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化龙
“笑笑！”
这一声，熟悉而温婉。
“娘，娘！”司空笑不敢相信，她见到的，正是自己的娘亲。
“笑笑！”蛊娘一把将司空笑拥入怀中，“笑笑，你还能认出娘亲啊。”
“蛊娘对笑笑恩重如山，司空笑不敢忘记，从小到大一直记得，娘，为什么不不愿意早点见孩儿呢。”
“对不起啊笑笑，我，为娘对不起你，为娘当日，濒临死亡的时候，是邪冥大人救了我。”
“什么，邪冥？”司空笑并没有十分惊慌，毕竟邪冥，也是母亲的救命恩人。
“那，蛊娘，你还要去找邪冥吗？”
“不了，我对邪冥大人的恩已经报完了，现在只要，只要一个人头便是。”
“是谁，司空笑一定为娘摘下她的头颅。”
蛊娘把画像展开，她叫轻音。
“好，我记住了，我一定会把她的人头带给蛊娘的。娘啊，那你以后，都能陪在我身边吗。”
“会的啊，笑笑。”蛊娘轻抚着司空笑的发，一缕缕如同青丝一般。
回来了，零沐，你真棒啊，灵花带来了吗，零沐，汪汪。一见到零沐，狼人便疯狗似的想要咆哮一番。
“我，我本事不够，也算是和别人合作吧，灵花一共有两片灵叶，我与那人一人一片，也算是，勉勉强强完成了任务罢。”
“哇，零沐，你也太厉害了，汪汪。”
“一片足够了。”仙人望着归来的零沐，“给我灵叶吧。”
“不知仙人，要这灵叶有什么用？”零沐有些迷惑，又将灵花的那一叶递给了仙人。
“会知道的，狼人，跟我来。”
“好的仙人！”狼人跟着仙人，来到了娜娑的门前，仙人若有所思了一番，又敲响了娜娑的门，“狼人，你等我一会。”
狼人只是低着头，又凝望了屋子一番，朝着仙人乖乖点下头。
怦通，门关了，狼人，满脸怅然。
“娜娑，我知道，你还放不下狼人，现在狼人，就在门前，你就不去见他一面吗。”
“我”
“我知道，但是他一直心中也思念着你啊，他不找你，只是以为他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现在，连这里都出不去，我一离开你，我就会”
“没事，现在有灵花了，你把它服下，可能出去两个时辰，但是不可以超过这个时间。”
“仙人，此话当真？”
“我又怎会骗你！”
娜娑会心一笑，便开始用大小姐之礼，为自己打扮了起来，万年了，娜娑，还想让自己成为，狼人身边最美的女人啊。
那个女孩子，成长了呢！
万年，本该转世的年华，一次次，为了狼人拼命执着等待。鬼谷幽静，仙人一共问过娜娑三千九百八十次，想不想转世，娜娑只是摇了摇头。
大概等我等到那个人，心中才没有遗憾吧。
转世台上的轮回，没有狼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你这样，每天都会很艰难的活着，一个人，一个答案，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啊，比我一切的一切，都重要呢。”
推开门，仙人朝着狼人傻笑一番，狼人饶了绕头，不解的愣了一神。而后，便是翩翩艳丽的娜娑，优优雅雅从门中走了出来，真是比烟火还要耀眼啊，狼人看呆了，而娜娑，只是羞涩一语：“走吧。”
“去，去，去哪。”
“怎么，不想走吗？”娜娑仰起头，凝视着狼人羞涩的双眸，鲜艳的香唇差些勾走狼人的魂，狼人涨红了脸，“走走，我们走。”
“哈哈哈娜娑啊，真是好久没有见你了，哈哈，我我可真是想死你了。”
“想我，毕竟，我是你的主人嘛。”
“是呀，娜娑主人，汪汪”
万年间的浮沉，万年的等待，那一刻，真真切切值了。
“狼人啊，你说鬼谷的谷底，有多大，这儿又有多深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那我可以试一试吗？”
“试？”没有等狼人说完，娜娑便一头栽倒在鬼谷边缘，慢慢下坠，如同天女一般。
“傻丫头。”狼人摇了摇头，一跃而起，把娜娑接在怀中，腾空而飞。
娜娑望着狼人，用手轻抚着狼人的脸颊，笑了笑，就连同泪花也笑了出来，好不容易，嘴中才咕咕呢喃“狼人，你，爱我吗？”
这时，司空笑闯入了鬼谷，循着千秋傲雪的感应，找到了零沐。
司空笑笑了笑“零沐，原来你在这儿啊，我邀请你去我府上坐坐，可好。我的，好伙伴。”
