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离他远一些
“靖勇候如今有什么打算?”短暂的沉默之后宋绪之问。
“殿下指的是哪一件事?”
皇上遇刺,还是陆难的事?
“靖勇候这样年轻,正是建功立业的年纪。”
宋绪之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轻蔑的冷哼从齐垣的喉咙里发出。
“殿下用颐养天年或许更适合些。”齐垣接着他的话道。“我没什么大志向,想做的也都做了,殿下若是想招贤纳士怕是走错了地方。”
“那陆难呢?”
齐垣脸上的笑容一滞,看向宋绪之的眼神锐利中又带着几分警告。
“想必靖勇候也知道她母亲的事,不能进东宫的话她的母亲就会把她送进秦王府,到那时靖勇候也要坐视不理吗?”
世上哪里会有清心寡欲的人呢,不过是欲望没有被人发现而已。
宋绪之的话换来的是齐垣越发讽刺的笑容。
“殿下怕是搞错了,她十六岁不是六岁,该怎么做那是她的选择,与我何干。”
决绝的语气,漠不关心的表情,宋绪之没在齐垣脸上看出任何破绽。
“殿下还有什么事情吗?”齐垣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宋绪之装作没听出来,他看着齐垣的眼,语气陈恳:“还望靖勇候好好考虑。”
“我不知道殿下所言何意。”齐垣没有半点儿犹豫的道。
有什么可考虑的。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历来都是这样。
“靖勇候是聪明人,相信你也知道为什么陆难的母亲不是想要把她送进东宫就是送进秦王府。”宋绪之脸上露出几分自得的笑。
若是齐垣一直都这样,不管怎么选陆难的母亲都会不选择靖勇候府。
“殿下知道多少?”齐垣问,宋绪之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殿下对陆难的事情又知道多少呢?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到盛京来,知不知道她为什么失忆,知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宋绪之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陆难忘记了以前的事情,而以前的她不过是她母亲的棋子。
见他答不上来,齐垣不客气的轻笑出声。
“殿下既然知道她以前不是什么好人,那最好还是忘掉以前的事情,将心思放在皇上遇刺的事情上。”
身为储君,本末倒置最是要不得。
“顺便提醒一下殿下,再有两个月就是五月了。”
五月是太子大婚的日子。
这回不用齐垣下逐客令宋绪之就起身离开。
他走后齐垣对平安吩咐道:“去查一下皇上遇刺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查到是谁做的。”
平安领命正准备离开,齐垣又把人叫了回来。
“侯爷还有什么吩咐?”平安问。
“查刺客的事交给平庆,你去试一下陆难身边的那个护卫,看他武功如何,究竟是什么来路。”齐垣交给他一个新的任务。
平安看着自己的主子,不解的问:“爷要查这个做什么?”
瞥了他一眼,齐垣没说话。
“属下多嘴了。”看到齐垣眼中的警告,平安立即低下头去。
“下去吧。”齐垣朝他摆摆手。
突然多了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护卫,着实可疑,再者如今盛京没有以前那么太平,若是陆难的护卫只是个花架子那就是个隐患。
……
三月中旬,康宁郡主回到盛京,陆难一知道这个消息就让言襄给康宁郡主递信,希望她能出来见自己一面。
许是怕陆难耍什么花招,康宁郡主主动将见面的地点定在了如意楼。
厢房里,陆难和康宁郡主相对而坐,康宁郡主冷着一张脸,目光在触及陆难脸上时迅速移开,似是一点儿都不像见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郡主好久不见。”陆难主动搭话,语气听上去有些无奈。
最开始见着康宁郡主时她还有些胆怯,那时候她刚醒来没多久,什么都是混混沌沌,对方是那样的身份,还动不动就朝人挥鞭子,她不得不怕。
知道是自己自导自演陷害了康宁郡主,再见面时她就不觉得害怕,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和无尽的疑惑。
如今知道那么多,见到康宁郡主时她心情愈发复杂。
“你叫我出来做什么?”康宁郡主有些不耐烦的道。
陆难没有像盛京的贵女一般给提前给她下帖子,等着她的答复。前儿康宁郡主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的枕边放着一封信,信上说想要见她一面,时间和地点由康宁郡主来定,落款是陆难。
若不是见到落款,谢家如今恐怕在准备抓贼。
哪有用这种方式约人出来的,想到这她又不满的看了一眼陆难。
“郡主前些日子去了哪里?”
