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倾诉
陆难对他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她觉得报仇肯定是要自己亲手动手才有意思。
不过先生这样好，要是那个梁小姐一直哭哭啼啼的，先生心软怎么办？
还是交给太子殿下处置吧。
心里一动，她又想上前，只不过她的手腕还在齐垣的手中，没走两步就被拉了回去。
“你做什么？”齐垣问。
“我再打她两巴掌，给先生出气。”
众人：……
真是嚣张。
齐垣无奈对她笑了笑：“另一只手也不想要了？”
刚喊完手疼，又想着再打两巴掌？
陆难瘪瘪嘴，往齐垣身边靠了靠，小声道：“脸皮那样厚，难怪背地里说人坏话。”
毕竟是老夫人的寿宴，这事没有闹大，梁小姐被太子的人带了下去，大家装作没事发生，继续有说有笑。
陆知行带着陆难提前离席，正好在巷子口看到提前离开的齐垣上马车。
“哥哥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再回去。”不给陆知行拒绝的机会，说完陆难就朝齐垣马车在的位置跑去。
齐垣刚吩咐车夫赶车，陆难就从外面钻了进来。
他有些诧异：“你怎么没跟着你哥哥？”
许是因为刚才的事，他语气不似平常那样生疏。
“我的食盒还在先生家里，明儿要给茹儿带吃的，得拿回去才行。”眨眼间陆难已经给自己想好了理由。
齐垣抬抬眼皮，嗤笑一声。
“我会派人给你送过去。”
是陆家缺那一个食盒还是侯府缺那一盘点心？
陆难笑盈盈地看着他，又问：“先生今儿喝了很多酒吗？”
她之前叮嘱过先生少喝酒的，也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听进去。
“没有。”齐垣答。
上回在李满家是因为同桌的大多是曾经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而这次在张家，那些人不过是同僚，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他喝那些人敬的酒做什么。
陆难不知，以为他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脸上的笑更得意了些。
“刚才怎么想着跟人动起手来了？”他有些好奇地问。
齐垣心里清楚，刚才陆难是为自己才会动手。
若是以前，为了自己的好名声，陆姑娘断不会跟人起争执，现在她装傻，又娇气得很，打个人自己都喊疼。
“我没有跟她们动手啊，他们以为我是傻子，说什么都不避着我，我就站在一边听她们说，看她们演，是先生来了之后我才动手的。”陆难解释，话里满是得意。
张相卿走了之后，她本来想同康宁郡主拉近关系，但对方不想理她，没说两句就走了，闲着无聊，她就想偷偷去找先生，问他什么时候离开，谁知道半路就撞见那些人说先生的坏话。
她又不傻，当时梁小姐她们人多势众，她孤身一人，真动起手来肯定讨不了好，于是就任由她们演，一直等到太子等人来了，见到先生有了底气她才动手。
她没想到哥哥也会来，只觉得自己是为先生出气，到时候要是出什么事的话先生不会坐视不理。
齐垣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先生。”陆难喊他，语气恹恹的。
“嗯？”他好脾气的应着。
犹豫再三，陆难抬头看着齐垣的双眼开口：“盛京的人是不是都在说我是傻子？”
要不是觉得她是傻子，梁小姐恐怕也没那么大胆子。
不等齐垣开口她又道：“我不是傻子的，先生，我只是有些害怕，这里不是青州，没有阿奶，没有我熟悉的大街小巷，我忘掉了那么多，哥哥不许旁人告诉我以前的事情，我不敢问，怕哥哥伤心。”
说着她垂下头去。
“哥哥说以前我过得不开心，他不想要我再去想那些事，他说等他处理好一切就送我回青州。”
齐垣微微眯着眼看她。
以前过得不开心吗？
“可是薛妈说，等到年底，陆家的其他人就都会搬到盛京来了，大家都搬过来，哥哥为什么要送我回青州呢？”
像是终于找到倾诉的对象，一开口陆难就停不下来。
哥哥只说她以前过得不开心，不需要再去回想失去的记忆，可从五岁到十五岁，那可是整整十年的时间，十年里自己都过得不开心吗？
怎么可能。
陆难想连太子和谢景鸣的事一并说了，但想了想，她还是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先生为什么会收我这个学生啊？”她不解的道。
先生是侯爷，应该不差钱的，起初她以为先生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才收下自己这个学生，可后来她发现先生跟哥哥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
听她问起这个，齐垣勾了勾唇。
“你带着许多奇珍异宝到侯府，说要做我的学生，不等我拒绝就走了。”他简单的解释。
陆难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自己以前这么不讲理的吗？
先生脾气也太好了吧，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学生，还不曾凶过自己。
羞愧让她红了脸，一双眼不知道看向那里才好。
“我还以为先生是哥哥给我请的……”她还谢了好几次哥哥呢。
陆难想问先生以后还认不认自己这个学生，怕被拒绝，她索性不问。
反正先生好脾气，只要自己死皮赖脸一些，他肯定不好主动说出赶自己走的话，以后她对先生再恭敬些就是了。
一想，她觉得自己果然不讲理。
“我问了殿春，殿春说我小时候伤了右手，之后就没用右手写过字，所以才写字那么难看的。”陆难为自己解释。
她不想在先生眼里一无是处。
“殿春说我之后都是用左手写字。”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莫名恐惧的原因，她现在用左手写字，写得是比用右手时顺畅，写出来的字也好看一些，但是却写不出殿春拿给她看的那种字迹。
齐垣挑了挑眉，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寻常人练上几天都会有进步，但陆难练字时进步的速度实在是慢的让人诧异。
“我数算学得很好的，我可以帮先生算账，不过我的翡翠算盘不在，我不喜欢别的算盘。”
“娇气。”齐垣忍不住说一句。
她在侯府练了一段时间的字，搬到侯府的东西都摆了半屋子。
一会儿说椅子太硬，一会儿说写字的笔不好看，就连喝水的杯子她都自己带了一套。
陆难吐吐舌头，不反驳。
阿奶说她是女孩子，是娇客，娇气一些也没关系，陆家不差钱，养得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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