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爷爷对不起你
天音仙人缓缓说道：“这蛊虫虽深藏于你体内，受着特制呼蛊笛的笛声所控制，将你任由摆布，但如果我们能够从你体内将这蛊虫活着取出来，加上特殊的手段引导，就能够知道这呼蛊笛到底在什么地方！而若呼蛊笛真的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么它的所在之处，便是黑寡妇的藏身之地！”
经由天音仙人这么一说，夜九辰深邃暗沉的龙眸深深地定格在了天音仙人的脸上，带着几分怀疑：“天音仙人，此话当真？”
“我可以以性命发誓！这是真的，夜王！”
天音仙人说到这儿，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子，面露难色：“但是……这蛊虫深入在无垠体内已有多年，想必已经难以分开，若要强行将蛊虫从无垠体内逼出来的话，无垠恐怕有性命之忧……而且就算最后我们成功从无垠的身体内分离了蛊虫，而且无垠没有死亡，但强行分离，会让无垠元气大伤，修养许久是必须的，而且还会减寿最少二十年，灵力修为大减！”
“什么？！”
月长老听到天音仙人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谷主，您这么做，这……这无疑是让无垠去送死啊！”
“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赌注！而且我也不敢保证呼蛊笛一定还在黑寡妇的身上，到时候就算成功取出蛊虫，也不一定能够找到黑寡妇，但眼下……为了平息夜王的愤怒，也只能够这么做了！取蛊的过程十分痛苦，对于人的精神力和肉体是个巨大的考验，不亚于生不如死的折磨！”
天音仙人定了定神，看向夜九辰：“夜王，如果无垠愿意冒着这样的风险，从身体内取出蛊虫，帮助我们找到黑寡妇的老巢，为锦越和萧萧报仇，你是否愿意放她一条生路？”
仔细瞧着，天音仙人的肩膀也是在微微颤抖，在看不见的地方，冷汗已经冒了出来，湿透了他的后背。
天音仙人也是在赌，赌月无垠这一线生机！
如果搬出这些之后，夜九辰还是执意要杀死月无垠的话，天音仙人也无法阻拦，他南诏夜王要杀的人，他根本拦不住啊！
虽然天音仙人也知道月无垠是无辜的，就算是她参与了这个阴谋，设计伤害了白萧萧，但那也只是因为月无垠被黑寡妇所所控制住了，所作的一切并非自己的本意……
但对于现在已经暴怒在头上的夜九辰而言，月无垠已经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根本不会考虑到这些，只想着月无垠曾经伤害过白萧萧，光是这条罪名，就够夜九辰出手杀死她，不会有任何顾虑了！
夜九辰闭了闭眸子，思索片刻之后，冷冷说道：“前提是她愿意的话……看在这份人情上，本王可以不杀她！”
月长老刚想开口阻拦：“这……”
“我愿意！”
月无垠这个时候却是立马开口，神色之果决，惊呆了所有的人。
月长老连忙拉住月无垠，压低声音：“无垠，你疯了吗？！你这样子做，无疑就是去送死啊！”
“夜王殿下想杀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而且我也无法原谅自己，就算我是被人控制，失去了意识做出来的这些事情，但是我终归是害死了锦越师兄和萧萧的帮凶之一，我手染着他们的鲜血！”
说着说着，月无垠面露悲伤之色，瞳孔也开始泛红，隐隐有泪光闪烁：“我并非是怕死！夜王殿下，我之所以抗拒，不能够在现在死的理由，就是为了帮锦越师兄报仇，找到黑寡妇，手刃仇人！这样子我死了之后才有颜面去见锦越师兄！但我也明白以自己的力量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如果从我体内取出这条蛊虫，有机会能够找到黑寡妇的所在之处，那么我愿意！”
“无垠……”
所有人都被月无垠的这份决心所动容，就连夜九辰瞳孔之中那抹冰冷的杀意也消减了几分。
天音仙人轻叹了口气儿：“事已至此，你还要阻拦吗？月师弟，就算你现在想拦着无垠，不让无垠去冒险，那么下场便是你和无垠都要死在夜王的手上，倒不如放手一搏吧！”
“我……我……”
月长老还是犹豫着要不要让月无垠去冒险，倒不如现在跟夜九辰拼了，也好过月无垠被逼得临死之前还要承受这种痛苦才好！
“爷爷，拜托您了！就当我是为了恕罪吧！如果这样子做能够发挥我的价值，有希望找到黑寡妇，手刃仇人的话，我愿意！就算要为之付出生命也无怨无悔，因为这是我欠锦越师兄和萧萧的！请爷爷同意孙女的任性，如果孙女能够顺利活下来的话，再为爷爷尽孝！”
月无垠猛地抓住了月长老的手，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瞳孔闪烁着坚定的神色。
“无垠……”
月长老简直欲哭无泪，强烈的愧疚感简直要将其给逼疯了！
如果不是自己当初鬼迷心窍，要跟卫长老和花云云合作，搞什么谋害白萧萧的计划，又怎么会让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样子的地步！
害死了凤锦越，现在就连自己的孙女儿也要付出这般惨痛的代价，自己这造的是什么孽，是老天爷看自己太不顺眼，故意让自己偿还的吗？！
“无垠……你不要跟爷爷说对不起，是爷爷对不起你啊！无垠！”
月长老说着说着，不禁老泪纵横，不住摇着头。
月长老无法说出实情，不只是怕自己清誉会毁于一旦，而且现在说了，按照夜九辰的性格，绝对会将他们爷孙两全部弄死在这里，而且也不会有人阻拦的！
只是……
面对着这样子的月无垠，为了帮凤锦越报仇如此决然，月长老只觉得像是有一把刀狠狠插在自己的胸口上，疼地难以呼吸，整个人快疯了！
毕竟月无垠当时是被人操控了，并非是自己的本意，还能够有原谅的余地，但是月长老不同，他可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要杀死白萧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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