“当然可以，司空笑。”
而让司空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轻音，那个画像上的女人，出现在了司空笑的面前。
“世界，真小啊。”
“怎么了司空笑，嗷，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伙伴，轻音。”
轻音朝着司空笑笑了一番，而司空笑确是心中五味杂陈，零沐，我……
也罢，司空笑将零沐邀入府中，好生招待，招待罢，便带着零沐进了一个黑屋，黑屋漆黑，只能听见潺潺的水声。司空笑朝着零沐说道“零沐，你怕疼吗？”
零沐摇了摇头“不怕。”
“这个水生，是千年圣水，它浇灌在身上，可以活跃胫骨，至于为什么那么黑，为了考验你的洞察力，这里每天都会有我的士兵陪你训练，他们会拼命的，希望你也能好好和他们练，而到黄昏时刻，我便吩咐他们用铁链锁住你，让圣水浇灌你全身。”
“好，谢谢你了，司空笑。”
“谢什么，你是我的好伙好朋友。”
“嗯嗯，零沐拼命点了点头。”
待到司空笑一出，几个大汉便开始拳打脚踢，撕扯着零沐，零沐看不见任何地方，也不敢轻易动用灵力，只得受拳打脚踢，疼得嗷嗷大叫，又赶紧跑，大汉赶紧追着零沐，一个小屋，倒是闹得鸡犬不宁。
晌午，奸人便领着一大帮士兵，来到了司空笑的面前，骂骂咧咧嘶吼，“哎呀司空笑，是不是没有摘到灵花，就知道你该要下台了，换个人吧，将军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虽然我不认为我一定有这个能力，但是对于你，我一定比你强。”
“你！”奸人气的直哆嗦“灵花呢，灵花呢，拿出来看看啊。”
司空笑从腰间，掏出来灵花，而奸人便开始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司空笑，都知道灵花一共有两片灵叶，为什么你只有一片啊，是不是谁摘到了，然后不小心掉了一片，被你捡到了啊，哈哈哈哈哈。”士兵也开始迎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你！”司空笑一个脚踢，把奸人踩在了脚下。
“疼疼疼。”
“你就这点能耐，还做将军。”
“你！”士兵赶忙过去，好不容易才将奸人拉了出来，干嘛连退三步“你给我等着，司空笑，有你哭的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侮辱我，我就要你血债血偿。”
司空笑吐出舌头，略略略。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奸人慌忙离去，也不忘再叨叨几句。
淋完这水，仿佛渐入幽静，感觉身上的脉络都打开了呢。
“嗯嗯零沐，今天你做的很棒，记得每天都要来。”
“会的，我们要一起努力呢！”零沐傻傻一笑，准备离开。
司空笑呢，只是呆呆望着零沐离去的背影，一丝惆怅，良久才叫住了零沐，方才停住脚步。
“零沐，可以陪我喝一杯吗。”
零沐回眸望了司空笑一眼，微笑而语“当然可以。”
只道是司空心中百般惆怅：轻音，零沐，蛊娘，我，终究还是做不了朋友吗？零沐。
“赵安，你能感受到，鸯剑的灵气吗，为什么我们走了那么久，还没能看到它。”白若冷冷发问。
赵安挺起胸膛骄傲地说道“放心吧，我现在可是剑灵。找一把剑，那不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那是那是。”
而奸人，也在同他的士兵开始商量讨伐司空笑的对策。
“要想斩落司空笑，哈哈哈哈，你们知道零沐吗？”
“零沐？”
“据说这个魔头，在万年前被千秋傲雪斩落，而后重生，将司空嫣然化为灰烬。”
“万，万年？”
“是啊，现在，他有来鬼谷幽境了，这正是让他们反目的大好机会。”
“可是，这无冤无仇，凭什么零沐要和司空笑作对。”
“因为，哈哈哈哈因为轻音！”
“什么？”
奸人阴笑，这可多亏了邪冥大人，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祝我一臂之力啊。
“鬼谷幽境，我遇贵人指点，现在正是去活捉轻音的好机会。”
