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一轮
齐垣突然把话题从厉文渊转到二皇子妃身上来,着本来就让陆难有些发懵,如今他突然说二皇子再查自己,陆难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糊在一起了。
这两天的频繁头痛让她一点儿都不想动脑去想任何事情。
“二皇子为什么要查我?我都不认识他。”陆难用手支着下巴问。
她上一次见二皇子是和齐垣一起在如意楼的时候,难道说二皇子查自己的事情是因为齐垣?
“你不认识他,可你认识谢景鸣。”齐垣轻笑。
这回不用怎么动脑陆难就想明白了。
谢景鸣是谢家人,二皇子是谢贵妃的儿子,也就是说谢景鸣是站在二皇子那边的。
与其说之前自己是在跟谢景鸣做交易,不如说自己是在跟二皇子做交易。
“原来我已经把二皇子给得罪了。”陆难虚掩着嘴巴道。
她还以为自己得罪的只是谢景鸣呢。
“谢贵妃还没有把你的身世告诉二皇子和谢家的其他人。”齐垣继续道。
关于这一点他也有些疑惑。
“先生都说了是还没有,我觉得她早晚是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陆难不以为意。
她不会蠢到觉得谢贵妃会对自己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那可未必,把你的身世戳穿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毕竟陆难的生父还是谢家人。
“你还想嫁给厉文渊吗?”
“嗯?”
齐垣的话题转得猝不及防,虽然听清了她在说些什么,陆难还是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你还想嫁给厉文渊吗?”齐垣重复一遍,语气十分认真。
陆难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犹豫了。
“我不知道先生。”半晌之后她低下头去小声道。
她真的不知道。
陆难能确定自己喜欢齐垣,她想一直待在他身边,可奇怪的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齐垣,甚至于她害怕嫁给齐垣。
可要她看着齐垣同别人成亲她又做不到。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一直待在先生身边。”她补了一句。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齐垣叹了一句:“或许你只是不想做噩梦。”
她只是害怕,她只是想做噩梦的时候有人在她身边,而她还没有尝试过在害怕的时候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在她身边,所以她想待在自己身边。
一旦她知道除了自己之外还能有人让她不再害怕,她就会觉得自己可有可无。
等她完全恢复记忆,甩开自己时兴许半点儿内疚都不会有。
齐垣觉得自己已经把陆难摸透了。
失忆的她没心没肺,恢复记忆之后就是冷漠无情。
有那么一点儿区别,又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陆难向来相信齐垣,他这么一说她就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是不是就像先生说的那样,自己只是害怕做噩梦?自己以为的喜欢真的是喜欢吗?
她又分不清了。
……
陆难当天就回了陆家,回家之后头痛过一回,不过没有在侯府时那样严重,这回也没有想起任何事情来。
厉文渊第二天就来了陆家。
不过分开几个月,厉文渊的变化不大,再见面两人倒是比之前自然了许多。
“没想到还能在盛京见到文渊哥哥。”陆难感慨道。
厉文渊附和着笑了笑。
“我也没想到,我以为你已经回青州了呢。”
他是在群芳会之后才到盛京来的,厉文渊到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听陆难是不是还在盛京,得知她并没有回青州他就直接到陆家来找她,没想到却得知陆难人在侯府。
“等太子殿下大婚之后是要回去一趟的。”陆难笑道。
她又想起了齐垣。
陆难恢复了一些记忆,她记起了自己拜齐垣为师的那一幕,她没有听到两人都说了些什么,不过她在齐垣脸上见到了轻蔑和厌恶。
先生不喜欢她,他从一开始就不想要自己这个学生。
“不过几个月不见,你倒是变了许多。”厉文渊认真的道。
第一眼他就看出来了,陆难脸上没了以前那样明显的稚气,即便是开口说话时她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浑身稚气的陆难。
“如今是该叫你永乐郡主了。”厉文渊打趣道。
之前他就知道皇后待陆难好,但还是没料到会这样好,竟然给了她这么一个封号。
如今陆难已经学会不再为这四个字反驳别人的话。
她心底怎么想的不重要,如今她是永乐郡主,永乐郡主是她。
“文渊哥哥是为了太子殿下的大婚才来的盛京吗?”
“可以这么说。”
“那你这次会在盛京待多长时间啊?”
厉文渊轻轻摇摇头。
“这个还说不准,许是殿下大婚之后就回去了,也可能会多待一段时间。”想了想,他问:“你和你母亲的事情解决了吗?”
