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你是谁
“你自己也能查得到,不必再来问我。”似是铁了心不告诉她,齐垣并不心软。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陆难还是觉得不高兴。
“这怎么能一样呢?”她不满的噘噘嘴。
“有什么不一样?”
陆难哑然。
她也说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或许她只是想要听齐垣跟自己多说说话罢了。
“那我自己去查吧。”她将自己的小心思收起来,换了一个话题:“殿下来找先生做什么?”
“你很好奇他的事?”
“我好奇的是先生的事。”她回答得迅速又自然。
齐垣脸上虽然有了几丝欣慰的笑,但还是不打算同她说实话:“一些朝中事务,你不必知道。”
他都这样说了,陆难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见他不说话,齐垣问:“你今儿过来为的是秋娘的事?”
陆难点点头,其实不光是这个,只是如今见了齐垣她又想不起来别的事情了。
“李氏那边虽然已经说清楚,可那天那么多人看着她拦了你的马车,旁人是不会管她说的究竟是不是事实的。”齐垣语气缓和,像是在安慰她。
陆难明白他的意思。
旁的人才不会在乎事实究竟是什么,在他们看来李氏说的就是事实,她的名声已经受到了损害。
她情绪忽的低落下去。
谁不想有一个好名声呢?
齐垣看得出来她的失落,当初她不应该一时冲动直接把李氏带走,当街解决的话情况会比现在好得多。可对那时候的陆难来说,没有当街打人就已经是有长进了。
“枉费你当初的那些心思与钱财。”似笑非笑的一句话,陆难也分不清他是在安慰还是嘲讽自己。
先生变得越来越不像当初的那个先生了。
自觉无趣,陆难在侯府没待多久就离开。
……
不像陆难,陆知言没有反复发热,喝了两次药之后就已经恢复如初,放下心来,第二天陆难就带着殿春和言襄坐上了去雍林寺的马车。
起得太早,陆难睡了一路,直到殿春把她喊醒,说已经到了雍林山下。
陆难迷迷糊糊的下了车,这里一如既往的冷清,齐垣不在,没人催促,主仆三人慢悠悠的爬了半个多时辰才来到雍林寺门口。
如果不是看到在门口扫地的小沙弥,陆难都要以为寺里的和尚全都走光了。
“阿弥陀佛。”小沙弥也看到了陆难,忙放下扫帚上前来同她打招呼。
陆难亦是双手合十朝他回了一礼。
小沙弥往她身后看了看,问:“齐施主还未到吗?”
陆难一愣,怎么还问起齐垣来了?
“今儿只有我自己。”朝小沙弥笑了笑,陆难又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小沙弥立即带着她去供奉着长明灯的偏殿。
陆难一一为偏殿里的长明灯添了油,小沙弥并没有退下去,而是一直守在他身边。
“小师傅,你知道这些灯是为谁点的吗?”陆难问。
他知道这几盏灯是齐垣点的,却不知道他是为谁点的。
“这是侯爷为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们点的。”小沙弥如实答。
陆难点点头,一将功成万骨枯,不是所有战死沙场的人都能够马革裹尸还的。
“先……侯爷常来这里吗?”她继续问。
雍林寺很冷清,今儿陆难也没有见到其他的香客,她总觉得盛京除了齐垣和自己之外不会有别的人过来。
小沙弥摇摇头:“不常来,往年都是一年来个两三次,去年倒是多了一些。”
而且基本上每次都是跟陆难一起来的。
“有劳小师傅了,你去忙你的吧,有事情我会去找你的。”
殿春跟着小沙弥离开,知道一时半会儿回不去,这庙里这么冷清,她要去给陆难张罗斋饭。
偏殿里就只剩下陆难和言襄两个,陆难带着他来到自己给阿让点的那盏灯面前。
“这盏灯是我给阿让点的,他死在我生辰那一天,往后的每一年生辰我都会想起阿让,想起他是因我而死。”陆难的笑容十分苦涩。
若是别的日子慢慢的她或许就忘了,可那天是她的生辰,她一整天都高高兴兴的,最后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像是命中注定一样,她的十六岁有这样不堪的开始,之后就很难再有什么好事发生。
言襄不能说话,陆难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她又有些庆幸言襄不会说话,这个时候若是有人安慰她只会觉得更加的难受。
“阿襄,我最近又想起一些事情来。”
言襄静静地听着。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是不是?”陆难忽的抬头盯着言襄的眼睛看。
她的脸上神色复杂,有确定也有怀疑,还有不容忽视的失望。
猝不及防的的对视,言襄乱了阵脚,他张张嘴,没发出什么声音,陆难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半晌之后才将自己的目光移到那盏她为阿让点的长明灯上去。
她记起自己是如何救下阿让,记起自己是怎么不辞辛劳的照顾他,却没能记起自己给他下的究竟是什么药。
以前的事情在一点一点儿变得清晰,可先想起来的却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阿让这个名字是我给他取的,但却跟言襄这两个字没有任何关系。”陆难笃定的道。
她想起的事情不多,如今也不过是诈一诈言襄,所以说这些话的时候陆难一直都在观察言襄的反应。
除了最开始的差异之外言襄并没有其他的反应。
“阿让只是我随口说的两个字罢了,跟你言襄没有任何关系。”说着陆难看向言襄,见他只是笑眼望着自己,眼中还带了几分无奈。
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你究竟是谁?”陆难盯着他问。
自己为什么会认识他?他又为什么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做几个月的护卫,当真是为了那些钱吗?
