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莫名其妙被“想揍”之后,许清晗到底在闹腾什么他没搞清楚,倒是被挂断了电话。
祁淮整个人显得有些迷糊,女人心就像是海底针,一根根扎在他心口。
他会也不开了,匆匆忙忙结束与股东的对话,整理好公务回到办公室等人,没两分钟就见许清晗气势汹汹地推开门,两人目光交汇,时间大概静止了那么几秒。
长久的沉默之后,许清晗顶着怪异的神情走到一言不发等她说话的祁淮跟前,从喉咙里硬挤出一声咳嗽:“咳……”
祁淮面色复杂:“干嘛?”
“咳……”许清晗眼神飘忽。
祁淮真是没搞懂:“刚才电话里不是说要打我吗?怎么?现在又不打了?”
……打啊!当然想打了!可是她刚挂电话就被任管家强调不能让祁淮知道她去找了于修远,搞得她进退两难,举步维艰。
许清晗揉乱了头发,颇有些崩溃地说道:“刚才是我冲动了,其实我就是来看看你,好了,我先走了。”
她回身拔腿就跑,后领立刻被祁淮拽住。
瞥了跟在许清晗身后的任祺一样,人家赶紧离开办公室,还贴心地带上了门,留下许清晗和祁淮二人在屋内干瞪眼。
她可能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吧,突然之间想打我总要有个理由吧?”祁淮坐回去,瘦削的身子看上去弱不禁风,但眼神依旧煞人。
许清晗反省了两秒钟自己的冲动,迅速坦白:“其实,刚才我在于家见到了于修远。然后知道了你身体不太好,经常需要输液,所以有点生气。”
“这种事有什么好生气的?”祁淮不明白许清晗的逻辑,但于修远这三个字的确是让他稍稍皱起了眉头。
这话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动手揍他,许清晗无语凝噎:“我就没见过你在家输液,黑眼圈也越来越重,你根本就没睡吧?不是答应了我要好好睡觉的吗?当然会生气了。况且,你别忘了,你可还要追我。”
祁淮灵魂发问:“追你就要好好睡觉吗?”
许清晗:“……你不睡哪来的精力?”
“如果你说是的话,我会尽量。”祁淮眼神认真。
许清晗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祁淮,照顾好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义务,不是为了我。”
祁淮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波澜,声音极轻:“那你还管我做什么?”
“我不管你等着你猝死?”
“我心里有数,不需要你操心。”
“……祁淮,你确定?”
祁淮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道:“嗯,我确定。”
……
因为担心正事都没办完就赶来的她实在太蠢了,祁淮这种人就应该熬夜猝死。
许清晗被他这两句话气得半死,明知道是故意的,怒气值还是蹭蹭往上涨。
推开门往回走,这回祁淮倒是没拦,只是捏着手里的文件,陷入了沉思。
许清晗越想越气,好像他的身体不是身体反而是工具一样。
她指着任祺,声音冷漠:“你,进去给你家少爷挂点滴,我回家练琴了。”
这么大的火气……是少爷又说什么话惹怒许小姐了?
片刻之后任祺小心翼翼溜进来,向祁淮解释道:“少爷,许小姐也是担心你的身体,您还是稍稍注意一下吧。”
祁淮没接话,画风一转:“任祺。”
任祺回:“怎么了少爷?”
祁淮:“怎么追女人?”
任祺:“?”
-
任祺留在了祁淮办公室,许清晗由那几个黑衣人送回去。到院子里的时候,迎着阳光,她才第一次有了欣赏祁家院子的心情。
和祁淮的氛围不同,这里不合适地种植了数以千计的玫瑰花,火红而灿烂,枝丫也修剪得十分美丽。
许清晗背着小提琴朝那边走去,看见碧绿的草坪,以及这遍地都是的玫瑰花,不由得想起那天在许家她接过祁淮的花时,祁淮所说的话。
所有的花,都不如这一支美。
当时她曾猜测过这句话的意思,如今想来,祁淮当时,竟然只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也许当时她将花抛开,她与祁淮的相处方式,会更加令人胆战心惊一些吧,当然,让祁淮放弃也是不可能的。
她突然来了灵感,将小提琴取出,熟练地架在肩上,琴弓搭弦,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祁淮的脸。
她嘴角一扬。
祁淮就是毛病,对自己的身体真是一点数都没有,迟早要把自己弄死。
说起来,他的行事作风也很容易出事,哈哈,要是对谁都这么说话,不被骂才奇怪吧?不过她好像就是喜欢这样的祁淮。
这样不讲道理又偏偏对她爱得入骨,不管不顾的祁淮。
可是她真的喜欢吗?