陆难脸上的笑显得有些牵强。
“我和我阿娘之间没什么可解决的。”
一直都是她在自己在纠缠阿娘罢了,阿娘从来都不想理会她,终于给她一次机会时却想到她会失忆然后反悔。
“文渊哥哥有喜欢的人吗?”陆难忽的问,厉文渊楞在那里。
他的诧异,陆难也回过神,她笑出声来。
“你不用紧张,我不是想要你娶我,我只是有一些事想问问你而已。”
厉文渊没有紧张,他不过是没有想到陆难会这样问自己而已。
“你要问我什么?”
“我已经问了呀,文渊哥哥有喜欢的人吗?”
厉文渊摇摇头,道:“还没有。”
还没有,只是现在没有。
陆难叹了一口气:“你都没有喜欢的人,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他不禁挑了挑眉,笑道:“你要问的是什么问题,怎么还得有喜欢的人才能回答?”
“靖勇候不是你先生吗?你何不问问他?”
厉文渊刚说完陆难就连连摆手:“算了吧,问他还不如不问。”
他不说话,只是笑眼看着她。
“文渊哥哥对我先生的事情知道多少啊?”陆难换了个问题。
之前张相卿并未细说,说是既然陆难是齐垣的学生齐垣都没有亲自对她说,自己要是说了就显得有些喧宾夺主,要陆难回去亲自问齐垣。
陆难问了,齐垣还是一句带过。
“你想知道什么?”说完他又补一句:“不过我不是盛京的人,知道的或许没有那么多。”
陆难不在意,反正谁知道的都比自己多。
这段时间她曾经想过不如让言襄去查一查,然后再告诉自己就可以了,可想来想去,她心底还是希望有一天齐垣能亲口把这些事情告诉自己。
她没有让言襄去查,等到现在也没有等到齐垣亲口告诉自己。
“我先生怎么会是大将军?”她问。
“侯爷原是齐家的庶子,后来得张大人也就是张相卿祖父的赏识,张大人收他做学生,侯爷天资聪颖,十六岁那年便中了探花。”厉文渊娓娓道来。
他说的这个陆难倒是知道。
十六岁,那就是自己如今的年纪,那时候的先生已经是探花郎,反观现在的自己,一事无成,还闯了那么多祸。
“那时候侯爷年纪尚轻,赐他什么官职成了让圣上为难的事情。”
毕竟放眼整个南平,从来没有这样年轻的人能进殿试,若给一个闲职怕屈才,委以重任又怕他年纪太轻担当不起。
“侯爷没有让圣上为难太久,他一转身就进了军营,那时候边疆还没有现在这样太平,这一去就是四年。”
四年里齐垣屡立奇功,靠着自己一步一步往上走,等他回朝时大家才发现他就是四年前的那位探花郎,皇帝知道之后龙颜大悦。
齐垣二十岁那年就被封了将军。
之后的几年里他带兵平定边疆,如今南平的安定离不开他当年的冲锋陷阵。
“边疆平定的差不多之后,侯爷在三年前班师回朝,皇上这才封他做靖勇候。”厉文渊说的十分简略。
陆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原来先生的靖勇候是这样来的,她还以为先生的侯位是从父辈那里承袭而来的。
“侯爷虽然年轻,可他在边疆待的时间一点儿都不短。”厉文渊补了一句。
陆难看向他,有些难为情的问:“文渊哥哥,我先生多大啊?”
问完陆难都觉得羞愧,跟着齐垣这么久,居然不知道他具体的年纪。
陆难记得自己问过齐垣一次,不过那时候他没说实话就是了。
厉文渊诧异的看着陆难。
“你对你先生还真是一点儿都不了解啊。”他调侃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侯爷今年应当是二十八岁。”
“这么多……”说到一半陆难捂住自己的嘴。
二十八,那岂不是大自己整整一轮!
她以为齐垣跟自己的哥哥一般大,顶多也就二十五六,没想到他居然二十八!
为什么他二十八了还不娶亲?
陆难越想越歪。
“看来你这个学生可不怎么称职。”他打趣道。
“先生都二十八了,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娶亲?”
厉文渊的笑容凝滞在脸上,片刻的怔楞后他才道:“许是侯爷忙着保家卫国就给耽误了。”
“他不是已经回来三年了吗?”
三年还不够他娶妻生子吗?
厉文渊脸上的笑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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