“跟你有什么关系?”知道陆难身世之后,康宁郡主越发觉得这个人心机深沉。
她不喜欢这种心机深沉的人,之前的事就当是她不小心被狗咬了,往后还是少和陆难来往的好。
“我只是随便问问。”陆难干笑两声。
康宁郡主看着她不说话。
“我有些事情想问问康宁郡主。”
客套完了,也是时候进入正题了。
见康宁郡主还是不说话,陆难接着说:“我受伤之前跟郡主不认识是吗?”
似是不满陆难问的这个问题,康宁郡主眉头高高蹙起,片刻后略带嘲讽的道:“也不全是。”
她声名在外,一向是盛京贵女的负面教材,而那时候陆难的势头很足,两人没见面之前她就听过陆难这个名字,之前的一场宴会上她甚至还朝陆难点过头。
假山那次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说话。
要是你不姓谢就好了。
陆难又想到之前康宁郡主提到的这句话,现在她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不能告诉康宁郡主。
“你见我就为了说这些话?”康宁郡主冷冷的哼了一声。
这些问题之前自己已经跟陆难说过,现在再问一遍有什么意义吗?
“陆难。”陆难还在犹豫自己该说些什么好,还没想到康宁郡主又开了口,“之前你受伤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你也不用害怕我会报复你,不过我警告你,最好离谢景鸣远一些,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若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虽不知道陆难和谢景鸣之间究竟有什么猫腻,但康宁郡主也打听到两人私底下来往过几次的事,如今她觉得陆难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不希望自家兄长跟她牵扯在一起。
“郡主不应该跟我说这些话的。”陆难轻笑。
她巴不得离谢景鸣越远越好。
“我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郡主应该告诉谢景鸣离我远一些,我一点儿都不想再见到他。”
康宁郡主盯着陆难上下打量,一段时间不见,陆难好像有了很大的变化,说话的语气跟失忆之前的她有几分相像。
她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再想到陆难摔下假山之前说的那些话,康宁郡主有些急切的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事情了?”
那有没有想起来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陆难毫不犹豫的摇头:“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只是我家人到了盛京,告诉了我一些以前的事情。”
康宁郡主有些失望,再一想,就算想起来了又能怎么样呢,陆难失忆之前能设计陷害自己,难不成自己要指望她恢复记忆之后能给自己道歉吗?
她和陆难就像是矛和盾,没有交集的时候相安无事,一旦有了交集就必定要分出一个输赢,亦或是两败俱伤。
“谢景鸣那里我会跟他说,往后你最好如今天说的那样永远不要再见谢景鸣,也别想着再把那些手段用在我身上,再有下次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康宁郡主再一次警告她。
陆难笑笑没答话。
她是阿娘的孩子,伤害阿娘的人姓谢,康宁郡主和谢景鸣就是谢家人,还有没有下次……她不清楚,但她知道往后她都会保护阿娘不再受到别的伤害。
康宁郡主拍着桌子站起来:“好自为之。”
说完她很快离开厢房。
远远站在一旁的言襄上前几步来到陆难身边,陆难侧过头看他一眼:“阿襄,你帮我查一下淳安公主的事情,事无巨细,我全都要知道。”
齐垣说过要她装作不知道自己身世,于是陆难也没有对言襄说过。
言襄点头应下来。
“我好久没有去看阿让了。”陆难笑得有些苦涩。
她在雍林寺给阿让点了长明灯,先生说只要给寺里捐香火钱平日就会有人帮自己照料着那盏灯,之后除了齐垣带她去,她自己不曾去过雍林寺。
看出言襄眼中的疑惑,陆难解释道:“我跟你说过是我害死阿让的吧?”
言襄没点头,陆难以为是自己记错,她并没有跟言襄说过阿让的死。
“我给阿让下了毒,后来我失忆想不起解药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阿让中的是什么毒,后来阿让就死了,是我害死了他。”
站在一边的言襄没有反应,顿了一会儿陆难才想起来言襄不会说话,他不会像阿让那样对自己冷嘲热讽,也不会像殿春那样费尽心思的安慰自己。
要是自己也不会说话就好了。
“我不知道阿让葬在哪里,我在雍林寺给他点了一盏灯,可从那之后我都没去过几次雍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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