不越是想知道就越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言襄只是对她笑,陆难觉得十分挫败,自己在期待什么,难不成还想要言襄开口跟自己说话不成?
“你会伤害我吗?”她问。
言襄摇摇头,表情十分诚恳。
陆难没再说什么,不管对方是谁,如今她的确需要言襄的帮助,只要对自己没有恶意,真相是什么总有一天她都会想起来。
环顾一圈偏殿里其他的长明灯,陆难问:“你对我先生的了解多吗?好端端的他为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点灯?”
倒不是说不该点,只是为什么是齐垣来做这件事呢?
见言襄面露难色,陆难自己摇摇头:“算了,回去再说吧,在这里没有纸笔不方便,你就是比划了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斋饭做好之前,陆难带着言襄漫无目的的在寺里转着,这里实在是太冷清了,走了半天都没有遇见什么人,就算是寺里的和尚也没见着。
不遇则已,一遇就让她遇上了两个。
一踏进客堂陆难就见到了正在下棋的齐垣,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是寺里的住持,两人聚精会神的盯着面前的棋盘,好像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打发走言襄,陆难蹑手蹑脚的来到齐垣身后,他没有回头,她就这样站在他身后看两人下完了一盘棋——齐垣输给了慧如。
“住持的棋艺又精进许多。”齐垣笑道。
“齐施主谦让了。”
说完慧如看向齐垣身后的陆难,她朝他笑了笑,慧如起身同齐垣告辞离开,齐垣并未挽留。
他走后陆难这才绕到刚才慧如的位置上坐下。
齐垣看她一眼,并不言语,而是自顾自的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
“先生怎么会在这里。”说完陆难又觉得自己问得不对,她想起自己刚到时那个小沙弥问的话,看来齐垣是早就打算今儿过来,刚才那个小沙弥应该是以为自己是跟他一起来的。
“我要是早知道先生也要过来我就跟先生一起了。”
齐垣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她一眼,轻笑道:“口是心非。”
被他毫不留情的揭穿,陆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的确,要是一开始就知道齐垣会过来,自己一定会另外挑一个日子过来的。
“寺里的小沙弥告诉我偏殿里的那些长明灯是先生为那些战死沙场的人点的。”
齐垣点头承认。
“为什么?为什么是先生来点?”她不解的问。
如果说是宋绪之点的她都没有那么惊讶。
可为什么偏偏是齐垣呢?
“因为他们是为我而死。”齐垣毫不犹豫的说。
她有些愣住,什么叫为他而死?那些将士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死,怎么就成了为他而死,照他这样说那些人不也是为自己而死吗?
“你过来做什么?”不想她继续刨根问底,齐垣掌握了主动权。
陆难慢慢回过神来。
“我来看看阿让。”说完陆难又想起刚才自己问言襄的那些话,犹豫半晌之后她说:“先生,我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了。”
齐垣抬头看她,心底也有一些慌乱。
这个一些事情实在是太过宽泛,他想知道究竟是哪些事情,齐垣收回手,不再去管那些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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