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视线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炽热，站在三分线外投进一记三分球的陈扬转过脸，与直线距离不远处的舒尧对上了眼。
四目相对，舒尧呼吸滞住，却没因被抓包而羞怯，就那样直直看着，不转开视线。
在她没看到处，陈扬嘴角轻挑，不再看她，继续拦球去了。
“呼——”
劫后余生般呼出气的舒尧耳尖爬上霞色，揣在背带裙里的手指攥紧。
男妖精，她在心里给少年冠上了标签，独属于心上人的标签。
不知不觉，舒尧和元希愣是看球看到了闹钟响。
清一色的铃声在耳边缭绕，舒尧挽过欣赏男色起头的元希，准备带着她回教室。
还没看尽兴的元希恋恋不舍，边走边攀着舒尧，咂嘴：“虽说咱班男生个个颜值在线，实力雄厚……”
话落，她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但比起自班对阵，我更希望他们下次能同其他班来个真正对决，那样才能更一步抓住自身毛病，改善团队协作。”
没想到一向神经大条的元希都看出来了，舒尧恍若照顾傻儿子多年，有朝一日傻儿子突然开窍的老母亲，别提多欣慰了。
碍于对方目光太多赤·裸，元希想忽略都不成，双手抱在一起，搓了搓，“夏天还没下岗呢，你给我适可而止，勿要再动抢‘人’饭碗的心思！”
舒尧笑而不语，掐了把元希脸。
啧啧，小姑娘就是不一样，皮肤嫩的能掐出水。
临近上课，二人踩点进教室，因为是自习，所以老师基本不来视察，由着他们胡闹，前提是不能有声音。
她们一进门，后面还没完。
刚打完球的少年们本该一身臭汗，但不知为什么，这会看起来神清气爽，半点出汗痕迹都没有。
视线从他们脸以此往下……
哦，难怪，衣服都换了。
有时候女生羡慕男生不是没理由，就拿他们洗澡这件事。
人都进来完，班上彻底安静，玩手机的玩手机，看书的看书。
教室有四台吊风扇，舒尧们头顶就是一扇。
透心凉的凉风从上面吹下来，马上便赶走了心里头的燥热。
坐在位置上看着书的舒尧眼睛不敢乱看，身子甚至还很僵硬。
耳边是旁边桌子传来的阵阵窸窣，鼻尖是因风的吹拂，把旁边桌子主人身上的冷香一并带了过来。
少年刚洗澡，身上自带冷香及青柠味的洗发水香混合在一起，是那样好闻。
舒尧小心的嗅了嗅，真的好香，透着股这个年纪的青涩味道。
是心理在作祟，舒尧知道自己此刻像个痴汉，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她跟他，自毕业，就好多年没再见过。
当年一毕业，陈扬就被父母带去了国外，不然身为一堵墙隔着的邻居，不说一天见多面，就是两天见一面也不至于见不着面。
正愣着出神，想的起劲，舒尧却感受到有人戳自己肩膀。
转过头，眉间带着疑惑，“你是？有事？”
十几年了，更何况现在都还是大家稚嫩时候，舒尧是真记不起眼前人是谁。
戳舒尧的男生是同着陈扬一起打篮球那个，长的挺俊，小麦肤色，只是还太稚嫩，暂未长开。
见人转过头，曲刃眉尾上扬，笑露八颗牙，左脸颊上还有一圈小酒窝。
“同学你好，我叫曲刃，开学那会儿老师点名过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啊？这，让舒尧难办，她那天整个状态浑浑噩噩，根本不记得！！
但对方笑容过于耀眼，舒尧回以笑，微微颔首。
“你好，我叫舒尧。”
“你找我就为了自我介绍？”
到底是十二三岁的小少年，心思被戳中，曲刃不好意思挠头，脸上浮起红霞，最后沿至耳根。
看着如此纯情的男孩子，舒尧不再盯着，转头坐正身形。
实则，她在想事。
她记得，自己上辈子并没有经历这档子事。
应该，也许，大概，可能，没有吧……她只能这么猜测。
十几年过去，她哪可能把除陈扬以外的人或事牢记在心，她真不是故意的。
时间过得如蜗牛，舒尧闷的都想上厕所了，其次是，她除了刚才转头撇了一眼陈扬，后来再没敢乱瞟，就怕被抓包对方觉得她是流·氓。
颓丧的叹气，合上书，趴在桌子上准备休息，坐等下课后以三秒速度冲wc。
身边人没了动静，陈扬看书的目光移开书本，转向旁边。
小姑娘今天扎的丸子头，将可爱头头显得愈发小巧，后脑上还有几缕没被束上去，或者掉下来的发丝。
他也听见她刚才那尽显颓废的叹气声，不由好笑。
从前天开始，这姑娘就跟换了芯似的。
他也不想注意，奈何姑娘视线过于炽热，恨不得把他吃了才好，他也是不注意都难。
从小就冷冰冰的，对谁也不搭理，更是对他避如蛇蝎。
想到舒尧刚才对后桌人笑的样子，他心里就恼。
小时候舒尧还跟邻家妹妹一样逢人就笑，长大后就再也没人见她笑过。
除了小时候，长大后心思成熟的舒尧，再未对他笑过。
还有十五分钟才下课，趴在桌子上的舒尧生无可恋。
她想上厕所，奈何条件不允。
左边是清心寡欲，还不好惹，脾气贼大的心上人，她不敢随便逼逼。
右边是早已睡死，她戳了好几下都没戳醒的大冤种闺蜜。
她只是个普通人，就想简简单单去厕所解决燃眉之急，怎么就跟烫手山芋似的呢。
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
十分钟而已，她能坚持。
九分钟……
八分钟……
七分钟……
不行，她憋不住了！
她要死了！！
终于，舒尧抬头，转身，用笔帽戳了戳桌边人裸·露在外的那截手臂。
好白的手，她顿时眼睛就亮了。
眼睁睁看着笔帽代替自己手陷入对方肉里，舒尧就气愤。
舒尧os：笔帽轻轻一点就陷进去了，看起来好软，可为什么不是自己的指尖触上那块肌肤？
尧式哭逼。
手上冰凉触感落在心上，陈扬转头，音色冷淡，“有事？”
舔舔唇，又咬唇，舒尧没骨气的说：“我想上厕所，你起来下可以吗？我要出去。”
脑海全是小姑娘舔唇和咬唇的回影，陈扬嗤笑，带着股邪气儿，“想出去？求我啊～”
舒尧：……他好恶劣，但她喜欢～
眼尾处本就被憋的红艳，这下更艳了，但舒尧表示，再艳她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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