喜欢,或是依赖。
这两种答案在她脑海里不断回旋,最终演变成了激烈又浪漫的音符。
是喜欢吗?
还是说,她只是渴望他身上的安全感?
许清晗真的不知道,她不知道到底是冲动盖住了心动,还是错将冲动认作了心动。
思考间,琴声也逐渐迷茫起来。
祁淮回来的时候只看见许清晗光着脚踩在院子的草坪上,身着白色长裙,在烈焰般的玫瑰花丛间拉着小提琴。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许清晗演奏,但是这浓烈而冲动的感情竟让他有了一丝触动。
是以往没有听过的曲子。
祁淮站在原地看了她的背影很久,一直到她演奏完那首歌,才朝她走去。
捡起她的高跟鞋,祁淮站在她面前,与她对视:“小心磨破脚。站在这花丛里,你也不害怕刺伤了自己。”
许清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收回琴,眼前人便躬身将鞋放在她跟前。
她盯着鞋看了好一会儿,没穿:“我想起你第一次去我家那次,递给我的玫瑰花上没有刺。所以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祁淮扶着她。
许清晗不管不顾,一把将一旁的一朵玫瑰折下,手指被刺得流了血。
祁淮眉头一皱,想从她手中夺过,这时许清晗举着带血的手,将那朵红玫瑰摆在他面前,面带微笑:“我想问你,你爱我吗?”
男人眉眼一冷,俊逸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不满的笑意:“你又在说什么废话?”
“先回答我。”许清晗神情严肃了些,她背对着阳光,像是神明降世。
祁淮掰开她的手,将那朵玫瑰抢过来,粗暴地拔掉了所有的刺:“我爱你。为了和你再次相遇,我等了整整十八年,你现在问我爱不爱你……那是一定的,肯定的,不容置疑的。”
许清晗脸色未变,像是冷静过了头,将手摊开来给他看:“那我再问你,你觉得你手里的玫瑰,是带刺的更好看,还是不带刺的更好看?”
“那当然是不带刺的更好看。”祁淮桃花眼里带着几分不屑,如果不是这些刺,他可爱的金丝雀也不会被刺伤。
他转身吩咐了人,拿来医药箱,亲自给许清晗擦拭,上药。
许清晗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掌,又问:“那你觉得,是带刺的我更美,还是不带刺的我更美?”
祁淮低头认真为她处理伤口,神情略显无奈:“你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拉了一次琴,就进入艺术模式了?”
“怎么?不喜欢艺术模式的我啊?”
“没有。我只是想说,你始终是你。带不带刺的都是你,至少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这院子里的玫瑰太危险了,一会儿我还是让人都剪了吧。”祁淮的目光认真又偏执,倒是没看见太多怒气。
许清晗这还没来得及对他刚才的发言进行反应,倒是被他后面那句吓到,眼皮一跳:“别啊!玫瑰多好看啊!剪了干什么?不要,不许剪!不可以!”
祁淮叹气:“你的要求是真的多。那下次别再徒手抓了。”
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许清晗尴尬地应了一声好。
包扎完之后,许清晗看着手上无比专业整洁的纱布,感叹了一句:“没想到啊,你竟然包扎得那么好,我还以为你就是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大少爷呢。”
祁淮的眼神闪了闪,拉着她没受伤的左手:“行了,先穿鞋进屋吧,夜里天凉,容易感冒。”
许清晗满心欢喜地应下:“那你背我!”
祁淮没说话,直接转身蹲了下去,背起她,还不忘吩咐他们将许清晗的鞋和琴都带进去。
贴着祁淮的背影,许清晗不知不觉上扬了嘴角。
完了,这次好像是真的心动了。
被他的温柔,被他的细节,被他的一举一动,被他的——
偏爱。
宅子里一众下人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两人,不敢相信他们少爷竟然会这样用心且温柔地对待一个人,一时间都不知该不该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生怕祁淮一个火气上来,他们便遭了殃。
趴在他背上,许清晗埋了头,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祁淮,偏执狂的爱,是真的爱吗?”
祁淮的步子顿了顿:“你在怀疑我?”
许清晗声音浅浅的:“我也不知道啊,分不清嘛。”
“那就别分了。我就是爱你,给我把这句话印在心里,不许怀疑。”祁淮压住了怒气,走进客厅里。
听见如此霸道的宣言,许清晗又笑了:“好。”
其实,就算是因为偏执也没关系。
只要你偏爱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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