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是不能管
几人接着挑首饰,没多久陆难就给自己和两人挑了一堆,如今她仅剩的首饰都是皇后赐给她的,名贵是名贵了,但陆难在这上面向来喜新厌旧,戴几次也就厌了。
更何况锦易楼总是有一些珠钗,虽不名贵,但胜在精致好看,很得她的喜欢。
吩咐楼里的伙计将自己看中的首饰送到陆家之后,几人有陪着陆难去挑胭脂,等到如意楼时正好是饭点。
陆琼一直跟在陆知言身边,陆知言不好开口赶她,知道她不喜欢自己陆难也不主动同她说话,于是陆琼便跟着几人一起去了如意楼。
用了饭,几人坐在楼里闲聊。
“前些日子给你下帖子都不见你出来。”张相卿笑道。
自从陆难在皇宫出事之后,就不曾再跟她们聚过。
“我病了没在家里,不知道你给我下帖子了。”陆难解释。
她在侯府待了那么长时间,根本就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陆知行去看她时也不曾说过有没有人来找她。
“嗯?怎么病了呢?”张相卿急切的问。
是不是因为那次皇宫的事情,她病刚好又复发?
那时候湖水那样冰凉,掉进去那么久的确很容易落下病根。
陆难不说话,脸上的笑有些尴尬,她从没想过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甚至不敢去想那天的事,一想到阿让她心里就难受得紧。
见她这样,陆琼忙插嘴道:“是啊,二姐姐得的什么病,怎么我跟娘亲都不知道?”
她那语气就好像陆难生病只是借口,实际上是做了什么说不出口的事情。
“囡囡身子不好,生病是常有的事。”陆知言轻声道。
她知道如今的陆难失忆了,只记得六岁之前的事情,是以大多时候陆知言都是把陆难看做六岁之前的那个孩子——那个时候陆难的确很爱生病。
“盛京不比青州,寒冬腊月的最容易受凉,你身子不好可要注意些。”张相卿叮嘱道。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陆难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她是没事了,可阿让再也回不来了。
“我听说二姐姐在侯府住了半个多月。”陆琼又继续道。
陆琼可是时刻关注着陆难,就想着什么时候能抓住陆难的把柄,好把她彻底踩到泥里去。
一个是未出阁的姑娘,一个是没娶亲的侯爷,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若说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她是不信的。
依她看这先生学生不过是用来掩饰两人苟且的名头罢了。
陆知言一脸震惊的看着陆难,他们来到盛京的时候不见陆难,陆知行只是告诉她没说服姑姑之前不会让陆难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只当那几日陆难被陆知行送出去躲姑姑,不料想真相是这样。
张相卿亦是有些惊讶。
陆难是晚上去的侯府,之后又不曾出过门,不特意关注的话的确不会知道她在侯府待了那么久。
一而再再而三,陆难想到阿让,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侯爷是囡囡的先生,住在侯府请太医倒是方便一些。”很快反应过来,张相卿急忙道。
也只能是这样,不然传出去陆难的名声便坏了,更何况靖勇候岂是她们能随便议论的。
“可我听说那位侯爷是个活阎王,曾……”
陆琼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巴掌——是陆难打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到了陆琼面前,这一巴掌惊得陆知言和张相卿都站起来。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陆难冷着脸道。
说她什么都行,唯独不能说先生不好。
“你敢打我?”陆琼站起来,捂着脸一脸震惊的看着陆难,“我喊你一声二姐姐你还真把自己当做陆家人了,你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凭什么……”
话没说完,陆难又甩了她一个巴掌。
先生说过,若是有人那样说自己就给对方一个巴掌。
陆难向来听齐垣的话。
陆琼挨了两巴掌,瞪着眼就想上前同陆难撕扯,殿春眼急手快的拦住她,陆知言和张相卿的丫鬟急忙上前帮忙。
“我先生说了,要是有人敢说这种话就让我给对方一巴掌,你若是不服气就去找我先生理论。”陆难丝毫不惧,还在十分认真的解释。
她只是听先生的话罢了。
梦里说这些话的人是阿娘,她打不得,但是陆琼她打得,更何况陆琼还说了先生不好的话。
手心传来阵阵痛感,陆难又想起阿让,要是阿让在就好了,打人也好痛的。
“长秋,带三妹妹下去擦药。”陆知言对自己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几个小丫鬟几乎是把陆琼架了出去,长秋的手还捂着陆琼的嘴,让她喊也喊不出来。
这三姑娘是疯了不曾敢对二姑娘说这种话,要是传到夫人耳朵里那就不是一巴掌这样简单了。
“阿姐我的手好痛啊。”陆难把手伸到陆知言面前,手心向上,一片通红,可见陆难还是用了不少力气的。
“那你还打人。”陆知言嗔道。
刚才陆琼的那些话的确该打,若是自己的娘亲听到那就不光是一个巴掌那么简单了,她娘亲是个好性子的人,唯独在陆难的事情上认死理,更何况眼下两人“久别重逢”,如今在娘亲心里怕是谁都比不上陆难重要。
“你先生倒是会教你。”陆知言又道,意味不明。
那日两人单独在屋里就说了这些?