爱啊，真是爱到骨子里了，你不在的每一刻，心里都是你啊。狼人在半空中泛起的泪光，迎着初日，滴滴答答降在娜娑脸上。
娜娑轻抚狼人脸庞，在脸颊上，淡然一吻。
“狼人，等到邪冥死的时候，你可以一直伴着我吗，在我身边，我们做长远的夫妻，那个时候你一定有办法的，让我不要那么辛苦了，我只要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会，会的娜娑，我，会的！”狼人咬牙切实忍住了眼角泪花。
待到轻音刚迈步，几个士兵便将轻音团团围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将轻音五花大绑。
司空府上刚送别零沐的司空笑，也听见了咚咚咚三声敲门。
奸人刚进门，便把轻音推在地上，“哈哈哈司空笑，怎么样，我用这个人头，换你的位置，很公平吧。”
“你！”司空笑咬牙切齿，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同样也是零沐的伙伴啊。望着门前刚出屋门又泛着泪光的蛊娘，司空笑犹豫了。缓缓拔出千秋傲雪，架在了轻音的脖子上，看着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的轻音，司空笑拼命摇了摇头，连同每天舞剑的手都开始发抖。
“一到下去，你们母女就可以安度余生了，你好好保护蛊娘，讨伐邪冥的事，也交给我了。”奸人阴阴一笑。
“动手吧笑笑，算蛊娘求求你了，蛊娘想和你待在一起啊。”蛊娘眼角的泪光，更加凝重了呢。
“为什么，我还没感受到鸯的气息，反而，鸳剑的气息却更加凝重了呢，而且，而且还有”
“还有，还有什么？”白若不解地问着。
“轻音！”
“什么？”
方正是，眼看司空笑即将手起刀落，一股清风飘过，武装化的白若，一把将司空笑推开，张牙舞爪望着司空笑“轻音是我们的伙伴，你休想伤她一分一毫。”
“你！”司空笑用剑架住自己的身躯，举剑而起“。”
刀人砰砰自击白若盔甲，白若明显感到灵力的消失。
赵安一冲而上，一把救下轻音，把轻音抱到一边，轻音掏出藏好的鸳剑，“谢谢赵安。”
“鸳？”
“对，重阳萧简谱，以气御剑，剑气相收，将鸳剑守在重阳萧中，最重要的是，我知道唤醒鸯剑的方式了。”
“什么？”
“本来早已让鸳鸯双双出世，奈何中了这个奸人的奸计。”
“那快召唤。”赵安急不可耐。
轻音高举鸳，鸳剑高飞于天。
这时，轻音，赵安，连同零沐，一同感受到了鸳鸯双剑的气息。
鸳鸯双剑。
奸人见势头不对，赶紧抬刀：“给我上，快把这人杀了。”
慢慢逼近，奸人胸膛一热，零沐早已把鸯剑插入了奸人体内。
“鸳鸯重现了！”零沐对着奸人一踢，士兵分分落荒而逃，零沐一退，将鸯剑交给轻音。
轻音也将鸳交给了零沐，双剑靠在一起，相互泛着光。
“司空笑？”零沐一阵诧异，赶忙让白若收手。
“司空笑是我的伙伴，不要伤她。”
“可是她差点把轻音的头割下来。”凌驾半空的白若，不羁地说。
就连轻音，也低下头，微微点了一点。
“为什么，白若，为什么，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我们不是伙伴吗。”
“为什么？”
“为什么？”司空笑跪在地上，一把丢下千秋傲雪。仰望着蓝天白云。
“孤傲哥哥。”司空笑双目失神，泪水流淌脸颊上，淡淡的泪光，却让零沐如此悲伤。
“司空笑，你一定有苦衷的是不是，是不是，告诉我！”零沐跪在司空笑面前，抓着她的手久久不能释怀。
“孤傲哥哥是喜欢我的，当时是我，一手把他送入了地狱。”
“所以现在，更加要珍惜眼前，我们还要合作，一起讨伐邪冥，好不好，清醒一点。”
“是呀，伙伴。”
蛊娘见势不妙，喃喃嘀咕“笑笑，你就是太善良了，那我帮你一把笑笑，事成之后，我们永远在一起，相互依靠。”蛊娘开始念蛊，混香蛊威力开始发作，疼得司空笑在地上嗷嗷哀嚎。
“怎么了，司空笑！”
“快跑，跑，危险。”司空笑焦急地说。
“司空笑！”
司空笑一个飞踢，便将零沐踢开，抽起千秋傲雪，准备进攻。
“糟了，一定是蛊娘。”白若望了望蛊娘，腾空而起，蛊娘召唤大虫，一把将自己抬起，摄魂散落四空，一点点迷着白若的心智，白若不得不拼命摇头。
