,她来,是准备杀死小神医。”
“什么?”惊讶的不是林漱打断他的话,也不是她们同甘共苦骆橪却什么都没说,而是杀死小神医的决定。
“看看,你也很吃惊。你知道吗,秦时欧对黔州医女有一种奇怪的执念,萧梦,萧潇,阿骆,都是黔州的。”
想通其中关节,岑荆恍然了悟地说:“难怪阿骆的神医之名是从黔州开始,原来她早有打算。”
“什么打算?”
“阿骆可有告诉过你她曾经刺杀过秦时欧?”
“是有此事。”
原来真的是她……想到骆橪对林漱有所隐瞒,岑荆不方便对她的过去品头论足,就假装惊讶,掉转矛头问:“阿骆想杀死小神医,小神医是谁我们都知道,小神医的存在对世人对阿骆而言都非常重要,若是没有小神医,没了一份幻想,多少病人会绝望。林漱,你怎么会帮着阿骆胡来?你一点也不担心阿骆会因此一蹶不振?”
“啊?这个……我相信阿骆……她有分寸的,你说是不是……嗯……那个……我困了,先睡一会儿啊……”
不出所料,林漱开始语无伦次,开始逃避。岑荆本来便是想避开这个话题才问出那几个问题,如今是林漱不愿多说,而不是他为转移话题刻意为难,他索性理解地点点头,让林漱真真假假地去休息。
看得出来,林漱对他们毫无防备,所以一开始是假寐,随着呼吸渐渐平缓,揽着骆橪的手慢慢垂下,对岑荆几次小声的试探的提醒全无反应,困意自身体内外袭来,他真的睡着了。
即便是林漱睡着,不再占有一般揽着骆橪,岑荆看到的也是她们两人之间的亲密。骆橪靠着林漱的肩头沉沉的睡着,全无防备,手里紧紧攥着林漱的衣角,林漱不知什么时候慢慢地偏头靠着骆橪的脑袋,两个人互作支撑安然睡去。
睡梦中,林漱另一只手突然垂下来打到腿上弹了一弹,马车随之抖了一抖,骆橪被震得动了一动,她们两人之间的亲密突然间被剥离,骆橪毫无知觉地就往岑荆这一边的车厢靠。
是担心骆橪倒过来碰到车厢会受伤,也是因为难得遇上这样的机会,岑荆移到她身边,好让她倒过来靠在他身上。
然而,美人在怀的惊喜尚未消失,他先被林漱一声咳嗽吓到。
林漱醒来后,见岑荆靠在车厢另一边睡姿不太雅观,骆橪倒在他身上似乎成了一种压迫,她就扶着骆橪的脑袋轻轻地把她揽到自己身边,恢复他入睡之前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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