“她不该说我先生不好。”陆难气呼呼的。
谁都不能说先生不好,尤其是当着她的面,在她心里先生就是盛京最好的人。
想起之前在张家的宴会上陆难也是这样维护靖勇候,张相卿不由得笑了笑,打趣道:“你这样维护侯爷,也不枉侯爷待你与别个不同了。”
在张相卿看来靖勇候的确待陆难与别个不同,她虽也好奇陆难怎么会在侯府住了那么长时间,但也知道这不能问。
“陆姑娘这次到盛京是小住还是……”
不等张相卿问完陆难就笑吟吟的道:“我阿姐来了就不走了。”
陆难也有自己的私心,她方才特意邀请张相卿跟自己一起,现在又说这样的话,就是希望阿姐能跟张相卿交好,等自己离开盛京张相卿能像对自己一样对阿姐好。
她们都是那么好的人,应该会相处得很好的。
……
年三十这天,陆知行和姐妹俩人一同写对联,他负责写,陆难负责评判好与不好,而陆知言只是坐在一旁看两人。
“囡囡觉得……”陆知行转过头,却不见陆难的踪影。
他看向陆知言:“人呢?”
“刚刚跑出去了,许是去拿什么东西了。”陆知言笑道。
方才陆难走之前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陆知言顺着她没出声。
陆知行只是无奈的摇摇头,等了一会了不见陆难回来,他便对下人道:“把对联拿去贴上吧。”
“还是等囡囡回来吧。”陆知言阻止。
陆难最喜欢热闹,要是不等她就把对联贴上,陆难该不高兴了。
“不用等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的。”陆知行笃定的道。
要回来早就回来了,陆难的心思他都清楚。
陆知言不解的看着他。
“她去靖勇候府了,没几个时辰回不来。”陆知行解释。
之前陆难就说了想去找他先生,他倒是拒绝了,现在看来她也没听进去。
陆知言一脸懊悔,要是知道陆难是要去侯府,她说什么都不会让陆难去的,这大年三十陆难还去侯府做什么,更何况不是前儿刚去吗?
“哥哥,囡囡跟她这位侯爷先生是不是走得太近了?”陆知言忧心忡忡的道。
别被人骗了才好。
“是。”陆知行答了一个字,然后就没了下文。
“……哥哥就不管管吗?”陆知言越发疑惑。
她还以为自家哥哥是男子所以没在意到,原来他都知道,那为什么还放纵囡囡?
“阿言,不是我不管,是不能管。”陆知行看着她认真的道。
两者相较取其轻。
“为什么不能管,如今囡囡什么都不记得,哥哥的话她肯定会听的。”陆知言记得小时候陆难也十分听自家兄长的话。
“阿言,囡囡是失忆了,但你要记住,她绝不是五岁时的囡囡。”
陆知行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这一点。
如今陆难面上看着乖巧听话,实则他都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能窥探一二的人只有靖勇候,若是他强行阻止陆难去找靖勇候,那便是堵死了唯一了解陆难的渠道。
到时候情况只会比现在更差。
“那也不能放任不管,囡囡是女子,若出了什么事情吃亏的终究是她。”陆知言并不完全接受陆知行的说法。
这回陆知行没说话。
靖勇候府。
见到陆难是齐垣也有些惊讶,如今她阿姐来了盛京她就有了玩伴,今儿又是这样的日子,她怎么会到自己这里来?
陆难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两张裁好的红纸递到齐垣面前。
“做什么?”他微微颦眉。
“先生写春联了吗?”陆难脸上的笑有几分讨好。
看到哥哥写对联的时候,她就想着先生的字那样好看,要是能让先生给自己写一副对联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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