“事已至此，我们先与司空笑纠缠，待到白若杀了蛊娘，一定可以唤醒她的意志。”
“好。”
“轻音，你记得剑谱吗。”
“重阳萧的每一章，我都烂熟于心，跟着我的步伐，一起上。”
“好！”零沐点了点头。
轻音一把抓起零沐的手，左右互冲，司空笑抬剑抵挡，零沐生怕伤了司空笑，总是犹犹豫豫不敢拼尽全力。
“万年竹！”看着司空笑背后，出现一个庞然大物，舞着大剑，开始咆哮。
“不灭灵？剑灵，不好。”
万年竹钻进千秋傲雪，千秋傲雪绽放青光，轻音和零沐根本招架不住，四散而退，轻音被打倒在地上。
“剑灵，我也是啊！”赵安一跃而上，幻化小白龙，冲进鸳，与司空笑展开交战。
“赵安，别进！”白若仰天呐喊。
先管好你自己！蛊娘趁着白若不注意，一把割破白若的手臂，将夺命蛊中了进去。
“哈哈哈哈，白若，自身难保，中了夺命蛊，命不久矣！”
“千秋傲雪！”司空笑高举剑，劈向零沐，零沐用剑抵挡，重压打得零沐直不起腰，感觉使不上任何灵力。
“就这点能耐吗？”司空笑一跃，“万年竹，要上了。”
只见剑气慢慢展开，愈发强烈，刀光一阵阵回荡。
“不好，会死的。”白若化龙，死死挡在剑气面前，“赵安，快出来，万年竹可以把剑灵杀死。”
白龙慌忙跃出，一把接住白若，白若鲜血直流，在赵安怀中大口喘着气。
“对不起啊，白若，让你担心了，我，我一定要杀了她，我要保护你，白若。”
“不，不要去，会死的。”
“白若放心，从今天起，不会再有人敢伤害你。小白龙，长大了。”赵安放下白若，安然而上。
“赵安，等我，要上了，轻音。”
“嗯呢好。”轻音拿起鸯，“零沐，最后一式！”
“好”零沐点了点头。
鸳鸯光！
双剑引着用剑人，相互连锁，剑气指向司空笑，零沐和轻音感觉双双的灵力开始被指引到剑上，剑气慢慢收集，小白龙腾空而起，转进剑气中。
“不要赵安，快下去。”零沐有些着急，却无法收剑。
“这一剑，务必击败他！”慢慢的剑气中，看着赵安坚定的神色，连剑气白龙一同挥舞。
鸳鸯光。司空笑赶紧抽刀，借用千年竹最强的灵力，还击鸳鸯光。
只见剑气相互辉映起来，白龙千年竹胸口巨疼，仿佛爆炸一般，被强大的光波弹开，司空笑接不住剑气，被打倒在地上，千年竹化为尘埃，千秋傲雪段落成碎片，落了一地。
“千秋傲雪！”
白龙也坠地，变成赵安，口吐鲜血，又淡然对着白若说道“傻白若，今生我本是剑灵，无法陪着你了，来世，我一定要比你强，强大千倍万倍，让我守护，陪你千秋万代，陪你恒古至今。”
“赵安！”白若望着慢慢破碎的小白龙，泣不成声，猛然抓着光，抱在自己胸前。“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
“笑笑，笑笑啊。”蛊娘一把抱起怀中疯疯癫癫的司空笑，再也忍不住嗷嗷大哭。
“千秋傲雪，孤傲哥哥，嘻嘻嘻，我要找你们，我们来，来练字画吧，孤傲哥哥，笑笑，笑笑抓到你了哦。”
白若张牙舞爪，幻化鲜红色的血姬，一把夺过鸳剑，猛然飞天，狠狠将鸳插入蛊娘体内，连同司空笑，一起被贯穿。
“蛊娘，终于可以，陪”
阳光下，鲜血流淌在司空府，所有的所有，全都破碎不堪。
“对不起了零沐，答应你的事情，不能兑现了。”
“白若！”
“以后，全部都要看你自己了，加油零沐，邪冥，你一定可以打败的。”白若拍了拍零沐的肩膀。“我中了夺命蛊，我，活不了了。”
“白若！”故作淡定的零沐，早就用泪浸湿了衣裳。“我们有昊天镜，可以的，可以活下去的，可以的！”
“没用了，零沐，我的五脏六腑，已经被毒素侵蚀了！”
“来世，你可以见到赵安的，一定的。”零沐忍着悲痛，严肃地说着。
“谢谢你零沐，能遇到你，真好。”白若褪去血姬，大摇大摆走出了司空府，嘴中哼着歌曲，那，大概是初见赵安的时刻，在白龙心中，最难忘的情话吧。
桥头，立着白若和赵安的碑。
而白若，再次披上最鲜艳的红装，在桥头舞着，欢歌笑语，弥漫桥上。
鲜血流淌在白若嘴角，缓缓，缓缓，白若倒了下去，离迷的双目中，满是柔光。
“小白龙，我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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